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阿翎想知道的是师清浅是怎么能变来变去的,顾景阳不回答她,倒是问起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阿翎挑了挑眉,眼里透着疑惑:“什么知道我在这?”
顾景阳解释道:“清浅既然准确传送到此地,必然是知道了你在此处,她怎么知道的?是你告诉她的?”
“我脑子有病么,我告诉她我在这里做什么?”阿翎一口否认,还瞪了一眼胡乱猜测的顾景阳。
顾景阳继续追问道:“那你有传信给旁的人过吗?洞府里的人?”
阿翎立马摇头,很肯定地说道:“没有。”
而且事发突然,她能传信给谁,奇鹤山内她除了顾景阳同兰扶伤也没有其他朋友,再说了,洞府离得那么远,谁也来不及救她们,她做什么浪费时间去传信。
想到这,阿翎也疑惑了,对啊,师清浅怎么就刚好来了呢?
顾景阳见她好似也困惑上了,一副思考的模样,也不知该不该夸一声眼前的人终于动脑子了。
顾景阳等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怎么样,可有想到什么事?”
阿翎这人对很多事都有一种想当然的迟钝感,虽然顾景阳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缺点,相反的,这样的阿翎更显纯质,但如今这时候,要想知道真相,还是得多深入的想想才行。
阿翎确实深入地想了,之前她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一想,她就想起了另一件事,目光犹疑的看向顾景阳。
“之前在开妖山的事你还记得么,我掉进了蒙甲兽洞里,给你凰翮传信,要你来救我。”阿翎说着顿了顿,见到顾景阳点头后才继续说道:“那次是你告诉的师清浅我在那蒙甲兽洞里吗?”
顾景阳半挑了眉毛,一脸疑惑:“没有,当时我收到传信就立刻往开妖山去了。”
这就奇怪了,阿翎眉心一点点拧起:“那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蒙甲兽洞里,还正好传送到了洞里?”
原来还不止一次了,顾景阳这下可以确定了,清浅一定是有法子能知道阿翎所在的位置。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阿翎,目光停在了阿翎手腕处的紫色镯子上。
难道是因着这件法器?
阿翎不知道内情,但顾景阳是知道的,这东西其实是清浅炼制出来的,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能感应方位的东西存在。
顾景阳也只是猜测,具体的,还是只有清浅本人才能给个准确答案。
还有阿翎手上的那串白骨手链,清浅晕过去前说是它选择了她,这手链可是那金竹悦的尸骨所化,金竹悦同清浅又长得那么相似。
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这骨链有什么作用,怕是都只有清浅知道。
“你直接问清浅吧。”顾景阳思考后给了阿翎建议。
阿翎诧异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个提议十分离谱。
“她又不是我的狗,能听我话,我问什么她就能答什么?而且就算她说了,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骗我?”
提到狗,阿翎忽地想到她的丑狗了,心中的担忧又冒起了。
她在洞府里布下的结界不知被谁破了,希望那人不是冲着她的丑狗去的。
如今也不知道她的丑狗现在怎么样了。
阿翎心道,要是回去后叫她发现她的丑狗有个万一的话,要让她知道是谁破了她的结界,她一定抽死她!
希望她的丑狗可别乱跑,在洞府乖乖等着她回去。
顾景阳见阿翎十分不信任清浅的模样,叹了口气,她现下都有点不大明白了,阿翎怎么就对清浅有那么大的防备心。
阿翎这人其实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而且说实话,还有一点蠢,有点很盲目就能轻信一个人的感觉。
从她从前在学府的‘朋友’,还有后来一进奇鹤山,刚见着了兰扶伤就说要找人做道侣就能看得出。
她对所有旁的人,都天然的先预设了她是一个好人。
但只有在清浅这,阿翎好似完全不讲道理的就先认定了她是一个坏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好似清浅不论做了什么事,阿翎都以一个清浅要害她的前提在分析她做的那些事。
但据顾景阳所知,清浅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对阿翎造成了伤害的事,就只有学府里诬陷了阿翎的那一件事。
还是说,阿翎同清浅之间是还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什么事?
若只是因着清浅冤枉了一回阿翎那事,说实话,阿翎这种心软的笨蛋,你再对她好几分,她其实很快就能原谅。
一定还有其他的事,以顾景阳对阿翎的了解,她可以肯定这里头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而且说不好,这里头可能都是误会。
“阿翎,你为什么就对清浅有那么大的敌意?她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吗?”
顾景阳直接问了阿翎,心想若是中间有误会早些解开比较好。
问话间,顾景阳看了眼躺床上很是虚弱的清浅,心里倒是有了一丝同情。
阿翎听了顾景阳的问题,心头冷笑,师清浅对不起她的事那多了去了,但那都是上一世的事,她不能同顾景阳说。
她只能认真地提醒顾景阳:“我可提前警告你,离师清浅远一点,她不是个好人。”
顾景阳哭笑不得,看样子阿翎对清浅的偏见是刻进骨子了,她对清浅的同情更多了两分。
清浅能耗尽灵力从奇鹤山拼死传送到卓灵山,但若是无法扭转阿翎这个偏见,她怕是永远无法真正走到阿翎的面前。
“她这一次可是拼死赶来救了你。”顾景阳必须得替清浅说一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你在这大妖洞里,但她一定是知道了你有危险,才会这般不要命的,耗尽灵力及时赶到。”
“她拼死来救我?她?你说师清浅?她赶来救我?”阿翎像听了一个不好笑还有点惊悚的笑话,“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说着不等顾景阳开口,阿翎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继续说道:“这么离谱的想法你也想的出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她拼死赶过来是察觉到这那两头变异剑龙出事了,她要来救它们,到了发现这俩变异妖兽控制不住了,还想杀她,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那两头妖兽。”
阿翎说完后眼睛一亮,觉得这猜想莫名的合理,反正比师清浅豁出性命赶来是为了救她来的合理得多。
顾景阳额角猛地跳动了起来,嘴角也不住的抽搐,阿翎这脑子,真的有时候,也很让人想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按你的意思,这两头变异剑龙是清浅养在这的?”顾景阳哭笑不得,清浅是什么灭世大魔头么,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阿翎倒不是真觉得这事是师清浅干的,只是相较于刚刚顾景阳说的,她宁可相信这个理由。
“不然你说,师清浅发什么疯要来救我,还豁出性命,她是什么大圣人吗?”
“因为她喜欢你。”
顾景阳脱口而出,直白地说了答案,阿翎这个人你不同她直说,她永远发现不了。
比如她特意给准备的房子,比如清浅费劲心思送出的法器。
顾景阳心中一阵苦涩,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清浅,是为了阿翎。
她好似永远不相信旁人会喜欢她。
就像她说着要追求兰扶伤做道侣,敢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嘴上说的厉害,实际只敢以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兰扶伤,她甚至不敢告诉她说她喜欢她,要追求她做道侣。
她只是默默靠近她,想着要她先习惯她身边有她。
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她,她甚至只奢望别人需要她。
果然,顾景阳说完后,阿翎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她这个说法。
“扶伤是不是又给你吃了什么毒蘑菇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我。”
这简直比扶伤一口一个的‘我要开花了’还离谱,扶伤至少说得还可可爱爱的,顾景阳说的可就有点惊悚了。
“怎么了,她不能喜欢你吗?”顾景阳一改温和好脾气,说话的语气都接近咄咄逼人了。
阿翎眉心一跳,不知道顾景阳怎么有些反常,但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不可能,她没打算弄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景阳丝毫不退:“她想弄死你,又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你?”
阿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说出的话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了:“或许,或许她只是想折磨我,不想我这么轻易死掉。”
阿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现下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有些不舒服,她甚至不想再同顾景阳聊下去了。
“不说了,我累了。”
她明明就只是想知道师清浅为什么可以在魔和正常人之间随意切换而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师清浅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啊!
是她疯了,还是顾景阳疯了?
一定是幻觉,对,太累了,她给累出了幻觉。
她一把逮回了顾景阳手上的食声鸟塞回乾坤袋里,散去结界,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顾景阳说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别再说胡话了。”
顾景阳看着阿翎那乌黑的后脑勺,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末了轻轻道了声:“好梦。”
好梦是不可能好梦了,阿翎自打听顾景阳说了那番胡话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细细想了想重生回来后的桩桩件件事,那很多个她觉得有些古怪的时刻,那些她没有去想过的反常。
她想到了那个清晨,师清浅反常地出现在了她的门前,一身狼狈,红着眼睛说对不起,说她后悔了。
她还想到了她同霍振决裂的那日,她其实有片刻的意识凝固的时刻,等清醒的时候瞧见面前的是师清浅,她咬着她的手指不知在做什么。
她想到了在开妖山,她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师清浅突然出现救了她,她给她上药,用的是巫罗骨筋绫。
若不是今日扶伤介绍了这东西,她都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这么的稀有珍贵,阿翎微微抬起手,瞧着手腕上这片巫罗骨筋绫。
渐渐的,视线越过了抬起的手腕往前探去。
阿翎疑惑不解地看着床上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般的人,她真是特意赶来救我的?
可是这怎么会呢?
她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阿翎从躺椅上缓缓坐起了身,密室里寂静一片,只有阵阵绵长的呼吸配合着夜色营造夜晚该有的落寞。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顾景阳,她倒是不受影响的样子,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搅得她心神不宁的,自己倒是睡得好好的。
阿翎心想,等天亮,她必须得好好纠正下顾景阳这可怕的想法。
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怕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吧。
但若是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救她,还确实不止一次。
阿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
她轻手轻脚从躺椅上起来,走到了师清浅躺着的床边。
这人也是好笑。
一下子强得吓人,一下子又这幅脆弱模样。
阿翎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得有些奄奄一息的人,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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