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公 第61章

作者:村里的一枝花儿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正剧 GL百合

贾用气到翻白眼,他能跟一个村汉掰扯?那也得掰扯得清才行!

出不去,就只能干着急,坐立不安。

等了半日,外面确实没什么动静,不少村民就悄悄攀墙头想看看是怎么个情况,他们也不敢靠近村门,怕有个什么自己跑不快,白遭了罪。

幼儿也同样在担心,她死死压着手腕上的镯子,盼着虞归晚能安然无恙回来。

“后山那样的地形,东辽人是怎么进来的,真是长了翅膀不成。”她脸色煞白煞白的,在屋里来回转圈。

妙娘让她转的头晕,受不了拉她坐下,宽慰道:“只是险峻,又不是死路,想想办法总能过来,咱们的人之前还去过那边砍树。你也别太着急,就算有路也不好走,能过来的人有限,现在还没消息定是被拦住了,虞姑娘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再说还有那么多死士,除非东辽能派上万的精锐士兵跋山涉水到这,否则也难靠近咱们村。”

幼儿坐着揉额角,“我也知道,可……总免不了会担心她,除非亲眼看到她好胳膊好腿的站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这心就放不下,”她缓了一会子才问道:“村子的防守都布置妥帖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不用在这守着我,只要村门没破,我这里就安全,我放心不下的还是外面,会不会有另一拨人从其他地方摸过来。”

“不会,附近的黑鹰没有示警,应是没情况。放心吧,其他事我都安排好了。”

幼儿点点头,虞归晚没回来,她的心就始终提着。

日头渐渐往西边偏移,所有人都在等。

直到那只猎鹰出现在村庄上空,盘旋着发出不同于示警的欢快叫声,笼罩在众人头上的乌云才散开。

啪唧一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在院子里,仆从小心探脚上去查看,发现是一朵肥厚的木耳,捡起来送到幼儿跟前。

“这?”

除幼儿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猎鹰丢个木耳下来算怎么回事。

幼儿用指尖捏起木耳看了看,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喃喃自语:“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这些花样……”

她拿帕子垫着将木耳放到桌上,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也没多解释,只说:“岁岁怕是已经下山了,妙娘,你带人去外村等着,瞧这样子怕是抓了活口。”

妙娘这次没有坚持守在这,利落起身,叮嘱其他人守好宅院才上马离开。

比虞归晚先回来的是脏得不成样的虞六花,守村门的护卫队远远瞧见一活物在丛林乱窜,又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是野猪,还在想要不要顺手放一箭过去,当作今晚的下酒菜,就听墙头的大黄狗疯了一样摇尾巴吠起来,很兴奋,很谄媚。

“哎,等等,”一人拦下就要放箭的同伴,“我瞧着怎么像是虞姑娘养的那只雪狼啊。”

“啊?可那是白色的啊,这只脏得像刚在粪坑泡过澡。”

第071章

有五百之数的东辽精锐翻山越岭险些潜入河渠县, 此消息在当天夜里就在县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高脚二人同南柏舍的护卫队一起将抓捕到的东辽士兵押送回城,人却没有关进县衙大牢,而是交接给驻守在河渠的北境军。

与此同时贾用也让侍卫携带书信快马加鞭回府城。

他还是小看了虞归晚, 虽是女子,却胆识过人,身手了得,能将南柏舍守卫得如同铁桶一般,今日之事她当居首功,若王爷能破例封她个军差,或在南柏舍设一卫所,也未尝不可。

一则虞归晚确实是个人才, 二则南柏舍有钱有粮有人, 设立卫所后都不必再派军过来,直接将南柏舍的护卫队纳进北境军的范畴,一举多得岂不好?

王爷手底下就缺像虞归晚这样能搂钱又能打的人,就算她是女子又何妨,南柏舍几千人都服她, 可见她有能服众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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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晚回村的第一件事就是集结死士和护卫队在四周巡逻,还将狼群全部放出去, 重点搜寻悬崖那边是否要漏网之鱼, 以及继这五百人之后是否还有第二梯队, 忙得都没回家给幼儿看一眼, 只让廖姑回去报个平安, 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贾用算计到九王爷麾下。

两道围墙上隔几步就插一根火把,十人为一小队在墙头巡逻, 竹子做的弓箭和木制的长矛长刺都是守卫村庄的武器,不少村民家中也有, 发现可疑者就叉过去。

虞归晚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先回家了。

她身上这套衣服脏得不成样,干透的血迹结块在上头,味道不好闻,她怕熏着幼儿,就没进碧纱橱里找人,而是让婆子备热水,她要沐浴。

幼儿提心吊胆了一天,好容易才把人盼回来,却没见人进屋,一问才知道是在澡房。

脏掉的衣服已经让婆子拿下去了,屏风架子上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听到里头有水声。

幼儿放轻脚步转进去,就看到虞归晚趴在浴桶边,手垫在下巴处,闭眼像是睡着了,解下的肚兜随意挂在桶边。

“岁岁?洗好了就起来,别总是泡在水里,容易着凉。”幼儿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

“嗯?”她没睡着,早知道幼儿进来了,就是不想睁开眼。

幼儿借着烛光细细看她露在外面的身体,还拎起她胳膊翻来覆去,想知道她有无受伤。

廖姑虽回来报了平安,但没亲眼瞧见她安然无恙、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总归是不放心。

虞归晚也不挣,由着她看,等她看完了才道:“一点事都没有,你就是不信,能伤我的人还不知道在哪。”

幼儿将她的胳膊放回去,“五百东辽精锐,我哪能不担心,你又不是铁打的,还能刀枪不入啊。”

“现在可放下心了?”

幼儿顺着她披在背后的湿发,又轻轻按着她的额角以助于解乏,柔声道:“你没受伤我就放心了。知道你在外头吃了饭,家里就没留,现在可饿?我让余姐给你煮牛肉面。”

虞归晚摇头道:“不饿,倒是让婆子再抬两桶热水来,我想再泡一会,舒服了好睡觉。”

她平时没事最爱的就是泡热水澡,哪怕是热天也喜爱,在末世可没这条件,洗澡都要争分夺秒,时刻警惕周围环境,尤其在基地以外的地方,能不碰水源就别碰,谁也不知道水底下藏着什么,甚至水都可能是有毒的。

幼儿出去吩咐婆子抬热水来,看见被婆子收走但没来得及清理的脏衣服,那上头的血迹着实触目惊心,她都不敢想岁岁被五百人围攻时是何等凶险,若岁岁力不敌众,又或没有驭兽的本领,要如何抵挡这五百凶残的东辽士兵。

她伸手想要拿篮子上的衣物,婆子看见了就急忙制止道:“这上头都是血,姑娘仔细别染了手,带着一手的血腥味晚上如何能安睡。”

婆子们添了热水就出去了。

虞归晚见她眼尾微微泛红,便知道是哭过了,“你哭做什么,那上头又不是我的血。”

幼儿拿美眸瞪人,没好气道:“你啊你,总是把这些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那上头的血要是你的,我还活得成?”

“说我的话不吉利,你说的难不成就吉利了?”她将肚兜挂在指上转着玩,调侃道:“你近些日子愈发像个小老太太了,又婆婆妈妈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以前总不见你担心。”

“你说这话是为了戳我的心么?”幼儿瞪得越发狠,真想上前去拧几下她胳膊,让她知道疼,可到底舍不得下手,今日她已经够累的了,“从你头次出远门我就担心,茶饭不思,你个没心肝的哪里知道我守在家里的心焦。阎罗山那种地方,活人进去死人出来的,我就怕你遇上危险,天天求拜老天爷保佑你平平安安回来,你若不信可去问我娘,你头次去偏关那十日,我可是这样?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虞归晚还挺意外的,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再不回来。”

幼儿也奇,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做什么要盼你死在外面,从何说起。”

虞归晚将肚兜带子叼在嘴中,身体往下沉了沉,让热水没过肩膀,道:“那时候我都没想救你,你恨我也理所当然,换做是我也会恨,甚至会骂对方见死不救,然后再跳起来灭了对方,将对方的东西全部拿走,自己下山去。”

这事提起过不止一次了,幼儿回想那日的情景也颇为感慨,恨?有过吧,可她也能理解岁岁为何不愿意施救,大雪皑皑,又是无用之人,救两个累赘回去做什么。

“那你当时怎么又改主意让我上雪橇了?”她过来帮虞归晚捏肩。

热水浸润过的肌肤有不同于日常的滑嫩,就连昔日的旧伤疤也平整了许多似的。

虞归晚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肚兜漂浮在水面,艳色的带子却被她咬在嘴中,下巴微抬看幼儿时,后者都不敢与之对视,夹带着几分窘迫和慌乱避开她的视线。

她没回答幼儿的问题,而是在水里抓住不知何时停下来不动的手,一句话不说,只直勾勾看着。

明白过来她意思的幼儿挣了下手,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不说快着点洗好回房睡觉,还有心思闹,你属狗的?瞧见什么都叼在嘴里。”

哗啦一声,虞归晚跪坐起来,水线晃动,若隐若现,几缕黑发粘在肩头。

她将幼儿拉入浴桶。

“你!”幼儿身上的鹅黄水葱裙全湿了,勾出曼妙的身姿,好端端被拽入浴桶兜头弄一身水,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气得她想擂一拳,“你这个不消停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我就不该心疼你,巴巴过来看你有没有受伤,就该让你在浴桶睡过去,泡在水里一夜,看你明日要不要请医问药。”

虞归晚将肚兜拿来,木着脸一本正经道:“我没话说,我要做。”

今天打得痛快,消耗了不少体力,泡了一个热水澡她就不觉得疲了,且她对这种事的需求很大,以前是没表明心意,总不好强求幼儿,这样的事强来也没意思,总得是双方都乐意才有乐趣,不然她宁可自己动手。

不管多少次,幼儿都免不了被她的厚脸皮惊到,今天发生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换做别人怕是要彻夜难眠,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真是……”幼儿无奈了,“说你是我祖宗都不为过,怎么就时时想着这些。”

虞归晚往后靠着浴桶,长腿随意交叠搭在桶边,“食色性也,书上说的,我有看到,你常让我多看些书多认些字。”

幼儿的目光在那双大长腿上溜过,额角突突直跳,“我让你看的又何止这些,你就只记得这句。”

“别的也记得,”她将幼儿拉过来圈在怀里,鹅颈相交,耳边的低语十分不正经,“我还会背诗词,我现在背与你听,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幼儿耳根红透,张嘴用贝齿咬上她肩膀,嗔怒道:“你这个冤家,就是存心让我不安生。”

虞归晚埋首在她颈间,低低笑出声,随即放下长腿缠住幼儿的柳腰,摆弄着换了个位置,指尖挑起幼儿的下巴,吮上朱唇,汲取芳芬。

“你先让我安生。”她就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团火,时时刻刻都在燃烧。

幼儿也只是挣了几下,很快就破开水的阻挡,去采摘红透的花蕊。

里头传来可疑的声响,守在外面的婆子们识趣站得远些。

每回只要主子和姑娘同在澡房,准是许久不喊人,等里头的声响歇了她们还要再等等才推门进去,看到的必定是浴桶里的水全洒在外面,一地狼藉,至于为何会这样,她们心照不宣,没人会多嘴。

她们当中也有在大户人家伺候过的,什么见过,像主子和姑娘这样天天黏糊在一起,朝夕相伴,同榻而眠的自是不少,还有比这更惊世骇俗的呢。

第072章

水声渐止, 喘息却未停。

屏风后面,虞归晚有些站立不稳,一只手抓着屏风边框的吉祥浮雕, 另一只手绕到身后抚着幼儿垂下来的乌发。

情到深处时她仰头往后靠枕着幼儿的肩膀,鲜艳的肚兜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她很想松开紧咬的牙,尽情享受。

幼儿似有察觉,进出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挑。

她的身体就即刻软下去,叼在嘴中的肚兜也险些掉了,耳垂落入朱唇中,被反复碾磨, 颜色从润白如玉变成红宝石那般耀眼夺目。

幼儿环住她的腰, 掌心覆在肚脐眼的位置,温柔似水道:“让你千方百计的勾我,如愿了?这肚兜你就老实叼着,若掉了下来,我可是要罚你的。”

她眉心紧蹙, 既痛苦也欢愉,屏风上透景纱的山水花鸟图在她眼前一会模糊一会清晰, 乱糟糟的, 混得她都不知道今昔是何年了。

鸡叫三遍, 守夜的婆子轮换了两班, 里面的动静才停歇。

虞归晚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茶, 仰头一饮而尽。

她转过身去问:“要喝茶吗?”

折腾了这么久,幼儿已是精疲力竭, 拢着落霞色的软纱衣,里头一件银缎鸳鸯戏水的肚兜, 整个人倒伏在床上懒洋洋的,半瞌着一双秋水眸。

“我不渴。什么时辰了?”

虞归晚看了眼刻漏,道:“寅时一刻。”

也该睡了,她走到床边将懒着不动的幼儿往里挪了挪,自己再躺上来,吹灭灯烛,放下床帐,拉过薄被,两人共枕着一个暮山紫的软枕,两颗脑袋紧靠着沉沉睡去。

次日起来迟的只有幼儿,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旁边早没人了,问过进来伺候她梳妆的小金方才知道虞归晚已用过早饭出了门。

她戴镯子的动作一顿,昨晚也没听岁岁说今日要出门,“可说去了哪里?”

小金方拿着桃梳给她梳发,回道:“今日早早就有县城来的人将主子叫走了,许是为了昨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