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嗜眠
也不知道阿姨是在哪里买的,果肉里似乎都带着清香,简直是极品青提。
玉琅清眼神微动,没去拿青提,目光转而落到自己肩膀的人上。
带着几分凉意的食指弯曲着,忽而勾起了自己的下巴。
嘴里还咬着青提,一边腮帮子鼓鼓的夏眠,疑惑的顺着对方的力道抬头。
像是慢动作一样,面前的人垂着眼帘,漆黑的眼看着已经停下动作的唇,很慢的靠了过来。
慢得仿佛在给夏眠拒绝的时间般。
静到只有她们心跳声的房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就连轻柔的呼吸,在这一刻,也如飓风过境,吹得人心田七零八落。
夏眠心口鼓噪得厉害,明明不过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她却觉得很久,久到她已经在心里胡思乱想了许多。
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吃青提吗,怎么好像要来吻她了。
是要吃她?还是吃她嘴里的青提?那她嘴里的那些青提还要咽下去吗?
吃完青提后还吃其他的吗?
不过应该轮到自己努力了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要主动点?
话说她们这样不会肾亏吧?
应该不会,四舍五入她们已经一天没有做这事了。
等嘴里的果肉被人卷走得一干二净,唇舌也被吮得发麻,玉琅清才又坐直了身子。
动听的声音中,掺了些哑意:“确实很甜。”
夏眠咽了咽嘴里还带着青提甜味的汁水,目光忍不住落到了果盘上。
自玉琅清解锁了雪媚娘和雪糕等吃法后,夏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思想与行动都很积极向上锐意进取的人,不应该一直落后才对。
那,青提有什么吃法吗?
夏眠摸了摸自己热烫的唇,陷入了思考。
玉琅清却是拿了个青提,又递到夏眠唇边。轻咳了两声后,她的声音比起上一瞬清亮了几分。
“爸妈今晚在家,晚上要回滨山吃饭吗?”她询问道。
夏眠咬下她手上的青提,被吃得有些发热的口腔碰到还带凉意的青提时麻麻的,很舒服。
没有犹豫,夏眠点了点头。
等咽下嘴里的食物,她回道:“正好我们不是还买了一些礼物嘛,刚好可以带给他们。”
玉琅清嗯了声,想了想,又问:“刚谁给你打电话?”
“沉嫱。”
夏眠侧头看玉琅清,依稀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刚散去的警惕味道。
她以为,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她和我报了下平安,又问我到家了没有。”夏眠接着道。
其实沉嫱还有些遗憾,听说夏眠要搬婚房,她有点好奇,想去看看她的婚房会是什么样。
但工作室那边有事需要她去处理,加上,她怕自己再在云城停留会舍不得走,最终还是连机场都没有走出。
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去参观,沉嫱也不忘提醒夏眠到时候给她拍点照片看看。
婚房,以后,就是她和玉琅清的家了。
玉琅清没再问,拿了个青提在手上慢慢的剥着皮。
这青提的皮也能吃,但从她刚吃到的那半颗来说,对比起果肉,皮有些过韧了。
“周末,或者有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去首都玩玩。”
玉琅清像是能感知到夏眠心里对沉嫱的不舍,提议道。
而夏眠听在耳朵里,脑海里第一时间响起的是却那句用气音说出的话:你和谁,天下第一好?
稀奇,她是故意这样说,还是突然心胸开阔了起来?
夏眠摸了摸自己的锁骨。
那里,还有某人前两晚留下的一个带着牙印的小草莓。
那晚气势汹汹的把人又咬又含,恨不得吞吃入腹的人,这会儿突然说出这样“大方”的话,夏眠下意识的想法是,是不是有诈。
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钓鱼执法,只为了又能名正言顺的将她恶狠狠的吃一顿。
心下过了一遍,夏眠面上却不显,她含糊的应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青提的皮有些难去,但在玉琅清的手上,没一会儿就被剥了个干净。
这青提委实有些大颗,只比兵乒球小了一圈。
玉琅清指尖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因为给果子剥皮而沾上的汁水,指腹全湿了。
夏眠本以为她是剥给她自己吃的,毕竟给没点耐心,谁吃个提子还要剥皮。
然而那个只余果肉的青提,却被送到了自己嘴边。
夏眠有些讶异的抬眸看她。
离自己很近的人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她。
似是疑惑她不吃反而看自己是为什么,玉琅清问了句:“不吃了?”
那当然是吃的。
就着她的手,夏眠咬了一口青提,含进嘴里后却又没嚼吃入腹,反而扬起下巴,贴上对方的唇。
舌尖挑开唇舌,像个大大咧咧的先头兵,又仿若是连接的桥梁。
触到对方的软热的舌后,有些羞怯的触了触,接着将溢着汁水的无皮青提送了过去。
做完好事了还不忘收点利息,逗弄过上颚,又吮了吮唇瓣,在对方痒得呼吸微重心尖颤栗时,鸣鼓收兵。
玉琅清吃着嘴里的果子,黑眸沉沉的望着面前的人,看夏眠轻握着自己还拿着半颗无皮青提的手,送到她的唇边。
咬下,最后的半颗青提又被吃进了嘴里,就连一边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青提太难剥了,既得利益者善良的觉得,她应该付点酬劳。
比如,抚慰一下刚剥了青提的手。
青提很甜,汁水带着丰富的糖分,在肌肤上干了后,留下了黏腻的感觉。
好在,随着指尖蜿蜒流下的每个角落,在这一刻得到了拯救。
湿热的唇舌从指腹到指缝,舐去,轻吮,厮磨。
在沉沉黑眸的注视下,夏眠执着玉琅清的手,为她洗净了果汁。
粉色的舌尖在白皙的手指间若隐若现,如烟雾缭绕的山峰,勾人细寻探求。
一只手仿若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头皮发麻全身酥痒的感觉,在脑中翻滚。
食指被人轻咬时,那双眸色浅淡的眼,宛若挑衅,又像是在诱惑。
“好甜。”
夏眠看着玉琅清,软着声音喟叹道。
享受大餐前,总得做点准备工作吧。
就跟撕咬猎物时,先蛊惑一下对方一样。
夏眠已经在心里暗下了决定,无论是为了玉琅清的利益,还是为了她们之间既定的公平与民主,她都得将自己的义务先完成了才行。
免得利滚利,最后越欠越多。
就在夏眠翻身想凑到玉琅清身上时,她忽而被人搂着腰摁了回去。
嗯?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难道是太累了?
夏眠还没想明白,玉琅清倏地摘了眼镜往茶几上一扔,气势汹汹的掌着夏眠的后脑,将她抵在沙发里吻得舌根发酸,才像是纾解了些身体内沸腾的欲念,松开了她。
又热又紊乱的气息洒在夏眠的耳畔,她听见玉琅清气息不稳的在她耳边,如哄骗小朋友般低声道:“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夏眠:“……”
感情是洁癖犯了。
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夏眠默默的找出了家居服进了浴室。
不然还能怎么办,老婆有洁癖,自己也只能跟着爱干净了。
脑袋被人刚才那声哄得晕乎乎的夏眠,自顾自的就去将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干净净,完全没想到能把人拉进来一起洗。
玉医生那么干净的人需要洗吗?
完全不需要好吧,到家这么久连手都没洗的人才是该去洗刷刷的。
等夏眠屁颠屁颠的身影消失了,玉琅清揉了揉眉心,又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压下身体呼啸着的欲望后,才找出自己的手机,去了阳台。
宛若蜜月旅行般的假期结束了,有些蹦跳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蚱,也该处理了。
夏眠刚接沉嫱电话的时候,她没注意到,玉琅清看了她的背影好几眼。
玉琅清原有些担心那个电话是崔敏真,又或是夏歆打来的,毕竟她们现在已经回到了云城。后来知道了是沉嫱,玉琅清也没完全放下心。
她们现在没找夏眠,不代表再晚些时候不会找。
“家人”,不就是这样。
她不希望有讨厌的人,来影响夏眠的心情。
玉琅清拨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阚女士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到家了?”
玉琅清应了声:“现在在我公寓这边,晚上我和夏眠会回滨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