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嗜眠
“没事,我们走吧。”
沉嫱不欲现在在夏歆面前多说,也不想和她计较,一手拉着秦柯,一手拉着夏眠,就打算走了。
夏歆看了看夏眠,又看了看牵着夏眠的玉琅清,再看看挽着夏眠另一只手腕的沉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夏眠,和沉嫱,认识?
还貌似关系匪浅?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因着夏眠的突然出现,夏歆本来就压着的脾气和脸色,也控制不住了。
夏歆铁青着脸,盯着夏眠厌恶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
本来想走的沉嫱在听见夏歆这语气极其恶劣的话语时,又回过了头。
怎么回事,夏眠还和这想来套近乎的奇怪人认识?
又打量了夏歆一眼,沉嫱才突然反应过来,她知道她刚在看到夏歆的第一眼,为什么会觉得她眉眼间有些熟悉了。
她的眼型轮廓,和夏眠有些相似啊。
面对着夏歆不客气的问话,夏眠扯了扯嘴角,见沉嫱没什么事的样子,这会儿不欲多说的人又变成了她。
夏眠刚想说走吧,别在这儿当游客们的现场小品,耳边就响起了玉琅清调子很冷的声音。
她回敬夏歆道:“和你有关?”
夏歆对上玉琅清冰冷的黑眸,眼前下意识的又闪过对方拿着水果刀抵在自己脸上时的场景,甚至脸上还依稀感受到了那刀身的冰冷感,以及刀口渗人的锐利。
“呃阿歆……”
追着夏歆来的刘芷晴看见夏眠和玉琅清都在这里也有些惊讶。
但看着此刻这火药味有些浓的氛围,想想沉嫱还在,怕以后夏歆又要说自己没帮忙,将事情推自己身上,她忙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道:“阿歆,我们可能认错人了,先走吧,东西还在那儿呢。”
夏歆死死的捏着手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折成两半的画笔,错开玉琅清的目光,深深地又看了眼夏眠,才顺着刘芷晴拉她的力道离去。
“我们也走吧。”
眼见有人掏出手机来拍照,秦柯也提议道。
四人转身和夏歆以相反的方向离开前,没人看见玉琅清用指骨推了下眼镜唐谷,黑眸又睨了眼夏歆离去的背影。
第91章
“事情就是这样, 我看到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怀疑她就是我朋友提醒我的那个打听我行踪的人,毕竟实在是太巧了, 那我肯定不能承认啊,然后我就说她认错了。”
“谁知道她还不撞南墙心不死, 还说什么是我的粉丝, 很喜欢我的作品之类的, 我看她的话里, 只有那句想要我的指导才是真的。”
咖啡店里, 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下后,沉嫱喝了口醇香顺滑的咖啡, 又颇为自得的长叹了一声:“果然, ‘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老话说得有道理啊。”
见她把自己和猪相比, 秦柯无奈的笑了下, 把桌上的曲奇饼干往沉嫱那边推了推。
随后又有些好奇的看向玉琅清和夏眠:“话说, 你们也认识那个人?”
秦柯一问, 沉嫱也不出声了,抱着咖啡眼睛偷偷的瞄了玉琅清一眼,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夏眠身上。
夏眠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热咖啡暖着手, 她把嘴里甜得发腻的马卡龙咽下去后, 轻声道:“她叫夏歆,是我的,妹妹。”
“……”
沉嫱早有猜测, 听到夏眠这样说也没什么惊讶的,秦柯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妹——?”
这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姐姐妹妹的样子, 倒像两个冤家。
是亲生妹妹不?或者是什么表的堂的?
不过心里想的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秦柯忙把嘴里的惊讶话语压了回去。
家家都有本自己难念的经,秦柯看着一脸淡定的玉琅清,猜想她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既然知道夏歆的身份,刚还那样不给对方面子的质问回去,看来夏眠和她妹妹的关系不合到连做样子都懒得做啊。
不管秦柯心里想着什么,夏眠笑了笑,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她和夏歆只差没互相指着鼻子对骂了,比起现在只是在外面不给对方面子,这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这些年夏歆在自己面前显摆父母对她的宠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记得她刚从乡下被接回来那会儿,她还时不时听见夏歆在餐桌上,故意问崔女士和夏经安:“爸爸妈妈,这位姐姐怎么还在我们家里住啊?”
“她什么时候走?”
“她没有自己的家吗?我不喜欢家里人多。”
以前听到这话时她委屈得整个人像是被密封泡在坛子里发酵过头的泡菜,又酸又臭。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难道她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她和夏歆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她还常常去想,她的归宿到底在哪里,自哀自怨得恨不得死掉好了。
当时觉得如密不透风的乌云压得她难以喘息的话语和场景,现在再想来,心里竟然平静得很。
夏眠还喝了口咖啡,去了去嘴里点心的甜腻味。
她突然感觉现做的马卡龙确实比平时自己在面包店里买的那些更好吃些,特别是配上咖啡,感觉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别有风味。
沉嫱认为自己算是了解夏眠比较多的那个人了,虽然之前早有猜测夏眠和她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但等现在真正窥见冰山一角后,她才发觉自己对夏眠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关系不太好,和两看两相厌,可不是一回事。
尽管她并不知道夏眠和夏歆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她肯定是会无条件站在夏眠这一边的。
沉嫱抿了抿唇,收起自得的姿态,看着夏眠认真道:“你放心,你不喜欢的人,我肯定也不会和她好的。”
不管那个夏歆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她就只有两个字给她:没门!
夏眠对上沉嫱严肃的眸子,倏地一笑:“我们是小朋友嘛,我不和她玩,你也一定要跟着我一样,不和她玩才行。”
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直率又不辨是非的,有这么霸道的要求。
成年人,尽管心里可能对谁不喜,但要是涉及到了利益,怎么不得虚以委蛇才行。
沉嫱听得眼也不眨:“我不管,我们不是小朋友,但我们是好姐妹啊,而且我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喜欢,我这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直接骂她!”
夏眠听得低头浅笑,连忙捧起咖啡放在唇边吹了吹,让带着焦香的咖啡热气轰在自己脸上,抚慰发酸的鼻、发热的眼。
玉琅清静静的听着夏眠和沉嫱的对话,看着夏眠的眼里,像是有化不开的浓雾。
她身边有更好的朋友了,会无条件的相信她,支持她,和她同仇敌忾,这很好,不是吗。
-
夏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好生无辜。
在小丘广场喝了杯咖啡后,她们又逛了会儿画展,最后在晚霞现身之前爬上了蒙马特高地的最佳观景台。
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刺啦冒泡的啤酒顺着喉管而下冰到了胃里,由内向外的冷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颤,却更觉得爽快。
再来点小零食配夕阳,很有氛围,也很美,整个巴黎那一刻似乎都在她们的脚下了。
几人除了秦柯,几乎每人都喝了两罐啤酒打底,也没多醉人,就是身上带了点酒气,人也更容易犯困了而已。
可能啤酒零食涨胃,大家也没再约着一起吃晚餐,回到酒店后就各回各房了。
沉嫱还和夏眠说半夜要是饿了就喊她一起吃夜宵,夏眠答应了,然而等房门一关,她猝不及防的就被人反身压在了门上,湿润的气息洒在自己后颈,接着皮肉就是一疼。
“嗯?唔……疼……”
侧着脸被压抵在冰冷的门上,夏眠像被摁住壳动弹不得的乌龟一般,只能哼哼唧唧的出声。
冰冷的指尖隔着衣物重重的揉上了心口,仿若要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色的一样。
夏眠承受着身后人有些粗暴的动作,眨巴着眼一边嘤嘤示弱,一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事了。
等衣服都被自己踩在脚下了,夏眠也没想出个理所然来。
冰冷的指尖渐渐的被自己捂热,艰难的维持意志的夏眠,气息不稳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我们,还没洗澡呢。”
哗啦啦——
花洒被人打开,与此同时浴缸里也在接着水,此起彼伏的水声重重的敲击着夏眠的耳膜。
她被人卡着脖子摁在花洒下,一边被热水浇得睁不开眼,一张口嘴里来不及说话就要咕噜噜的吐着水,一边感受小狗宣誓地盘似的在她身上四处下口。
“呜呜……”
公报私仇!这肯定是公报私仇!
一定是玉琅清觉得自己昨晚太放肆了,所以现在要讨回来,可是她今天不是还说她没那么脆弱,还让自己再卖力点的吗?怎么现在这样对人的啊……
两面三刀,言而无信,言行不一!
夏眠泪流满面的在心里吐槽,手脚却将身前的人缠得死紧。
噗通——
在花洒下冲了个澡的夏眠又被扔到了浴缸里,没等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身后热度袭来。
脖子又被人握着捧起,脊背上全是对方的肌肤温度,耳朵被人咬进嘴里时,夏眠半边身子都随之被那热烫的口腔烘得发麻。
紧阖着眼帘晕乎乎的夏眠似乎听见了有人用着气音,低不可闻的问她:“说,谁和你天下第一好?”
“……”
谁?谁干什么?
夏眠听不清,脑子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沉嫱送的粉色小蛋被挤在她们两个中间,随着它顽皮的跳动,引起两具躯壳的颤栗。
夏眠脑海里只记得玉琅清找出这个东西的时候,摘掉眼镜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说:“要是让它掉了,就让你哄它一晚上。
她现在哪里知道谁和谁,只知道要努力的弯着腰,把那东西抵得稳一点,再稳一点,尽管它一点都不听话的在四处乱震。
别掉,可千万别掉下来啊!
“说呀,谁和你最好,谁是你最好的朋友?”阵阵引人发抖颤栗的声音又响起了,宛若魔音贯耳。
被卡住脖子的夏眠哭都哭不出来,只依稀听见什么“最好”。
最好?谁最好?
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