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鲸芒芒
她一颗颗解开扣子,把自己完全敞开来,脱到最近脸上写满犹豫,最后还是一丝/不挂。
她一点点靠近游以桉,吻慢慢落在游以桉脖子上,渐渐到了下巴,脸颊,快要到嘴唇时祝颂声停顿了下,将吻未吻的瞬间,游以桉偏开了头。
许是觉得难为情,祝颂声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场性/事最后还是游以桉自食其力解决的,欲望的高/峰她大脑空白了几秒,推开祝颂声的身体,靠在一旁的枕头上喘息。
两人都静静躺着,没人开口说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好一会后,手机来电,游以桉最初没接,静静躺着等半首歌放完,她的手机铃声还是祝颂声给设置的音乐,听习惯了后来分手了换了新手机也没换。
祝颂声没在这事上揶揄她。
来电的人很固执,再次打来,游以桉皱了皱眉,起来从外套里摸出来手机。
竟然是经销商打来的,游以桉接起来,谈的事情有些棘手,她说着说着慢慢坐起来,短暂地忘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这通电话越打越久,久到祝颂声开始穿上所有衣服,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她打完。
期间游以桉和她对视了几秒,看不出她的情绪。
终于解决后,游以桉挂断电话,再一抬眼,她发现祝颂声悄然无声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有印象。
游以桉穿好衣服下楼,倒是很好找,她无意间松了口气。
到一楼时一眼望见祝颂声坐在大厅就餐区,背影看上去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在哭。
她趴在桌上,颓废崩溃地捂着脸,肩膀颤抖,游以桉走进,发觉祝颂声就是哭了。
只是不同刚才那样,这次祝颂声哭得没有声音,她用手遮住眼睛,眼泪都能从指缝渗出。
游以桉在原地默了会,然后在祝颂声对面的桌子坐下,对事情发展成这样有了无限悔意,这一晚情绪几经周折,她感到疲惫。
……是怎么发展到跟前任又睡了来着,后续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了。
“不要哭了。”
祝颂声估计不知道她的头发还是乱的,睡衣扣错了一颗扣子,游以桉帮她理好头发,祝颂声没有反应。
骤然,一道声音响起来。
“喂,你谁啊,别对她动手动脚的。”
游以桉抬起眼,看到店里的住客怒目圆瞪地,一脸正义地阻止她,似乎是认识祝颂声。
不愧是祝颂声,才住了多久已经有愿意为她仗义执言的朋友了。
那个女人说:“你没看到她不想让你碰她吗?”
游以桉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诶诶,她是我们老板!”
夏糖人虽然坐在沙发,但注意这边很久了,急匆匆过来拉着住户,“她们两个是认识的,很熟悉,你放心吧。”
住户还要说点什么,夏糖一通挤眉弄眼拉着走远了,游以桉远远地还能听到那个女人在说“老板又怎样啊”云云。
好一会后,祝颂声平复了下情绪,微微抬起脸。
游以桉低声问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了?”
祝颂声需要她说一句安慰的话或者道歉吗,可她又没有强迫祝颂声做任何事,不全部都是祝颂声自愿的吗,不是祝颂声自己多番邀请她这样做的吗?
如果祝颂声说是,她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任何一句道歉。
但祝颂声只是抹了抹眼泪,很伤心地跟她说,“我没事。”
然后她绕过游以桉,上楼了。
第10章 再次踏入这河流
离开格格屋前,夏糖过来问道:“怎么了呀,你们吵架了啊?”
游以桉都不知道怎么说。
刚才的情景夏糖都看到了,心里猜到了几分,觉得不敢相信。
游以桉交代道:“她……你这几天多照看一下她吧。”
回到家,游以桉再次洗了个澡。
不清不楚的性/爱带来事后空虚,紧随其后的便是自我怀疑,无论如此,事实就是她又跟前任搞上了,感情上的事一点没解决,床倒是上了。
要是把这事完全怪到祝颂声身上也太冤枉对方了,她在一团糟里嘲笑自己,哦,游以桉,原来你内心深处是这样想的。原来你很愿意啊。
也不怪祝颂声老自我良好地觉得她装了。
这一切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游以桉细细回望,她们的这次偶遇是在拉吧,她去是为了给朋友庆生,祝颂声去是为了什么呢?
祝颂声桌上亮的灯还是蓝色,如果那晚没有碰到游以桉,祝颂声会跟别的女人回家吗?
事情弄到现在这样超出了她的设想,这一晚吵过哭过也做了,最后祝颂声以沉默表达她的不满,游以桉不主动关切些什么,两个人这样冷了下来。
许多天,她们谁也没找谁,她能从夏糖没找她说什么这点来判断祝颂声还在格格屋。
到了这一步,游以桉不得不猜想,祝颂声要么是真想和她复合,要么就是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天大麻烦了。
不然怎么还会选择留下呢?
晚上朋友喊她吃饭,原本不想去,可听说拉吧聚会那天的两个朋友也会去,于是游以桉抱着难以言说的目的赴了宴。
都不用游以桉故意问,聊天内容不免又提起游以桉拉吧遇到前女友的事,那天下楼去找祝颂声搭讪的倒霉蛋说:“我感觉我像小丑,谁知道会有这一出,都不知道以桉前女友怎么看我的。”
有人笑道:“怎么会这么巧,小絮儿怎么指定的人,一选就选到别人前女友。”
小絮儿来劲了,“因为她一直在看我们呀!我坐在最边上刚好能看到她,她跟我对上了好几次眼神,然后特意把灯调成了蓝色,那种暗示你们懂吧。”
小絮儿手肘戳戳游以桉,转向她说:“你前女友应该跟你交代了吧,她就是冲你来的,她肯定是看到你了所以才暗示我们把她喊上来的。”
是这样吗?
把她所有联系方式删了的人竟然知道她那天会在拉吧啊,聚会的人里除了温新羽没有她们的共友,温新羽保证过她真不知情祝颂声会在那,也绝不可能故意透露的。
谁知道祝颂声是不是想来艳遇结果碰到她了,反正只要能解决她当晚住宿问题,是谁都没关系吧。
旁人的话到底是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拉吧老板她也认识,大不了调调监控她马上能知道祝颂声到底是什么意图了。
想到这,游以桉觉得荒唐,又调监控吗,她都要认同祝颂声有时骂得也对,她确实是想尽可能地掌控祝颂声的心理,也许有时到了种近乎变态的程度。
祝颂声性格古怪,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她就想通过其它方法去探寻祝颂声的内心,想要比别人多一分了解。
所以才会做出分手后依旧密切关注祝颂声社交账号的事吧,分手时祝颂声给出的理由她一条都不认可,她好奇祝颂声离开她之后究竟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吗。
她以前非常、非常想知道祝颂声的一切,以至于亲手送上匕首,被前任抓住了她念念不忘的把柄。
晃眼到了腊八节,离小年不过两个星期,真正快要到了游以桉说的“赖到过年”。
祝颂声对何时要走没有表示,倒是夏糖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桉姐,有个事我必须跟你说下,声声快三天没有下楼了,最近也没有她的外卖单送进来,不知道她这几天怎么吃饭的。]
[我担心她出什么事,上去敲她的门喊她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我们以后能不能经常叫她一起吃饭啊,她好像照顾不好自己,现在发烧了只有力气缩被子里。]
这样的口吻,好像游以桉要是不准,夏糖就真的不敢叫祝颂声一起吃饭,好像游以桉真的狠心到不准自己的员工和自己的前女友有任何接触。
游以桉听出来夏糖的暗示,可她才不会去看祝颂声。
她回复短短三个字:可以啊。
夏糖回了个遵命表情包,没再多说什么。
放下手机,她觉得这次真的出息了,见了祝颂声,她迄今为止没多嘴问一句祝颂声的近况,没上赶着嘘寒问暖给人家当妈,哦,顺便很不温柔地让祝颂声服务了下她。
终于算是小小地惩罚了下祝颂声,虽然现如今她心里也没多舒服。
心里难受到她忍不住找人诉说,但为此去找心理医生会不会太过夸张?
好在温新羽夹在中间终于看不下去,约她见面,开口就和她说:“声声生病了,有点严重。”
游以桉哦了声,“我又不是她妈,也不会治病,感冒了找我有什么用。”
温新羽啧了声,为难道:“但是你们又那什么了,你再这样不管她不好吧。”
游以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温新羽耸耸肩,“她没直说,我猜出来的。”
“……”祝颂声怎么什么都能让人猜出来?
“我发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遇到声声就开始跟着变得幼稚起来。”
“你可比她大六七岁诶,她还没成年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认识了。”温新羽道:“我们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那时候她还很活泼呢,她现在怎么了,你确定不关心下?”
游以桉反问,“她现在不活泼了?”她可不这么觉得。
温新羽想了想,“刚见面的时候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多接触了几次发现还是变了,比之前成熟了点,心里像装了事。”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前,她跟温新羽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上赶着给她当妈的,早都分手了,她的近况关我屁事,我不想知道她怎么了。”
有些时候,她是察觉到自己和祝颂声的相处有些不对劲的,比如,祝颂声那天向她道歉,是基于什么立场来跟她说的呢?
不懂事的住客?还是让女友不爽的讨饶?
祝颂声依旧模糊她们之间的界限,说了多少次也不懂什么叫作分手了,也不懂什么是前女友的边界感,依旧是用一种黏稠的,她不懂的模式在和她相处。
她能感受到祝颂声依旧在把她当很亲近的人,所以被讽刺了被骂了,像是家里不记仇的狗,被打骂了也继续贴上来咬她裤脚。
游以桉把祝颂声想成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一会觉得祝颂声特别可恨,一会又觉得祝颂声很可怜。
因为她之前确实很爱她,因为曾经对祝颂声非常非常好,所以她知道祝颂声肯定是接受不了她这样的。
也许在祝颂声的视角看来,她已经“忍”游以桉很久了。
见面以来因为她一句话就生气地踹她圣诞树的人终于在她的多次冷落下认清了点自己的位置,哭了一晚上。
对于祝颂声最后为什么会下楼哭,游以桉心里多少猜到了几分。
去之前,祝颂声说有事跟她说,游以桉相信那会祝颂声是真的想跟她说点什么的,而不是以此为借口骗她来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