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女主小娇妻 第8章

作者:江上舟渡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轻松 GL百合

黎晚澄眸子半开半阖,漾开了点笑意,缓缓启唇:“还没有。”

寺内钟声悠扬,她们立于菩提树下,感受着午间清风缓慢的拂过每一寸肌肤,刹那间岁月静好。

她竟有些贪心的希望,这一刻可以停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时间永远不会停止流转,再美好的事物也总是短暂。

回程的路上,闻以歌似乎格外欢喜,或许是近来事事都顺心,连带着她的性子都灿烂了些。她捏了捏少女的掌心,言语间是掩不住的期待与向往。

“阿澄,等考完试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黎晚澄指尖倏地紧了紧,片刻还是应了:“好。”

“我们以后可以买一套带花园的小房子,在里面种满向日葵,再养一只猫,闲暇的时候就坐在后院晒太阳。”

她笑的好看,说起这些眼睛都明亮亮的,黎晚澄忽然不忍出声打断她,便压下喉间的哑涩,温柔的应她,应这个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承诺。

在上个月闻以歌就主动联系了闻风,答应了他的要求,闻风也如他一开始承诺的那样,付了手术费,还请了国内最好的医生主刀。

手术很成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闻以歌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想象中,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笑容的勉强,在她看不见的另一端,黎晚澄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剧烈的痛苦隐忍下,克制不住的颤抖。

今天一反常态的,过了路口黎晚澄还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闻以歌转过头,玩笑般扯了扯她的衣襟:“怎么了?舍不得我吗?”

她本就是调侃一下,没想到这人竟是正色答了句:“嗯,舍不得。”

或许是此刻的气氛过于暧昧,闻以歌手臂慢慢攀上她的脖颈,闪着无数星子的眼眸与她对视,唇瓣相贴的瞬间,黎晚澄搂着她腰的掌心用了分力,把她往自己怀里贴的更紧了些。

很软,也很甜,像含在嘴里的糖。

但糖总会化的。

系统看黎晚澄在灯下站了许久,直到楼上的房间亮了灯,才收回视线。近日来宿主的种种行为让它有些犹豫,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她演技过于精湛,还是……

思索间,她已转了身。系统踌躇着开口:“宿主,你……是喜欢上她了吗?”

也不怪它担心,至今的众多任务者中,不乏有对任务对象动情的,说到底人终归和机器不同,是有血有肉的,逃不过情之一字。

月光清淡淡的落下,将人的影子拉长,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萧瑟。

黎晚澄轻轻摇了摇头。算不上喜欢,倒是心疼和感慨占了更多。

大概也有那么点儿的可惜,可惜这世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

考完试,闻以歌正想给黎晚澄去个电话问问她考的怎么样,打开手机,却看见屏幕上满满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刘医生。

她扬起的笑霎时滞在半空,心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分明周遭都是学生的欢声笑语,她却在刹那间被虚妄的恐惧包裹,连原本落在肩膀上的阳光,都好似含了分凛冽的寒意。

她竭力屏住呼吸,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白,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上次去的时候妈妈还吃了她削的苹果,不会有事的。

可是下一秒,冷冰冰的文字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屏幕上的字由清晰变为模糊,她紧紧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哭出声,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猛然间就留了满脸。

“以歌,你妈妈在抢救室,医院已经下了病危了,速来。”

从闻以歌赶到医院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依旧紧闭,上面亮着的红灯好似时刻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利刃,稍稍不慎便会坠下。

手术虽然成功,可是术后的并发症来势汹汹,先是感染,紧接着就是心脏功能衰竭,今天又因为突然的出血送入了抢救室。

等待的时间永远都是最煎熬的,因为它充满了未知,你永远不知道手术室推出来的是鲜活的人,还是具冰冷的尸体。

逼耸的过道入目处尽是刺眼的白,消毒水的味道闻的她头晕,胃里一阵翻涌。

她吐的昏天黑地,最后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往下滑,只能扶着盥洗室的水池勉强站直。

闻以歌脑子一片空白的只能想到那个人,却因为手抖几次都没按对按键,曾经永远都是秒接的号码,如今拨打出去却只剩下忙音。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抑了许久的绝望和委屈在此刻倏地爆发,她一遍遍固执的打,直到那端传来关机的提醒,她才好似终于认清这个现实,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竟是连哭都没了力气。

临近深夜,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闻以歌双眼布满红血丝,猛的看上去有些怵人。

凌晨一点,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女生麻木的瞳孔起了点波澜,却丝毫不敢放松,心里的弦已经绷紧到极致。

门缓缓打开,闻以歌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眼底闪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为首的医生在经历长时间的手术后也已精疲力尽。

“我们尽力了,节哀。”

——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已经过了一周,这段时间里闻以歌找了各种办法联系黎晚澄,皆一无所获,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恍然间她已走到黎晚澄的家,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却又那么陌生,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门把上积了层薄薄的灰,曾经承载了她们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也只剩下一具空壳。

不过短短数日,竟早已物是人非,曾在佛前许下的三个愿望,如今也已有两愿成空。

是她太贪心,所以连佛祖也不愿庇佑她吗?

甜蜜的过往在此刻成为凌迟的刀,所过之处皆是鲜血淋漓,闻以歌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接二连三的噩耗早就耗光了她所有力气,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骗子,都是骗子……

明明答应了她要一起看海的,明明说要看着她结婚生子,怎么一个个都走的一干二净。

她不愿再待在这个地方,扶着墙想站起身,刚站直了一半心脏却猛地绞痛,肺部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样,根本喘不过气,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渐渐发黑。

第10章 轻撩慢诱小白兔

迷蒙间,她看见黎晚澄出现在自己眼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可是下一秒少女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看向她的眸子似淬了霜,冷冰冰的话从口中吐出:“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

“过一辈子那种话,也不过都是骗你的而已,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信。”

温热的掌心倏地抽走,她看着黎晚澄起身离开,心脏猛的一痛,站起身拼命追上去,却始终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发少女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阿澄……不要。”

病床上的女生面色苍白,额头上的纱布隐隐渗着血迹,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神色痛苦,眼角滑下滴泪。

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思绪逐渐被拉回现实。

周遭的景象慢慢清晰,伴有些轻微的耳鸣。不是她的阿澄,是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闻以歌半眯着眼,天花板的灯管晃的有些重影,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蹙起眉头。

意识渐渐回笼,她下意识动了动胳膊,不小心牵连到手背的针头,顿时一阵刺痛,男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输液,别乱动。”

闻以歌这才看清一旁男生的脸,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男生似是看出她的疑问,轻声道:“我是徐州。”

曾经的记忆慢慢涌上来,她有些戒备的看向眼前的男生,“我怎么在这?”她明明记得自己去了黎晚澄家,怎么会在医院。

徐州抬手按下床边的呼叫器,回答她:“我回学校拿档案,路过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就把你送到医院了。”

大概是晕倒的时候磕到了头,此刻清醒过来,伤口才开始隐隐作痛,闻以歌轻声和他道了谢。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

“刘医生。”许是看见熟悉的面孔,她心底的不适感减轻了稍许,徐州见医生进来,自觉回避。

或许是连日的折磨,女生看起来异常脆弱,像一个布满裂纹的瓷器,好似稍稍一碰便会分崩离析。

刘亮喉间发涩,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捏着病历本的一角,半晌才道:“以歌,初步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心脏可能患有房间隔缺损。”

房间隔缺损。闻以歌听见这熟悉的名词,先是愣了下,而后轻轻笑了笑。

她抬起指尖触碰心脏的位置,竟有半分庆幸,想来这大概是妈妈走后,唯一留给她的东西罢。

刘亮表情难得有些严肃,这种遗传因素导致的先心病,越早发现治愈的几率越大,也怪他,当时只顾着她妈妈那边,竟也忘了让她做个全面检查。

“等下去做个超声心动图,进一步确定下缺损部位和大小。”他大概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被护士叫走了。

病房内安静下来,闻以歌偏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半尺外的地面上,白色的瓷砖被照的亮堂一片,可躺在病床上的她却是暗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再被太阳照到了一样。

她将掌心覆在胸口,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唇角缓慢漾起抹苦涩的弧度。

妈妈走了,阿澄也离开了她。

这颗心,又该为了谁而跳动呢?

——

大洋彼岸,女人一头黑发披散在枕头上,她抬手遮挡住清晨过于刺眼的阳光,脑海中传来熟悉的电子音。

“宿主,我们该回去了。”

睫羽微颤,黎晚澄随手扯起一旁的衬衫,嗓音透着初醒的沙哑,格外魅惑:“目前进展到哪儿了?”

据分别那时已过了五年,这五年她孤身一人在国外,几乎与国内断了一切联系,唯有系统时不时告诉她一些闻以歌的近况。

一年前,黎瑞就打过电话让她回国,当时系统说时候未到,她便又在这里多留了一年。

系统简略告诉她目前的情况:“闻以歌和徐州结婚了,但她的病情恶化,所以目前公司基本都是是徐州在管理。”

时光不止能催人老,更能将人酿造的愈发成熟,正如酒窖中的红酒,存放的越久越有韵味。

女人趿拉着拖鞋,经过岁月洗礼的身材更为匀称饱满,纯白色衬衫堪堪盖到大腿根部,露出大段细白修长的腿,她半眯着眸子,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么说来,世界线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了。”

系统点头,“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剧情会按照未改变前继续发展,上一世的大剧情点也会如约发生。”

它进一步解释:“比如闻以歌母亲的死亡以及她和徐州的婚姻,这都是无法被改变的大剧情点。”

为了避免剧情的冲突,黎晚澄必须离开。

女人摸到桌上的发圈,随意将长发挽起,“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和她解释清楚?”

那天她接到了闻以歌的电话,却在按下接听键时,被系统制止。

系统顿了顿,沉默几秒方道。

“任务者是世界规则之外的特殊存在。先前你已经过多干涉了闻以歌的人生轨迹,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减少对她的影响。”

减少影响?

黎晚澄微微蹙眉,下意识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缘由。

——

半月后,酒会现场。

有几人举着酒杯围上来,想与这位刚回国的小黎总攀谈二分,她却好像兴致缺缺,视线从始至终只盯着一个方向。

女人在离她不远处,长款修身的黑色礼裙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如瀑黑发盘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白皙似玉,黎晚澄抿了口酒,看的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