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刚刚一直没开口的叶冰枫目光复杂地望着仙霓台上的人,忽然开了口:“在道融圣尊后,还有一位,也在初进奇鹤山,在洞府新人选拔之时,下了战令。”
江秋春同山心慈一道望向了叶冰枫,瞧着疑惑的模样就知两人都没听过这事。
“那一位比道融圣尊还狂妄,她战令挑战的是当时已是峰主的道融圣尊。”
“啊?”“啊!”
两道惊呼声起,能叫两位化神境峰主齐齐惊讶出声的事,果然不是一般的事。
江秋春听完都有些不敢信,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追问道:“后来呢?”
叶冰枫蹙了蹙眉:“输了。”
江秋春并不是问这个,她当然知道新人会输:“道融圣尊怎么处置的那新人?”
叶冰枫眉心的皱痕更深了一点:“收做了弟子。”
山心慈眉心一跳,她竟不知还有这事:“道融圣尊有弟子?怎么后来没有听说过?她人呢?”
叶冰枫似是不想再说:“几千年前的事了,那一位到金丹元婴期后就再未突破,寿命尽了就仙去了。”
江秋春心想,果然是个无知无畏的,也就是道融圣尊心慈,还能收了人做弟子,一般挑战失败的修士下场可都是被化去功力,从头再来的。
江春秋垂眸往下望去,底下的新人遇到的可不是道融圣尊那般仁慈的人。
仙霓台下,兰扶伤听顾景阳说,战令挑战失败后,是会被对方化去修为的,她着急地想要提醒师清浅别冲动,忽地腿上一疼。
她低头一看,左腿上被阿翎拽着的衣裙那处,阿翎收紧的手拧到她的肉了。
“阿翎,你怎么了?”兰扶伤握上了阿翎的手,望着阿翎有些异样的神色。
阿翎回过神,看到了她被握着的手,发现她刚刚走神中拽的是兰扶伤的衣服,赶忙松开了手。
面对兰扶伤的关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觉得心头有些发慌。
谁让师清浅那么多洞府府主不选,要挑战的人正好就是那天安洞的府主,她就觉得这事同她有了关系。
再者她又想到了当初齐乐山那事,这师清浅好似就有爱□□的习惯,也不问问她需不需要。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事?”阿翎偏过头,越过了兰扶伤去看顾景阳。
顾景阳仍就是那一副震惊的模样,望着仙霓台上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担忧,她不知道师清浅怎么就那么冲动了起来,虽然她也没有预料到剑修洞府竟然无一人选择师清浅。
明明她那么强。
能有什么办法呢,战令已出,顾景阳心下难受得很,重重叹了口气:“除非被挑战的人,不接受战令。”
但那虽然没战,在旁人心里,不应战的已经输了,是会受到所有人鄙夷的。
顾景阳的话刚落地,那悬浮于半空中的战令就被一道骤起的凛冽金光给击了个粉碎。
空气里符咒碎灰随风飘散至各处,每到一处都跟下了噤言术一般,喧闹瞬间静止。
所有人都闭了嘴,瞧着眼前这一幕。
天安洞府府主秋凡波应战了!
秋凡波一脸从容地从无妄钺浮站起身,目光说不上是不屑还是觉得嘲讽,不给这狂妄新人点教训,还真当她堂堂一剑修府主怕了她个初出茅庐的修仙新人了。
主持修士原本只是来主持这次洞府选拔弟子的比试的,没想到会突生这等变故,看见被下战令的天安洞府府主已经起身应战了,她求助的往天空中,那浮云莲座上望去。
这种情况,可不是她一个小小修士能妄自决定能否继续的了。
秋凡波起身后也望向了浮云莲台之上,等待峰主叶冰枫的发话。
她的态度恭敬,弓着的身子几乎与地平齐,叶冰枫不光是剑修们的峰主,也是她的上师,这次应战,战的不光是她的面子,也是叶冰枫的脸面。
叶冰枫神色不变,祭出一剑,那剑在空中迅速挽起剑花,快得看不见影,只瞬息后,那剑气连成了个巨大的透明圆弧形罩子,将整个仙霓台给笼罩其中。
“可。”叶冰枫收回了祭出的剑,简单一个字,就跟混沌岩钟响一样,震人肺腑。
仙霓台下的新人齐齐心头一颤,兰扶伤更是难受地紧紧捂住了胸口。
顾景阳催动一道术法,给兰扶伤上了一道御声结界,防止接下来还有什么带着浑厚内力的声音震到她的心肺。
“不用不用,我没事。”兰扶伤看了眼周身透明结界,知道这需要耗费顾景阳不少真气,赶忙要拒绝。
但不等顾景阳开口呢,阿翎就先发话了:“你还是好好呆在里面吧,你看那剑修峰主上的剑气结界,就是怕里头的打斗影响到新人。”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兰扶伤,她的目光一直在仙霓台上,那抹素白的身影身上。
在叶冰枫发话后,主持修士迅速就进入了状态,声如洪钟宣布战令生效。
“今日,飞虹临新楼修士师清浅下战令于天安洞府府主秋凡波,府主应战,战令生效。此战危险,观战者遇险自行退避,战令生效,生死不论,以一方投降或身死出结果,无其他规则,双方如无异议,即可开始。”
阿翎猛地站起了身,找死啊,没有规则生死不论,师清浅要死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死啊!
她这一动作,一旁的兰扶伤同顾景阳也齐齐站起了身,着急地看向不远处高台之上的师清浅。
顾景阳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声冲着师清浅喊道:“清浅,秋府主一定是点到为止的,你若是不敌就投降,一定注意安全!”
她希望秋凡波能高抬贵手,别因着清浅的一时冲动就痛下杀手,她可是听说过这一位不是个心胸开阔的,再者清浅同阿翎,她们日前就因着兰扶伤的事,同天安洞府的人有了过节。
顾景阳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师清浅往这边看了过来,还冲着她微微颔首,顾景阳稍稍放心了一些,只希望清浅在不敌后能早点投降,别伤的太重。
阿翎其实想骂个两句,但当师清浅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那已经抵达舌尖的嘲讽有点说不出口了,她那眼神是几个意思啊,怎么那么让人变扭。
阿翎转头问兰扶伤:“你快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东西?”她总觉得师清浅在看她,又好像不在看她,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人这么看?
兰扶伤忽然被这么一问,又看阿翎认真的模样,以为她是哪里不好,赶紧凑过了身子,又将阿翎往日光处侧了侧,她贴过脑袋,细细查看阿翎脸上有无异样。
阿翎为了让她看清楚些,微微低了头。
“阿翎,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上我没找到有什么东西。”既没有伤口,也没事什么细小的异兽。
阿翎听兰扶伤这么说,用力抹了把脸,什么也没有,师清浅这一早上看她这么多回是闹哪样!
她烦躁地往仙霓台上看去,师清浅已经转过去了身子,她只能瞧见她的瘦削背影。
忽地,阿翎瞧见了师清浅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了,好似还在微微发颤。
阿翎眉心微蹙,现在知道怕了,还好,知道怕就好,不行就早点投降。
师清浅用力闭了闭眼,捏紧了双手,似乎这样就能将刚刚看到的画面捏碎,骗子,说什么只是邻居。
若只是邻居,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昵。
刚刚,她们在做什么,阿翎是在亲兰扶伤吗?
她们是什么关系?!
师清浅强忍着怒气,不回头去瞧,明明是刚认识的人,她为什么就能如此亲近于一个陌生人!
秋凡波也瞧见了师清浅捏紧的双手,唇边溢出一声笑声:“小友,要是怕了可以投降,我可以当这事没有发生。”
师清浅听着声音抬起了头,望向秋凡波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秋凡波的眼角跳了一跳,奇怪了,她为什么会忽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对面的人已经祭出了剑。
看着那普普通通,在外门的打铁铺里,几个灵石就能换一把的铁剑,秋凡波觉着她就算赢了,也会被其他三府嘲笑个恃强凌弱。
她虚空召唤出了两柄上好的宝剑,冲着师清浅说道:“你选一把,放心,这都是不认主的顶级神剑,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秋凡波说的是实话,倒不是她忽然的高风亮节了,实在是师清浅手里的铁剑太过于寒酸,寒酸到同这样的铁剑过手,都像玷污了她的身份。
师清浅看了眼悬浮于她面前的宝剑,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眼里无波无澜,跟看见一堆废铁也没什么两样。
她手心翻转,手中的铁剑脱离了桎梏,一剑跃升于半空中,剑锋一个回扫,对准了仙霓台上另一侧的人。
这番举动,不言而喻,师清浅这是直接开战了。
好,好得很,秋凡波心头冷笑,当真是给脸不要了,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手下没轻没重了。
一切都是师清浅自找的!
秋凡波选了其中一把龙渊剑,此剑用西海蛟龙之骨做剑柄,泰阿玄铁为剑身,每每驱动之时,都似有龙吟在耳旁。
那泰阿玄铁更是顶级铸剑之材,旁的剑或许赞一声削铁如泥就已是最高褒赏,但泰阿玄铁,却可碎铁成粉。
寻常玄铁遇着它,那就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秋凡波觉着她甚至不需要多少内力,只用龙渊剑就可废了师清浅那把破铜烂铁。
她御起龙渊剑不用任何多余招式,只一往无前的如蛟龙入海,冲着师清浅的那破破烂烂的铁剑而去。
龙吟在风中呼啸而过,兰扶伤虽然被顾景阳上了御声结界,这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给攫取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阿翎也有些感觉不大好,一颗心都被细线拽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望向师清浅,希望这个蠢货能知道躲一躲,别以卵击石。
事与愿违,在众人都替师清浅提着心的时候,她非但没避,反而催动铁剑,向着龙吟声直直迎了上去。
完了,阿翎心想,师清浅也不知有几把铁剑,够她这样去以卵击石。
‘咣当’一声,两剑相击,毫无意外,一剑落。
剑气冲撞起的劲风席卷起了满地砂砾。
身处其中的秋凡波急忙催动术法,召唤出了结界,避免被砂砾迷了眼。
她的龙渊剑剑气是出了名的强劲,倒是没想到,只击上一破铁剑也能狂卷起如此剧烈的风。
在她要催动术法破处眼前劲风吹起的天然屏障时,仙霓台外的人不受内里的劲风影响,已经看清了仙霓台上的情景。
师清浅的铁剑,竟然好好的!
坠地的竟然是秋凡波的龙渊剑!
师清浅那铁剑还围绕着师清浅肆意地旋转了几圈,才欢快地回到了师清浅手心。
浮云莲台上的三人是最先看到结果的,三人表情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下方的师清浅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笃定。
原本三人具都认为师清浅这番输定了的。
阿翎也已经看清了台上的情形,她偏头犹疑地问顾景阳:“那真是一把普通铁剑吗?”
顾景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它就算只是个普通铁剑,在清浅手里也不普通了!”
“这不可能!”秋凡波看着地上的龙渊剑,眸子里的震惊带着些狰狞,“怎么会,你使诈?你对我的龙渊剑做了什么?”
这可是她引以为豪的龙渊剑啊,几百年心血才炼化出这一柄。
她目光错愕望着对面的人:“你做了什么?”
她不信两剑对击,她的龙渊剑会败,一定是师清浅做了什么。
师清浅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厌烦,直接催动铁剑再次而出,想要快速结束这场生死之斗。
上一篇:一觉醒来和教导主任结婚了
下一篇:我cp竟是修仙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