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花夹子
以前她还会在意自己在尤愿心里的位置,觉得她把尤愿当最好的朋友,但在尤愿那里,她觉得自己始终不如没见过的郁凌霜,可自从见过郁凌霜之后,她就释怀了——
比不上是应该的,谁让人家在谈恋爱?
朋友这些年,她还没见过尤愿谈恋爱时的样子,现在看看尤愿谈到郁凌霜时露出的温柔又心疼的神色,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不得不感慨:“挺甜的。”
“什么?”
“草莓很甜。”温觅失笑。
尤愿咬了口,顿时满嘴的草莓清甜味道,她转头看向温觅:“哪儿买的?”
“我们小区附近的水果店。”
“好。”
直到天色暗下去,一行人已经下车快到饭店,郁凌霜的消息才落到尤愿的手机上:【我今晚有点忙。】
尤愿看着这几个字,抿唇回复:【记得吃晚饭。】
【好。】
聊天断在这里,尤愿吸口气,藏起自己的失落,对着朋友们展颜一笑。
-
晚上十点钟,尤愿跟妈妈回家。
她把买来的草莓放在茶几上,来到阳台看那些花,阳台的灯不够亮,但也看得出花瓣比下午出门之前蔫巴一些,她抬手,用指尖轻抚了两下,又去给它们换水,加营养液。
等到尤学君洗完澡,她才做完这一切。
“我要去睡了,你晚上也别熬夜啊。”尤学君打了个哈欠,“年龄上来了,还是早睡早起好点。”
尤愿弯眼:“去睡吧妈妈,我等下也洗个澡就睡了。”
“好。”
次卧门关上,尤愿望向茶几上安静待着的草莓,慢慢地抬脚走过去。
三分钟后,她蹑手蹑脚地穿上自己的大衣,关上客厅的灯。
郁凌霜知道她喜欢吃乌梅番茄,她也知道郁凌霜爱吃草莓。
性格使然,郁凌霜很内敛,对兴趣爱好的表现都不怎么明显,比如让她学钢琴她就会学,也不会说自己喜不喜欢讨不讨厌。
但如果桌上放着好几种水果,她拿草莓的次数会多些。
尤愿回想着这些,唇角一直往上翘着。
现在看来有车还是方便许多,跟郁凌霜离得不远,开车没几分钟就能到。
只是她也禁不住思考,送草莓来这个借口会不会太浅显了?好像也可以说得过去吧,她们关系那么好。
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迎着更为凛冽的晚风,尤愿下了车。
没一会儿,她就出电梯来到了郁凌霜的公寓门前,她都不知道郁凌霜现在下班没有,这人有时候会加班到很晚。
她取出包里的钥匙,拧开门。
门缝里透出细微的暖色光线,她松口气,缓缓把门推开。
床头的壁灯果然开着,床上也躺着一个人。
但郁凌霜并没有转过身。
是没听见动静吗?
尤愿的疑惑在下一秒就得到解答,她的视线放在电磁炉架着的小锅上,小锅的一旁,放着两个空的红酒瓶,空气中也有不能忽略的红酒香。
“……”郁凌霜在家煮热红酒不叫她。
尤愿关门换鞋洗手,慢慢走过去。
三十平的小房间,穿过小客厅就能到床边,她绕过床尾,来到郁凌霜正对着的那边。
郁凌霜看上去睡着了,只是好看的眉毛皱着,神情看上去并不舒展。
梦见不好的事情了吗?
尤愿这么想着,弯下腰伸出手。
她不爱看郁凌霜皱眉。
可还没碰到人,郁凌霜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睁开那一双让人容易沉溺的双眸。
四目相视,尤愿的手还悬在半空,她眨眨眼,僵硬地开口:“……我给你带了草莓过来,很甜。”
她还是问:“怎么一个人在家喝那么多热红酒?还不喊我一起。”
郁凌霜没回答,但在壁灯光线之下,能看见她的眼眶逐渐泛红。
尤愿见状口吻焦急地问:“我说错什么了?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战绩可查,我曝光……”
后面的话尤愿说不出来了,因为郁凌霜拉过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上一扯。
她重心不稳跌了下去,还被郁凌霜给轻轻压在身下。
“郁凌霜……”尤愿唤身上人的名字,她不知道郁凌霜要做什么,却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郁凌霜侧过脑袋,没看她,头发扫着她的耳朵。
但骨节分明的右手覆上她的脸颊,过了会儿,用指尖轻缓地描摹她的下颌、鼻梁、眼皮……
最后有些发颤地落在她的眉间,在上面抚着。
尤愿闭着眼,屏住呼吸,睫毛抖得厉害。
须臾,郁凌霜在她耳畔低声叹息:“就你欺负我。”
第21章 摘二十一颗青梅
郁凌霜喝了酒,嗓音较平时慵懒,也更绵软,却依旧似春日森林潺潺流动的溪水,好听沁耳。
说这五个字时,她好像真受了很大的欺负一样。
尤愿却觉得很好笑,郁凌霜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移开,她缓和了下自己的气息频率,才轻拍着郁凌霜的后背,偏着脑袋声音含笑地低声哄着:“我给你拿草莓来也叫欺负你?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啊,郁小霜。”
郁凌霜穿着家居服,体温又像按摩那晚那样,一点点地贴至她的掌心。
她抿抿唇,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又问:“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好几秒后,郁凌霜才回答:“我难得不讲道理,你让让我……”
尤愿轻笑一声:“好,我让让你。”她后知后觉地说,“诶,我怎么没拿手机录音,刚刚这句我该录下来的,等明天你清醒了我放给你听。”
刚说完,郁凌霜脑袋就抬起来,直勾勾看着她。
尤愿被她这样看着,喉头一滚:“怎么?不能录?”
“现在录吧。”
距离很近,郁凌霜的呼吸就洒在眼前人的脸上,她伸出手来,拨了拨尤愿脸上的发丝,柔声开口:“想听多少遍我都给你录。”
她的脸颊泛着红,眼里还有明显的酒意,说话的口吻也没有那么清晰。
却什么都顺着尤愿。
尤愿回视着她,又觉得她的眼睛太耀眼,于是缓缓抬手覆在她的眼上,艰难张唇:“特地录的就没那么好玩了。”
郁凌霜的睫毛颤着,像是羽毛扫着尤愿的手心,她的脸小,尤愿手也不算大,就这么一盖,她俏挺的鼻尖和红润的双唇露在外面,而且她还微微张开薄唇呼吸,能看见里面的一小截洁白的牙齿。
尤愿的呼吸放轻,眼皮半耷,鼻息闻见的淡淡红酒香让她不知不觉也醉在里面。
让人发晕。
“我想洗澡,小愿。”郁凌霜的嘴唇在此刻动了动。
尤愿回过神来,眨眨眼,应声:“洗啊。”
“跟我一起吗?”
“……”尤愿像是被人掐了喉咙,嗓子眼里冒不出一个字,卡在那。
偏偏郁凌霜还顶着她的手往前,嘴唇距离她的下巴不到一厘米,又问了一遍:“跟我一起洗澡吗?”
她看不见郁凌霜的眼睛,却能看见郁凌霜的唇角弯弯,说话的腔调既有醉意也有笑意:“你之前还说跟我一起洗澡……”
“我……”
郁凌霜拖长了音,似是回忆:“你自己还说大家是女人,有的都有,但你自己记不得了对不对?你十六岁那年就拒绝过我了……”
尤愿声音艰涩地撒谎:“有这回事吗?不过我今晚洗过了才来的。”她口舌干燥,赶紧继续说,“你去洗吧,还好我来了,否则酒后洗澡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对哦,谢谢你,小愿。”
郁凌霜落下这句话,用自己鼻尖蹭了下尤愿的下巴,亲昵又亲密。
尤愿顿时僵在原地,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就抓紧床单,等她反应过来时,郁凌霜已经翻身从另一边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换洗的贴身衣物,背对着她进了浴室。
水声渐起,在这三十平小房间里还有回音,重重地钻入尤愿的脑袋。
好几分钟后,尤愿偏头,看向那一面还没来得及拉窗帘的窗户。
窗外一片漆黑,在壁灯的作用下,映着她模糊的倒影、轮廓。
她掌心滚烫的温度、绯红的脸和加剧的心跳声,也通通藏在这模糊里。
半晌,尤愿起身,来到厨台那里收拾热红酒的残局。
第二天一早,尤愿才驱车回小区。
她特地在路边买了早餐,想着等回家时好交代。
果不其然,尤学君已经睡醒,正在阳台那里做简单的运动,看见她从门口出现非常意外:“你今天醒这么早?”
“心血来潮很想吃这家的早餐。”尤愿笑吟吟地把袋子放在桌上,“而且妈妈这么辛苦,我出门买个早餐是应该的。”
尤学君看着她跟昨晚不同的装扮,将信将疑,但也很欣慰地道:“明年26了,知道心疼我了。”
“我一直都很心疼你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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