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为风月
李溪亭一脸有怒不敢言,这模样倒叫姜谣心生愉悦,只慕容清瞅着机会发挥作用了,叫姜谣别对着一个女子发脾气,有事冲着他去。
姜谣当然想冲着他去,他要不是皇子不能光明正大的凑,早被她打百八十次了。
宋暮云轻扯姜谣手臂,不想再和那两个争论,“不是要吃饭吗,别跟不想干的人浪费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她不想看慕容清装模作样的样子,嫌恶心,连带着喜欢慕容清的人,也让她觉得恶心。
前世经历了这样多,她早就不会因旁人几句难听话而有什么反应了。
顶多是觉得厌烦而已,但姜谣护着她,她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宋暮云扫了李溪亭一眼,李溪亭也立马瞪她。
姜谣宠着她,一向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人正要离开,忽而跑来一小厮模样的人,满头大汗,对慕容清点头哈腰,神情急切,“殿下,宫里来人了,皇上传召您入宫。”
两人停住脚步,姜谣莫名有一种,她爹动手了的感觉,侧头看向宋暮云,宋暮云也看向她。
耳朵微微一动,除了慕容清问话小厮的声音外,还有一队人的声音,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是阉人。
姜谣抬眼,果然见着几个公公向这边走来。
普通的平民百姓在看见他们衣着时,就已避让开。
为首的公公是常年随侍皇上的,也瞧见姜谣了,待她有些善意的笑了笑,很快走到慕容清面前。
慕容清有些不好的预感,手在袖子里握紧,但仍勉强笑着,“海公公,父皇有何事寻我?”
海公公一撩拂尘,脸上带着假到不行的笑意,只说,“您随奴才进宫就知道了。”
说罢,又看向宋暮云,一张老脸却反而笑的像花儿一样,“宋姑娘,奴才正要去找您呢,您也跟奴才进宫一趟吧。”
宋暮云一愣,随机眼睛亮了亮。
姜谣却有些担忧,握紧宋暮云的手看向那公公,用比方才温和许多的语气说,“暮云许久没进宫,我怕她冲撞了陛下,可以和她一起去吗?”
海公公微弯着腰,笑眯眯的,态度竟比对慕容清时还要和善许多,“宰相也在,姜谣小姐想来便一起吧。”
“多谢。”
姜谣道了一声。
李溪亭正兀自为慕容清鸣不平呢,只觉得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子,遭了人怠慢,受了委屈,见公公要请他们入宫,连姜谣宋暮云也能去,忙说,“那我呢,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说罢又嘟囔一声,“连姜谣都能去。”
公公脸上的笑意落下一些,神色有些微冷淡,点头,“老成国公也在,李小姐自然能去。”
听见这句话时,李溪亭怔住了。
她爷爷不管外面的事已经很久很久了,怎么会突然进宫?
她爷爷在,皇上又为何要传七殿下?
“几位随奴才来吧。”
海公公连马车都给他们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去的人还挺多,准备的马车并不大。
姜谣看了一眼神色明显惊疑不定的慕容清,忽而笑了,拉着宋暮云坐到车椽上,是一点也不想与慕容清共处一室。
四人一同入宫,其中唯有慕容清脸色最是难看,偏偏李溪亭没瞧出来,还义愤填膺与慕容清道,“姜谣太欺负人了,那鞭子差些甩到我,她还总对你无礼,我一定要与我祖父说,让祖父跟皇上也说一说,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慕容清笑的艰难,心中根本不想搭理这蠢上天的李家大小姐,但他不能,老成国公出现在宫里,怕是为着他的事,他还得哄李溪亭,以求为自己搏一条后路。
“无事,我受点刁难不算什么,她没打到你就好,方才是我没反应过来,否则不会让她吓到你的。”
姜谣光用耳朵听也能听出李溪亭满脸的动容,“殿下,您对溪亭真好,溪亭果然没有看错人。”
姜谣:……
你眼怪瞎的。
宋暮云抱紧姜谣手臂,小声确认,“皇上寻我,会是为着我家的案子吗?”
姜谣轻拍她手臂安抚,“嗯,八九不离十,你别怕。”
作者有话说:
好困呜呜呜,这是补昨天的。
第75章
几人被海公公领着踏入勤政殿, 却见那大殿之下,不止有老成国公,宰相姜恒,还有两名男子, 赫然是满目恨意的慕容春, 以及逃亡多时, 三十岁熬成五十岁的庐州知府孟夏。
看见孟夏那一刻,慕容清就心知不好, 但他总能死死压下那些慌乱无措的情绪,慕容春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就算孟夏不顾孟家指认他, 也并无证据, 有老成国公保他,他应当是没事的。
会没事的。
心中如此安慰, 慕容清迅速冷静下来, 神色恢复如常,走至大殿中央, 对上款款行跪礼,“儿臣参见父皇。”
姜谣宋暮云与李溪亭也一一行礼。
皇上看见姜谣时脸色有些复杂,但又早有准备,抬手点了点龙椅,声音脆响,“朕就猜到你也会来。”
京城人虽比其他地方稍开明一些, 但姜谣依旧是第一个把磨镜之事闹的满城皆知的人。
皇上忌惮不喜宰相,每每想到那几日宰相上朝时绿着的脸, 就想笑。
也因此, 对姜谣倒是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姜谣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 遂低下头,就在李溪亭猜测皇上是不是与她说话时,身侧人声音响起,“回皇上,宋家姑娘久不入宫,臣女担忧她不识得规矩,冲撞了哪位贵人,故陪同而来。”
宋暮云脸颊绯红,这姜谣,用什么做理由不好,非得说这个?
她怎可能不识得规矩?
分明是姜谣自己……
皇帝也觉得姜谣在胡说八道,但他并不欲戳穿,只是视线在划过慕容清时稍冷了冷。
慕容清跪在地上,看不见皇上神情只心中兀自忐忑。
李溪亭起身后就站到老成国公身边去了。
这位久不出门的祖父面色严肃,她有心想问怎么了,偏当着皇上的面,又不敢问,只得憋着,眼睛偶尔偷偷看向慕容清,里头的爱慕之意再明显不过。
很快,门外又有公公来报,说是宋家人到了,接着宋家二叔三叔从门外进来,行礼后都规矩站去一旁,旁听着宋家案子的审理。
宋暮云眼睛一亮,慕容清却心下愈加忐忑,很快,他们就被皇上唤起来。
都站在堂下,慕容春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清。
慕容清假装不知,神态如常,显得极清雅自持,好似今日的事就一定与他没关系一样。
直到人来齐了,皇上才大手一挥,看向被关禁闭的慕容春,满脸冷意,“大皇子先说吧。”
说起大皇子明明在府里禁着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得多亏了慕容清三番两次的陷害。
慕容春在府里越想越气,但他已然发现了两方智商的差距,他只会被慕容清设计的团团转!
他正无能狂怒,孟家就把孟夏送过来了。
是孟夏强烈要求见大皇子,并说自己有话要对大皇子说,若不带他去,或将影响到整个孟家,这才吓得他们着急忙慌把孟夏送过去了。
大皇子也是这时才知道,孟夏已被孟家人找到。
他第一时间要求孟夏去皇上面前指认慕容清,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慕容清身上,反正他为了有朝一日事发能撇清干系,所有事都是令慕容清去做的,留下痕迹的只有慕容清。
然后,孟夏给他带来了晴天霹雳。
慕容清一直训练的那些死士,身上的所有令牌都刻着春字,每一个死士都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叫慕容春,他们听命于慕容清的脸,却都说自己的主子是慕容春。
这一刻,慕容春脸色大变,又在府里骂了慕容清整一刻钟,随后跌坐在椅子上,大喊完了,全都完了。
孟夏满头白发,也是一脸悲色,慕容清心机深沉,他们全都给他算计进去了!
他虽胆小怕死,死到临头独自逃脱,可逃脱后又夜夜无法安眠,心中想的都是自己恩爱的妻子,年幼的女儿,还有那素有才子之名,让他骄傲的儿子,他不能只顾自己活着。
宰相答应,若他能说服大皇子去自告,坑慕容清一把,便会为他保下家人。
他没有办法,只能来此,实际上,此时除了他们二人一同自告,能叫皇上相信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等,这脏水该独独泼到大皇子一人身上了!
慕容春本也不算很聪明,只消孟夏稍加引导,对慕容清的恨意便达至顶峰,说什么也不愿叫慕容清坐收渔翁之利。
立刻写了一封血书,命人送入宫中,当然,用的是孟夏的血。
皇上见了血书说他要自告,才勉强让人把慕容春接进宫里来的,哪成想慕容春一张嘴说的就是宋家的案子,更没想到,他竟说宋家一案是他与七皇子慕容清合谋的!
任皇上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即冷了神色,命人四处去把涉及此案的人都传进宫里。
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眼下,皇上坐在上首,气势威严的看向他们,实则心里已经大骂蠢货了,一群蠢货,将事情闹得这样大,死了这么多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们!
慕容清一愣,不知为何要让慕容春先说,心里却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那预感便证实了。
慕容春对着皇上低首一拜,眼睛愤怒的瞪大,他说,“儿臣犯下滔天大错,是来向父皇自告的!”
这一刻,慕容清好像听见了晴天霹雳,什么?
慕容春竟然来自告了?
为什么,他不要命了吗!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母亲是贵妃,就能逃过一死?
慕容清浑身发凉,这震惊的一幕落在皇上眼里,他眸色沉了沉。
“你要为何事自告?”
皇上问。
慕容春咬了咬牙,猛然抬头道,“庐州河岸决堤,死伤众多,是儿臣与七皇弟一同犯下的罪过,求父皇饶过儿臣一命,儿臣愿尽全力弥补庐州灾民!”
慕容清脸色骤然惨白,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慕容春竟会来自告?
为什么,只为拖他下水吗??
可他一开始,不是打算将此事全部推给他吗,为何,又宁愿舍弃自身,也要把他供出来?
这话一落,大殿上鸦雀无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老成国公的孙女,李溪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春,立即出言反驳,“不可能,七殿下怎会做这种事,大皇子您莫要随意攀咬人!”
老成国公此时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他是救过皇上的命不错,但这恩情,是有朝一日要拿来救李家子孙命的,可不是给李溪亭乱嚯嚯的。
皇上特意把他也喊上,为的不就是他家孙女与慕容清的那道赐婚圣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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