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67章

作者:银山堆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GL百合

她得好好地规划,不能想买什么买什么,要不然工资卡上这次年终奖怕是不够。她第一次去见柳见纯的姐姐和两个孩子,从京城买回来的特产是肯定要带的,还肯定要带点贵重的,买金饰应该是个好选择。

还有,得给姐姐买新年礼物,也买金的吧,姐姐平时是戴珍珠、钻石这类的多,可不管戴不戴,总归是个好意头,这很重要的。

说到意头,给自己家那两位今年也买金的吧,她妈妈最重视的就是一个好意头了。

其实说实话,还是因为钱不太够。实际上要买首饰的话,她还知道许许多多和柳见纯相衬的。只可惜自己的眼界水平现在远远高于自己的收入水平了。

关于家庭条件和收入问题,她不想深思的,情绪莫名其妙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会儿她直接略过,转念想到,京城有家香氛实验室离她家不远,到时候,再调一瓶香水送给姐姐。

她定了明天下午的高铁,上午她得先去店里选一选,不知道柳见纯有时间和她一块去吗?实际上她存了一些私心,打算还买些其他特产当作姐姐送的,金饰听了姐姐的意见,她也好对家里说。

虞树棠没说特产的事情,只在刚才问了柳见纯有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去,姐姐的回答也来得很快:有的,那我们早点去,不要误了你下午的高铁。

她心里甜滋滋的,又和柳见纯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有一项工作任务过来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了。

虞树棠今晚回去,特地在冰箱上留了一张便笺:姐姐除夕快乐。便签纸的角落依然是画了一只小狼,她可苦练过一会儿,自觉比上次画的更有狼样,这才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每次来柳见纯家第二天都是放假,她会特意把闹钟取消掉,所以几乎每一次,都是柳见纯的呼吸和温度把她叫醒的,这次也不例外。

柳见纯坐在床边,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拨着她的长睫毛,这是一棵很茂盛的小树,头发,睫毛和眉毛俱是乌浓。虞树棠现在已经很习惯了,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先叫了一声姐姐。

“才七点,可以多睡一会儿。”柳见纯说,“我们去天顺那家桂祥福吗?”桂祥福算是国内黄金品牌第一梯队,她想了想:“福禄珠也可以,我记得天顺一楼好几家金店来着。”

“桂祥福吧。”虞树棠说,她记得之前妈妈还特地买过这家的传承系列。

“好。”柳见纯笑道,“还有,我买了些东西,一会儿放到后备箱里,正好送你到高铁站,你带回去,算是心意,祝你妈妈爸爸新年快乐。”

虞树棠一听这话,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姐姐,你买东西啦?”

她本来没打算和姐姐说这件事,如果姐姐不买,她就打算代买的,毕竟自己家长对人家是这个态度。结果果然,姐姐还是买了,柳见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尽到礼数呢?

“姐姐,我还想着,我妈妈对你那样,你即使不买也没关系的。”虞树棠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见纯抿唇一笑:“你妈妈的反应是正常的呀,我从来都没有生气的。我买了些蝴蝶酥,白脱饼干还有蟹粉月饼,还有能做腌笃鲜的腊肉,带回去给你家里尝尝。”

“谢谢。”虞树棠搂住她,在她颊边亲了一大口,“谢谢姐姐。”

“有什么好谢的。”柳见纯作势要推她,“你元旦的时候要给我姐姐礼物,我都没讲谢谢呢。”

“那个本来就是你代买的,我居然都忘了,没讲对不起就是好的了,怎么还让你说谢谢呢?”虞树棠又一连亲了她好几口,现在这棵树终于学得不规矩一点了,她们一周见面相处时间不多,别说是她,柳见纯自己都是心里发痒。

她捉住虞树棠的手腕:“不行,今天还有事情呢,快起来洗漱了。”

虞树棠和她讨价还价:“再过十分钟怎么样?”

“不怎么样。”柳见纯刮了她一眼,一点余地都不给留,“十分钟内起来还差不多。”

她不给这棵小树念想,转身拧开门出去了,虞树棠眼巴巴地看着她白色的睡裙裙摆水一样消失在门外,又一头栽倒枕头里,抱着枕头翻了好几圈,这才起来快速洗漱,她还想帮着姐姐做早饭呢。

今天她负责切牛油果和贝果,姐姐炒了鸡蛋,贝果上面抹上卡仕达酱,虞树棠觉得这简直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她忍不住笑:“姐姐,你送我的那只小鳄鱼叫微笑鳄事达,我自己的那只叫呆呆鳄仕达,就是取的卡仕达酱的意思。”

柳见纯对于她的每个话题都认真回复:“我会做卡仕达酱呢。”

“那下次教我做。”虞树棠对于姐姐的每一个话题,同样是又捧场又感兴趣。

柳见纯自然是答应了。说是下次,其实她也清楚,这个下次,大概率是遥遥无期。上次小树下定决心要学会做腌笃鲜,给家里露一手,实在是挤时间,等到炖的时候,小树可以说是忙里偷忙地在外面回复邮件。

她特地做了两手准备,给小树在手机便签上也写了一遍做法,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八点半出发,等到天顺广场的时候,商场正好开门。虞树棠很少来金店买首饰,她一上来就征求柳见纯意见:“姐姐,你说是买哪种比较好?”

“我觉得要看常戴什么吧。”柳见纯说,“比如你妈妈常戴哪种首饰呢?”

“我妈妈是都戴的。”虞树棠立即说,“我爸戴戒指和手串,我想着给他买哪种都可以。”

“好呀,那你先选选。”柳见纯自己随意看着,她不大了解虞树棠家人,并不打算帮着选,虞树棠选好她给点建议,这倒是可以的。

导购很热情地帮忙介绍,虞树棠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一心二用起来。可千万不能试探柳见纯的表姐平日里戴什么多。姐姐那么聪明,估计一下就猜得到了,而且八成要不愿意她买的。她不仅要买,还要给两个侄女一人买一个。

看来手镯是最不会出错的选择。

桂祥福的男款没有那么多,加上她对她妈妈的喜好心中有数,难得是很快就有了选择。

她等着导购取来新的,一面用余光紧盯着,看柳见纯在看什么,装作很不经意地说:“姐姐,要是喜欢的话就试试吧。”

柳见纯道:“我还真是不常戴金的。”桂祥福有一个系列,是非常闪的,她取了一对小方糖耳钉照了照镜子,虽然很小,但做工非常精致,像名字一样,灯光一打,真是金光灿灿。

她很喜欢这种小耳钉,可是金的,她就有点犹豫了,还是放了回去。

金色太招摇了,她选首饰的审美和选方巾截然不同,她比较喜欢一些素雅的,不招人的。

虞树棠知道她喜欢细巧的耳钉,而且她这样的人配细巧的耳钉耳环,就愈发是知性美丽。自从意识到自己爱上姐姐之后,一些记忆碎片就时不时地浮现,仿佛在提醒自己比自以为的还要更早爱上柳见纯。

她给柳见纯送车子旁听的那堂课上,姐姐就是戴了一对很小的钻石耳钉,很小,然而切面精美,闪得夺目。夺目到在很远之后的现在,她竟然比当初能更清晰地回忆起那两个光点。

“小树。”柳见纯把她叫回了魂,“选这两种是有什么寓意吗?”

“我家做生意的,我妈妈就有点迷信,家里院子里也种牡丹花。”面前的两只小盒子里盛着的是一系列的两件首饰,是一对牡丹耳钉和一条黄金牡丹项链。

虞树棠是直接通过关键词找的,所以非常快。

“这寓意很好的。”柳见纯说,“那这条蛇手镯,是因为你爸爸属蛇吗?”

“对。”虞树棠笑道,“我爸比我妈小一岁,他属蛇,正好比我大两轮。”

正好比我大一轮。柳见纯心里不由得想。

“选得还挺顺利的。”虞树棠说,“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可以多逛逛。”

今天是除夕,店里人挺多,她先付了钱,心里想的是,再多逛逛,她要多观察一下姐姐喜欢哪样。没想到柳见纯好认真地问她:“小树,不给自己买件礼物吗?”

至于自己的,她打算等小树从京城回来再给。

虞树棠怔了一下:“我给自己买什么礼物啊?”

“你都辛苦一年了。”柳见纯说,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专注地望着她,“去年专业实习,又论文答辩,研究生毕业,下半年又一直在法尔林忙,得买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呀。”

犒劳?虞树棠感觉自己好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她妈妈对她要求很严格,但从来不是说达到目标才让她买什么,她就物质充裕地过了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过犒劳这个概念。

现在确实可以犒劳。不过虞树棠不想。她站得很直,绷得很紧,她现在没有多少钱,她还有很多想买的没有能力去买,她不喜欢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她已经有了很多衣服首饰,她现在一分钱都不想再花到自己身上。她曾经对自己的学习是高标准,现在对自己的事业是高标准,现在对自己的消费也应该是严格标准。她享受得够多了,所以现在一切停止,更何况,她的年终奖真的没有那么多。

“不用啊。”她真心实意地说,“不用什么犒劳,姐姐,我跟你在一起就已经很足够了。”

第107章 好让柳见纯知道,自己爱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爱着她。

家里打扮得喜气洋洋, 虞树棠爸爸每年都要上网买一些质量很差的装饰品,力争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把别墅上上下下的中厅打扮得像小商品批发市场。

不过到底是十分喜庆, 杨秀桦容忍了。两人从高铁站把虞树棠接到家, 刚好八点钟,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虞家就等把女儿接回来再下锅。

虞树棠拦住他, 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她也很高兴,想先把礼物送出去。不管怎么样, 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赚钱给家里人买的礼物。

杨秀桦也早就发现了,她和虞家喜滋滋地:“这是你从申城带来的特产啊?这都是什么?之前送你上学, 去了那么多次申城, 也不知道买什么好, 那些东西咱们这儿有的也不少。”

“这些咱这儿都没有一模一样的。”虞树棠一样一样地给介绍, “这个是哈氏的蝴蝶酥, 这个是花园饭店的白脱饼干, 还有这个,本来该是现拆的蟹粉做的月饼,可是要带回来,肯定不如在那儿吃好吃了。还有,这是腊肉, 自家腌的。”

一听这话, 两人都觉得不对, 果然听闺女嫣然笑道:“其实我也不能算是很了解, 这是见纯给选的。”

虞树棠私心没有叫姐姐,而是叫的见纯, 她总觉得这样显得更正式一点。

“那怪不得。”虞家倒是很认可,“本地人选的那肯定好。”杨秀桦撇了撇嘴,露出一副牙碜的神情:“* 还见纯,人家大你几岁?能不能尊师重道一点。”

她本来还对女儿特地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这会儿看也不看坐沙发上了。

虞家厨师本能发作,掂着腊肉看,虞树棠知道自己妈妈什么性格,也跟着坐到沙发上,从旅行包里取出礼袋:“妈,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过在给你之前,我觉得要把事情掰扯清楚。”

“你这是威胁。”杨秀桦说。

“嗯。”虞树棠理直气壮地承认了,“妈,你就说她给咱们家送这些新年礼物礼数到了没到吧,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你对人家这个态度,人家还惦记着要给你们带,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

“你这话说的。”杨秀桦说,“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人生阅历都没有,我对她不满意是理所应当,她心里也清楚,而且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跟我较劲。送新年礼物不是应该的吗?你们现在这个关系,她肯定是要为你着想的啊。”

不等虞树棠反应过来,她一把把袋子夺了过来:“我倒要看看闺女第一年上班送我了什么好东西。”

虞树棠拿出另一个礼袋递给爸爸,虞家同样是心花怒放,拿出镯子第一时间向妻子展示:“你看!这闺女给我买的!”

“你看这给我买的!”杨秀桦看到金灿灿的牡丹耳钉和项链,一时之间什么气都忘了,这东西在她看来当然谈不上多么贵重,可是女儿的这份心意,真是比金子还真。

两人都兴高采烈地往自己身上戴,杨秀桦在一边说:“你不准戴,你马上进厨房了不能戴,新镯子别再弄得不好了。”

虞家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我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再摘。”

杨秀桦端着个小镜子同样是喜不自胜,这首饰意头又好,她打算这个新年就要一直戴着了,谁要问,她就说:“哎呀,我家小树给我买的。”

虞树棠见她俩开心,自己也开心,还不忘补了一句:“姐姐陪我一起去的,我还征求了她的意见呢。”

这丝毫不妨碍杨秀桦继续在那儿美:“她的作用微乎其微,你这又是牡丹又是蛇的,明显是自己想出来的创意,她能这么了解我俩?”

虞树棠之后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往耳朵里进,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工作怎么样?”

她本来以为虞树棠会像之前很多次自己问学习,问工作一样回答,挺好的。没想到虞树棠默了一会儿,居然说:“工作很累。”

杨秀桦终于把镜子放下了,她刚要说什么,虞树棠就又下意识地补充道:“妈,我不是抱怨的意思,这工作挺好的,就是……确实很累。”

“妈和其他懂的人也打听过,投行是很累的。”杨秀桦道,“有多累啊,具体什么情况?”

她很想说,抱怨也没关系的,只是略停了一停,没能说出口。她现在心态实际上是稍微有了些改变的。小树小时候,她忙事业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对自己的高标准不知不觉导向了对小树的严苛要求。

抱怨是不可以的,喊累是不允许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样才可以。

讲实话,自从小树闹着要留在申城,要和柳见纯在一起之后,她断断续续地反思过,有很多事情,小树心里不懂,她心里门清。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已经变了,靠努力得不到想要的一切,只是她没办法和小树讲,只能暂时这样。

杨秀桦心里也不自觉地很乱,她又问了一遍:“就是,什么时候上下班,工作量特别大吗?”

“晚上好的话,十一二点能下班,经常做到半夜。晚上三点才能睡觉。”虞树棠说,“因为项目多嘛,这样效益好,年底发的奖金才多。早上七点起床,有时候老板八点就会要求开会。大部分工作都是重复性的,改ppt和底稿,做财务模型,回复各种邮件,出差参加会议,和很多人打交道。感觉时间特别不够用。”

虞树棠一口气说完,没能刹住车,继续忍不住说:“而且我觉得让人最难接受的是,所有的工作根本不是按计划来的,不是说主观能动性就这么差,而是工作指令特别突然,我想去看电影,本来都要走了,结果一个命令下来就全泡汤了。还有,即使周末休息的时候,也总会有工作邮件和信息。”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说不是抱怨,最终还是抱怨。

杨秀桦默默地暂时没有说话,她常年的教育理念和内心的第一念头产生了冲突,她不由得想,我努力了大半辈子,难道就是为了让女儿上这种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的班的吗?

这种想法太错误了,她自然不会说。“是不是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杨秀桦慢慢地讲,“总不能每天都这么高压,起码要保持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的,早上七点钟起床,晚上七点钟能下班,起码要这种,要不然确实是没空干其他的事。”

“会吧。”虞树棠说,“熬个几年,每升一级,时间就会宽松一点的。”

她不想再聊这件事了,转而说:“我这次在家待三天,初四回去。”

“你什么时候上班?”杨秀桦赶忙问,“怎么回去那么早的?”

“不早。”虞树棠摇了摇头,她见虞家端着盘子出来,就也跟着去厨房帮忙端菜,“我初七上班,回去想好好休息休息,还有好多事情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