作者:墨染青丝
左边那个壮汉语气不善,“荣国公的人追着我们将军一路从城外大营到了将军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贼呢。”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但也得看小鬼缠的是谁,给阎王难缠一个,多半是得撕成片儿的。
贾代善这会子可比阎王凶多了,他将玉佩收进袖子里,抬脚先把说话那个踹飞出去,反手握住左边那个的□□柄,也不知使得什么巧劲,转瞬间便夺了过来,横扫一记,这一位也飞出去了。
“跟天借胆,也敢拦我,要是因为你们逃了刺客,我看谁承担得起。”贾代善用力将枪掷到地上,径直往里走。
那一头陈将军也匆忙往外走,两方人在将军府的影壁前头,就冤家聚头了。
这位陈将军是现任齐国公隔房的侄子,出身没有贾代善硬,话却说得很硬,“荣国公,你也太放肆了,就算要用兵,也得宣旨过了明路吧?只要钦差未宣旨,我就还是江宁将军。”
他说的没错,要是闹上去,贾代善确实是站不住脚的。
但是这个假设,只有在颜灵筠没受伤的情况下才成立。
有一个词叫事急从权。
贾代善显然不是会教成语的人,他也不是容得旁人质问他的脾气,未等陈将军慷慨陈词完,他有着保龄老侯爷样式的直截了当,“齐国府是要和我宁荣二府翻脸?”
陈将军本来脑子里想好了一大串台词,被他这一句直接打蒙了,讷讷道,“你我之事,不必扯上国公府。”
“你我之事?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跟你做这样愚蠢的相争?”贾代善讥讽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他抬手示意侍卫往里进,“前江宁将军抗旨不尊,囚禁钦差,先救人。”
“你血口喷人!”陈将军激动道,“谁敢擅闯!”
贾代善又从袖子里把玉佩转出来,“这江宁地界还没有我闯不得的地方,看清楚,陛下赐我玉佩的时候,曾下旨,凭此玉可行权宜之事,暂代虎符。”
德熙帝并非太子上位,他和废太子经过一场龙虎之争,艰险地赢得了帝位,结果在祭拜祖先的路上遇到废太子埋伏,要不是少年贾代善拼死救驾,今上就被废太子的人给戳死了。
因为这样的情分,德熙帝很是倚重相信贾代善,正巧遇到供上来一块稀奇的玉石,就赐给他了。
陈将军其实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堵了嘴绑到一边去了。
颜灵筠带的人不多,俩礼部出差的,俩小幕僚,外加几个德熙帝派来护送他的侍卫,旁的多一个都没有。
养尊处优惯了的贾代善简直无法相信这人得怎么过日子,就是贾小赦身边服侍的都比这几个猫猫狗狗多。
太寒酸了。
礼部出差的一老一少,见着贾代善就跟见着亲人似的,就差眼泪汪汪了。
老的那个正五品郎中,少的那个正六品主事,都是连上朝都不用的低品级,但是他们是奉旨来的天使,就是颜灵筠不在,他们也是代表陛下的。
结果就这么被陈将军关在房间里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二位心里也正琢磨呢,难不成陈将军是想造反?
因此贾代善说陈将军抗旨不尊,他们两个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陈将军着实是过分,微臣必定要上折子好好告他一状。”
很上道。
贾代善给他俩点个赞,又道,“颜大人受伤昏迷,还是请二位大人代为宣旨,我也好名正言顺地用兵。”
本就是给他的圣旨,自是无有不应的。
老郎中就给了小主事一个眼神,小主事一撩衣摆,趴地上了,废了老大力气才从床底下把藏着的圣旨给勾出来,带着一脸灰,不好意思地道,“怕陈将军……那啥,不敢把圣旨放在外头。”
“如此谨慎,着实不易,待得此间事了,我一定在陛下面前给二位请功。”贾代善也是服气了,读书人就是会玩心眼子。
他往地上一跪,老郎中拉开圣旨,庄严肃穆地宣读了一遍,然后他再叩谢天恩,接了旨,这就算完事儿了。
至于什么印信啦文书啦,直接就从将军府的书房给掏走了。
“拿着。”贾代善把江宁将军的印信抛给侍卫头子,“赶紧的,再出纰漏,仔细你们的饷银。”
侍卫头子单膝跪地,“若是不成,提头来见。”
才刚刚赶
到的小夏听到他张大哥这话,十分担心自己的头。
此时的贾小赦正趴在颜灵筠边上数他的睫毛玩,正数第五十六遍的时候,一个侍卫血淋淋地冲进来,“有刺客闯进来了,快走!”
说话间就想过来抱走贾小赦。
贾小赦就忘了自己数到第几根了,特别不高兴地瞪着他,“你不就是刺客么,跟你走什么?”
府里每一个侍卫他都认识,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浑身都是黑漆漆的杀气。
假冒侍卫的刺客冷不丁被幼童拆穿,还有些吃惊,只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提着刀逼近贾小赦,“那就只能得罪小少爷了。”
“啧,放你的屁。”贾小赦好的没学会,贾代化那语气词学得最快,“兄弟,怼他。”
刺客立马戒备地看向四周,猜测着哪里会跳出人来,谁知半天没动静,他冷笑着道,“瞧不出来,还挺会扯谎。”
“嗷(打死吗?)”角端慢一拍地从帐子后面钻出来。
“嗷嗷(随便)”贾小赦答道。
“嗷!(好!)”角端在地上刨了两下,嗖地就跃了上去,坚实的大犄角重重撞在刺客胸口。
刺客猛然被撞击,重重摔倒在地,连着肋骨都断了好几根,疼得无法起身。
角端还不放过他,用蹄子狠狠踩了好几下,直把刺客踩得口吐血沫才住蹄。
“嗷嗷嗷(半死不活的,我厉害吧?)”
“嗷呜(厉害厉害)”贾小赦给它鼓掌,“呱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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