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葫芦两元一串
司云琴虽不赞同所谓与市井之流有何不同,但想着元德此话能替她解围也未说什么了。
内心里还是有些唾弃自己的。
“若我识字,倒是愿意写下来。”宸妃对司云琴笑着道。
司云琴听过宸妃的身世,她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小姐,就是当年先帝征战回城途中遇到的落难女子,身份低微,但是因为美貌与为人处世深的先帝宠爱,也不曾读过书,不识得什么字。
司云琴与她相处过后也觉得是个八面玲珑的姐姐。
当面虽是没有说,但司云琴倒是起了教教她的心思。
沈言心深夜批阅完奏折,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月色倒是不错,准备走回自己寝宫,也没有多带人,就是想走一走。
蓝汐跟在她身后,夜晚的皇宫也寂静了下来。
走到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忽然听到有宫人在小声交谈。
蓝汐欲制止,沈言心倒是抬手拦下了她。
听着两个小姑娘说着浪迹天涯的故事,其中一个说了句:“真羡慕啊。”
另一人小声道:“我姐妹说,是皇后娘娘说给太妃解闷的故事。”
“当真?”
“自然是真的,话说皇后娘娘当真像是她故事里的女主,才学容貌武艺样样精通,那日我不小心撞见皇后娘娘练剑,当真有气势。”
沈言心听了两句抬腿走了,那两个宫女和她们还有些距离,也没发现。
回到了寝宫,蓝汐服侍她更衣,沈言心难得笑了声:“皇后的才学倒是都用到编故事上面去了。”
“听闻皇后娘娘入宫之前所做的文章,也是一绝。”
“改日寻来看看。”沈言心往日从未看过,今日倒是有些好奇了。
“诺。”
沈言心思索着又笑了声:“本宫还以为她入了宫或许不适应,毕竟宫外自在,不曾想她倒是自在的很,这宫中上下莫不是都喜欢极了她这个皇后。”
蓝汐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皇后娘娘确实讨喜。”
“她在本宫面前可不是这样。”
沈言心摇了摇头,司云琴每次看她就如看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第7章
搜集司云琴以前醉酒说的文章,倒也不难第二日那几篇文章就被送上了沈言心的桌案。
沈言心看了下确实是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里面说的内容。
如今的昭国还是沿用之前朝代的举荐制度,朝中官员多是出自世家大族,司云琴文中所说却直接指出其中弊端,认为朝廷应广开学堂,让想读书者有书可读,任人唯才而非家世。
这文司云琴酒醒了之后听到传闻就想抽自己两巴掌,这文中说出来的东西,可不是得罪一两个朝廷官员,而是得罪了不少的世家。
好在她在那些世家眼中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不值一提。
但还是在天下年轻士子心中掀起了一个小小的角。
看完这一篇,沈言心又看了另一篇。
“这个是皇后醉酒后与一名世家公子当众辩论的言论。”
“说什么了?”沈言心问道。
“这,奴婢不敢说。”蓝汐跪了下去,低垂着头。
“但说无妨。”
蓝汐跪在地上,斟酌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的说了:“是晋大将军的次子所说的,认为先帝没有乘胜收复东南的举措是为软弱。”
“皇后反驳于他,说天下战乱已有百年,中原更是多次被北方游牧洗劫,世家大族站着说话不腰疼,殊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百姓乃一国之根基,百姓苦寒国将危矣。”蓝汐说完头都不敢抬,生怕沈言心动怒。
“起来吧,又不是你说的。”沈言心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太傅所言并非虚言。”
“司空府养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皇后啊。”沈言心虽说着司云琴离经叛道,但脸上却是赞赏之意。
“且如今国库空虚,而我朝抵御北方游牧多年,军士疲乏,然南方小国休养生息多年,国库军备皆充足,有一统天下之志向是好,但莫要逞匹夫之勇,以己之短攻人之长,是为愚人。”沈言心念了一遍,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当真是不输天下男子。”沈言心说道。
蓝汐在旁看出沈言心的欣赏,而后补充了一句:“听闻前日皇后与元德太妃讲故事之时说了一句,英雄乃是英勇之人,美者乃是容貌上佳者,与男女有何干系。”
沈言心放下手中的纸张,重新拿了一张继续看完了。
“皇后所言倒也无错。”蓝汐跟了沈言心很久,知道她的性格和骄傲,也知道司云琴这话怕是说到了沈言心的心里。
“你说,本宫若是让皇后辅助朝政,她会如何?”沈言心忽然觉得司云琴是一颗明珠,不该让她就此在后宫之中荒废了。
“怕是朝中大臣会有异议。”
“本宫代为执掌朝政他们也不同意。”沈言心嗤笑道。
蓝汐想想也是,又听沈言心道:“她怕是不乐意的。”
“奴婢愚钝,皇后为何会不愿?”蓝汐觉得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若是愿意,今日本宫能看到的就不仅仅是这三张残缺的言论的,还都是酒后冲动说出来的。”沈言心摇了摇头,这家伙分明就是胸有乾坤,但不愿给自己添麻烦,也难怪太傅恨铁不成钢了。
“原是如此。”
不过蓝汐也理解,毕竟女子并不能封官入仕。
沈言心将那几张纸压在镇尺下:“皇后今日在何处?”
“这,奴婢不知。”蓝汐哪能天天关心着皇后在何处。
“罢了,下去吧。”沈言心想了想也没问了。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在永安宫,就是在各个后妃宫中,这么喜欢往后妃宫中走动,莫不是当真好女色。
真要是这般,让她入宫,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了,沈言心不免想到。
要是司云琴知道她心中所想,大概会很认真的反驳她,那肯定还是宫外快乐,宫外她可以拥有一整个美人森林,而且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快乐多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能天天愁眉苦脸的不是。
司云琴在自己宫里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司茵和旁边的大宫女担忧的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转头看着凉亭外的阳光,怎么可能是感冒了,肯定是有人说她坏话。
宸妃也在旁边,手中还握着笔,司云琴在对面,教她写字。
看过司云琴的字之后宸妃才知道司云琴所说的字丑纯粹是骗人的,司云琴的字不是工工整整的那种,倒是有种洒脱自然的飘逸,和名家相比自然是不行,但在普通人眼中还是好看的。
司云琴教宸妃识字,也不是说说,宸妃今年二十九岁,说大其实也不是很大,主要先皇驾崩的时候也才刚刚四十岁,算是死得早了,毕竟太祖皇帝享年七十五岁高龄。
她只是觉得宸妃谈吐为人都是极好的,且处事周到,只是不识字,用她自己的话说,看话本都看不懂。
有时候觉得也挺惨的,想想她上辈子,至少身边的人都是识字的,能愉快的上网。
反正司云琴在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教教宸妃也无妨。
但她的教学很不符合这个时代,她是用拼音教的,拼音识字在她看来是最简单的,毕竟她的教学先生教他们识字,其实也会用相同读音的字来标注辅助学习复杂的字。
不过司云琴还是觉得不宜张扬,毕竟这个方法多多少少有点超前了,在另一个时空拼音可是清末才出现的东西。
但是对宸妃来说,这个办法确实实用很多,每天认的字不多,慢慢的学,学会了再抄写几遍,进度慢但也总好过没有。
往日宸妃看司云琴总像看晚辈,如今看她,却觉得她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稳和见识。
司云琴自己说是少时父亲带着她到处走动见识到的。
宸妃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只当是司云琴天生聪慧。
司云琴在自己宫中,倒是没有那么拘谨,比在太妃宫中更加的放松几分,宸妃在练字,她就自己在旁边绣花,看起来是有模有样的,但她都是自己先画好,甚至是画好格线,按着格线绣的,手法也简单,不过这对司云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琴棋书画,琴学了半吊子会弹点简单的,棋好一点能和巷子口的老头下十局赢一局,书的话限于字不难看了,画的水平也不咋样,用太傅的话说就是有其形无其意。
就这样司云琴都想夸夸自己,很厉害了,毕竟上辈子除了个素描这些东西都不会。
宸妃听着她愉快的哼着小曲,也不是听过的曲调,有些奇特。
曾经好奇的问过,司云琴只说自己瞎哼唧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宸妃每天在司云琴这里练习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半时辰,中午司云琴与她一起吃了午饭,而后宸妃便回去了。
司云琴美美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听说小皇帝来她宫中找她玩。
懒腰伸了一半司云琴愣住了:“陛下来找我玩?”
她又不是孩子王,找她玩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司茵摇了摇头,她跟着司云琴时日久,两人说话也随意一些。
“算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司云琴说着抬手拿过旁边的衣服准备自己穿,司茵知道她的习惯自觉的退到了旁边。
倒是一旁的大宫女林枫走过来:“娘娘,还是让奴婢们替您更衣吧。”
司云琴见她伸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本宫不喜人近身。”
林枫被她这般冷淡的看了一眼,连忙下跪:“奴婢知错。”
“起来吧,别动不动的跪,看得心烦。”司云琴自己穿好衣服,只是这妆容发饰还是让司茵来帮忙了。
简单穿戴整齐司云琴便走出去了,林枫和司茵跟着她。
小皇帝在她宫里倒是什么都觉得新奇,司云琴最近还寻思着将永安宫的一处改造成练武场,不用很大反正她也就一个人。
上辈子是能不动绝不动,这辈子倒是体会到了舞刀弄剑的快乐。
司云琴找到小皇帝的时候,他正盯着自己的弓。
“陛下,这弓您可用不了。”小皇帝看到她转过身欣喜的看向她。
“皇后姐姐。”小皇帝声音脆生生软糯糯的,司云琴倒是挺喜欢的。
“陛下怎么过来了?”司云琴好奇的问道。
小皇帝对她咧嘴笑:“我功课做完了,不可以找皇后姐姐玩吗?”
司云琴笑了笑:“可以,陛下想玩什么?”
她蹲在小皇帝面前,和他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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