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情小宝
我想着,卖房子总得她本人参与吧,就算她本人不参与,至少也可以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一封快递和一封委托书就解决了所有事情。
我没有了可以等她的地方,这里也没有了她必须回来的理由,唯一还能证明她没有忘记我的就是她留给我的房款和屋子里的私人物品。
可是,这些她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只说让我全权处理。
倩华,如果我说把钱花掉,你是不是也会高兴?
倩华,如果我把那些私人物品都丢掉,你是不是也不会反对?
肯定是的,因为无论我是珍惜还是丢掉,你都不会知晓了……
就在这个三叉路口,穿着皱巴巴的套装,顶着一头乱发的我,毫无形象地捂脸大哭起来,哭得像个被丢下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静男,如果我在你面前,我会抱抱你,告诉你要坚强!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春转夏的过渡里,我生了很重的病,不是绝症,胸闷咳嗽却总不好,连带的头总是处于眩晕状态,不得已只能暂时放下工作,听从医生的建议住进了医院。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我,送的有花篮、果篮,还有的送营养品,突然被大家这么关爱,不论是出于同事关系,还是好友或者是业务关系,或多或少都给我孤寂的内心带来了一丝暖意。也使得我从日渐繁杂的事务和学业中愿意抬起头来得到一时的喘息。
小霞也带着快四个月的肚子跑来看我,我本来想说她是挺着肚子,可是爱美的妞不乐意我这么说,毕竟才不到四个月,就长胖那么多,她不希望我说出她贪吃或是猪一类的字眼,哈哈,逗得我笑个不停,而大笑又引发我剧烈的咳嗽,反过来又被小霞说咳嗽的原因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取笑她,和好友之间百无禁忌的打趣让我放松不少。
等咳嗽缓和了,小霞问我到底是什么病?
我放松地躺在病床上说:“免疫力下降,全身不舒服。”
她轻笑了一声:“跟你在深圳呆了这么多年,你就生了两次病,你自己还记得吗?”
“两次?这次算吗?”
“嗯!”
她点头,我看着她开始回想。印象里我真的很少生病,日常我是非常自律的。
“还有一次是去年六七月的时候吧,赶年中报告累着了。”
她盯着我说道:“算上今年六年多,哪一年你不要赶年报、年中报告,季报,可为啥在这一年里你就病了两次了?你有称过自己现在的体重吗?超过80斤没有啊?这还像个人样吗?”说着说着她眼眶红了。
我弱弱地说了一句:“超过80斤,昨天称的92斤。”
我不说她还只是红眼眶,我一说,她直接挥舞着胳膊扯着嗓子吼道:“你这身高,92斤,全是骨头吧!哪怕划你一刀都出不来一滴血吧!”
在她扭动着国宝级的身姿挥舞胳膊的面前,我实在不敢再说些什么,我总不能说:要不咱们划一刀试试?要是我敢说,她就真敢拿刀子,就算不真划,也会把我吓破胆的。
伤到我还好,要是让她肚子里的宝贝有个闪失,宝刚哥得和我拼命吧?
想起她婚礼那会和她公婆接触时的场景,我关心的问道:“你怀孕你公婆要过来照顾你不?”
她不耐烦地说:“别转移话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事实上她这样说我,我感到一阵阵无力。凭心而论,她绝对是为我好,想让我保重身体,多吃点,长胖点,不要再瘦下去。我也想做到,身边有小鬼和小丫不时的提醒我吃饭,还动不动给我买饭或是约出去吃,可我还是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瘦。
我抱紧了身上的被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笑中带泪的说:“你干嘛一副可怜的样子?欺负你的人又不是我。”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有句话说的是心宽体胖,那么心不宽的时候是不是人比黄花瘦?脑海里瞬间想起一句诗来: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不正是我此时的写照吗?
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正是大好时节,而自己只能畏缩在床上,总算涌起了一丝不甘。
“人不总说摔摔就不痛了吗?我现在所有的经历都会使我越来越坚强,你要相信我终究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宽慰好友,特别怕她以后休产假了跑我这里来监督。倒不是怕她来,就是不想因为我给她的家庭带来麻烦和负担。
她坐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好似要给我力量般抓的很紧:“静男,你要记住刚才说的话,就算忘不掉倩华,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父母保重自己。心再强,都不能无休止地让它痛,超负荷了它是会出毛病的。人生有很多的不圆满,我们要接受这个现实。”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你有没有想过生个孩子,自己做妈妈?撇开你和倩华的感情,其实你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如果你没法接受跟其他人在一起,我建议你生个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一切都会看开的。”
这种建议还是首次由倩华以外的人给我提出来,拥有一个依赖自己、属于自己的孩子,先不说孩子会让我看淡什么,就说他(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赖的只有我,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她)至少不会像倩华这样离开我?
这么一想,我心动了。
我无言却轻柔地把手放在好友的肚皮上,软软硬硬的,想到在我的手心下可能有个小人儿正在成形生长,心里就涌起了神圣的感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它是没法选择自己是如何出生,可它也应该被慎重对待,如果决定了他(她)的生,就要负责他(她)的养和育。如果做不到,还不如不生。
这又使我想到了豆豆的出生,她的成长,还有后来的抚养权争夺。
几年来,倩华不是主动选择生下孩子,可她依然收起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尽心尽力甚至可以说抛开一切地对豆豆好,这是什么,除了为人母的责任,还有她对孩子无私的爱吧!
这是一种大爱,所以,她对我的个人感情就沦为了小爱。
念及此,我暗哼一声,带着自己在跟豆豆的比较中败下阵来的不甘,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孩子为好。
小霞是在陪我吃了晚饭后才被宝刚哥接走的,她在这不管说不说话、聊不聊天都不会觉得冷清,这一走病房里空出一大半。
百无聊赖之际,我打开了病房的电视开始看起来。所以,当周明明带着夜色中疾行而来的满身大汗进门时,见到的就是我半躺在病床上,看喜羊羊与灰太郎的画面。这种幼稚的动画片再配上我这么个事务所的总经理,怎么看怎么不搭,所以她万分不信地吱着嘴坐在了空着的病床上,笑我:“真想把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录下来,让咱们那些客户看看,私底下的陈经理居然是个小女孩。”
我无所谓地笑笑,甚至都不带看她一眼地继续盯着电视看着。
也许觉得这样笑我挺没趣的,她也不作声了。等电视上面响起特别经典的‘我还会回来的’,我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她居然盘着腿也在看着电视,这下轮到我笑她了:“怎么?咱们的周大副总也喜欢看这么幼稚的电视啊?”
她放下了盘着的腿,双腿无聊地在床边悬着前后晃动,说:“我和你不一样,我看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