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仙咕
没什么恋爱经验,不懂撒娇也不会往人耳朵边吹气,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辣耳朵的,江有盈只能把自己内心最真实感受告诉她——她的身体很想念她。想被刺穿,被进出,被她完全占有。
心跳陡然乱了,沈新月气息变热,她的唇若即若离,偏不吻来,只是带着她手自顾自忙。
后背抵着柜门,她柔软馨香的身体盈得满怀,趴在那小声地喊,贴着她蹭。好不讲道理。
像一条摆尾的鱼,岸上自顾扑腾一阵,如愿入了水,江有盈湿漉漉地抵着她,抬起亮晶晶一双满足的眼,不好意思笑笑。
“我今天表现好吗?”
沈新月头发乱乱的,衣服乱乱的,心也乱乱的。
“你表现什么了就。”
“我在示好。”此人有理有据,苍白的脸颊晕染一抹飞红,真是太久没做,这次到得很快。
她意犹未尽舔唇,追问:“表现好吗?”
“不好。”沈新月诚实回答。
“那你罚我。”她笑容狡黠,靠在人肩头平复,细长手指在锁骨那一圈圈打转,“我不如人家聪明,又不如人家漂亮,乡下大姐一个,实在没辙了。”
沈新月恼她任性,是真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认定的事十牛头都拉不回来。
可也因此见识到她急了眼没羞没臊的另一面,底线一退再退,快要守不住了。
“我就是欠收拾。”她继续进攻,“真的特别可恶,坏事做尽,你收拾我。”
第73章
乡下大姐还有两副面孔。不,是好多副面孔。
沈新月被她手指撩得痒,俯身欲吻,她在人怀里一仰,轻巧躲开。
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眼睛亮亮,饱含期待,嘴角微翘,衔着那么点小俏皮。
沈新月何曾见识过。
原来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急着去哪,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沈新月自认有很好的耐心,却还是忍不住计较眼前的得失。她都没亲到。
“这就是你的示好?”
江有盈两条软软的手臂勾着她脖子晃,“你先答应我嘛。”
“想吃白食?”沈新月一眼看穿。
“没呀——”她偷笑,又嗔,“我一大早饿着肚子,吃什么了。”
沈新月腾出只手,按在她刚才牵着她去的那地方,施加压力,“你想赖账。”
她立即变了模样,前一秒还满脸深沉盘算着怎么给人下套,忽就软倒,像只被人强搂在怀里的小猫,毫无威胁的力道扭身挣扎着,哼唧出一串媚调。
乡下大姐好手段,沈新月情迷俏寡妇无法自拔,哪怕被人扇巴掌。
不知如何动作,猛一把掀开纱帐就滚到床上去,帐子云般铺盖她半身,沈新月居高临下,隔纱凝望,其下曲线曼妙,风情荡漾。
她勾勾手指,唤狗一样,“来。”
沈新月拨开云雾,鬼使神差,脖子上好像套了根绳,被迫一步步靠近。江有盈目光变得柔和且迷离,揽住她,让她贴近自己的心脏,“你听一听我的心跳,她也说需要你,不能没有你。”
沈新月有一双纤浓的眉,那代表正直和纯洁,江有盈爱极,一遍遍抚。她的眉不算稀,只是淡,心思敏锐,顾虑重重。
小时候找人批过命,说她少小离家,六亲缘浅,远离故土才可能有机会施展抱负。
如今看来,那道人倒是没唬她,测算全都应验。
失去的,上天入地也拿不回来了,到手的蛮不讲理使劲甩开过,老天怜她凄苦,还留有一线机会,供她挽回。
“对不起。”江有盈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遍,但还是要说。
经此一事,她明白个道理,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别藏着,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每分每秒都需要你,更不愿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
说完之后,她捧起对方的脸,“你会不会觉得肉麻。”她自己觉得肉麻,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爱就是需要很多庸俗的表达。
“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爱你。是你让我说的,你教我的,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过去经历的一切,好的坏的,遇见的所有人。我说完了,你不能不要我。即便是跟我置气,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
沈新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
是,她扛不住了。
她就是一条狗,人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双眼如有漩涡,深不可测,回想她们初见,对她一无所知,尚且难以抵挡,只一眼就沦陷。
此时此刻,她种种示好,轰炸表白,铁打的心也融化。失守,跌落在女人温软的怀抱,随即那唇舌来绞,沈新月理智尽失。
呼吸相融,蜜样浓稠,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江有盈听见床头抽屉开关时发出的砰响,她冰凉的皮肤似有火星溅落,她不知道下一个会落在哪里,每一次都激得她浑身抖。
“你想我吗?”想跟她说话,江有盈在她低头整理装备时抽空问。
沈新月用行动回答。
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想,就有多狠。她想要就给她,做错事总得受到惩罚,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掌心接得淋淋一汩,沈新月低头去看,不由眼眶发红。灵巧将其翻转,如愿收获她一声低叫,返回温巢,泉眼本无声,捣得咕叽。
吵架那些日子欠的都补上。
烟花在眼前炸开,腰肢抬高,痛苦和欢愉界限微妙,江有盈连连往外推。
沈新月吻得又凶又急,额头有细汗,捏住她下颌,“不是要道歉吗?才几次。”
她趴在凉席,浑身汗湿,像条任人宰割的鱼,累极,连眼皮都睁不开。
好可怜。沈新月心里软软一汪,再次去吻她被咬红发肿的唇,万分柔情。
“你爱不爱我啊——”她睁开眼,不知何时,眼眶竟蓄了汪泪。
沈新月惊惶,亲吻她颤抖的睫毛,“对不起。”以为是自己太粗暴。
眼泪颗颗滚,江有盈握住她手贴在脸颊,“你不爱我,就真的没人爱我了。”
沈新月急忙将她身体扳正,柔抚去她面颊乱发,“怎么会,还有星星,外婆她们呢,别胡说。”
“那你呢?”她用力看她,双眼剔透无比,“为什么没有你,你不爱我。”
该怎么说,沈新月抿唇。
她更加绝望,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掩面大哭,“你不爱我,睡了我,却不爱我,只是馋我身子。”
什么话!沈新月怎么能接受这种污蔑,她拿开她手,“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睡你,你还不是睡我了。我早跟你说过,我这人特别洁身自好,从来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把我想成那种人。”
这位江师傅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十四岁爸爸就走了,住到别人家,天天受人白眼,十五岁又没了妈妈,我在监狱,那些人看我年纪小,个个都欺负我,又见我长得好看,想占我便宜,里面不许打架她们就掐我,得不到我,骂我是祸水,还踢翻我的饭。”
沈新月震惊,之前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都是女人,她们为什么?”
“女人里面,也分好人和坏人。”她哭得停不下来,“……我又不是个物件,我是个人,你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乱,太多你想象不到的事了。”
心疼,沈新月赶紧抱住她,凉被包裹她身体,“别怕,都过去了。”
“她们都有家人看望,我没有,从来没人看望过我。”
活鸡店的钱多多跟她并不相熟,她有她联系方式,却不敢跟她通话。
她眼泪止不住,沈新月擦不完,一时无措,只能先哄着她,顺着她。
“那你怎么不联系她,她肯定会去看你的。”
江有盈忽然不说话,呆望前方。
“嗯?”沈新月晃晃她。
许久,江有盈才怔怔道:“她大概以为我跟妈妈已经顺利逃跑,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上安稳的生活,我不想破坏她心中那份美好幻想。”
那的确是一份美好的幻想。
新闻铺天盖地,钱多多怎么会看不到。但确实没什么充分的理由,一定去看望她。
“如果是我,我会去看你的。”沈新月设想,哪怕她只是她的一位同学。
“真的吗?”她抬起脸,泪汪汪。
沈新月用力点头,“我初三那年,有个同学因为偷盗被抓,我听说以后,确实有看望过他。”
同学是她的同桌,家境不好,寄宿在亲戚家,父母外出打工,寄来的钱却被亲戚克扣。
学校资料费要得勤,每次学委来收钱,他都闷头不说话,十分窘迫。后来,沈新月听他说起家里的情况,就大方替他把钱交了。
他收到学委发下来的资料,十分意外,沈新月忘不掉他当时神情。
喜悦,又伤心,庆幸,又难堪。
“他被抓,我带了些零食去看他,他只是缩在墙角抹泪。后来上高中,不在一个学校,没听说过他的消息,直到大学,一次我跟同学聚餐,是他来送的。我当时没发现,他走了以后才给我发短信,说再没偷过东西,自食其力。”
沈新月捧起她脸,“如果,那时你是我的同桌,我听说你的消息,一定会找机会看望你的。因为我了解你的为人,我知道你有苦衷。”
江有盈相信她说的话,沈新月一直是很好的人。
她紧紧扣住她手,开始幻想,已逝的狱中岁月再翻起,少了份铁锈味的冷,尽管那只是*一种假设。多少年,她都是靠在那点可怜的幻想过活。
“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遇见。”眼泪又颗颗滚。
沈新月耐心去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可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她哭得停不下来,“是我自己作孽,我坏事做尽,活该受罚,没人爱我,也没有人去看望我……在这世上孤零零,小时候算命的跟我讲,我还不相信。”
她手往外推,哭迷眼,什么也看不见,虚空中乱摆。
“你走吧,你朋友还在楼下等你,我自己待着,一会儿就好了,晚上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去做。”
她哭得这么可怜这么伤心,沈新月怎么可能丢下她,即便没有那些事,亲密结束后也该好好抱抱她哄哄她的。
“你不爱我,是对的,我不值得被爱,我太糟糕了,我对你做过那么多坏事,欺负你,害你伤心流泪……”
她皮肤薄,还很白,毛细血管膨胀,脸和鼻头红红,眼泪是屋檐下的雨,串串掉。
沈新月被搅得稀里糊涂,“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不爱你,哪会时时留意着你的情绪,从昨晚,你说第一句话开始,就满肚子小心。后来又跟你去河边散步,听你说好多,被蚊子咬,再回小院,留在房间陪你,直到把你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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