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阙
燕归:“没躺,靠着。”
顾以羡笑了笑,歪头看着她,桃花眼弯弯的,“我让老板做了一些吃的,吃一点?”
燕归点头应了。
两人又在床上靠了会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多数是顾以羡在问问题,燕归言简意赅的回答。问题基本都是燕归之前的事,顾以羡只知道她是省厅张厅长介绍过来的,自然而然认为她过去都在省厅工作,燕归都顺着她回答,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暴露一丁点儿自己从前的真相。
经过了昨晚,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但也仅此而已,谁也没明着说。成年人之间的沟通多数时候都是心照不宣,不像少年时那么一板一眼凡事都必须得挑明才能懂。两个成年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缘分神奇的很,有些人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最后也不过是个陌生人,但有些人认识不久都能引发深埋的悸动。
顾以羡把这都归结于缘分,燕归身上给她的那些熟悉味道她也一股脑都归功给了老天爷。
老板半小时后送来了吃的,顾以羡端到茶几上,催燕归起来吃,然后拿着衣服进卫浴室换,把房间留给燕归。燕归不紧不慢换衣服,脑子里则思考着顾以羡的行为。其实挺明显的,两个女人共处一室当着面换衣服都很正常,但顾以羡今天偏要避开,其中隐含着的深意清清楚楚,都不需要猜。
顾以羡关上卫浴室的门,视线又落到搭在镜子上的浴巾上,心里的疑惑再次升起。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镜子上搭了一条浴巾,把整个镜子都遮挡住。她印象中昨晚燕归最后洗完澡关的卫浴室门,之后她们应该一觉睡到了今天,所以这条浴巾是燕归搭在镜子上的。
为什么要拿浴巾挡住镜子?顾以羡想不明白,只是伸手把浴巾从镜子上取下,对着镜子整理仪表。
换完衣服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她俩话都不多,偶尔交流一下哪道菜更好吃,气氛温馨。
吃过饭之后,顾以羡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燕归面前:“咱俩连微信都还没有。”
太真实了。
她俩认识两个星期,交集比预想的多很多,在顾以羡看来她俩互相都有些特殊的感觉,但谁也没管对方要联系方式,就非常离谱。
好友通过,顾以羡看着这人纯白的头像和只有一个“。”的微信昵称,没忍住笑了出来。
燕归斜睨了她一眼。
顾以羡笑不停:“纯正老干部风。”
燕归没理她。
顾以羡往她身边挨了挨,语调诱惑地说:“这样挺好,不好撩。”
燕归还是不理她。
顾以羡继续:“话说,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你看昨晚只是在酒吧待一会儿就有小姑娘主动送你酒呢。”
燕归终于扭头看她,说:“没注意过。我只注意我感兴趣的。”
这话在顾以羡听来都不能算暗示了,她嘴角勾了勾,看上去很开心。
两人百无聊赖地在屋里呆着,顾以羡提议带燕归打游戏,吃鸡。
燕归拒绝:“我不会。”
顾以羡却拽住她说:“我带你啊!放心,躺赢!”
她三次元是神枪手,二次元也不例外,玩儿这种游戏在她看来随随便便打发时间,游戏里也可以做到例无虚发。
被顾以羡缠着半天,燕归勉为其难同意跟她一起玩儿,顾以羡兴高采烈给她发了邀请,两人一起进了游戏。
真的玩起来之后顾以羡就确定了,燕归是真的菜鸡,她甚至连开局之后干什么都不知道,顾以羡口头给她讲解,恨不得手把手教了。
到最后顾以羡决定放弃,直接让燕归跟着她就行,反正她一个人就可以赢到最后,燕归压根儿什么都不需要做,躺鸡就行。
一局结束,顾以羡一言难尽地看着燕归,道:“你怎么连人到眼前了都找不到他?”
燕归沉默了一下,最后小声说了句:“我晕3D。”
顾以羡怔了怔,随即笑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哈。燕法医,燕博士,你不晕尸体不晕血,居然晕3D!”
燕归:“……”不想理她。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顾以羡抓着燕归的手腕磨她。
燕归面无表情:“不要。”
“就一局嘛!”
“不、要!”
两人你追我躲,闹着闹着就倒在了沙发上,燕归被顾以羡压在下面,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实在是贴的太近了,顾以羡察觉到了,她手臂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但却没起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盯着燕归看。
燕归现在有点儿发愣,她的鼻息中铺天盖地都是顾以羡的气息,刺激得她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的神经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也没伸手推开她。
还是顾以羡率先做出了反应,她还是没起来,反而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问了句:“病秧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燕归:“……”
第20章 清空 20
沉默的氛围无限蔓延,燕归没回答顾以羡的问题,她被问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喜欢的就是顾以羡这样的,但她总不能直说,也不想撒谎,干脆不说。
暧昧还在一点点加深,直到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才停下。
顾以羡总算从燕归上方离开,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平时的高冷,不知道是生气电话铃声响的太不是时候还是怎么的,总之语气不太好。
“姚远?”
“顾姐,我这有了新的进展!任队在哪儿?她不接我电话!”
顾以羡的表情还是冷着:“什么进展?”
姚远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急:“我最近围绕着郑明路这人查,扒出了十年前那起强|奸杀人案的延伸。”
“那个案子的被害人叫丁忆,滨河市青云县丁家村人,案发当年28岁,她父母早亡,只有一个比她小13岁的妹妹相依为命,她出事之后这个妹妹就没了踪影。当时替郑明路顶罪的那个司机姓张,当时已经结婚有了儿子,他儿子当年才12岁,叫张飞宇。顾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儿子的名字耳熟?”
何止耳熟,年龄也完全对得上。
顾以羡笑了笑,说:“知道了,你现在去把严飞宇带回局里,我联系一下悠悠,下午就能到局里。”
电话切断,燕归已经从顾以羡的话和表情里猜出个大概。
顾以羡把姚远汇报的内容告诉了燕归,燕归听罢挑了挑眉。
“申悟的那个司机,今年22岁,叫严飞宇。”
顾以羡一拍手,道:“没错!就是他!我已经让姚远去把他带回局里再问问了!”
燕归没有她这么兴奋,看上去甚至有点儿心不在焉。
顾以羡问:“你怎么好像兴致不高?”
燕归摇头说:“没,不出意外的话严飞宇应该是动过手的,但是他是不是真凶就不知道了。你想想他第一次被叫来询问时的表现。”
顾以羡回忆了一下,严飞宇当时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
“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啊……”
燕归耸肩:“是啊。如果他和本案有关的话,我估计他是那个最不起眼的疑犯A,第一个动手勒死者却没勒死的……”
“傻缺。”顾以羡默契地找了个合适的词接上话。
燕归笑了下,她想到了什么,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丁忆的那个妹妹。我想明天去趟青云县。”
顾以羡反应很快:“我跟你一起去!”
……
任悠然接到顾以羡的联系后很快来酒吧接她俩,燕归和顾以羡已经等在这里,燕归先一步上了后座。
从滨河过来的路上,顾以羡是坐在副驾驶的,这次她却跟着燕归一起坐到了后座,上车后还冲燕归眨了眨眼。
燕归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笑笑不说话。
任悠然在驾驶席诧异地看看顾以羡,问:“以羡,你不到前面来陪我?”
顾以羡整个身子歪在后座上,懒洋洋说:“我要在后面迷瞪一觉。”
任悠然:“?”你又没早起为什么困成这样?
虽然心里疑惑,但任悠然到底没再追问,她心里惦记着严飞宇的事,车开起来飞快。
任悠然在前面专心开车,后座的顾以羡百无聊赖,左手伸过去拿手指戳了戳燕归放在身边的手。
燕归转头看她,狭长的双眼弯了弯,那样子像是无声地问:“不是说要迷瞪一觉?”
顾以羡看懂她的意思,拿出手机给她发微信。
顾以羡:【我不困,忽悠她的。】
燕归看了微信,嘴角勾了勾。
【不睡觉干吗?】
顾以羡:【聊天啊。】
燕归:【我们两个坐在后面发信息聊天,让任队一个人在前面孤单开车,这样好么?】
顾以羡心安理得:【没什么不好呀!】
车在高速上疾驰,车厢里非常安静,任悠然完全没注意到后座那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她边开车边把杜老的检验结果跟她们大致说了说。
“杜伯伯说那枚鞋印不是大脚穿小鞋留下的,大脚穿小鞋的话会造成前脚掌和后脚跟着力强、中间脚弓着力被隐去的情况,但申悟衣服上那个脚印是正常的脚印,所以可以排除大脚穿小鞋,凶手就是穿37码的鞋子。”
燕归听过之后正色道:“这样的话,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对凶手做同一比对的关键筛查证据。”
一旦找到嫌疑人,就可以对她的家进行搜查,只要能找到那双鞋就能破案,当然前提是那双鞋她还留着。
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是少,她们需要更多信息来确定凶手的范围,虽然燕归已经有了怀疑的方向,但现阶段仅仅是她的猜测,还不能作数。
……
严飞宇的审讯由任悠然自己进行,燕归和顾以羡则在第二天出发去青云县丁忆的老家。
青云县是滨河市最偏僻的一个下辖县,但也不算远,从市局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她们现在出发,如果顺利的话当天能往返。
临近年关,很多企业都陆续放假,在外打工一年的人们纷纷准备回家过年,高速路上车很多,拥挤的路况显示出了年关的喜庆。
但赶赴青云县调查的两名刑警都没有过年的心情,不出意外她们今年的年只能加班度过,不过她俩都不在意。燕归的父母早就以为她死了,现在被张延旭藏到了临市的乡下安度晚年。顾以羡的父母离婚了各自生活谁也不管她,相依为命的祖母也已经去世,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过不过年完全没任何区别。
因为堵车的原因,她们到青云县城比预计晚了半个小时,到那的时候都已经该吃午饭了。她们不着急,决定先找地方填饱肚子,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些事。
顾以羡挑了一家看上去规模还算大的餐馆,这小地方道路都窄,她的大切诺基往路边一停,挡住了半条道,引来不少围观。
燕归从车上下来,先接受了一遍好奇目光的洗礼,微微觉得不适。她小声跟转着钥匙大咧咧往餐馆里走的顾以羡说:“太招摇了。”
顾以羡眼皮都不掀一下,对周围看过来的视线不屑一顾,只说:“也没别的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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