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蠢货!
道融圣尊捂着胸口,一股怒火直冲眼底,他望着【蛟影镜】里这张天真愚蠢的脸,恨不能立刻将她扒了皮抽了血把她也制成没脑子的傀儡!
反正她有脑子也不会用。
道融看了眼那已经坚持不住的奇愈,一口鲜血再次从喉管处喷涌而出,他疼得眼眸颤抖,【蛟影镜】里的画面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看见叶冰枫连师清浅的影子都没摸着,他一挥手熄灭了【蛟影镜】里的画面。
原来十煞鬼魄是在师清浅的手里,那东西可就齐了,这也是个蠢货,原本他还真当是阿翎那蠢货把东西弄丢了。
道融捂住了剧痛不止的心,想到东西齐了,他现下却无法去取,眼里的怒火更甚了。
师清浅倒是好运气,杀了奇愈,反倒困住了他。
奇愈是他唯一用心头血成功炼制出的完美傀儡,她听话好用,外表行为都和常人无异,保留了思想智慧,但却只对他有情感,只听他的吩咐。
这种完美傀儡千百年来耗费心头血也只炼出了这一个!
不是他不想多炼制一个,是这心头血禁止颇多,用心头血炼制的傀儡一旦身死,他也会被反噬了根基。
他本就伤势未愈强行出关,这番又被反噬,如今若是强行去对付师清浅,怕是伤敌一千要自损八百。
师清浅!
道融想到这么一个完美的傀儡就这么被师清浅毁了,他还无法立刻就去杀了她,道融的心恨得阵阵抽痛。
她竟然还带走了十煞鬼魄,道融捂着胸口,泛着血丝的嘴角扬起个诡异笑容。
真是上赶着找死!
若不是如今奇愈被毁,今日就是师清浅的死期!
巨大的痛苦压得道融直不起身,他摁下现下就去杀了师清浅的想法,努力平息着体内这乱涌的内力,泛起术光的白骨手指弯如鹰爪猛地抠进了胸口,将剧痛的心困于术法中。
若是此刻有人能瞧见道融圣尊的模样,怕是能当场吓死,这如恶鬼般狰狞的面孔,这自残般嵌入身体里仿佛要掏心的白骨手掌。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迫人心府的惊悚。
阿翎瞪大了眼睛,看着在面前缓缓合上眼的奇愈长老,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就这么死了。
她明明已经给输了那么多的灵力,竟然也撑不到兰扶伤来瞧她。
兰扶伤好不容易将山心慈给初步稳定住了情况,听到阿翎的惊呼,赶紧过去一瞧。
但人已经死了。
见阿翎目光怔怔的,看起来很是悲伤的模样,兰扶伤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阿翎。
“阿翎,你不觉得奇愈长老可能有问题么?”
阿翎哪里能不知道,她难过的是她还没问出她背后的人是谁,她原以为是山心慈,但刚才她瞧见山心慈也倒在一边了,心下就排除了。
既然师清浅走时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将她摘出来,那一定是有她忌惮的人,就这两人,明显就不是师清浅的对手,她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惜了,她刚刚感觉自己演的还是不错的,她瞧着奇愈长老都有些被她的天真感动,可惜来不及了,她伤太重了。
这师清浅也是,怎么没想着把人一道抓回去审一审,真是太冲动了。
“有问题?什么问题?”
阿翎收拾好面上表情,再抬头时一脸茫然,看得兰扶伤一阵额角抽搐。
但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忽地两道光影掠过,她心下一惊立刻就要运转灵气进行防御。
“别担心,是小流离。”
阿翎看着这忽然回到她手上的法器,还有九霄捆仙锁也变成了一根长长的链子绕上了她的手臂。
刚刚这两法器都被关在了那【虎尺束器笼】,现下怎么忽然回她手上了?
阿翎回头看去,那【虎尺束器笼】在黑雾褪去后,就如同被海水腐蚀多年的锈铁般,一阵风吹过就脆弱得应声而裂。
看着失而复得的小流离,阿翎眼里又是一阵热流涌过,要不是她尽力往回憋着,怕是又要掉眼泪。
兰扶伤看着阿翎手上的法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刚她救治的那些伤得很重的人,都是在之前审判阿翎时对阿翎用了刑的人。
他们手上沾了阿翎鲜血的法器全部被燃成了烙铁模样,还甩不脱,像嵌进了手心里一样。
不过好在刚刚她用灵力发现能帮着取下来,只是那些法器在取下后全部燃成了飞灰。
看着阿翎手里完好无损的法器,兰扶伤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受,想了想,将这个发现同阿翎说了。弦逐副
她总觉得她若不说,阿翎大约也不会注意到。
阿翎确实没有注意到,听了兰扶伤的话后,诧异地往四处瞧去,首先看见的就是被扶起的弓双玉,垂在身侧的手一片焦黑。
她的手上法器确实不见了,那【罡风鎚】是最早放倒她的法器。
师清浅......
这人.......
阿翎望着早已没有了人影的虚空,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掉落,完全没有了要停下的趋势。
她收回目光,用力抹掉眼泪,现下不是哭的时候,她还有事要做,但这眼泪就像是故意跟她对着干,越擦越多,
最后她干脆自暴自弃了,抱着膝盖狠狠哭了起来。
像是要把这些年哭不出来的眼泪都一次性哭掉。
四周的人瞧见阿翎在奇愈长老尸体前哭得这般伤心,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有为了自己之前怀疑阿翎而羞赧的,也有因着阿翎的豁达不记仇佩服的,当然也有一些暗骂阿翎愚蠢的,觉得她过于好心。
这奇愈长老虽说也是被师清浅的魔气迷惑了,但刚刚测出了阿翎体内魔气后,下死手钉了阿翎七根伏魔钉的也是她。
那有多痛,他们之前光是瞧着阿翎的哀嚎都隐隐也感觉到了痛。
现下人死了,阿翎竟然还能为了她难过成这样。
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冰枫原还有些怀疑阿翎的,毕竟当初师清浅同阿翎一道上了冬雪峰,师清浅可是处处护着阿翎,还给她上了命魂结界。
虽然那时候阿翎瞧着是对师清浅没有什么心思的,但一个人这般对她好,总是会有些内心异动的吧。
她倒是没想到,这阿翎的心竟是如此的黑白分明,师清浅的话她也听到了,她是想带阿翎走的,但阿翎不愿意走。
如今阿翎还因着奇愈长老伤心成这样,叶冰枫这下确信了,阿翎对师清浅,并不似师清浅对她那样情深义重。
阿翎低头哭得太伤心,也引得所有人都瞧着她,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刚刚已经完全闭合的虚空,竟然又有了一道裂缝。
“主上......”
牧伶药师望着下面的场景,又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师清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刚才被师清浅救出后,以为是要径直返回魔域的。
倒是没想到,师清浅又回到了这众人聚集的地方,想来是为了底下那阿翎。
只是这阿翎,牧伶药师眼里涌起不喜,看着她那副为了个不知所谓的人哭得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下替主上感到一阵悲凉。
她真的配得上主上这份喜欢吗?
师清浅深深看了眼那哭得肩膀剧烈抖动的人,心也跟着钝钝的疼,她还是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走。”
她收回目光,随意撕裂虚空,一脚跨进了不见天日满是荒土废墟的阴森魔域,望着面前那在幻境中不止一次出现的铁塔,掩下眼里的痛楚,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一阵电闪雷鸣,那厚积的乌云,像是再也托不住那蓄势待发的雨点,顷刻间,倾盆大雨在一道道惊雷中,狠狠鞭笞上这一片焦黑的仙霓台。
兰扶伤护着悲伤不已的阿翎回到她的洞府。
一进洞府,阿翎就擦了眼角的眼泪,一个术法洁了面,除了眼眶瞧着还泛着红,其他倒是看不出刚刚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哭得不能自已。
兰扶伤望着这一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总觉得今日的阿翎有些怪异。
阿翎不在意她脸上的惊讶,拉着人仔细看了看,问道:“你没事吧?”
仙霓台起暗火的时候兰扶伤也在,她担心她也有受伤。
刚刚在仙霓台,她有些表演任务在身上,倒是不好关心她有没有事。
兰扶伤赶紧摇摇头:“我没事,那些黑雾一直护着我。”
阿翎也猜的这原因,这遭算师清浅做的还不错。
兰扶伤刚才还参与了伤员救治,她想到刚才那些受伤的人,说道:“这次伤得比较重的人,都是在你被测出魔气后,伤了你的人。”
阿翎点点头,替师清浅解释了下:“这也不能算师清浅的错,是他们先不分对错的动手,师清浅也算是替我报仇了。”
兰扶伤挑了挑眉,她也没说师清浅这事做错了,虽然在她看来,这仇确实是翻了倍的报了,但阿翎也说了,算是报仇,既然是报仇哪还讲个公平。
总不能你捅我一刀,我也只能回你一下吧。
阿翎见兰扶伤没事,上好结界后拉扯这人往里头走去,行至日常喝茶的那桌子旁,贴着人就坐下了。
她凑近了身子,在兰扶伤的耳边轻声说道:“替我检查下我体内的灵力。”
兰扶伤见她这幅小心模样,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是立马应了下来。
她伸出手,手心泛起蓝光,替阿翎细细检查起来,不多会儿,那睁着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一圈,她惊讶地看着阿翎,似乎想从她的眼里得到一些肯定。
阿翎眨了眨眼,看到兰扶伤这震惊的表情,想来她的感受是对的,她体内灵气确实不对。
之前在仙霓台,她瞧见自己身上的伤口快速在愈合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体内灵力过于充沛,整个人也好似被洗髓伐筋了一般,有些血肉重铸的感觉。
但当时因着师清浅突如起来的行为惊得她措手不及,她没时间细想这变化。
后来,她给奇愈长老输入灵气时,再次感觉到不对劲,她体内竟是有两股灵气在抢着往她手心冒。
最为叫她在意,且不得不在现下这感觉并不安全的情况下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原因,是刚刚她们回来的路上,她一路装得很痛苦,那不完全是装的。
体内不断凝结的灵气也确实叫她有一些痛苦,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在体内捕捉灵气并把它们搓成了珠子。
兰扶伤再次确认了一遍,颤着的眼眸很好地表达了她的震惊,阿翎的体内,竟是有两颗金丹。
这怎么会......
她将这个发现,学着阿翎的模样,凑到阿翎耳边,小声告诉了阿翎。
阿翎重重呼了一口气,同她想得完全一样。
“怎么回事?”兰扶伤实在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
阿翎恼恨的一掌拍上了面前的石桌,‘咔嚓’一声,东极石做的桌子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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