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姑娘,对不住,早上家里孩子生病了闹腾,我给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对不住,我到您家时,您已经上了前头的马车,我一路跟着来想解释,您下车就往学府里去了,我又不好进去。”
陈七娘一边说着一边搓着衣角,神色不安,生怕阿翎说不雇她了。
阿翎早上太开心了,竟然都忘了陈七娘,好在上错车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只此一次,下回再迟到我就扣你工钱!”
陈七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撩开车帘殷勤地想扶着阿翎上车。
阿翎摆摆手,轻轻一跃就上了车:“去太川学府。”她要去问问太川的术修修师们,有没有什么能配合她的小流离用的术法,能叫它的威力更强。
陈七娘红着眼眶,满脸激动应道:“好咧。”
她这幅模样倒是叫阿翎有些不自在了,想到当初去车行雇个车夫,路上遇到去求职的陈七娘。
当时她怀里抱个孩子,一直摁着孩子的头不叫孩子往前看。
她们从阿翎身后赶来,陈七娘抱着孩子步子却很快,逐渐就超过了阿翎。
阿翎在她身后,瞧着她肩膀上的孩子一次次想往前看。
陈七娘一次次把孩子的脸往后转:“囡囡,日头大,脸别往前,晒得疼。”
这让阿翎想到了从前,同金丝柳在人界的日子,有一段时间金丝柳寻了一份豆腐坊做工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带着阿翎去磨坊。
午后放工回住处的那段路,正好也迎着夏日最猛的日头。
金丝柳也这样一次次把她跃跃越试想往前看的脑袋往后转,但那时她从没说过是为了什么,还会训斥她不听话,耽误时间。
阿翎叹气,很多事总是在当时不明白,往后的日子里想起来又觉得不如不明白。
等马车到了太川学府前停下,阿翎下了车后,交个陈七娘一个钱袋。
“你去一趟城北,把这个交到这个地址,这是额外的跑腿费。”
阿翎说着把地址还有工钱都给了陈七娘。
“不用不用,姑娘,你这按月给的工钱,这份内事怎么好多要工钱。”
阿翎板了脸:“我雇你说的是学府间接送,多的跑腿当然要多的工钱,别废话,早去早回。”
说完不耐烦地把东西塞给陈七娘就往学府里去。
陈七娘握着多给的工钱眼眶更红了,吸了吸鼻子,重新上了车往城北去。
阿翎在太川学府一呆就是一下午,她的小流离震惊了所有人,听着所有人夸赞她的小流离非凡品,阿翎与有荣焉。
这一下午的嘴角翘得比上午还高,还多报了一门养器的课程。
法器要提升能力,除了主人的能力要提升,它们本身也是要‘养’,要‘练’的。
等日头下了西山,阿翎才意犹未尽地走出学府,她如今是完全感受到修炼的乐趣,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陈七娘见着人出来,赶紧迎了上去,一脸忐忑。
她去城北阿翎给的地址,并没有见着阿翎说的那人,问了四周的人也说好久不曾见过那屋里的人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自觉没有完成阿翎交代的事,陈七娘把钱袋子连同工钱都还给了阿翎。
阿翎只收下了钱袋子。
回家的路上,阿翎看着手里的钱袋子,想到了上一回给出去的钱袋子,因着师清浅又给还回来了。
这一次,该不会又是因着师清浅,这钱才送不出去吧?
金丝柳的不知所踪会不会是因为师清浅?
阿翎回想上一次见面,是在霍家门口,金丝柳来问她鞋的事情,后来瞧见了师清浅,金丝柳就同师清浅走了。
师清浅带走了金丝柳后发生了什么?
她把她带哪儿去了?
阿翎蹙紧了眉心,她虽然不想再同师清浅有瓜葛,对金丝柳她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感情,但是......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师清浅那种心思恶毒的人,万一要金丝柳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她那愚忠的脑袋怕是想都不想就会去。
不行,还是得找师清浅问问。
阿翎一路盘算着如何问师清浅,又计划着要不自己去一趟城北看看是什么情况,或许人只是刚好不凑巧的不在家。
一路想着,等马车到了家,阿翎下车进了家门,就想喊好姨,她想问问师清浅回来没有。
如果回来了,她有事要问她。
结果一进门,还不等她张口喊人,就听到了一阵粗狂中带着怒气的质问。
“这么晚了才回来,是去了哪儿?!”
声音很熟悉,熟悉的令人厌恶感,阿翎抬头望去,果然,见看见了一张她极为厌恶恶心的脸。
霍振剑眉倒竖、目露凶光,黑着一张脸站在院子中央,瞧着像是特意在等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孙菊好跪在他脚步不远处,看见阿翎回来了,猛地起身,脚步踉跄冲到了阿翎身边。
“阿翎,快,赶紧跟老爷认错。”
孙菊好说着又跪下了身子,还用力拽着阿翎,想让她也跪下。
阿翎初始不察差点被拽倒,回过神来,阿翎一把拽起了地上的孙菊好。
“他又没死,跪他做什么。”
孙菊好慌张地就想来捂阿翎的嘴:“阿翎,别犟,赶紧跟老爷认错。”
她可还记得上一回阿翎被打得那副凄惨模样,实在太惨太惨了,那恐怖的记忆叫她软了膝盖,不论阿翎怎么拉扯,她都一个劲往下坠。
还死死拉住了阿翎,要她一同跪下:“别犟阿翎,快认错,快求老爷原谅你啊。”
孙菊好哆嗦着双唇,顾不得擦眼泪,一双手死死攥住了阿翎的衣襟,要拉着人跪下。
这回可真不能倔了,上一回还只是阿翎同清浅的矛盾,老爷被顶撞了来了火气,这回瞧着可不是小事,老爷一来就查抄了阿翎的屋子,搜出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还问了她阿翎最近有没有同洒金街顾家的人有来往,她一概说了没有,但老爷瞧着并不相信。
也不知道阿翎这次是闯了什么祸,但一定不是小事,霍老爷那性子,是真的会把人往死里打的。
“阿翎,阿翎,快,快跪下认错。”孙菊好胡乱地拉扯着,眼里慌乱地无法聚焦,心慌得厉害,上一次阿翎的惨状直接叫她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次,霍老爷比上一次还恼怒,她不敢想后果,浑身像被抽走了脊骨,软软地就要瘫倒在地。
阿翎被拽得衣服皱起,衣襟勒着脖子迫着她不得不低头,看了眼已经吓得失了魂的孙菊好,阿翎皱着眉一个使劲,直接将人半抱了起来。
转身一脚踹开了门,把孙菊好放到了门外:“跑远点。”
说完‘咣当’一声重重关上了门,顺手上了横栓。
孙菊好望着紧闭的门,失了的魂魄找回了神志,死命拍着门:“不,阿翎,你快出来,你快跑呀!”该跑的是阿翎啊。
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那扇上了锁的门。
不行,会出人命,怎么办,孙菊好吓得眼泪悬在眼眶里颤颤巍巍不敢掉落,忽地她想到了师清浅。
“对对对,清浅,清浅一定有法子,我要去找清浅!”
孙菊好撑着门板站起身,跌跌撞撞往街上跑。
门的另一边,阿翎上了横栓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之前买的两只食声鸟丢上了屋顶。
望着院子里黑着脸的高大身影,阿翎勾了勾唇角。
“这两只食声鸟等级低,你要是不想外头的人听见里头的声音,可以再放两只。”
阿翎说着话,一手握着手腕处的紫色手镯,缓缓从门檐下的阴影里走出,一步一步走到院子的光亮处。
手心里传来了阵阵刺挠人的电流,一路顺着肌肉,颤进心里。
小流离似乎感知了危险,兴奋了起来。
阿翎也一样。
第28章 魔气入侵
鸿渐学府澄心院, 阳夏药师听完师清浅的凰翮传信后,激动地把手里头的白色棋子一股脑丢到了明显白子要输的棋盘上。
“不下了,不下了,我可以回家了。”阳夏药师开心地拍了拍手, 擦掉手心里头的汗, 一脸轻松笑着说道:“清浅终于走了。”
刚才清浅在传信里说今晚回霍家, 还说带走了她的紫阳炼器袋, 别说带走一个炼器袋, 就算带走她的炼丹炉,只要她肯走, 她也没意见。
曾老似笑非笑瞧了眼面前开心的人, 随后忍着笑低头慢腾腾把刚刚阳夏药师扔到棋盘上的白子一个个捡了起来。
“你这棋品啊, 几百年来还是这么差。”
阳夏药师眨眨眼:“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空同你下棋了, 我赶着回去收草药。”
曾老就当不知道她是知道必输了,找借口故意扔了棋子, 收好棋子后,看着已经迫不及待要走的人:“清浅怎么忽地又回去了?不要你掘她头盖骨了?”
阳夏药师听到他提这茬一个冷颤:“快别提这事了。”
她就是因着这事躲出来的, 她真是没见过有哪个正常人能提这种要求的。
也不知道清浅是哪根筋搭错了, 或是要练什么邪门功法, 哪有掘了头盖骨还能活的,那就算是元婴期,能元婴出窍,这肉身掘了头盖骨也死了。
那还得再找个肉身夺舍。
“清浅这孩子最近真是很反常。”阳夏药师顿住了要走的脚步,对着老友感慨道。
曾老想起月前的术法化麒麟, 又想到了试炼时死的蹊跷的猛犼兽,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不能控制体内魔气了?”
阳夏药师立马摇头:“不可能的, 清浅不一样,魔气是她骨血里的一部分,这世上要还有一人能轻松驾驭魔气,那就只有清浅了。”
她说着微微有些感慨:“咱们日后若不想魔气失控,还得靠清浅。”
曾老对此也深以为然,捋了捋下颌上的一缕白胡子,想到了当初,他们身上的魔主万世守护约失效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主人死了。
那么慢则百年,快则数十年,他们身上的魔气就会暴露,就算凭着修为克制,只要遇着能力比他们强的修士就能被探出来。
到时候他同阳夏怕是就不能呆在龙吟小镇了。
在这呆了数百年了,忽然要离开,他们都很舍不得,没想到两年前,清浅突然来找到了他们,说她是主人的孩子。
她手里有签订了魔主万世守护约的仆人名单,是金丝柳交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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