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沙雕感化反派 第148章

作者:林间一丫枝 标签: GL百合

被那道滚烫触碰到,云识怔了一瞬,接着敏锐的五感仿佛悉数炸开了般,不受控制地收紧了胳膊,紧紧吻住了她的唇。

她一寸寸地吮吸着,唇瓣不舍地离开又急切地碾磨在一起,冰凉的舌尖撬开她的唇,在她唇中扫荡,搅动着那道滚烫的舌尖,也让甜美的津液混合在一起,吮吸着,吞咽而下。

她的手慢慢摸索着触到下方的红酒瓶,发现瓶子不知何时已经微微倾倒,醇厚的红酒流了出来,暂时找不到塞子,她则下意识伸手进去堵住了瓶口。

可瓶子里竟藏着一只贪吃的仓鼠,以为是吃食,一口死死咬住了她的手指,她害怕往下用力就将小仓鼠的喉咙戳破,瓶口又太窄,仿佛是温过的红酒,酒液滚烫浸泡着她的手,卡得她不上不下分外难受。

陆斯微则浑身发烧一样,死死贴着身上的那一片雪,她被烧得稀里糊涂,好在温度最高时像有冰锥刺入,又像将她抛进了一片冰天雪地里,暂时缓解了发烧的热度。

她弓起腿,脚抵着木地板,有时因为地板太滑而脚跟下移,又被堵着唇不能呼吸,唇中仿佛冰与火的碰撞。

与艾简连的这个吻比之之前还要热烈,那是因为她此时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再木头似的,跟着女人那冰凉的舌尖纠缠起来,缓缓搅动着,清甜的味道也渐渐充斥在味蕾上,使她的喉部肌肤不停滚动着。

她知道吸血鬼的唾液对于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可往往或因为她们的外貌或各种惑人手段让人甘之如饴,情愿去死,就像此时,即使艾简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手伸到了红酒瓶里,又因为与她接吻时吞入喉中的致命毒药作祟,引得呼吸急促。

那毒药让她发痒,即使浑身伤口的疼痛一直细细密密地传到心间,也比不上此时的难受。

于是她趁着女人不注意时边缠着她与她拥吻,与她冰凉的舌尖交缠,边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瞬间便推着她的手往红酒瓶中塞。

艾简连真的失忆成傻子了,不光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竟然还对她毫无防备。

所以她才会这么顺利地利用她刺破一切,想着既然她狠不下心来不愿意将事情做到极致,那就她自己来,她来做这个坏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非要将她拉入深渊,将她弄脏。

陆斯微笑着笑着就又哭了,所有的一切伤口都比不上此时痛苦。

……

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当云识闻到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时,为时已晚,她的手被女人推着牢牢卡在了红酒瓶里,她松开吻她的唇,发现女人哭得颤抖着。

作为艾简连,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只能笨拙地用本就揽在她背后的手拍拍她的背,又有些叹息地皱着眉。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你才是小孩,我就要这样,有本事你现在把我扔出去!”

陆斯微的声音微哑的,带着颤音,也让云识无奈至极。

她确实没有本事,不然也不会一遇到反派就每次都陷入被动之中,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不仅黑化值没降,还把她惹得越来越绝望,甚至哭成现在这个样子。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顺从她了。

于是她低头,放轻了力道地继续拍她的背,将她紧紧揽到怀里,又压低了声音想转移她注意力地问她:“疼吗?”

“你说呢?”陆斯微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她,而且下一秒更听到了她略带关心的语气:“忍一会儿就好了。”

“哼,看来你还挺有经验。”她忍不住这样呛她,又抬头真像小孩一样地侧过脸将脸颊上的眼泪擦到近在咫尺的艾简连脸颊上。

本是想戏弄她,看不得她那张漂亮的脸,自己却满脸狼狈,可越发觉得她冰冷的脸颊蹭起来很舒服,结果就是反倒自己红着耳根,眼中闪烁地去偷偷蹭起了她的脸颊,她滚烫的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就像是发烧后寻到了一块降温的冰块,别提有多舒适,就连发烧般的身上也这样去蹭着身上的大冰块。

云识没动,感受到陆斯微的手臂轻轻揽在了她的脖颈上,她的手臂上散发着一股无法让她忽视的血液香味。

她像是注意到了她滑动的喉部肌肤,些许哽咽的音调带着并不平稳的喘音,朝她建议着:“我给你血,你给我需要的,好不好?”

“我已经不疼了,伤都不疼了。”

可想而知这话是有水分的,她满身的伤怎么可能不疼,但云识无法拒绝,指尖触感潮热的,红酒瓶里的仓鼠咬得她手指都有些发麻了。

她一旦下定决心便低头轻轻循着女人寻找冰凉脸颊的动作轻轻与她互相蹭着软软的脸颊,她的脸真的很烫,惹得她不自觉竟偶尔用唇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上,像是交颈相依,被她喷薄到脸上的热气迷惑住了,两道截然不同温度的肌肤厮磨着。

陆斯微愉悦地闭着眼睛,长睫轻轻颤抖着,直到她冰凉的唇贴到她耳朵上,问着:“伤口真的不疼了吗?”

她才从喉中溢出几声轻嗯。

得到回应的云识确实开始了无数次的挣扎,在红酒瓶中搅动着,希望能将瓶中的仓鼠甩掉,但那仓鼠实在太过嘴硬,将她的手指咬得死死的,她便只能认命,推拉着,又开始将注意力放到她梦寐以求的血液上。

她循着香味微微低头,将唇贴在了反派手臂上的伤口上,浓郁的血液渐渐被她不急不缓地吮入口中,血液缓缓流遍全身,最终通往心脏般。

她渐渐明白了,只有在这样吃着她的血液时,她甜美的血才仿佛能驱动她的心脏,让她产生一种无法忽视的心脏跳动感,让她本冰冷的血液兴奋的,沸腾着,让她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她探出舌尖,扫过伤口,仿佛留下一层治愈伤口的液体覆在伤口表面,又缓缓感知到这是由许多玻璃渣扎入的伤口,血液的甜香刺激着她的味蕾,兴奋着她的大脑,也使得她将越来越多的血液吞入喉中。

但她还留存有理智的,仿佛听到耳边一阵受伤奶猫的声音,呜咽的,陆斯微的手下意识紧紧攥着她的衣服,让她知道自己得收敛点,于是又缓缓埋头,轻轻吻住了她脖颈上一小块浅浅的伤痕。

她偷偷将尖牙收了进去,温柔的,让雪地上缓缓抖落一朵朵小小的梅花,仅靠着丝丝血液维持着自己的天性。

……

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

狭小的房间里,合着水声的轻微撞击声格外明显,像是将拳头击打在盛满冰水的盆中。

一只奶猫的轻吟声格外软糯,像是在鼓舞那人的训练。

……

陆斯微本以为,伤口会很疼的,可却像冰雪不急不缓地依次逐渐落在了每一个伤口上,大大小小,那冰凉的雪又逐渐融化成雪水,温柔的,覆盖在伤口表面,她整个人也像埋进了雪里,有冰锥扎入身体,冷得发慌,仿佛牵连着心脏,连接脊椎,过电一般,和着伤口上细细密密的疼痛。

很奇怪的感觉,伤口虽痛,但并不排斥,传到心间时甚至仿佛麻得她酥酥的,就像玩赛车时速度加到最快,疾驰在车道上,灵魂仿佛都兴奋地在呐喊着。

她想着,她真是个神经病……

但,快乐就好。

现在,她只需要等着艾简连完全控制不住吸血鬼的本性将她吸干。

但比那最先来到的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一件事情,她开始浑身紧绷的,像是在压抑着心里的什么,就算哭着也不想这么屈辱。

可她完全控制不住。

……

和她情况不同的是,云识终于靠着红酒瓶中倾出的红酒摆脱了那只仓鼠,她将手拿出来,但不可避免的是红酒瓶完全倾倒,大量红酒冲出了酒瓶,落到了地板上,她的手上。

她听到狭小的房间里那奶猫急促的呼吸声,抽泣声。

她从萦绕在周围的血液香味中挣脱而出,无奈地抬起头,又伸手触碰到了女人温热的脸颊,轻轻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陆斯微渐渐从羞耻和局促不安的慌热中走出来,艾简连替她擦眼泪的冰凉指尖却又让她一阵恍惚,让她想到了刚刚,已经既定的事实让她微怔,红酒瓶中慢慢滴落地板的余留红酒证实着一切的荒唐。

她真的和陆欧最崇拜的人这样了,这人是艾简连啊,她最讨厌的人……

当初一时的冲动在心底酝酿,却没有化为懊悔,反而变成了坚定。

她又没有对不起别人,都是你情我愿的。

只是等反应过来,又忍不住扯着微微哑的喉咙去盯着面前人。

艾简连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一双泛着红色的狐狸眼毫无焦距,也不知道在看向哪儿,唇瓣紧抿着,只是手指一直在替她擦着眼泪。

她的心跳一直不曾停过速度,仍旧扑通扑通的,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眼泪却还没流完,被女人摸着脸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连她自己都忍不住随便找了个话题结束彼此间那令人窒息的局促感了。

她只能生硬地问她:“艾简连,你是不是......听不得别人哭,刚刚才答应我的......”

“你不是,心肠硬得像一块石头吗?”她又补充着,眼尾通红,鼻尖也红红的,微微咬了咬唇:“嗯,是我姐说的,我倒觉得你很好对付。”

很好对付吗?

一片黑暗中,只听到她的声音的云识有些想笑,即使今天一天已经吃了不少她的血了,但鼻尖萦绕的味道还是让她难以忽视,想起刚刚那浑身战栗又兴奋的感觉,那是吸血鬼的天性。

她只能收了手,如实答她,分外认真:“我不是听不得别人哭,是听不得你哭。”

刚听到她这句话的陆斯微震惊地看着她,心跳声不可忽视地越来越响,有些不知所措地紧张起来。

即使她被无数人表白过也没像这样紧张着,有反应。

可下一秒,艾简连便本性暴露无遗,缓缓地补充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你哭起来太让人头疼了......”

“就像长云巷子里的王大爷杀猪时候的声音,闹得人耳朵疼。”

陆斯微心里一瞬间掀起的涟漪就那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随即充斥在心间的是一股滔天的愤怒,她咬牙眼眶又热了,骂她:

“艾简连!你死定了!”

“我今天非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怎么能说她像猪呢?

她伸手,想去抓她的脖颈,可这只瞎眼吸血鬼就跟看得到一样的,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两只手,竟还绽放出一抹笑来,笑话她:

“我就说,你像个小孩。”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人过去一定暗地里和无数女人洁白的胸膛亲近过。

所以就算惹得人不高兴了,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取笑她的话都能说得那样让人心里发痒。

所以刚刚才会那样熟稔,甚至让她某一刻暗恼伤口不是被划在那抹红上,而是偏离了心口,使得人越发想要看到她沾满血色的唇中叼着一抹红的样子。

得不到,没被满足,所以才会编出无数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觉得她根本就不是表现出的那样高不可攀,私底下说不定玩得海了去了,所以才会这样老道……

陆斯微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趁着方才还没发泄出的怒火,即使手被攥住了,却又忽然凑上前去狠狠咬住了她的耳朵。

“你嫌我的哭声闹,我就非要哭给你看!”

她边这样说着,心里的郁闷与委屈瞬间悉数往上涌,化为清澈的眼泪滑落眼尾。

在那个梦幻的18岁,她也曾憧憬着未来能够找到一个特别喜欢她的人,关心她的人,她想着她能够拥有一份毫无保留的初夜,那个人最好是清清白白的,情感史不要过于丰富。

她甚至把那个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心里勾勒好了,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她的影子。

可这一切幻想渐渐地都被时光磨去,最终摧毁在现在,那个人的影子和她最讨厌的人重合了,甚至是个经历‘丰富’的吸血鬼。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抽噎起来,甚至边咬着她的耳朵,像个红眼兔子啃萝卜一样,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奇怪的是,云识却慢慢浑身僵硬起来,女人柔柔的呜咽声就像在邀请她,像个皮肤一咬就破的脆弱猎物,鼻息间充斥着若隐若现的血液甜香,勾得她七荤八素。

女人喷薄在她耳中的灼热呼吸与紧贴在她脸颊上的温热脸颊更让她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雪白肌肤下青色的血管。

几乎只要一低头就能咬到,让她尖牙麻痒起来,艰难地瞬间松开了她的手,又慌张地将手指顺入她的发中,找不到可以磨牙的地方,她一时冲动地咬住她的一缕头发,将它咬断了,碎发落到地板上。

陆斯微被微微扯到头皮的感觉吓地止住了哭声,松开了咬她的唇,便看到她露出来的尖尖獠牙,这时候倒怂了,声音弱弱的还带着哭音:“你咬我的头发干嘛……”

云识皱着眉,只留存有一丝理智却又失控地摸索着瞬间握住了她的手,接着不顾她轻微的挣扎握着她的手指伸到自己口中。

陆斯微本以为她是要吸她手指上的血,本来就做好了成为这只瞎眼吸血鬼失控下的餐点,没被吃掉的事实让她忘乎所以,直到这时候才又找回了一丝恐惧感。

但是,只有一丝,在她心里,此时此刻却好像被艾简连张开的唇中那粉嫩的舌尖和她握住她的冰凉指尖所占满了。

女人的确有着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本,所以她才会一边唾弃自己,又一边魂不守舍地竟问出了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