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柒墨
“那是真的……豆豆吗?”
她喃喃。
系统:“假的吧,你可别忘了这是哪。”
梦神之居,白梦穴。
什么都有可能是幻影,什么都有可能是错觉。
她回头,那穿过她右眼的黑色魂箭已经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真的像是一场梦。
但夏歌清楚明白,那不是梦。
那个疑似豆豆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笛子为证。
“她说……让我好好活着。”夏歌喃喃,“为自己活着。”
“她的意思应该是,别再被祸命控制了吧。”系统想了想,“虽然变成祸命可以变得非常强大,但是那就不是你了。”
是这样吧。
是这样了。
夏歌望着地上的笛子,扫了一眼,眸中绿光微微闪。
【八荒笛:曾经横扫八荒的神魔之笛。】
没了。
简单的一句话,没了。
没有说阶级,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从刚刚祸命用它创造的八荒世界来看,这只是笛子品阶太高,而她太菜,所以才只能知道名字。
但来路不明是真的。
夏歌总觉得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这不是空穴来风的怀疑。
蛟血和蛟丹的共鸣让她恢复了被系统封印的记忆,虽然之前和豆豆有过约定,但是不至于让她心神激荡,怕死到那种地步。
但是这只笛子封印解开的一瞬间——
她诞生了恐惧。
那种……这次,“一定会死”的恐惧。
灭顶的压迫感,绝对的恐惧感,一瞬间压倒了一切理智,而祸命趁虚而入,才让她和它达成了“交易”。
一切发生的太快,回忆起来,夏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变成了祸命。
系统:“拿起来啊。”
夏歌:“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你要是不要,干脆就一万积分卖,咳,不是,八千积分卖给我好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嘛。”
夏歌不用脑补都能想到对方苍蝇搓手占小便宜的样子。
这笛子居然能让系统这抠门玩意开价一万积分,说明远不止这个价格。
夏歌想了想,还是小心的把笛子捡了起来。
手指碰到笛子的一瞬间,说不清什么感觉,那一刻,那一秒,夏歌觉得自己的血液好像停滞了一瞬间,瓷白玉笛里那丝血色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随后再次安静无声起来。
那种森然的感觉浮现了一秒,随后又淡淡的潜伏了下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夏歌几乎就无比能确定。
这只笛子,绝对有点问题。
祸命敢用,是因为祸命很强,可以用绝对压迫的力量无视一切的不对劲。
系统:“……没事吧?”
夏歌顿了顿:“没事。”
夏歌走到楚衣身边。
小相思似乎有点不确定是不是她,过了一小会儿,才畏畏缩缩的过来,蹭蹭她的手。
系统:“刚才你身上都是祸命的气息,衣魅都很敏感。”
夏歌拿着笛子,摸了摸相思,相思确定了是她,立刻撒欢一般扑过来,缠住了她的手腕。
她从商城买的迷药似乎很有用,楚衣现在还没醒。
被蛟血洗涤过的身体肉体力量似乎更加强大了,夏歌背起楚衣几乎一点力气都不费。
镰刀落在池子里了。
夏歌也没想着捡起来,她背着楚衣,抬头看着绿蛟。
“我们该怎么出去?”
绿蛟虽然被祸命打的奄奄一息,但对于夏歌这个没什么威胁力的蝼蚁,虽然没力气再起来揍人,但也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
夏歌想了想,拿起了八荒笛。
绿蛟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它警惕的看着她,大有一有不对就赶紧钻水里避难的势头。
夏歌捏碎灵石,恢复了点灵力,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纯良的笑:“这个,叫八荒笛?”
绿蛟:“……”
夏歌纯良:“我会用笛子吹小星星,你要不要听?”
绿蛟不屑:“蝼蚁!”
三分钟后。
被小蝙蝠和魔音整得鼻青脸肿的绿蛟给她指了路,还把石潭底下的镰刀给她捡了上来。
嘛,虽然咱没办法牛逼到像祸命那样直接用笛子开八荒世界,但控魂走声控制点小蝙蝠打打人还是可以的嘛。
夏歌背着楚衣走在宽敞的石洞里,手里拿着八荒笛,觉得这笛子是真的牛逼。
一首小星星加上控魂走声,生生让那些小蝙蝠变成了战斗机,天女散花一般往绿蛟身上招呼,基本上一磕一道鳞片,还差一点磕掉了八瓣身体的其中一瓣,疼得绿蛟嗷嗷直叫。
真惨啊。
真爽啊。
好像这个笛子的声音,直接给那些小蝙蝠们加了一层力量*N的buff。
缺点就是用完之后灵力就被抽空了。
不过没关系,上次换的灵石还没用完。
夏歌心满意足的把笛子揣兜里,背着楚衣往前走,这笛子似乎是等级太高,流银放不进去。
夏歌背着楚衣,在这洞里走了很久。
绿蛟指得路不一定对,但她也只能假装很对,先走再说。
因为没有灵力了,等绿蛟从池子里游一圈,虽然不知道它碎成八瓣的身体得游几圈才能满血复活,但夏歌赌不起。
爽完就走,见好就收嘛。
第112章 浮生一梦【加更】
有水滴落地的声音。
很轻。
很响。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雨过天晴,她一个人坐在屋檐下,静静听到的雨后残留的水滴,从屋檐落下的声音。
风铃会响,有人会笑,只有她的屋檐,滴滴答答,像是有人在哭。
华贵的服饰,优雅的坐姿,高高在上的母亲,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真是一睁眼,就决定了高低贵贱……”
那双优美的唇边,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小贱人。”
好像,又下雨了。
明明刚刚才雨过天晴的。
母亲的身影模糊了。
她连她的脸,都记不清了。
因为真的很遥远。
她抬起眼,刚刚还能看到彩虹的天空又阴沉了下来,本来只是滴滴答答落水的屋檐,此时哗啦啦的开始落水,宛若瀑布一般的水流瓢泼而下,明明风那么冷那么烈,却连风铃的声音都变得遥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很久,很久。
很久的冰冷。
屋檐的水滴,又是滴滴答答的了。
慢慢的,黑暗侵蚀了一切,冰冷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温暖。
她靠在那个人的背上,双手挽着他的脖颈,很暖和。
“……阿泽哥哥。”
水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有些冰冷,却又似乎染上了几分暖意。
闻言,身下的人微微一顿,没有回话,沉默的背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