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不会咕咕咕
池浅做的放肆大胆,说的也轻描淡写。
她想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学生,学时今澜平日的那样也学的很快。
可她的老师并不这么觉得。
昏黄的光线将最明亮的一束投在池浅的脸上,时今澜平静无波,将池浅的眼神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对她这句“放心”不是很信。
远处响起海浪拍击上岸的声音,月光被吹拂而来的风搅得支离破碎。
而对视无声,任凭着吐息交融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两个。
“你……”
“还要不要继续?”
时今澜没说完,就被池浅的问题截断了。
说是个问句,池浅却并没有给时今澜选择的机会。
她们之间没什么距离,池浅的手悄无声息的攀上了时今澜的脖颈,她抚着,扣着,稍稍倾身过去,便又是一个吻。
比刚刚的要用力。
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被时今澜提起,池浅脑袋里的情绪膨胀起来。
酸涩无处说起,池浅那此刻被酒精占据的大脑只想拥有时今澜,想将她从外到里,都标上自己独属的痕迹。
是自己。
不是那个该死的原主。
越是想到这里,池浅吻过时今澜的力气便加重几分。
她一边凶狠的吻着时今澜,一边将她往自己怀里扣,好似要嵌进一样,密不可分。
池浅的不加厌倦正反复的汲取着,时今澜轻抵舌尖,感觉自己快要喘息不过来。
她在自己这片领地上丧失了主权,齿关被人轻而易举的叩开,酒气翻搅,她纤瘦的腰肢被池浅紧紧搂着,近乎快要折腰。
所以她也有些失去平衡,发软的腿不断的在后退。
“咚!”
闷闷的一声砸地声在房间里响起,时今澜本就不灵光的腿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而池浅愿与时今澜共沉沦。
她明明可以抱住时今澜,却任凭时今澜下意识的紧扣住自己,不顾疼痛的做了时今澜的垫子。
酒精的麻痹与跌倒的疼痛同时出现在池浅的脑袋里,让她在缝隙里找到一点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
她们都跌在草编地板上,时今澜跪坐着。
轻盈的雪纺面料顺着跌落时的风被掀起,凌乱的摆在她的腿侧,露出一截匀称修长的腿。
她们谁都没有穿鞋,脚趾相抵,冰凉的温度很快被同化。
池浅轻拂过时今澜的腰,酒精操纵着血液肆意奔腾躁动,书写着透过衣料,如玉暖香的肌肤。
“……!”
时今澜呼吸紧的一下急促。
池浅的手不知怎么的穿过了衣料的下摆,漫不经心的沿途一路张望。
时今澜愈发觉得周遭热意难散,池浅的气息滚烫而低沉,扑簌簌的全都落在她的鼻尖。
那刚刚被放开的唇接着又被印下,池浅却好像大发善心。
她突然就变得不紧不慢起来,反复摩挲时今澜的唇,直到她重新变成清晨沾满露水的殷红蔷薇,这才撬开她的齿关。
这样的慢条斯理,简直要命。
时今澜没有力气,或许不想去拨开池浅的手。
雪纺的面料什么都抵挡不住,躁动的血液由内向外的烧过来,反折的脚寻找着那能让她踩实的安全感。
就好似初见那天,她在混沌中抓住池浅的手,从此不再下坠。
院外吹过一阵长风,热气如海水般涌过来。
温热又微凉,好似夏日。
酒精在这温度里迅速发酵,时今澜感觉自己的周围全都弥漫起池浅的气味。
记忆氤氲,沉沉的呼吸声缠绕在她脑海,她伸过手去,熟稔的扣住了池浅横在一侧的手。
“咔哒。”
池浅脑袋里响起一声好似金属扣合上的声音,又或者是金属扣被打开。
浓郁的酒精好似一阵海浪汹涌,将藏在海底的东西掀翻到了海平面上。
池浅脑海里忽的一阵混乱,灯光笼罩过时今澜的身形,瘦挑的影子浮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有一道熟悉横在她的手指,折过时今澜的手腕,穿进她的指缝。
“要不要去卧室?”池浅伏在时今澜耳侧,她声音炽热而柔软,熟练的口吻,好似体贴,实际上却是在诱哄。
这两个意图的分界线实在是不够明显,而时今澜莫名就明白池浅这句话的意思。
她就这样注视着池浅,一颗被紧紧箍住的心不安分的发出阵阵鼓动,一下一下,敲响了她此刻发软空洞的骨子。
明知不可而为之。
月影飘摇,时今澜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坐在池浅的视线上方。
那微昂起的脖子勾着一条白皙绵长的线,从她的下颚开始,路过脖颈,锁骨。
一侧松垮的吊带垂搭在她的手臂上,倾斜了原本与胸口齐平的那道线。
她长发披散,乌黑的发丝像是一片细密的黑竹林,影影绰绰的在风中露出远方背景里的雪山。
“不要。”
时今澜喜欢这个地方。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池浅压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在她怀里睡了好一阵。
“那好。”池浅抬手绕过时今澜垂下的长发,浅浅一笑。
朦胧的月影落在海边,顺着翻涌上岸的海水拖出一道绵延海岸线的白色浪花。
夜晚的海远没有白日那样平静,在人们看不见的昏暗中,到处都是暗潮。
水声一层叠着一层,在寂静的房间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修剪圆润的指甲抵过人背后的肩胛骨,昏黄的灯光下划过几道明显的红痕。
远远的一道灯光高悬在时今澜的视线中,她冷清的瞳子抹着一片氤氲,失控弥漫,她的唇都被池浅占据,叫她快要遗忘了呼吸。
银丝连成一条长线,将月光磨得模糊。
她们肆无忌惮的,在这夜色下沉沦。
却又好像,
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
.
月色泼进房间,映照着客厅的一片凌乱。
被解放的呼吸先是急促的汲取着空气里的氧气,慢慢的便平静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里晕着一层白翳,呼吸均匀最后占据了房间的主位。
时今澜被折腾了好一阵才终于被池浅放过,被放开的那一瞬她只觉得身体又软又空。
她深邃的瞳子依旧乌黑,只是眼尾铺着片绯红。
唇瓣亦然。
热意蒸得人疲惫乏累,当熟悉的触摸感拂过时今澜的发丝,她轻缓沉重的眨着眼睛,看着池浅依旧占据在她的视线里,安心的睡去了。
夜风携着一阵温凉吹拂过池浅的后背,酒意伶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醒了,只坐在时今澜的身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这人被她折腾惨了,薄唇上泛着一片浓郁的红色。
她薄衫轻拢,长腿堆叠,就这样毫无戒备的睡着,殊不知眼前这个让她安心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池浅抬手,按捺住自己的那份食髓知味,小心翼翼的拨开时今澜脸前的长发。
就让她再多看一眼。
就再看一眼……
树影缭绕,光线一阵波动。
池浅恍惚间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她好像不止一次这样注视着被她折腾到熟睡的时今澜。
怎么会唔!
池浅正眉头紧皱的不敢相信。
却突然的,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心口传来一阵疼意,好似什么动物在上面抓了一爪子。
疼痛无法缓解,深深的嵌在池浅根本触碰不到的地方。
【宿主,时间不多了。】十三的声音从池浅脑海里响起。
雾气氤氲中,它灵巧的翻过院墙,绕过后院的温泉池,走到了池浅身边。
心口的震动压过了所有的疼意。
池浅意识到,这是系统给她的警告,要她不要再拖延,该去执行原剧情的内容了。
池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恋恋不舍。
她从地上捡起时今澜的衣服,轻薄的布料重若千钧。
“你要去哪里?”
昏暗中,时今澜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