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为风月
七皇子又为何每日去月上坊欺辱宋暮云?
姜恒今日已命人去查了,宋暮云落入月上坊,亦有七皇子的手笔,但月上坊却非七皇子产业,且七皇子也确实日日进入月上坊,并屡次对宋暮云一弱女子动手。
不知为何,他觉得宋允骞定是惹了哪位皇子不快,才会被如此浅显的陷害,连他的女儿也不放过。
姜谣自顾自喝了一杯桌上的冷茶,冷的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又把杯子放下,舒坦地晃了晃头,这才开口,“对啊,慕容清每日都去月上坊欺负宋暮云,我怎么能不去。”
“你去月上坊,时常能碰见七皇子?”
“何止是时常,每日都能碰见。”
姜谣眼里飞速划过一抹厌恶,她厌烦慕容清的很,天天在女主角面前晃。
也是,宋暮云不喜他,他若再不每日晃着,宋暮云怕是早都能忘记他了。
姜恒闻言点头,视线落在黄花梨桌上,嘴边的胡子动了动,“那你可知道,七皇子为何要折腾宋家的小姑娘?”
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甚至认为,宋家的事与那位对外从来清风朗月的七皇子也脱不了干系。
姜谣与其父亲近,几乎无话不说,当即将自己知道的袒露,“七皇子曾爱慕宋暮云,并想娶宋暮云为侧妃,但被宋暮云拒绝了,从此便记恨上宋暮云,看不得她好过!”
这都是她梦里得知的,应该八九不离十,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气愤,慕容清他脑子有病吧?
真心喜欢一人,哪有让她当妾室的,那也太离谱了。
姜谣越想越觉得慕容清不是良配,任何女子他都配不上,什么玩意儿啊这。
姜恒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七皇子曾爱慕宋家的姑娘,想娶她?那如今又为何会将她囚在月上坊百般折磨?”
“不是说了吗,慕容清他因爱生恨,觉得自己被拒绝了没面子,恨上宋暮云了。”
虽然听起来挺让人不敢相信的,但这就是事实。
姜恒一时沉默了,尾音上挑,带着几分疑惑不信,“七皇子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竟受不得旁人一点拒绝吗?
姜谣默默翻了个白眼,“您才知道呢,不然您以为我为啥每次都要骂他,还不是他太欠了,人前总是装模作样,人后就对我冷嘲热讽。”
这话带了不少姜谣个人臆想,毕竟慕容清在外时向来装的极好,又觊觎她爹在朝堂上的威望,对她再温和不过,她就是自己觉得假,看见慕容清那张笑脸,就觉得假的不能再假了,嫌他装模作样惹人烦,在父亲面前自然也时常添油加醋说他坏话。
往日姜恒只当他们小孩儿小打小闹,不过是开开玩笑,如今却是信了几分。
七皇子许真是这样表里不一心胸狭窄的人。
“爹,你突然找我来问这些干嘛,想通了,以后不让慕容清再进我们家门了?”
她早就对慕容清在宰相府畅通无阻的事有些不高兴。
姜恒这才抬头看她,却是皱了皱眉,“不是与你说了吗,别没大没小的,给人留话柄。”
爹凶起来,姜谣一缩脖子,立马认错,好免去父亲一顿教训。
接着姜恒似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开口赶人,“时候不早,你也该到练武时间了,快去吧。”
姜谣:……
“您就与女儿说这些?”
“只是随意问问,你既读不了书非要练武,就快去,莫要文不成武不就的丢姜家的脸。”他转移话题,没再说七皇子与宋暮云的事。
姜谣撇了撇嘴,利落起身,下巴微抬着应了声,“知道了,女儿这就去,必不叫人以为您老教出了个草包。”
她知道父亲心里自有谋算,她爹可比她聪明多了,她弄不来的事交给她爹总能解决,这次也是一样。
梦里肯定是她爹没防备,被慕容清这狗杂种给骗了,才会沦落那样的结局,这次只需她稍加提醒,她爹就能回过神来,慕容清别想再踩着姜家往上爬。
姜谣眼里几不可见闪过一道寒气,听爹的话回院子练武去了,本朝并不明令禁止女子为官,只是很少,她爹预备为她铺一条武将的路,她自然也不能掉链子。
练了个把时辰后,姜谣满身疲惫,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再同往常一样,独自去往月上坊,路上还多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想带给宋暮云吃。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绝美落泪并大声喊:还慢悠悠的,快去抱抱云云!
本来能早点写完的,忽然来姨妈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痛经,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痛,差点就吐了,也是我第一次疼到吃止疼药,吃完了还疼,我朋友居然跟我说止疼药要两个小时才能见效!这不是要我命吗QAQ,这一章写的好艰难,人为什么要痛经!
第15章
老鸨正在楼下揽客,姜谣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去,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走到老鸨面前就扔了她一块儿银子,“点宋暮云一日。”
老鸨看见她来,嘴角却不明显地抽了抽,片刻,勾起红唇娇笑着婉拒道,“今日暮云不接客,姜小姐怕是要失望了。”
她又不是什么坏到骨子里的人,宋暮云昨日被折磨到大半夜,如今床都下不来,她得多不是人才能叫宋暮云继续接客啊?
还是先养养吧,莫要给这些个皇子小姐弄死了,她也是个苦命人。
姜谣一耳朵听出不对来,又看老鸨眼神似有怜悯,更觉不正常,皱着眉问,“宋暮云怎么了?”
老鸨苦笑着,“姜小姐,不瞒您说,暮云昨日不慎伤着了,今日是真不能接客,你就饶她休息一日吧。”
就算是七皇子来了,她也会这么说的,区别只是七皇子从来不听这些话,又与背后的主子有些交易,她也反抗不了七皇子。
老鸨正想着,姜小姐好歹是女子,做不出七皇子那等蛮横的事,就听见对方语气强硬道,“她如何伤着了?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见到她!”
老鸨内心已有些窒息了,这宋暮云怎么回事,招惹来的一个两个,都如此不顾她身体?
虽姜谣从未对宋暮云动辄打骂,但在她眼里,姜谣是大家小姐,不会委屈自己,来乐坊便是寻欢作乐的,女子伤着虽说有些妨碍,但稍狠心些的,不顾其伤势也是有的。
哎。
她还想再做劝说,然姜谣已经把自己的鞭子拔出来握在掌心了,“宋暮云的屋子在哪,带我去。”
老鸨一噎,也看出来她今日是非见宋暮云不可的,只得在心里期盼,千万别闹出人命才好。
“罢了,奴家这便命人引小姐前去,只是暮云伤势有些重,还望小姐怜惜则个。”
姜谣不知宋暮云伤到何种程度,竟连接客都不能,是走不动了?
她心里一片慌乱着急,理都没理老鸨,老鸨见状心下一沉,但姜谣真闹起来,她也承受不住,只得唤了女子来引姜谣过去。
那被唤来的女子正是此时无事的烟妗。
烟妗看见姜谣换了一身白色劲装,玄色的腰带勒出纤细腰肢,利爽的样子,眼里泛起一丝惊讶,“姜小姐?”
老鸨现在看见姜谣就头疼,只盼着一会儿七皇子别再来才好。
姜谣再如何凶名在外,也不曾对宋暮云动过手,若是七皇子……
宋暮云怕是就难过了。
“姜小姐要见暮云,你带她去暮云屋里吧。”
看来是真的伤的很重,姜谣脸色冷凝,她才不信什么不慎伤着,肯定是慕容清那个瘪犊子玩意儿!
趁她不在偷偷欺负她的人,她要气死了。
姜谣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恨不得立刻冲进皇宫,揪着慕容清揍一顿。
真不要脸啊。
人家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个不要脸的还敢纠缠人!
烟妗引着姜谣往后院走,她擅长察言观色,自然能看出姜谣怒意之下,更多的是担忧,她倒像是真心喜欢暮云的。
“姜小姐,暮云是被塞进月上坊的,来人特意提点过,她是罪臣之女,因此并没有备太好的屋子,还望您莫怪。”
这是先给宋暮云搏了个惨。
姜谣面无表情,心里又给慕容清记上一笔,喜欢一个人就要故意折磨她?
慕容清真有你的。
烟妗带着姜谣来到一小木门前,这已经是月上坊最边缘的位置了,木门瞧着灰扑扑的,上头红一块黑一块,一看就用了很久,推门时还会有十分刺耳的吱呀声,走进去才发现,里头地砖也没有铺,只是硬硬的泥土,屋内空间狭小到只勉强放得下一张木床,以及一个小小的,有些褪色的梳妆台,让人难以想象,在处处透着纸醉金迷的月上坊,竟然还有这样寒酸的地方。
不远处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着雪白中衣,面容憔悴苍白的人。
姜谣心口莫名一痛,手指紧紧攥着鞭子,再次问候,慕容清,他是找死吗?!
开门的动静似乎惊到了床榻上闭着双目浅眠的人,她缓缓睁眼,眼底尚带着一分茫然,却看也未看进门的人,只说,“妈妈说过我今日不用接客的。”
昨日她伤的走路也成了难事,妈妈看见她的惨状,告诉她今日可以休息一日。
烟妗闻言一顿,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姜谣。
见她神色间没有丝毫不悦,只有那些微不可见的疼惜,才放下心来,娇笑着与宋暮云说,“你也不侧头看看是谁来了,当真不见吗?”
宋暮云一愣,侧头,一身雪白劲装,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的女子落入她眼中,她心跳猛然有些快起来,“姜小姐,您怎来了。”
一边说,一边想要坐起,却在将要坐起时闷哼一声,脸色越发苍白,显然是扯到了伤口,姜谣看见她面露痛苦,瞳孔骤然一缩,几步上前将人按在床榻上,不许她起身,眉目紧锁,斥她,“你这是做什么,身上疼就好好躺着,你躺着我也能与你说话。”
肩膀处被人不重却不容拒绝地按着,还带着些热气,宋暮云脸颊染上红晕,很不好意思似的,分明身上疼的很,可她的心正怦怦乱跳,为姜谣的到来而喜悦。
“姜小姐,您怎么来了?”
她又问,姜谣从表面看不出她的伤口,心中有些急切,恨不得当场扒了她的衣裳瞧瞧里面伤到何种地步了,但到底怕养在闺中的小姑娘没见过这阵仗,被她吓着。
姜谣浅浅皱眉,烟妗不知何时已经吱呀一声关上门离开了,她按着宋暮云的肩膀,将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遍,才说,“我来看看你,老鸨说你受伤了?”
宋暮云抿了抿唇,轻声说,“ 不过一点小伤,你今日可以不用来的,妈妈答应我今日不接客,七皇子不会来。”
她以为姜谣是瞧她被七皇子折磨,太可怜了,故而怜惜她,只要七皇子不来,她也不会来。
然而姜谣好看细长的眉紧紧蹙着,视线几乎是直勾勾盯着她的胸口,语气竟能听出些咬牙切齿,“你的血都流出来,还说是小伤!慕容清他今天最好别来,不然看我不打死他,混蛋玩意儿!”
宋暮云抬眼看她,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虚假的心疼,以及同样情真意切的,对七皇子的愤怒。
迸裂开的伤口都似乎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垂泪:小可怜,快让你谣谣姐疼你。
第16章
“姜小姐……”
宋暮云低低唤了一声,姜谣瞪她,又问她,“伤口可上过药了?”
那声音有些凶,隐隐含着你要是敢说没上药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浑身虚弱的小仙子被凶的心虚,赶忙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病弱的软乎,“上过了,许是有些开裂,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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