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三碗
她不是第一次听小同桌讲这种羞人的诨话,比这更要人命的,也曾听过。
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听。
隔着一层屏幕,小同桌低哑的嗓音被电流过滤过,传入她的耳朵中,多了点叫人耳根发痒的磁性。
她知道小同桌说的那件青色贴身衣服是什么样。
不是完全包裹。
设计者刻意减少了布料,使得本该被藏匿好的一切,染上一点若隐若现的mei意。
如果真的按照小同桌说的那样做,那么对方能看见的,肯定就不只是落在雪地上的梅花了。
她有预感,若真的依了小同桌,那接下来小同桌很可能会更得寸进尺,想看的……
一想到那个画面,程青轻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急促。
藏在深山之中的百合花,明明暂时得不到温热阳光的照顾,此刻竟也隐约沾上了一串晶莹的晨间露珠。
程青轻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变得越发敏感了,还是因为想念小同桌想念得紧,只不过简单听她说了句臊人的话,竟然就……
付鱼也曾在灯光底下见过她快乐的样子。
此刻见她露出这副诱不自知的勾人媚态,一下子就明白她是怎么了。
眼神更加炽热,声音也愈发暗哑。
“姐姐,是wet了吗?”
程青轻的面容因她的“拆穿”而变得有些苍白。
她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只觉得异常羞耻与自我唾弃。
两人真正变得亲密之后,她每次都是依靠小同桌的帮助,才得到快乐。
这对她来说,就像想要做对一道数学大题,必须套入固定的公式一样。
小同桌就是那条能帮她做对题的正确公式。
此时,她隐隐有着能够做对题的预兆。
可如果真的做对了题,那么这次的解题过程,显然是很荒谬的。
她没有老老实实地套公式,却得到了与标准答案一样的结果,小同桌会狠狠给她打一个大红叉的吧?
程青轻的身体一下子冷静下来,心头随之涌现的,是一种叫她脊背发寒的恐慌感。
她的小同桌会怎么看她?
会因为她“擅自做题”而觉得她真丢脸吗?
程青轻越想心越慌,眼瞧着就快要承受不住自己给自己施加的无形压力,那头呼吸开始不顺畅的付鱼,直白地说了更应该令人觉得“丢脸”的话。
“好可惜,要是我在姐姐边上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在姐姐wet透之前,用mouth一点一点帮姐姐eat干净的。”
昨晚新发现的做题方式,被恋人再次纵容允许,如此一来,本就没皮没脸的付鱼,也算是彻底没了顾忌。
她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如果程青轻能够自己做题给她看,该是一副多么美妙的动态画面。
比火苗还要炽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程青轻再度翻红的脸。
付鱼舔舔有些干涩的唇,哑着声继续开口。
“好想姐姐像昨晚一样教我怎么写作业,明明早上才和姐姐分开的,现在就已经好想好想姐姐了,姐姐想我了吗?”
因为她前面那句sao话瞬间又忍不住夹紧双腿的程青轻,回应不了任何话。
偏偏付鱼不肯放过她,声音像不会消失的催魂夺命铃一般,坚持不懈地在屏幕里面响了一遍又一遍:“姐姐想我了吗?”
直到程青轻终于如她所愿地回她一个“嗯”,她才肯罢休。
得到了答案,那后面的要求,听着也就再理所当然不过。
她的视线继续往下挪。
镜头范围受限,她暂时看不见莹白的雪和艳丽的梅,只能瞧见程青轻依旧摁在睡衣上的光洁如玉的漂亮手背。
生理性地吞了口口水,她似诱似哄地央着对方:“那姐姐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再解开一个扣子给我仔细看一看,好不好?”
面上有多无辜委屈,嘴里不害臊的话,同样就有多考验人的忍耐力。
“姐姐就看在我只能看不能吃的可怜份上,答应我,好不好?”
“姐姐既然也想我了,那姐姐一定会满足我这个小小愿望的,对不对?”
一句比一句更折磨人的话,终究还是成功撬开了程青轻那张被自己咬得几近充血的嘴。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在恋人一瞬也不肯错过的注视中,解掉了自己最为关键的第二颗睡衣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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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程青轻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学校外卖柜的取件短信。
消息内容显示,她有个外卖刚刚送达,请她凭借手机后四位尾号前去开柜收货。
她没给自己点东西,那么点这份外卖的,肯定是她的小同桌。
只是这个点,吃晚饭未免有些过早了。
到达外卖柜的时候,程青轻给付鱼发了条微信,问她是不是外卖下错地址了。
付鱼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消息,没有打字回复,而是改为语音电话拨过来。
程青轻掏出随身携带的耳机,熟练地戴上其中一只,按下接通。
付鱼的声音听着有些莫名的高兴:“姐姐拿到东西了吗?”
“刚到这里,等我一下。”
她取了东西,透过半透明的白色塑料打包袋,分辨出里面装的明显不是吃食。
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个还没拆的手机支架。
程青轻更加确认小同桌是下错地址了:“是个手机支架,是不是买错了?那等你开学了,我再拿给你好吗?”
“不用给我,这就是特意给姐姐买的,我在A大边上搜了好几家店,总算找到一家有卖手机支架的。”
程青轻仔细看了下这个手机支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解:“可是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的呀,你为什么突然买这个给我呢?”
恋人暗示性十足的话,让程青轻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然红了耳。
“我觉得姐姐还要空出一只手拿手机太累了,所以给姐姐买了手机支架,这样晚上姐姐和我视频的时候,就比较轻松啦,姐姐~我是不是很体贴呢?”
程青轻顿时觉得手里拿着的东西滚烫得要命。
偏偏对方还在耳机里喋喋不休地问:“姐姐,你不夸夸我吗?我难道不体贴吗?姐姐?姐姐?”
程青轻拿她没办法,羞着声低低地嗯了一声。
很懂得给杆子就往上爬的家伙,开始单方面为自己谋求福利:“那姐姐看在我这么体贴的份上,今晚可不可以奖励我看更快乐的东西呢?”
程青轻突然有点想挂电话了。
当然,心软病无法根治的程青轻,最后毫不意外地又纵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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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的付鱼,彻底爱上这种与恋人隔着一道屏幕体验快乐的“糜烂”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晚都要和程青轻视频通话。
视频流程很一致。
先聊点日常的,再央着恋人把手机放上手机支架,开始另一种聊天方式。
又过了两天,程青轻自行购买的遮光床帘和小型照明灯到了。
她把快递取回来的时候,似是有所预感,没有主动和付鱼提这件事。
到了晚上,照常和她视频的付鱼,跟她说完姐姐晚上好后,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直截了当地问她,东西是不是应该到了。
程青轻没有在这种方面撒谎,红着脸点头。
付鱼不舍得浪费视频通话时间,一边委屈地控诉她瞒着自己,一边要她答应第二天一定把东西装上。
程青轻只能同意。
但床帘和照明灯装上之后,暂时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第二天就是周五了。
A大不限制周末学生是否住宿,所以当天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程青轻就坐上了回家的动车。
这个周末,对程青轻来说,简直算得上是场“噩梦”。
一周没能吃肉的家伙,咬起人来,那叫一个“残忍”。
程青轻的嗓子直接哑了,周日软着腿陪付鱼去呈大时,嗓子也还没好全。
新的一周,程青轻依旧日常和小同桌睡前打半小时的视频电话。
只不过这次她姨妈造访,使得这一周的视频聊天,被对比得格外纯洁。
周五的时候,姨妈刚好走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的程青轻,刚走出教室,就被熟悉的味道扑了个满怀。
还来不及高兴见到数天未见的恋人,就因对方垫脚送到耳畔的厮磨蜜语,瞬间软了腿。
三个小时后,和付鱼逛完夜市回到酒店的程青轻,腿也是真的软了。
这样甜蜜又煎熬的日子持续了一阵,情况又变得有些“严重”。
贪心的付鱼,不甘心只是简单看一看。
她开始求着程青轻自己揉给她看。
不只如此,有时候色劲上来,还会腆着一张好似永远不会红的脸,挑程青轻洗澡的时候,让她把视频打开。
程青轻心软面子薄,次次被她拿捏,根本拒绝不了。
这般“混乱”的日子,过得很快。
到了大三程青轻生日的那天。
口头保证这辈子再也不喝酒的付鱼,狠狠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