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阿翎知道这是霍振的另一本命法器红莲环珏,除了能穿透修士□□,还可击穿修士灵魂,且这红莲环珏造成的伤口永生不灭。
对修士来说,这不光是伤害,更是侮辱。
霍振将真气灌入右手手心,左手轻挥,手起成诀。
催动此红莲环珏需要修士动用修为,修士修炼不易,轻易不动,霍振倒是舍得,为了出口气连红莲环珏都给她用上了。
怨不得需要放出食声鸟。
一瞬间,一阵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自院子中间响起,震碎了四周屋檐上的砖瓦。
忽地,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食声鸟阵法被破,这凄厉的叫声如迅雷急电穿过院子,穿过门房,往四面八方蹿了出去。
这声音实在太过于凄厉瘆人,霍府宅子外头的青石板路上,经过的车马齐齐顿住了步子。
一整条街上的牛马牲畜齐齐哀鸣了起来。
路上行人更是不自觉就被这凄惨的叫声给酸涩了眼鼻,不明所以的,纷纷落下泪来。
也不知道这发出呼喊之人,是遭遇了何等伤害,才能嘶喊的如此痛苦凄厉。
师清浅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和震惊。
那一双清冷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步子有些凌乱地朝着阿翎跑了过去。
瞧着被捆着树上奄奄一息的阿翎,若不是那双熟悉的眸子,师清浅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不久前还神气十足臭骂她的那人。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能叫人看的下去的地方,最可怕的伤口是她颈下右侧蝴蝶骨之下,一个一拳大的黑洞在冒着丝丝白烟,伤口周围皮肉翻卷。
一阵阵皮肉给烧焦的味道刺得师清浅骤然红了眼眶。
就是这个伤口,使得刚刚她发出了那般震彻神魂的嘶喊。
孙菊好也是被阿翎这凄惨叫声给震醒的,醒来后看见如此这般惨烈的阿翎,又给惊得生生晕了过去。
阿翎却是感受到了那股子师清浅身上特有的,令她十分厌恶的气味。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微微掀开了一丝眼皮,看见面前站着的,果然是师清浅。
师清浅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阿翎肩头的伤口上,那洞穿了身体的伤口四周,一圈圈红纹如同着了妖道的敛魂赤藤,在她的肩头蔓延开来。
师清浅知道,这是霍振的本命法器,除了能伤人□□,还能震摄灵魂,那疼痛是灵魂深处的痛,那是真的能叫人活生生疼死过去的疼痛。
她的眼眶猝然红了,眼里眸光剧烈震颤。
“看什么...白眼狼...”
师清浅听到一阵虚弱的声音,惊得抬起头看去,对上了阿翎的眼睛。
她的眼睛全是暗红的血丝,望向她的眼神透着厌恶浓郁,她说完这一句话后就猛地吐出了一口猩红的鲜血。
师清浅想将她放下来,伸出手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她实在不知道她能扶着阿翎哪儿。
霍振刚刚见人闯进来甚是不开心,正要教训来人,发现是师清浅,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的不悦。
刚才师清浅破了食声阵,叫里头的声音传了出去,外头好些个人寻着声音就要探头往里瞧。
他赶紧又封了门,重新多放了两只食声鸟。
“清浅回来了啊,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看,我已经替你出了气了,日后她必然不敢再伤你。”
师清浅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猛然转身,看霍振的眼里全然是不可思议。
“她是你女儿啊!”师清浅不明白他怎么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霍振瞧了眼阿翎,似是有些过了,他这一见血就容易收不住也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我这不是为你了吗?”
阿翎听着他们的对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含着满嘴的血腥味,阿翎望着师清浅:“你说错了,在他心里,你才是她女儿,我算个什么东西。”
霍振闻言心头不悦,觉着阿翎这是还不知错,还恨上他了。
“胡说什么,爹这是为着叫你改过这偏执的性子来,以后同清浅好好相处,姐妹间守望相助。”
师清浅眉心紧蹙,眼里的厌恶第一次没藏好的蔓延开来。
阿翎冷笑,一边恶心霍振的虚伪,一边唾弃师清浅的假模假样,狠狠吐掉嘴里又畜起的血水
“我可没有这种姐姐。”
霍振见阿翎竟然还没被打服,顿觉脸上过不去,就又要召唤出红莲狱火鞭
师清浅一个冷如裂虚寒潭里的冰石般的眼风带着警告扫了过去。
霍振身子一顿,不知道怎么的,他如今总是会被师清浅给震慑到,这难道就是精粹仙体的威力,想到日后还需要她,霍振退了一步。
“逆子,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同清浅好好相处,这些灵石你拿着,自己找个医修瞧瞧。”
说完,他就从两个宅子相连的门回了另一边的霍家大宅,又重新布上了结界。
他走的时候一声不吭撤走了炎咒蛛网,阿翎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是师清浅第一时间接住了她。
被师清浅碰着,阿翎一阵恶心,她用力拍开了师清浅。
“滚开,别碰我!”
阿翎扑倒在地,扑在了师清浅的脚步,发现她双脚踩地站的稳当。
果然,什么叫腿断了,那都是骗她的,诓她背她下山,又诬陷她打她。
现在是什么情况,同霍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师清浅还想做什么,她还要害自己什么?
阿翎觉着她真的辜负了这好不容易有的重生机会,她竟然会轻信师清浅这头白眼狼,害的自己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阿翎好恨,恨自己的愚蠢。
她没想到师清浅如今的年纪已经比魔域最恶毒的鬼修还要不折手段,阴狠毒辣。
阿翎颤抖着手攥起地上霍振扔下的钱袋子,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两条腿一点力也使不上,她低头看了眼,她的两条腿正以一种狰狞的模样绞在了一起。
她才真的是那个腿断了的人。
阿翎怒极反笑,这就是愚蠢的代价。
师清浅见她似要起来,伸手要去抱她,被阿翎一根根手指头给掰开了。
阿翎倔强地抬起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滚。”
“我就算腿断了也会爬。”
她不需要师清浅虚伪的假好心,她如今只想远离这些恶心的人,尽快找个医修治伤,她不想死,也不想就此残了,
阿翎一点点,一点点往外爬,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她要治好伤,今日她不死,日后她要笑着瞧着他们所有人死。
她爬过满是碎瓦的庭院,爬过冰冷的石阶,爬过仰起头才能够着的门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师清浅目光似碎裂的琉璃,追随着地上的身影,看见她每爬过一处,鲜血就侵染一处,那一道道血渍如同九天神罚敲在了她的心里。
她的膝盖骤然一弯,跪倒在地,地上还未凝结的鲜血浸染了她的衣裙。
素白的料子染上了道道鲜红,刺眼得很。
第9章 治疗养伤
阿翎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街上,花钱雇了人推着板车将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馆。
到了地方又花了钱加了急插了队。
许是她伤的实在过于惨烈,日常爱整个先后的魔修们都给她让了道。
能开在城东的医馆,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医馆。
阿翎这一身伤太严重,由馆长亲自接待。
阿翎认识他,是个口碑不错的金丹期医修,听他说没有性命之忧后她就放心了,死不了就好。
馆长递给阿翎一个软木塞叫她咬着些,他要将阿翎身上断了的骨头都给接回去。
阿翎接过,塞进嘴里咬实,但一场接骨下来,她觉着她好似没有需要咬着才能忍住不吭声的时候。
毕竟刚刚深入灵魂的痛才刚体验过,现在这些小痛都不能叫她蹙蹙眉头。
馆长治过不少的凡人,也治过不少的修士,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勇猛的小姑娘。
若不是从前师傅有交代,医者只管看病不问原由,他真想问问阿翎是遇着了何事。
阿翎听馆长说她身上的伤都没有伤到要害,器脏都好好的,这才放心了下来。
至于馆长遗憾那个红莲环珏造成的伤口恢复后也有印记,担心她小姑娘爱漂亮,宽慰她只要努力修炼,到大乘境可用功法去除,阿翎是无所谓。
别说这印记是在身上,就算在脸上她也不在意。
反而能提醒她记住今日的屈辱,日后莫在犯蠢,尤其是不能再轻信师清浅!
馆长见阿翎是真心不在意,对阿翎又高看了几分,尽心处理好了那处红莲环珏造成的伤口,往里头填了可助新肉生长的九转生骨丹,叮嘱这几日不可碰水。
他做完了能做的,剩下的就靠阿翎自己恢复了,同样的伤口不同的人需要的恢复时间不同,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不同。
一般来说,修为越高,恢复的越快,他探查到了阿翎如今还未筑基,但体内已有一些真气凝聚,说不得差个机缘就能筑基。
只要筑基后,辅以真气,那这伤势恢复起来也能快很多。
阿翎拿上了馆长开的外敷的药,付了诊金道了谢。
馆长见她有人在外等着接送,就只让药童抬着椅子将人送到了外头板车上。
门口除了送他来的板车车主,还有一路跟来的师清浅。
一路从霍宅到医馆,师清浅都错开半步地跟着,阿翎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只当瞧不见。
板车车夫原是来城东送货的,送完货正要回去,就被阿翎拦了下来,看在报酬丰厚的面子上,也因着阿翎这小姑娘伤的太重看起来太可怜,他才多管了这一幢闲事。
也只是这接送的一幢闲事,旁的他不想管,比如这个跟着他们一起来医馆的姑娘同受伤的姑娘是什么关系。
刚才跟自己一道在外头等的时候,他瞧见她一脸的紧张,可是要说关心吧,她又只站在了外头,也没去陪着里头的姑娘。
阿翎背上的伤太重,药童们将她面朝下扶到了板车上。
阿翎谢过药童,喊车夫往回走。
车夫将板车绳子套回脖子上,一个蹲起稳稳推起了车,见阿翎比来的时候神志清醒,不由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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