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只想修仙 第42章

作者:木木很多树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励志 逆袭 高岭之花 HE GL百合

但如今,她亲自斩断她同霍家的关系,好像也没有什么难过的,或许是感受到霍振真的想杀她的那一刻,‘父亲’这个身份在阿翎心里就完全不存在了。

至于‘母亲’,阿翎冷笑,林念郦可从来不想做她的母亲。

无所谓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如今没有什么比她结丹来的重要。

阿翎心情愉悦,不自觉哼起了昨晚上顾景阳哼的那不着调的调子,脚步轻快的往家里去。

一到家,就锁了门,上了结界,诚心静气地闭门进行修炼。

等霍家车马出发往宁阴药庐去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街上行人纷纷,路边的街铺,街角的浮铺都已经开门做起了生意。

临街的茶馆里头聚满了听龙吟小镇新发生的大八卦的人。

今日要说镇上最大的八卦,莫过于尔尔无悔府一大早挂在无悔墙上的告示:霍家阿翎同霍家断绝关系。

“昨夜里,霍家可请了好些医修上门,听说是那霍老爷又在家打孩子了。”

“啊,那霍家阿翎可还好?上回她被打的那惨样,我可在街上都看见了。”

“错了,我可有内部消息,昨夜去的城东医馆的馆长的贴身药童那是我拜把子的兄弟,这一回伤得重的是霍家老爷。”

“这怎么可能,那霍振可是结丹了的修士,她那女儿听说刚筑基,她怎么打得过霍振。”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霍振大意了,或是他就是个废物,那谁说得好,反正他是老鹰被雀儿啄了眼,亲爹被闺女揍了,哈哈哈,这老脸往哪儿放。”

“要我说,他也是活该,怨不得那霍家阿翎要同他断绝关系,霍家那腌臜人眼里哪有这个女儿。”

。。。。。。

四处的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虽然也有说阿翎这事做的不对,亲爹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但更多的都是在说父不慈子不孝,指责霍振做的太过分,才会叫一个小姑娘单方面脱离霍家,一个人孤苦无依。

他们的论据都是,霍家那家大业大的,要不是真待不下去,阿翎又怎么会走,还什么都没要,听说还给了霍家五万灵石,那数都够养她十个了。

霍振在马车里听得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绷不住,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溅到了扶着他坐的林念郦身上。

林念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听到了很多嘲讽挖苦她的话。

像什么‘只爱儿子,对女儿苛责’,‘没有做母亲的样’,‘孩子被换了都不知道的蠢货’......

这些人懂什么,当初她父亲病危,她赶着回去见最后一面,却在中途发动要生产。

医修们都说了她离临盆之日还有一月她才放心赶路,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在给她添乱,野外生产条件本就惊心,而女子生产之时,不论是神是魔还是凡人修士,都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她自顾都不暇,哪里有精力紧盯着孩子,她还因着奔波中生产伤了身子,从父亲家回来后元气大伤一直在调养身子。

林念郦想到了师清浅,那时候她不知道被换了孩子,她也从未见过如此那般能哭的孩子,一路哭一路哭,哭到她父亲家,又从她父亲家哭到霍家,哭得她心烦意乱,无法休息。

后来霍振请了批命师测出孩子的命格刑克双亲,要把孩子关起来,林念郦反而松了一口气,没了孩子哭声,她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调养了几年后,她终于又有了长生。

清浅后来测出精粹仙体她其实动过心思废了她,她担心她刑克双亲的命格再加上高深修为会来报复她,还不如在她不成气候的时候先把她灭了。

但几次动手都没成功,后来阿翎就找上了门。

师清浅并不是他们的孩子,刑克双亲的命格也不是她的,她比阿翎早出生几个时辰,命格不同。

但阿翎那丫头,她瞧了好久,怎么看都是个废物,她倒也没再想着动手出掉,如今看来还是错了,那讨债鬼果然克他们。

林念郦一边抚着霍振的后背顺着他的气,一边想着要不要再想想法子废了那讨债鬼,求个心安。

“去,让马车掉头,去尔尔无悔府。”霍振一口气顺了下去后,黑着脸要马车掉头。

“这小畜生,还真敢!她以为她攀上了顾家就能同我作对了?!我迟早把他们全收拾了!”

霍振愤怒地喊车夫掉头去尔尔无悔府,他也要去发个公示,是他要将阿翎逐出了霍家!

林念郦不是很赞同:“夫君,如今治伤要紧。”她说着就给霍振输了些真气。

霍振一脸阴沉:“那小畜生忤逆不孝,连父亲都敢伤,要断绝关系也轮不到她!”

林念郦拗不过霍振,只好多输了一些真气,先往尔尔无悔府去。

宁阴药庐内,随着第一缕阳光从特制的琉璃窗透进密室轻轻落在师清浅脸上,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终于在睫毛轻颤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

师清浅刚睁了眼,就看见了近在眼前的一张大脸,近到那眼里都能瞧见她的身影。

“醒了?可算是醒了,你看看这是几?”阳夏药师弯着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师清浅鼻子跟前晃了晃。

师清浅本就有些晕,这么一晃更晕了,她费劲地抬手拨开了眼前作怪的手,撑着身子缓缓起了身。

等瞧清了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阳夏药师的密室里,有些困顿的记忆一股脑涌来,师清浅一手捂住了冰凉的额头,蹙紧了眉头。陷注负

她这是怎么了?

师清浅用力地梳理脑中的记忆,她记得在晕过去之前,她耗尽最后一丝真气使用了空间转移,如今看来是成功了,她成功给自己送回了阳夏药师这儿。

对了,信纸。

师清浅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瞧见手心里头握着的东西还在。

阳夏药师立刻瞧出了她的动作是在干什么,积攒了一晚上的疑惑,也顾不得先检查师清浅的身子了,好奇地问道:“你手里攥着的纸条是谁给你的,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师清浅缓缓抬头瞧了她一眼:“你看了?”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了却有些肯定。

阳夏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诚实说道:“昨晚上我给你治疗,看你手上一直攥着这东西,还以为是你留下的什么线索,我当然是要查看下的。”

师清浅捂着额头垂眸,不叫阳夏药师看到她眼里的复杂神色:“那你该是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阳夏药师点头:“知道,所以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这上头的内容跟你这次受伤有关系吗?”

师清浅想摇头说没有,但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这两件事有联系吗?她有些不确定,怔怔地抬头看向阳夏药师,倒像是在求助:“有关系吗?”

阳夏药师一脸茫然:“你问我?你不知道,你问我?我应该知道吗?”

师清浅暗嘲自己脑子晕了,她都不知道,阳夏药师怎么知道,她打开了手里头捏了一晚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信纸,小心地铺排开来,望着上头的内容。

阿翎这次同霍振对上,和这纸上的内容会有一点关系吗?

阳夏药师一头雾水,也凑过了头看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看漏了,她指着那几句短小的回复问道:“这回信的是那霍家阿翎吧?”

师清浅点点头。

阳夏药师指着那大段大段的内容问:“那这是谁?”

师清浅眉心狠狠一跳:“是顾景阳。”

阳夏药师一脸吃惊,但又觉得合理:“那这是谁用译音鸟记录下的对话?”

师清浅抚过纸张右下角的那一点不平整:“是阿翎。”

阳夏药师挑了挑眉:“阿翎把她同顾景阳的对话给记录了下来?”

师清浅沉默地点头。

阳夏药师追问:“是只有这一段,还是有其他的?”

师清浅想到了那一日在阿翎窗外见到的景象,声音低落:“很多。”

很多很多,多得阿翎的房内摞起了好几摞,多得一阵风就吹出来厚厚一沓,多得她捡了好一会儿才捡全。

只是当时她并没有细看上头的东西,没想到阿翎记录的是她同顾景阳的凰翮传信。

阳夏药师听完后,久不动的脑筋灵光一闪,像发现了个秘密一般骄傲地说给师清浅听。

“我明白了,那霍家小阿翎喜欢上顾景阳了啊,怪不得上次你们斗术比试的时候她那么全心全意地支持顾景阳。”

阳夏药师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十分的合理:“你不知道吧,上回你们比试,我听说啊那小阿翎给顾景阳压了一万灵石赌她赢。”

“啧啧啧,在明知道顾景阳不如你的情况下,她竟然压上了一万灵石啊,那得是多喜欢。”

“结果最后你给赢了,她这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师清浅猛地看向阳夏药师,眼里的黑瞳似有暗沉的刀光。鲜住傅

阳夏药师低头瞧着信纸并未注意到,无知无觉,兀自继续说道:“她本来就不喜欢你,想是因着这事更厌恶你了。”

阳夏药师感叹完抬头去瞧师清浅,这一瞧给自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上手去替师清浅探脉息,被师清浅伸手挥开了。

师清浅紧紧握着信纸的手,骨节凸起,比这白纸还白:“她因着这事厌恶我?”

阳夏药师见师清浅不愿意配合治疗有些不悦,指了指她手里头的信纸:“你自己看,阿翎回的这些几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堪称敷衍,她喜欢顾景阳怎么会这么回,一定是顾景阳提到你了,她不想听,才这么冷淡。”

师清浅咽下嘴里莫名而起的苦涩,怔怔然重复道:“不想听这些?”

阳夏药师虽然几百年来没有过一个心动之人,也没有过恋爱经历,但这几百年来,爱情故事她可听过不老少了,还有上她这儿瞧相思病的呢,这方面的经验她丰富得很。

“当然了,他们这些小情侣不说些卿卿我我的,说旁人做什么,还是这种听了就叫人心酸的事。”

“小情侣。”师清浅嘴边轻轻溢出三个字,很是含糊,就像她眼里的茫然,好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得含糊又轻,阳夏药师没听见,她说到信上内容就是一阵叹气:“你是没同旁人说过你幼时的事,不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得哭。”

阳夏药师忍住心里的酸涩,她知道的版本也都是外界打听到的,具体如何,同样的事情经历的人不同,心境也是不同的,清浅从来没同他们说过她幼时的心情。

师清浅听了阳夏药师说的,反问道:“阿翎也会哭吗?”

阳夏药师停下心酸,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她对霍家那姑娘不大熟:“这个不好说,毕竟阿翎那姑娘的经历也很特别。”她在心里补充,特别的惨。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应该不会觉得你是在霍家享福了,对霍家也能有不一样的认识。”阳夏药师补充了一句。

师清浅神色并没有因此轻松:“那她为什么,还是那般讨厌我?”

阳夏药师目光一顿,倒是第一次看到清浅脸上有这种神色,好似个委屈的孩童,到嘴的实话咽了回去,其实她若不是因着主人的情谊,也不会喜欢这般清冷变扭的孩子。

像顾景阳那样的多好,大大方方,开开心心,脸上永远有笑容,像三月里的桃花。

阳夏药师委婉地岔开了这个话题:“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师清浅摩挲着手里头的信纸,昨夜看到的时候,她的心震动不已,原来阿翎已经知道了霍家这些事,可是,她知道了这些事也还是厌恶她。

她甚至在走的时候还说‘祝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

师清浅眼神茫然而散乱,面容惨白毫无血色,眼睫低低垂下,痛苦地轻微喘息着。

她是觉得她同霍振是一样的人?

阳夏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师清浅,见她又沉默上了,以为她不会回的时候,忽地听到了一句,“霍振找阿翎麻烦,阿翎打伤了霍振。”

阳夏药师吃惊:“啊?什么时候,你受伤就是被他们给波及的?”

师清浅微微喘息着:“阿翎差点堕魔。”

阳夏瞬间明白了,但还有点不确定:“你身上的那特殊魔气是从阿翎身上吸收过来的?”

师清浅没否认,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气:“那魔气取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