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厘
身边传来哈气的声音,季裴一转头就看见蛋黄派坐在自己脚边,吐着舌头一脸无辜地盯着江羡寒手里的糖葫芦串。
季裴:“……”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蛋黄派还有它身后的妞妞,不可置信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它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
“老板,再来两串蓝莓糖葫芦,不要糖。”
小摊老板正准备说出口的“好嘞”绕回到了嘴里,一脸诧异地问:“不要糖?能好吃么?”
季裴笑着指了指面前的这两只狗,说:“给它们两个吃的。”
老板迅速穿好了两串蓝莓递给季裴,扫完码付完款后,季裴捏着那两串糖葫芦,来到了两只兴奋到快跳起来的狗子面前。
“来来来,不要急,一狗一串。”
江羡寒摸了摸妞妞的头,忍不住笑了笑:“我刚才看了监控,它们两个是偷偷从前门的狗洞里钻出去的。”
“前门狗洞?”
季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个狗洞和猫洞,还有草莓的专属牛牛门,这些都是刘艳芬在家里的时候开的。
“……”
季裴看着嘎吱嘎吱吃着蓝莓串的蛋黄派,阴恻恻地说:“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受宠过,不小心爬到树上下不来,我妈让我自己跳下去。”
江羡寒:“……”
“那然后呢?你跳了没有?”
季裴摇摇头:“没有,我怕摔死,就在树上挂了一晚上。”
江羡寒一只手轻轻地拍拍季裴的小腹,问:“最后是谁把你救下来的?”
季裴有些难为情地说:“是邻居家的大姐姐,她在下面接着我,说让我别害怕,慢慢下来。”
江羡寒饶有兴趣地问:“大姐姐?”
季裴捏了捏江羡寒的手背,说:“这你都吃醋?我早就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江羡寒唇角弯弯:“嗯。”
季裴又说:“我被救下来以后,我妈说她本来是想让我在树上挂一会儿,长长记性,结果转头就把我给忘了。”
*
第二天,两人容光焕发地出发去姨奶奶家。
季裴特意穿了一件很显气色的长款大衣,将长发束成丸子头。
临走之前还在落地镜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捏了捏小肚子。
“最近没怎么锻炼,肚子上的肉好像有点明显啊。”
江羡寒走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一只手贴在季裴的小腹上,手指捏了捏。
“这不是刚刚好么?我还挺喜欢你肚子上的肉肉,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季裴被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有些红红的。
她早上起来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提亮了一些气色。
虽然昨天晚上确实睡得很早,江羡寒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两个人更是没做那些亏损气血的事情。
但是季裴总觉得姨奶奶的眼睛就是尺,能通过她的眼睛看透内心,比读心术还厉害。
“你怎么这么紧张?”
坐在车里,江羡寒看着愁眉苦脸的季裴,无奈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说:“姨奶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我总觉得面对着她很心虚。”
季裴舔着嘴唇,把嘴上擦的唇膏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江羡寒从包里拿出一只唇膏,重新在她嘴上轻轻擦拭着。
“好啦,你都要把你嘴上的唇膏全吃光了,不能咬嘴唇。”
江羡寒发现季裴有咬嘴唇的坏习惯,一紧张或者是激t动的时候,就爱咬下嘴唇,有时候甚至都能咬破。
她之前问季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季裴给出的解释是下意识的举动。
路程走到一半,季裴越来越焦虑,甚至还时不时地说一句要下车,还说今天不舒服去不了。
江羡寒忍俊不禁,抓着她不松手,还跟司机说不要停下来,加快速度。
姨奶奶家的老宅就在医馆附近,现在是年后期间,医院还未开门,可是季裴却嗅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她总觉得住在这附近的住户,都要被中药味给腌透了。
姨奶奶家住在一个机动车进不去的小巷子里,江羡寒边走边和她说起对方年轻时候的事迹。
“当时姨奶奶是海归,在美国学商,学成归来后却做了中医。”
季裴忍不住惊讶道:“好厉害呀。”
“姨奶奶今年七十多岁了,一辈子也没结婚,不过我听她那一辈的老人说起过,她当年留学回来的时候,和一个老地主家的女儿关系亲密。”
江羡寒想到这里,抿了抿嘴唇,说:“后来那个女人好像是得急病去世了,姨奶奶远走他乡,再后来就回来开了个医馆。”
“啊?”
季裴忍不住惊讶,凑到江羡寒耳边小声说:“姨奶奶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才……”
江羡寒弯了弯唇角,说:“不知道,不过八九不离十。”
季裴心想,那个时候的感情可真是纯粹啊。
说着说着,江羡寒和季裴来到一座朱红色大门前。
大门是开着的,似乎是特意欢迎她们前来。
季裴走到门口,竟然还有些怂。
院内种着一排排梅花,季裴四下打量着里面的风景,像这种别致淡雅的审美,现在几乎已经很少见到了。
苏春杭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见到两人走了进来,笑着站了起来。
“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你们一个上午呢。”
季裴放下手里的礼物盒,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姨奶奶,我们来的路上有点堵车,就过来得稍微晚了些,您不要见外啊。”
姨奶奶笑着说:“这么些天不见,小裴的气色好了很多啊,脸上红扑扑的。”
季裴笑了笑,没敢说这是她打的腮红,更没想到腮红竟然骗过了姨奶奶。
江羡寒看破不说破,下一秒就听到苏春杭说:“来都来了,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她打开礼盒一看,里面放了一套成色极好的冰裂纹茶具。
“哎呀寒寒,你怎么知道姨奶奶最近爱玩茶具,就差一套冰裂纹了。”
午饭是姨奶奶亲自准备的,季裴和江羡寒准备进去帮忙,却被她给赶了出来。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季裴忍不住靠近江羡寒,小声说:“姨奶奶的脾气一向都是这么随和的吗?”
江羡寒摇摇头:“不知道,家族那些长辈总说她脾气古怪,我倒觉得不然。”
这一整天,季裴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班主任家里做客似的,哪哪都感到别扭。
姨奶奶很热情,也很喜欢她们小两口,但是季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临上车离开之前,姨奶奶神秘兮兮地给了季裴一只小木盒,让她上了车再打开看。
车子上路了,季裴和江羡寒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打开这只小木盒。
里面放着一对非常精致的孔雀胸针,看成色应该是一对上了年份的老物件。
季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只放在手心里,却牵连起了盒子里的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东西啊?”
江羡寒把纸条拿出来:“打开看看。”
打开一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姨奶奶:注意身体,不要纵欲过度。
季裴和江羡寒两人面面相觑:“……”
*
这个年过得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重复,季裴去了好几家江羡寒的亲戚,毫无意外地受到了一致好评。
元宵节过完后,江羡寒也要开始上班了。
两个人的婚礼定在了惊蛰那天,还是刘艳芬请先生来算的,这次花了大价钱。
季裴也没想到刘艳芬年龄越大越迷信,但是季裴嘴上虽然吐槽着,实际上各种询问大师场地位置和婚礼时间。
对于季裴来说,她一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除了生死之外,只有她和江羡寒的婚礼,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事情了。
“妈,这条婚纱我已经试了不下二十次了,真的很合身,不需要再改了。”
江羡寒一只手提着裙摆,从更衣室缓缓走出来,无奈地朝着季裴笑了笑。
按照刘艳芬如今的架势,恨不得在结婚之前,让江羡寒每天都把婚纱给试一次。
季裴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相机,对准江羡寒就是一通咔咔拍照。
刘艳芬听到快门声响起,就忍不住瞪了一眼季裴,说:“别拍了,你也赶紧进去试试合不合身。”
季裴:“……”
“妈,我老婆不在家的时候,你已经拉着我试了二十多遍了。”
刘艳芬振振有词地说:“二十遍算什么,二百遍我都嫌少,你总得提前多熟悉熟悉吧,你设计的婚纱那么长,万一走红毯的时候不小心绊着怎么办?”
季裴:“……”
她根本就想不出来能反驳刘艳芬的话,就算是有,季裴也不敢。
刘艳芬继续嘟囔着说:“这毕竟是你头婚,我这个当妈的可不得好好把把关,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好了妈,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有半个多月才举行婚礼呢,咱们都把流程走了四五遍了,到时候真正举办婚礼怎么办?都要没什么激情了。”
刘艳芬一拍桌子:“你敢!必须都给我时时刻刻保持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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