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思诺
两个漂亮的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但在思索的时候觉得哪一幕都是不分伯仲的好看,所以很难抉择要画哪个场景。
脑内思索良久,纠结又犹豫。
但一落笔,那一幕便从脑海中落于纸上。
那是今早她们两个站在玄关处,许清竹微微踮脚倾身,给梁适领口擦去脏污的画面。
许清竹神色认真,梁适低头看向她发梢,只差一厘米便能吻住。
是恰到好处的暧/昧距离。
那一刻,两人仿佛自动形成了小世界。
谁都无法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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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倒没主动去看梁晚晚的画,只是起身时余光扫到。
发现她在画自己和许清竹,即便用圆珠笔,也画得很有氛围感。
梁适惊讶于她的画画天赋,也惊讶于她细微的洞察力。
这个场景对于她和许清竹来说,也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场景,但却被梁晚晚画得极具美感。
梁适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收起剧本然后回房间换了衣服。
时间不早了。
她得带梁晚晚出去吃个饭,然后再把她送回宿舍。
不过也没好意思打扰梁晚晚作画。
但她换完衣服出房间的时候,梁晚晚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且将她昨晚穿过的许清竹的睡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次卧床头上。
次卧的被子也铺得很平整,完全不像是睡过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邱姿敏在教育这方面确实很好。
无论是梁新舟梁新禾,还是梁晚晚,都有各自的优点,且这些优点是完全能够盖过他们身上缺点的。
而梁晚晚身上穿得还是昨天那件单薄的衬衣。
今日的海舟市并没有比昨天好到哪里去,气温依旧接近零下,今天许清竹出门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厚呢子大衣。
梁适的衣服太大,不适合梁晚晚穿。
许清竹买的小码衣服,勉强能给梁晚晚,于是梁适给许清竹发了条消息,问她有没有适合梁晚晚穿的厚衣服。
发完以后,梁适还以为许清竹可能要很久才回,但没想到许清竹秒回。
【柜子里自己找,她基本都能穿。】
许清竹的回答是没什么温情的,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但梁适已经习惯,她在上班的时候回答问题向来言简意赅,而梁适忽地想起昨晚梁新舟交代的事情,便又提了一句:【那你记得问一下徐康的事情哈。】
说完之后又飞速地补充:【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许清竹:【……】
片刻后,许清竹发来消息:【梁老师,Sally说你有点茶。】
梁适:“?”
梁适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许清竹专程引用了她那句话回复:【Sally说这是你在暗戳戳表示,我因为工作忽略了你,且你吃了工作的醋。】
梁适:“……”
梁适一边拉开衣柜,一边摁着手机回语音,语气无奈又好笑,“你告诉Sally,她才茶呢。”
梁适说:“我单纯想表示让你好好工作,并没有因为这事儿吃醋。”
几秒后又是一条语音:“谁会因为这种事儿吃醋啊,工作是正事,我没这么不懂事。”
梁适说完以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翻找许清竹的衣柜。
从许清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浅蓝色的呢子大衣,还有一件加绒卫衣,顺带她想到梁晚晚腿上那单薄的牛仔裤,便从柜子里找许清竹还没穿过的绒裤。
这天儿也确实配得上一条绒裤。
许清竹的物件摆放也极为整齐,她的内衣裤都放在一起,且分开了格子。
可梁适并不知道她放在哪里,只能一个个翻。
结果第一个翻到的就是内衣。
……
颜色是清一色的白,还蛮大的。
梁适耳垂微红,在打算放回去的时候注意到一件样子比较特殊的。
她定睛一看,那内衣布料少得可怜,且蕾丝边儿很宽,她在脑海里默默地想了下许清竹的月匈型,这一片蕾丝边儿应该能笼着一半。
如果穿上应该有一种朦胧美感,像是蒙了一层雾的月亮。
光是想想,梁适耳朵就热得厉害。
她立刻放回去,用手扇了扇,试图扇去那份悸动和燥热。
飞快地拿了需要的东西,然后出去递给梁晚晚。
梁适轻呼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有完全出完,梁晚晚忽然疑惑道:“姐,家里很热吗?”
梁适:“……”
“没有啊。”梁适下意识回答。
梁晚晚懵道:“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顺带,梁晚晚伸出手背落在她脸上,“而且好烫。”
梁适:“……”
“没有。”梁适有些慌张,听见她这话心里尴尬得厉害,生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脸就更热了,立刻催促道:“你快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梁晚晚说:“哦。”
但她抱着许清竹的衣服在进房间时,忽地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转身目光幽幽地看着梁适:“姐,你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梁适:“……”
她慌里慌张往厨房走,回答的声音很小:“哪有什么不该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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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梁晚晚回学校以前,梁适还带她去了趟梁新舟家里。
梁新舟看见两个妹妹以后,表情依旧寡淡,只问了些她们日常的事儿,问得最多的是学业和身体,叮嘱她俩好好吃饭之类的,等惯例问题问完之后,他才问梁晚晚:“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一提起昨晚,梁晚晚的心就像在滴血,但还是给梁新舟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大哥,没给你添麻烦吧?”
因着梁新舟是长兄,且比她们年纪大很多。
很多事儿都是梁新舟在前面扛的,有时梁晚晚做了错事,邱姿敏也会抱怨梁新舟几句。
更何况这一次。
因为前边有梁新舟和梁新禾集体离家,再有她直接扇梁欣然巴掌。
邱姿敏肯定要气得打电话骂梁新舟,说不准还要污蔑是梁新舟撺掇的弟弟妹妹。
而梁新舟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讥讽,却又很快收敛。
他淡声道:“能给我添什么麻烦?我没接他们电话。”
也没争执,没为梁晚晚辩解。
打都打了,还能再让梁晚晚站在那儿还回去她一巴掌?
那不可能。
因为一个梁欣然,打完两个儿子还要再打小女儿?
那可真是笑话了。
梁新舟说什么都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
能惹得梁晚晚生气发火打人,必然是气昏了头,那这一巴掌,她挨得不亏。
若说梁欣然刚回来时,梁新舟对她还保有一丝温情,觉得她如果是个品性好的,那就可以在家里养,或是给她一大笔钱,养在外边也行。
整个家不要因为她的回归而搞得分崩离析,毕竟从血缘上来说还是他亲妹妹。
但那是警惕中的些微温情,根本禁不住她这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梁新舟从家里搬出来的那瞬间就知道,要是不把梁欣然送走,这个家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事儿。
那还不如直接破釜沉舟。
他出来就抱着这种心思来的,倒是忘了弟弟妹妹。
看他们家闹矛盾这些事儿,说巧合倒也未免太过巧合。
而梁新舟向来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梁适便问徐童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新线索。
梁新舟犹豫片刻,从楼上书房拿下一叠资料,是他昨天顺藤摸瓜查出来的资料。
他查到徐童的父亲徐康曾经和一个叫张洋宁的女人接触过,而这个女人来自桃枝村,和梁欣然是一个地方的。
张洋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HR,比梁欣然大五岁,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二本学校。
但对于桃枝村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但她父母双亡,也是由奶奶抚养长大,不过早已过世,相当于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在桃枝村已经没了牵绊,可她每年都会回两三次桃源村。
梁新舟找人给桃枝村村长打了电话,据他透露,张洋宁比梁欣然要大很多,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交际,而且那会儿张洋宁的妈和梁欣然的妈是出了名的不对付,连带着他们两家的小孩儿都不说话的。
而且张洋宁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傲气,大概也是因为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每年回家的时候都开着新车,穿得干干净净,一回来就窝在她之前重新修过的家里,基本上不出门。
过年在村里待几天就走了,也从来不和邻居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