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赖上盲妻啦 第85章

作者:黎七七七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GL百合

在将军府便是这等规矩,祁幼安自也知晓。

她倒是更加怀疑裘媚儿是沉不住气了故意找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裘媚儿矫揉造作,她也跟着演下去,“这群刁奴真是反了天,姑娘你可是被欺负了?放心,等本小姐痊愈了就去惩治他们。”

在战场上不过一面之缘,裘媚儿又乔装打扮,换了副更加貌美的人皮面具。

裘袅儿都没认出她,她笃定祁幼安也认不出她,瞧着鱼儿上钩,便又摆出一副隐忍脆弱的模样咬着唇瓣微微摇头,“不必了,奴婢早已习惯了,奴婢先前在别的大人府上服侍,主君觊觎奴婢的美貌,主母授意下人们对奴婢百般欺凌,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在大小姐府里虽然备受排挤,但最起码能够吃饱穿暖,奴婢已经很满足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又楚楚可怜地抬眼看向祁幼安,“大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奴婢便出去了。”

“去吧,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过来找本小姐,本小姐给你撑腰。”

祁幼安才不会挽留她,压抑着不耐挥了挥手,裘媚儿却没有看出来,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又装出一副感激模样道了谢才出去。

她转身的那一刻,祁幼安已经寒了眼眸,“席兄,你看上这婢女了?”

席景盛被她大声吓了一跳,神色尴尬正想解释,就见祁幼安在冲他眨眼,忙又改口道:“是……是,这竟被大小姐看出来了……”

“把心思收起来,这是我府里的婢女……”

祁幼安又说了些暗示自己对裘媚儿感兴趣的话,才移开话题,随意聊起自己这几天看的话本子。

席景盛侧耳倾听着外面动静,嘴上有一搭没一搭附和着,一直确定人不在了,才起身肃穆道:“小将军,可确定就是她了?是否要属下现在就带兵将她抓起来?大将军说抓到之后让她先见一见,之后再交由您随意处置。”

“确定了,不过先不要轻举妄动,”祁幼安没想到祁朝燕还是没有放弃见裘媚儿的念头,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沉,而她的腰背也下意识的挺直,“妖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府里那么多人,殃及无辜就不妥了。”

席景盛不知祁幼安惧怕夜长梦多,只想一出手就要裘媚儿的命,便也没有多想,“小将军说的甚是,不知小将军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先等她放松警惕吧,她的手段我们尚且不太了解,暂且让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可顺便探知她潜伏这里的目的。至于席兄你,一定要密切注意,切记不可让她与外面的人联系。”

虽然裘媚儿危险莫测,但祁幼安自信若无外人帮忙,以她现如今的身体也能在裘媚儿不备的情况下杀了她。

她已经想到了杀裘媚儿的办法……

“您放心,”席景盛点点头,一脸慎重,他猜到祁幼安想自己接近裘媚儿了,犹豫了下又说道:“小将军,您多加小心,属下就在隔壁,若是情况不对,您就敲敲床板或者什么的制造些动静,属下会立马赶来解围。”

祁幼安的心里正杀意泛滥,冰冷的不行,闻言低头瞧了瞧侧面的床板,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听力这么好?”

前段宋母住在隔壁,祁幼安都不敢过于放肆,若他听力当真这么好,恐怕连悄悄话都没得说了。

席景盛认真思索了下,“您与那妖女独处时属下会守在门外,只要不关门,属下应当可以听到。”

“好吧……”

祁幼安松了口气,是她想多了。

小月并没有离开太久,两人刚商谈完她就回来了。

祁幼安把她叫进来,“小月,你去哪儿了?”

“茅房,肚子忽然就痛死了,”小月揉了揉肚子,不大高兴,“奴婢也没吃坏东西啊。”

她似乎还没缓和过来,细看脸色比平日白了许多,祁幼安下意识凝眉,怀疑有九成可能是裘媚儿动了手脚,“少夫人呢,让她给你看看吧。”

小月一喜,随即却又很快摇头,“不了,一点儿小毛病,还是不劳烦少夫人了,少夫人忙着给我娘编写食谱呢。”

祁幼安有些意外,好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媳妇儿还记得的。”

“那是自然,少夫人对我们这些奴婢们真心实意的好。”

小月很喜欢宋泽兰这个主子,性子随和不会苛责他们,也不用他们怎么伺候,大多数时候只需要他们帮忙跑腿儿而已。

祁幼安与有荣焉,眼眸弯弯笑的很是开怀,“让少夫人给你看看吧,没事了便去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席大人要留宿。”

“奴婢真的没事,”小月随意欠了欠身,便出去收拾屋子了。

屋子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祁幼安又命人做了几个下酒菜,陪衬席景盛送来的酒。

这些天祁幼安只能吃些清淡的,酒更是碰都不能碰,宋泽兰担心她管不住嘴,得知消息便赶了过来。

却是她多想了,只有席景盛坐在桌边自酌自饮,祁幼安手里捧着一碗白粥,偶尔才会抿一口。

而她一进来,祁幼安立马就注意到了她,“媳妇儿,你不忙了?”

席景盛当即也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少夫人……”

祁幼安的自觉令宋泽兰颇为满意,她唇边漾起熟悉的浅笑,目光从祁幼安身上扫过,落在了席景盛脸上,“打扰您雅兴了,我过来看看安安,先前忘了叮嘱她不可饮酒。”

“我又不是个傻子……”

祁幼安小声嘀咕,宋泽兰眼眸带笑又看向了她,“忌口这么多天了,我担心你犯馋。”

“……”

祁幼安明白了,原来她媳妇儿是专门过来监督的,她故作无奈,唇角却不禁勾了勾,“那你就盯着我吧。”

“不了,我这就走。”

宋泽兰却是微微摇头,若她留下来,不止席景盛会拘束,她自己也不自在,见到祁幼安听话她便已经放心了。

祁幼安看着她转身的背影,踟蹰不过片刻,还是叫住了她,“媳妇儿,你确定不去将军府小住?你留在府里可能会……会被我气死……”

“安安?”

宋泽兰回身对上她的眼,疑惑之余又有些好笑与无奈,“你若故意气我,休怪我请出家法惩治你。”

祁幼安正准备说正事呢,闻言一下子被带歪了,满脑子的好奇,“媳妇儿,咱家有家法吗?”

“有,前些日子你去五皇女府上帮我退回礼品,夜里娘便把传家宝送到了咱院子里。”

说到这里,宋泽兰似忆起了什么,白皙如玉的脸颊微微泛红,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娘让我找个机会给你用上。”

“……”

将传家宝与家法联系在一起,祁幼安后知后觉,艰难开口:“该不会是那条揍祁朝燕的火红长鞭吧?”

随着一声淡定的轻嗯,祁幼安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无助和悔不当初,她多么温柔的宋姐姐啊,马上就要被她娘亲带坏了。

若是早些想到,哪怕是撒泼打滚,也要打消她娘亲的念头。

宛若局外人的席景盛震惊地抬头,看了看祁幼安,又看了看异常淡定的宋泽兰,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做梦也想不到威风凛凛不容侵犯的大将军竟然被将军夫人鞭抽过……看样子还不止一次。

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甚至更安静了。

但祁幼安却不能当他不存在,冷不丁就叫了他,“席兄,帮我个忙,待会儿你喝的差不多了就去厨房,当着众人的面儿就说以后谁敢欺负那妖女,大小姐便将谁发卖出府。”

此言一出,倒是把席景盛吓了一跳,他尴尬地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宋泽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说道:“小将军,此事要不再商量商量?不若以我的名义?”

祁幼安犹犹豫豫,还是拒绝了,“她想接近的是我……”

当着她媳妇儿的面儿,她硬气不起来,说完,就飞快偷瞄了眼宋泽兰,宋泽兰自是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却也不动声色。

从那张温柔平静的容颜上,祁幼安什么也没看出来,越这般她越心底没底,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此事就这样决定了,你若愿意……等尘埃落定之后就说是你看上那妖女假借我的名义好了。”

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宋泽兰瞬间就猜到了。

席景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他也多多少少明白一点儿,但看在祁幼安是未来主子的份上,毅然决然背了黑锅,“也好,我尚未娶妻,若非她是细作,我倒也愿意娶她为妻。”

“我就知道,那会儿你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哪像我,多看她一眼都要忍不住拔刀了。”

“……属下告辞,就不耽误少夫人动家法了。”

席景盛本也如坐针毡,见她这般明目张胆拉踩,顺势就起身溜了。

他装出醉意找了个家丁带他去厨房,而宋泽兰在他走后,就踱步到了祁幼安床前。

没有动家法,皆因祁幼安眼疾手快先一步抱住了她的胳膊可怜巴巴求饶,“媳妇儿,我错了,但我绝没有瞒你的意思,让你去将军府住几日只是想让你眼不见为净,少生气罢了。”

“你若故意瞒我,就当真要受家法了。”

宋泽兰被她逗得莞尔,随即又微微叹了口气,“气死我倒也认了,谁让我不够大度还非要留下来看妻主与旁人眉来眼去,是也不是?”

这是宋泽兰第一次称呼她妻主,揶揄居多,羞得祁幼安脸都红了,又羞又急地解释:“胡……胡说,是我不够强大才只能出此下策委曲求全,不过媳妇儿我向你保证,绝无下次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千万别跟我生嫌隙。”

她眼底的紧张几乎要溢出来,宋泽兰面上不显,心情却是出奇的好,素白纤细的指尖轻挑她的下巴,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俯身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一触即离,祁幼安的心口处却砰砰乱跳个不停,这是她媳妇儿第一次主动,似乎还有些许撩拨之意,是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感觉,很新奇,很喜欢……

“安安,这是我的家法,因为你见到裘媚儿没有流口水。”

宋泽兰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和缓,听不出分毫促狭,把祁幼安哄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已经喜上眉梢,高高翘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媳妇儿,前两天我告诉祁朝燕不想让梅清栎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梅清栎在平崖山那边,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们了。”

说完,她便满眼期待地望着宋泽兰邀功请赏,宋泽兰对她的心思了然于心,迎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安安,这个不可,这是我自己的功劳。”

“啊?”

祁幼安懵了,宋泽兰好心提醒道:“我告诉大将军上一世的事之后,大将军很生气,大将军纵使不近人情,但你毕竟是她的女儿,前世圣上那么做无异是不惦念祁家和她的功劳,一点儿情面不顾,而梅清栎……是圣上的女儿,平崖山也属前线,各种凶险艰苦……”

并不是个好去处。

那晚祁朝燕已经表明了造反的决心,字字句句皆在表露对皇帝的不满,这也是祁幼安知道的。

她没有理由不信她媳妇儿的推测,“混蛋啊,她口口声声说是娘亲说梅清栎害我,她才把梅清栎支走的。”

也怪不得她劝了一番,也没令祁朝燕改变主意,敢情没劝到重点纯属白费口舌。

看着可怜的人儿,宋泽兰又补了一刀:“你受伤当日娘就已经把大将军和梅清栎臭骂了一顿。”

而祁幼安已经快躺半个多月了,她心累了,“她才把梅清栎支去平崖山没几天……”

之前祁幼安身体情况不大好,宋泽兰忙着照看她,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把上一世的事告诉祁朝燕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祁幼安伤心倒不至于,只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为什么祁朝燕不是我女儿呢?让我打一顿出出气也好啊。”

她扼腕长叹的模样,再次令宋泽兰笑了起来,笑容很温柔,还有些许宠溺夹杂其中,“好了,你谨记教训便是,以后莫让我们的孩子也生出这般心思。”

“绝无可能,”祁幼安瞬间变得一本正经,“我只会保护你和孩子,媳妇儿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以后孩子交由你教导,我绝不插手,也不让祁朝燕和娘亲插手如何?”

她刚把手举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誓言就被宋泽兰拉了下去。

略带凉意掌心握着她的手腕将其塞回了薄被下,顺势还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安安,你莫胡闹,我怎会不了解你?不过是觉得好笑,想着日后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顺势调侃两句,你还当真了?且不说现在还没影儿呢,即便有,也不能一味宠着惯着,该打还是要打的。”

祁幼安闻言,倒是乐呵了,心里美滋滋的,宋泽兰挪开她身后倚靠的被褥,她便也顺势乖乖躺下,一双温软明亮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媳妇儿好看的眉眼,“我不打,你打。”

“舍不得?”

宋泽兰唇边又勾起了笑,不等祁幼安开口,便又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好,我打……”

席景盛是午后去的,到了晚上流言已经传开了,府里几乎无人不知自家大小姐瞎了眼看上厨房里新来的丫鬟。

一下午,祁幼安不停地打喷嚏,胸口处那尚在愈合中的伤口也被牵扯着隐隐作痛,宋泽兰给她抓了些药,她却道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才会如此。

正讨价还价着不肯吃药,忽然小月在外面气呼呼求见,她还带了几个人,皆是一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

赵大娘也在其中,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大小姐真是太糊涂了,可不能由着她胡来,尤其是夫人不在府里,我们更应该看住她,千万不能让她犯下大错寒了少夫人的心。”

几人纷纷点头,同仇敌忾望着紧闭的房门,似乎只等一声令下,便冲进去收拾祁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