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与野玫瑰 第27章

作者:硬片辣条 标签: 情有独钟 励志成长 校园 日常 HE GL百合

腿蓦然撞了一下,紧接着一只大手推开她,苍老带着责怪的声音说:“让一下,别撞到我孙子了!”

何野侧身让开,一转眼就不见祁麟人影。

她垫脚眺望,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年轻的狼尾女生不知所踪。

她有点气恼,走那么快干嘛?上赶着投胎啊?

何野自知实力不行,只好选用现代科技。

“喂,你在哪呢?”她拨通了祁麟的电话,说话时语气还带着燥意,“一溜烟就没影了。”

祁麟那边也很吵,还有一点歌声:“我在‘虾吃鱼’这里,看见了吗?一个红招牌这里。”

何野环视好几圈也没看见红招牌,更加焦躁地说:“哪有红招牌!”

那边顿了一会,祁麟又说:“我这边有根旗杆。”

何野又转了一圈,在身后看见了旗杆:“看见了!”

祁麟说:“你过来,我在这等你。”

“行!”

何野觉得距离不太远,目测一个手臂的距离,按比例大小算也就百来米。

结果这百来米硬比她中考八百米长跑还累。

等到了位置,她都不知道说了几遍“让一下”。

“看你打架挺厉害,体能不行啊。”祁麟扔给她一瓶能量饮料,“这么点路就喘气。”

这块音乐声更大,仔细一听是广场舞的曲子。

何野拧了下瓶盖,发现已经有人转开了,她灌下一大口说:“你不看看多少人。”

“学霸要好好锻炼身体啊,别整天光顾着学习。”祁麟顺手牵住她,“走,带你玩个好玩的,保证让你意想不到。”

何野僵了下,使了点劲挣了挣,“你牵我干嘛?”

茫茫人海中,祁麟总能找到缝穿过去,两只手牵着,连带何野一块挤了过去。

“省的大学霸又路痴,”祁麟的手又白又细,细心避开了有伤的地方,捏着她的指尖说,“找不到路了。”

“……”何野抿抿唇,没再挣脱,“切,你才路痴。”

挤了大约几分钟,何野停下。

魔音绕耳,歌词满满的年代感:“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她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操!”

这个好玩的地方,果然让她意想不到。

“别骂人,教坏小朋友。”祁麟扭动四肢,正好到歌曲高潮部分,她和大妈一起展现曼妙的舞姿,“怎么,不好玩么?”

“你说的好玩的,”何野实在不忍看见一个芳龄十八的女孩子翘课,就是跟大妈跳广场舞,“就是跳广场舞?”

“对啊,都是老熟人,你说是吧阿婶?”祁麟转头就跟旁边一婶儿聊起天。

“是嘞,这块我闭着眼睛都能摸着回家的路,广场舞还锻炼身体。”婶儿说,“麟儿今天不上学?”

婶儿口音重,“儿”字的音都化没了。

“阿婶今天星期天,放假。”祁麟扭了扭手腕,做出一个仙女飞天似的动作。

“噢,麟儿念高三了吧?明年就你们高考了,要好好考哟。”婶儿也做了个仙女飞天。

何野不忍直视,靠着边站,太辣眼睛,太丢人了。

今晚别说她认识祁麟。

第28章 “你前半生事事不顺,最近有一个大挫折,如果渡不过去……就难了呀!”

何野蹲在一旁尽量无视无法忽略的音乐和大妈,她发现这原来是块篮球场。

半块篮球场大妈跳广场舞,另外半块被一群男生占领,在路灯下打篮球。

场面竟意外的和谐。

好在祁麟跳完一曲《荷塘月色》就收工了,没让何野丢脸太久,她身上还是一身红白色的校服,很精神。

祁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汗,说:“你想再玩会儿还是回学校。”

何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多,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也拿不定主意,现在回去到教师应该快放学了,再玩又有点晚:“随便。”

“那我们逛回去,正好散散步。”祁麟冲婶儿道别,“阿婶,我走了。”

“麟儿今天这么早就走了?”婶儿不知道哪弄来了把扇子,一圈大妈都捏着扇子跳舞,婶儿换了个舞步说,“什么时候来阿婶家吃饭,阿婶家做了咸菜,你给带回去点。”

“下次吧,下次去。”祁麟挤出人群。

玩了一晚上,何野有点渴,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

她犹豫了下,想到今晚几乎都是祁麟出的钱,又拿了瓶果粒圆。

“给你。”她把果粒圆扔到祁麟怀里。

祁麟一把接住,果粒圆是冰的,外面还冒着凉气,捏在手里还有小水珠:“请我喝的?”

“废话。”何野仰头灌了口水。

祁麟看样子真渴了,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我太感动了,你喝一块的水,给我买四块钱的果粒圆。”

何野受不了她这么戏精,扭头走了。

祁麟跟上来,“我问你,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何野心情不错,“不该问就憋回去。”

祁麟无视掉她这句话,“认真的,你为什么从一中转来?”

“说实话,附中确实没一样比得过一中,我也想不出附中有什么优点可以吸引你来。”祁麟上下抛着饮料,嘴角弧度上扬,开玩笑地说,“难道因为我?我麒麟儿的大名已经远扬到一中了?”

何野乜斜她,“你要点脸。”

祁麟哈哈一笑:“哈哈,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转来?”

何野呼出口气,瓶子被捏的咔咔响:“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一中升学率高,所以什么都是好的?”

“难道不是吗?”祁麟问,“别人都想进的学校,我曾经也做过一中校长来请我到他们学校念的梦。”

远处的夜市门庭若市,灯红酒绿,处处透露出县城中淳朴的纸醉迷金,谁又知道这背后,有多少被繁华挡住的虚伪和做作。

“我以前也以为,其实这些是我们的过度赞誉。”何野讥讽一笑,定定看着祁麟的眼睛,“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什么叫虚有其表。”

就像江成海,老实的外表隐藏着悲惨少女的青春。

满身伤痕是她错信别人的代价。

祁麟融进黑暗中,唯独眼睛发亮,里面的光永远不会熄灭似的,是十八九岁女孩子身上独有的青春朝气:“呃,其实也有表里如一的,比如我,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优秀。”

路灯打下的光蓦然照到两人身上,祁麟抓了抓头发,“不过我感觉你不大想聊这个话题,那你下次再说吧,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何野漠然往前走。

不远有个隐没在黑暗中的小摊,它没像别的小贩那样拿着喇叭极力想表现自己,也没在人群多的地方争一个好的位置。

何野不由多看几眼。

一个五十来的中年人手持纯铜摇铃铛,身旁一杆幡,写着“神机妙算”四个大字,面前一张小木桌,上面放有一袋子铜钱、罗盘等物品,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算命先生续了胡子,戴着一副小圆墨镜,不知道看不看得见,在她们路过时开口道:“两位姑娘等下。”

一开口就是神秘莫测的腔调。

祁麟停下,拉住了何野。

“我是袁天罡第一百五十一代后人,要不要我为你们算上一卦?”算命先生盘着腿说。

何野不信这种玄乎东西,抬脚就要走,被祁麟扯住。

祁麟饶有兴致地问:“真的吗?袁天罡我知道,他很厉害的。”

“你到这四处打听打听,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轻点几下手指,说,“你有个弟弟,家庭和睦,前半生过得很舒服,没什么大事发生。”

祁麟挑挑眉,干脆蹲了下来:“大师你不太准啊。”

算命先生补充道:“除去生死病重,其他皆不为大事。”

祁麟说:“那你算算,我以后是做什么的?”

算命先生这次拿了几个铜钱,抛到桌子上,摸了摸正反,而后皱眉,冥思到她们以为这人是不是睡着了,才喟然长叹道:“你这……以后整天不务正业,天天打游戏啊!”

祁麟开心地笑起来,“这个准,我学习确实不好。”

“大师,那你算算她,”祁麟一把拉过何野,“看看她怎么样。”

算命先生把桌面上的八卦签精准地递给何野,“你摇,摇出一支。”

何野没接,反而问道:“你这个,摇一下多少钱?”

算命先生隐晦地抽了下嘴角:“我算命看缘分,有缘人便宜,我看你们就比较有缘。”

何野坚持着又问一遍:“有缘是多少钱?”

算命先生抖抖嘴唇,“不超过五百!”

“两个人五百?贵了。”何野推开八卦签,“你便宜点。”

“我是说一个人五百!”算命先生气得抖胡子,“我以前算命,别人求都求不来!”

“你不是说我们有缘吗?有缘还这么贵?不便宜点算了,我不摇。”何野说着要拉祁麟离开,“走了,这种都是骗子。”

算命先生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算都算了,结果不结账!

简直是臭流氓!

眼见到手的毛票票要飞了,算命先生连忙喊,高深莫测的形象彻底崩塌:“等一下!难得碰上个有缘人,我再给你们优惠点就是了!”

何野问:“多少钱?”

“两个人七百,怎么样?”算命先生痛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