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非白
步天歌连连点头,眼见白听雪眉眼一皱,抬脚便要过来,她更是吓了一跳,心脏瞬间要爆炸,炸毛了的道:“别,白师姐,你,你别过来。”
白听雪停下脚步,眼底一片冷意:“为何?你怕我?!”
生气了。
这绝对生气了吧。
步天歌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让她控制不住一个寒战袭遍全身。
“我不怕师姐你……”
步天歌真的快哭了:“我是怕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白师姐,师姐,我的好师姐,你就让我冷静冷静,先别理我了行不。”
连声嚎完,也不待白听雪的反应是什么,步天歌颤动着步伐,顺着木帐的边缘挪啊挪,挪啊挪,然
后终于挪到门口。
嗖!
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听着那脚步声远去,白听雪一动不动,也不去看,神色冰冷,一如往昔。
只是那一身白衣的袖口里,突然攥紧的掌心显露出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良久,她合了合眼。
……
步天歌一溜烟的跑出木帐。
这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来得急松下来,就被眼前的这一阵仗吓了一哆嗦。
只见以脸色苍白的巫贤为首,包括各脉老族长们在内,还有巫斗,巫衣,巫宁等众多各脉族人们都混合在一起,右手成拳敲在胸口,发出“砰”的整齐划一之声。
躬身一礼。
巫贤当先低首道:“多谢涂罗姑娘救我巫族!!”
然后是各脉族人们异口同声的声音:“多谢涂罗姑娘救我巫族!!”
火焰明灭,噼啪作响,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也照亮了那些一个个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巫族族人,他们各处带伤,神色沉重,但眼底却刻满了感激之色。
步天歌揉了揉鼻尖,颇为不适的退开两步:“你们快起来,可别这样,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她是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就算当初介入战场,一是担心巫斗和巫衣,二来也是想为白听雪,王叶和唐心莲找巫既报仇。
严格说起来,这两个出发点,不管哪一个,其实都是她的私心。
所以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她这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呢。
“涂罗姑娘不必拒绝,咳咳!若不是你帮巫宁拖延时间,他也不会有充足的时间帮各脉族长们解毒……”
他自己也中了毒,能参与战斗也只是凭借着时间之力的特殊性而已,但亦是不能持久下去,若不是各脉族长解毒,将他和巫彭族长替换下来,并杀了巫横。
巫族,必败无疑。
或许也会残存于世,但那也一定是巫既和巫礼两族,而不是他们这八脉族人。
“更何况,咳咳,也是涂罗姑娘你打败了巫彻……”
巫贤的伤显然还没好,两段话说的断断续续,这
么一会儿功夫就受不住了,摇摇晃晃的眼看便要摔倒,巫斗上前扶住他。
步天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这话这么说起来都没错,但是……
不经意一转头,步天歌看到了站在一边簇火旁的常瑶,王叶,雷震子,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步天歌怔了一下,虽然那张面孔是陌生的,但那眼底的神色,她却熟悉的清清楚楚。
唐心莲。
那就怪不得了。
她刚才还在想唐心莲是不是来了,若是不来,她身上的毒怎么办?
但若是来了,以她被姜姒附身时袭击巫族的举动,不被巫族扒皮抽筋了才怪,原来是易了容啊。
步天歌将目光望向常瑶,青衣女子笑嘻嘻的冲她吐舌头,一脸的调皮。
步天歌无语了一下,这丫头……
常瑶天赋出众,一身修为道行虽不及她,但也亦是不俗之辈,可其实她真正最擅长的,反而是一些杂术。
就比如炼丹,炼器,阵法之类的。
尤其是当她和轩辕长宁学习了八神之术的一式净天地咒之后,最近这两年的兴趣已经转变向符文了。
她性子爱玩爱闹,步天歌也由着她,不然能怎么办,自己的妹妹,她不宠谁宠。
步天歌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唐心莲低下头,有些刻意的躲开她的目光,步天歌怔了一下,眉眼敛起,但很快松开,转头又面对着这些巫族族人,也单手成拳敲在胸口,行了一个同样的巫族礼节。
“即使如此,那涂罗亦要感谢诸位救我同门之恩,不如就此相抵了吧。”
她可没什么王霸之气一放,救了人家就能让他们俯首称臣的想法。
这种事情想也不可能吧。
“更何况……”
步天歌语调一顿,叹了口气:“我请灵之后的模样,你们也都看到了吧,我身上的巫族之力……”
是大巫九凤。
但关于这一点,巫贤却是道:“我已经同族人都解释过了。”
步天歌怔了一下,解释?
“其实很多年之前,我和巫彭老族长就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件事了,因着此事干系重大,我们也不敢声张,只好在暗自调查此事,只可惜一直也未能找到真正的主谋。”
其实他们最怀疑的,就是巫礼。
可惜多年也一直未能找到证据,也实在想不到这件事会是一向谦卑有礼的巫既一族所为。
巫贤叹气道:“巫彻不仅盗取九凤大人之血,培养出众多完全灵化的族人,更是以此提炼血脉,实力飞速,若不是涂罗姑娘最后关头仗义出手,只怕我等必死无疑。”
步天歌沉默了一下,巫彻的确很强,和众多巫族高手对战之后,还能和她斗了个两败俱伤,若是一开始就对上巫彻,她只怕,并非是其对手。
不过步天歌同时也很疑惑:“那天命观,是怎么回事?”
巫贤沉默了半晌,沉痛道:“那里,是他们用来提炼血脉之地……”
这也是他们未曾想到,或者说,是被他们下意识忽略了的地方。
步天歌敛起眉眼,天命观被巫彻侵占,这点她早已想到,但据说天命观是常年由巫族大巫师镇守,只怕……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曾在天地巫门阵之后的一间密洞里发现一具枯骨……”
“那正是家父。”
步天歌顿了片刻,叹息道:“抱歉,节哀顺变。”
巫贤摇了摇头,眼底悲痛,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而是重新回归正题,正色道:“涂罗姑娘救了我巫族,那便是我巫族的恩人,以后只要有用的到的地方,除叛族之外,我巫贤,自当在所不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在推辞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步天歌只好应承了下来,就像巫贤说的,她作为一个变数,救了巫族也是不争的事实。
更何况让巫族欠了她人情,想想,还挺激动的。
巫贤被扶着去休息了,其他族人们伤重的也都回去了,只剩下一些伤势较轻,或是根本躺不住的人,即使浑身缠着包扎用的兽皮,也依然坐在簇火前。
各脉族人们混在
一起,看起来人数也不是太多,步天歌叹了口气,巫族的确是在这一战里元气大伤,真的是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了。
巫斗,巫衣刚凑过来,还未拉上步天歌说上话,这人就被巫明拽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言而简之一句话,巫明要她先别离开巫族。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同他一样领悟了空间之力的人,又是他的恩人,他没什么好报答的,一定要教她空间之术。
“……”步天歌。
虽然对这理由多少有些无语,但这件事对步天歌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高兴还来不急,怎么会反对,不就是多留下一些日子吗,那简单。
两人谈完,步天歌高高兴兴的就回去了。
簇火前围成了一个圈,巫斗,巫衣,巫宁都在,还有白听雪,常瑶,王叶和雷震子,就只有唐心莲不在。
想起这人方才闪躲的模样,步天歌脚步微顿。
“阿莲呢?”
“唐师姐说困了,先回去休息了。”王叶回答他。
步天歌哦了一声,想都没想的下意识就走到了白听雪身边,刚要坐下,结果一低头就对上了这人望来清冷寡淡的眼。
顿时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步天歌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身错开了王叶,坐到了常瑶身边。
“……”白听雪。
“……”王叶,雷震子。
“……”常瑶。
也许巫族三人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几人还能不知道,步天歌和白听雪十年前便一贯交情要好,形影不离的,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不清不楚,要下手不下手的,这都让雷震子头疼的很。
结果什么情况,步天歌竟然会躲着白听雪了?!
常瑶也满脸好奇的凑过去咬耳朵:“姐,你怎么回事?你不喜欢白冰块了?”
步天歌没敢去看白听雪冷嗖嗖的眼,闻言就是一瞪眼睛:“叫什么白冰块,有点礼貌好不好。”
那是你未来的嫂子。
当然,这句话,步天歌是不敢现在说的,给她一百个
胆,她也不敢现在说。
常瑶嘟起嘴,哼哼两声,步天歌喜欢白听雪,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很清楚,虽然她跟不爽这个白冰块吧。
步天歌转移话题:“孟黎带着阿黑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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