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思诺
她低咳一声,“我懂。”
许清竹:“?”
你真懂了吗?
梁适:“……”
应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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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给许清竹做了个肉臊子面,大概八分钟就出锅了。
许清竹也在沙发上休息得差不多,起来去餐桌前吃的。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氤氲的雾气散在空中,给显得有些冰冷的家蒙上了一层烟火气。
许清竹吃了几口面才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米粥和鸡蛋饼。”梁适问:“你要吃鸡蛋饼吗?冰箱里还有我弄的小咸菜。”
许清竹:“……要不来一点?”
在吃饭之前,许清竹是没感觉到饿的。
她在公司连轴转,就为了解决周怡安设计稿的问题。
最后算是解决了。
她不可能费那么大力气让远道而来帮忙的Sally和放下个人工作室的林洛希受委屈,人家来帮忙就已经是非常值得感谢的事情了,要是再因为周怡安被挤了主打款的位置,她真的可以去跳河了。
这一天又委屈,又生气,还得不停压着自己的情绪,许清竹根本感觉不到饿,她光是气都要气饱了。
但在喝了梁适那碗米粥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于是她不仅解决了一大碗面,还吃了一小盘鸡蛋饼,以及梁适腌的小半瓶咸菜。
分开看上去都不算太多,但加起来比她平常的饭量要大两倍。
梁适颇为震惊,生怕她吃坏肚子,于是在去厨房洗碗之前给她拿了瓶消食的酸奶。
许清竹:“……”
一时不知道是会更撑还是更饿?
她窝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酸奶,等到从梁适出来后便和她说:“周怡安来我们公司了。”
梁适:“?”
梁适手机都差点吓得掉地上,立刻问道:“她去你们公司闹事了?”
“不是。”许清竹被她的脑回路笑到,“她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她入职我们公司设计部了。”
“那岂不是在你手下?”梁适皱眉,“你能管得了吗?”
许清竹:“……”
其实很难。
但许清竹听到这话就不乐意,她摁了摁眉心,“进我们公司成为我的下属,我怎么就管不了?”
梁适虽然觉得她在说大话,但也不好意思拆穿,于是敷衍道:“你说得对,可以好好给她点教训。”
许清竹:“……”
她挑眉,带着几分挑衅,“你是不是心疼她?”
梁适:“?”
她立刻瞳孔地震,“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疯了。”
梁适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可跟她没关系啊,那我是块小蛋糕,蜜蜂闻着甜味过来了,我也没办法。”
许清竹原本憋着笑,但实在没憋住,“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自恋。”
梁适:“……这是自我认知明确。”
不过梁适感觉她太累了,没好意思占用她时间,走过去拍拍她肩膀,“上去洗漱睡觉吧,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公司。”
许清竹仰头看她,脸颊两侧红红的,眼神带着些许迷离,梁适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要伸手去探她额头,就听许清竹说:“过来,让我抱下。”
梁适:“?”
“你喝酒了?”梁适动用她的鼻子嗅了嗅,没闻到酒味。
许清竹摇摇头,“没有,就喝了酸奶。”
梁适:“……”
这还带醉奶的?
“上去洗漱吧。”梁适就当她胡说了一句,但还未等她离开,忽地被许清竹一拽,整个人直接倒在沙发上,刚好压着许清竹。
那柔软的身体滚烫,连带心跳都加速。
“说了让我抱一下。”许清竹咕哝道:“怎么不听呢?”
梁适:“……”
她的额头落下去,刚好抵着许清竹的额头。
嗯,加班加到发烧了。
第36章
许清竹的这场高烧来得毫无预兆, 就像夏天的急雨,说来就来,且来势汹汹。
梁适怕许清竹高烧不退, 烧坏脑子, 一刻也不敢耽搁,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喊家庭医生来。
而偌大的客厅里散发着热气。
许清竹身体仰在沙发上,嫌热, 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还嫌不够,仍旧伸手往下解, 解到露出里边的白色蕾丝边。
梁适急忙摁着她的手, 怕她直接将外衬衫脱掉。
许清竹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忽地一歪脑袋,咕哝着喊:“梁适。”
梁适立刻应答:“我在。”
许清竹说:“你压着我了。”
梁适:“……”
低头一看,她的手赫然叠在许清竹的手背上,恰好就是第三颗衬衫扣的位置。
再加上许清竹躺在沙发上, 歪七扭八, 衬衫早已错了位置。
衬衫扣刚好在她的右边心脏位置。
那里松软,灼热, 像是正在融化的棉花糖。
烫得人口干舌燥。
直接把梁适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立刻松开手, 解释道:“我我我我……无无无意冒犯。”
磕绊到差点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许清竹却侧着脸笑, 身体太滚烫,所以需要一些冰凉的东西来降温, 而身边的人就是不二之选。
她伸手探在梁适脖颈间,得到一丝缓解。
梁适感觉自己的颈动脉在不断传来热意, 把她整个人都要燃烧掉。
无奈, 她将许清竹的手拿下来, “我……我去给你弄……弄冰毛巾。”
她起身,可手却被许清竹拉着。
许清竹原本就瘦,再加上这段时间去公司之后太忙,比之前还要消瘦几分,长发随意地垂散开,有的落在胸前,有的落在沙发上。
那张脸上宛若染上了樱花粉色,尤其是唇,比春日最嫩的玫瑰红还鲜,唇上却失了水分,她伸出舌尖儿轻轻地舔了下,从唇边延伸至唇珠,大抵思绪已有些散乱,她咬了下唇畔,原本鲜红的唇上落了一个牙印。
两条腿随意搭在沙发上,上身胸脯起伏不定,看上去便很难受。
“要吃冰。”许清竹说。
梁适皱眉,“不行,你发烧了。”
“冰。”许清竹仍是坚持,她仰在那儿半闭着眼,唇一张一合,露出白皙的贝齿。
梁适:“……那你松开我。”
许清竹却在顿了两秒后,将手落在她更冰凉的手腕上,等到汲取了一些冷意后才松开手,整个人都软趴趴的。
梁适去冰箱里拿了冰块,却没有直接给她吃,寻了条干净毛巾,将冰块包在毛巾里给她降温。
发烧是浑身上下都滚烫,只有额头稍稍有所缓解,并不能让整个人变得精神。
但也比之前好很多。
梁适尽量离她远一点,却也不能完全避免肢体接触。
她的手指会不小心落在许清竹的额头上,或是轻轻擦过她的鼻尖,许清竹感到鼻尖痒,怂一下鼻子,她就紧张得不行。
许清竹身体难受,窝在沙发上不想说话,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
梁适干脆弄了两块毛巾,一块放在她额头,一块放在她手里。
但许清竹手里没力气,拿不住,梁适便将那一块放在她锁骨那里,许清竹兀自又拉着她的手往下移了移。
家庭医生和管家一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窝在沙发上,以一种奇怪又诡异的姿势相对而坐。
管家原本喊了声:“三小姐。”
结果看到眼前景象后自觉转过身。
梁适却立刻道:“快过来看看。”
经医生确诊,是疲劳过度再加上着凉引起的高热,打几瓶点滴,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确认了要打点滴,自然是要把许清竹带到楼上房间的。
但许清竹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都快没什么意识,更别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