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赖上盲妻啦 第92章

作者:黎七七七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GL百合

她飞快地在宋泽兰脸颊落下一吻,便兴冲冲奔向床榻了。

将祁幼安的兴奋看在眼里,宋泽兰轻咬唇瓣,有些后悔答应她了……

漫长的等待,祁幼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从兴奋期待到百般无聊,但却无一丝睡意。

中途不知下床挑了多少次噼里啪啦的灯火,宋泽兰才姗姗来迟。

看见她的一刹那,祁幼安眼睛都亮了,忙掀开被子跳下床,“媳妇儿,你可算来了。”

宋泽兰微抿唇角,心里有些话犹豫着该不该说,就被她吹了灯火火急火燎地拉上床。

大红床幔悠悠飘落,好似尚未落地,祁幼安就已经将她媳妇儿推倒在床榻之间,随之是绣着大红喜字的锦被将二人裹在其中。

清清凉凉的薄荷花香淡淡化开,看似干净无害,却始终有着乾元君的霸道,轻而易举地让柔弱的坤泽君失了反抗的能力。

宋泽兰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避无可避,耳边皆是她灼热的呼吸,信香不自觉被勾起,清冷幽凉,好似初春时枝头绽放的第一支梅花。

鼻尖生凉,细嗅之下又带着几分冬去回春的暖意,令人沉醉其中。

这是祁幼安第一次与坤泽君的信香‘交锋’,且对方还是自己此生挚爱的坤泽君,她抵抗力甚为薄弱,在几息之间便着了道。

理智不再,痴迷占有的念头占据上峰,脑子里就只剩下乾元君标记的本能。

尖利牙齿抵上契口带来的轻微刺痛,终于让浑身滚烫发热的坤泽君摆脱信香影响,搂抱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松开,慌乱地掐上她腰侧软肉,“安安,哪有一上来就要结契的?先等等,我不想就这么被你稀里糊涂的标记了。”

好在祁幼安并非处在情热期,疼痛唤醒心神后便忙收敛了信香,撑起身子拉开距离,“媳妇儿,我……我现在能控制住了,你别怕,我没想这么快标记你的,最起码也要等到你雨露期最后一天,这样能让你在府里多待几日。”

宋泽兰微微摇头,咬着唇瓣半晌才将紊乱的信香平复下来,“我答应你近日不出门,只问你一件事,若你回答令我满意,我……我便任你处置。”

她面色酡红侧过头,青丝遮掩的契口随之暴露,微微凸起的白皙晕染薄红,看起来娇怯怯的,像极了此刻羞涩动人的本尊。

祁幼安终于明白过来,她媳妇儿并非不愿让她标记,而是趁此机会谈条件,不由好笑,“问吧,一定包你满意。”

深知祁幼安的猴急,宋泽兰生怕再犹豫一会儿又没了开口的机会,纵觉愧对祁幼安也问了出来,“若是五皇女自曝坤泽身份,以利相诱说服大将军逼迫你娶她为妻,你可愿抛下荣华富贵随我乡野结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祁幼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有点儿小伤心,宋姐姐居然不信任她,可随即又想到她媳妇儿忧虑至此,定然也跟她脱不了关系,是她没能让自己的媳妇儿安心……

“自然愿意,不过在离开之前,媳妇儿你能容许我先去把她脑袋拧下来吗?”

祁幼安皱着眉,故作生气道:“为了祁朝燕手里那点儿兵,一而再再而三背后算计我,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她是当我好欺负吗?”

旖旎尚未散尽,宋泽兰却被她逗得笑了起来,“都要拧人脑袋了,怎会是好欺负的?”

“媳妇儿你这是在帮别人说话吗?”祁幼安哼哼着说道,“你可是我媳妇儿,只能站在我这边儿。”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无论对错都要站在我这边儿,我也会不分青红皂白袒护你。”

宋泽兰唇角压弯,轻抚上她的脸颊,“安安,倒也不必如此袒护,还是要讲些道理的。”

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撩动心弦,祁幼安伸手握住,一字一顿,“宋姐姐,你知道的,我只心悦你……”

“嗯,我知道……”

微微摇曳的床幔遮住了落入窗的白亮月光,宋泽兰看不清她的脸,却无比确定她正注视着自己,眨也不眨的眼睛里也该是盛满了蛊惑人心的深情。

宋泽兰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长夜漫漫不可辜负,她纤弱无骨的双手主动攀上祁幼安的脖颈,如墨羽小扇般的眼睫轻颤着,缓缓闭上眼睛吻在了祁幼安唇上,“安安,标记我……”

没有被标记的坤泽君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雨露期,期间若不服用抑制的丹药,就要遭受痛苦难捱的发热。

哪怕是乾元君的信香也只能让坤泽君得到短暂的纾解抚慰,并不能彻底结束雨露期。

宋泽兰想要祁幼安在雨露期到来前彻底标记她,祁幼安却爱极了她不复冷静克制的模样,一直诱哄着她,直到雨露期过去才标记她。

乾元信香没入契口的一瞬,宋泽兰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双手却更为用力抱紧了祁幼安的腰肢。

结契会让乾元君与自己的坤泽君更为心意相通,祁幼安明显感知到了她媳妇儿的不安,抬眸撞见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鬓间,顿时心疼坏了,“媳妇儿对不起,你也咬我,咬回来就不疼了。”

整整四日不曾踏出房门,迷乱不堪的记忆宋泽兰根本不敢仔细回想,她羞恼祁幼安不标记她,也不准她吃药压制,迷迷糊糊的脑袋听了这话也没再客气,在祁幼安肩头轻轻咬了一口,“真的……真的不要了,安安,我好困……”

祁幼安也早已餍足,这次没二话就放过了她,翻了个身将她揽入怀里,温柔拭去她眼尾那抹湿润,“睡吧媳妇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几日关起门来不分昼夜,祁幼安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瞧着窗外雾蒙蒙不似天亮,便闭眼小憩了一会儿。

她在此起彼伏的鸡鸣声被吵醒,宋泽兰还在她怀里安睡,温婉清雅的面容难掩倦意疲惫,看的她心虚不已,只是上扬的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住,说不出的得意愉悦。

祁幼安欣赏了好一会儿她媳妇儿的盛世美颜,才小心翼翼下床,在不惊醒她媳妇儿的情况下,帮她媳妇儿擦洗身子换上干净寝衣,然后才放心睡觉。

怀里抱着独属于自己的坤泽君,祁幼安睡得很是心满意足,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听着助眠的雨声,祁幼安迷糊了一会儿,眼看着又要两眼一闭睡过去,宋泽兰不得不放弃装睡,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别睡了安安,我们起来去给娘请安。”

祁幼安瞬间就清醒了,睁开眼看到她媳妇儿含笑的眉眼,忍不住又收紧了怀抱,“媳妇儿,不去没关系,娘亲肯定知道你受累了。”

宋泽兰好不容易压下的羞意又涌了上来,“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她从祁幼安怀里挣脱出来,看样子是动了真格,祁幼安也连忙爬起来,“去去去,咱先吃点儿东西,媳妇儿你肯定饿了。”

宋泽兰默认了,看着她匆忙穿衣出去,才揉着腰慢腾腾坐起来,腰酸软无力,双腿更是不受控制地打颤儿,饶是下床的时候她早有防备,还是跪在了地上,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想被祁幼安发现她这么娇气,她咬咬牙又回到床上,若无其事倚靠在床头假寐,听到祁幼安进来的动静,眼睛也不睁开,“安安,我瞧着外面雨下的不小,不如等雨停了再给娘请安吧。”

方才雨势不是也这么大吗?

祁幼安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她乐见其成,“好啊,吃完饭你再休息一会儿。”

宋泽兰微微颔首,忽而又想到了支开祁幼安的法子,她抬眼看向祁幼安,“安安,裘媚儿那里……你不回去看看吗?顺便告诉明小姐,药服用完了可以去医馆拿,我娘知道该抓什么药。”

“裘媚儿确实不安分了,昨日席兄派人传信说裘媚儿给送饭的丫鬟塞了一支金簪,让她想办法把裘袅袅引过去,”祁幼安冷哼了声,“裘袅袅敢帮她可别怪我不客气。”

“袅袅应该不会帮她,我瞧着袅袅更在乎明小姐,上一世也不曾听闻她掺和到西越与东启的战事中,”宋泽兰凝眉思索片刻,又道:“不过她既然能去找袅袅帮忙,兴许姐妹情深也说不准,你不放心就快回去盯着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不用你担心。”

祁幼安昨日便吩咐人盯着裘袅袅了,她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她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希望尽早解决裘媚儿,便同意了,“也好,我很快就回来,待会儿小月会送饭过来,你多吃点儿。祁朝燕去军营了,近几日不会回府,你若无聊可以让小月带你到处逛逛……”

第95章

初次被标记的坤泽君本能的缺乏安全感,对自己的乾元君会很依赖。

祁幼安担心离开太久会让她媳妇儿感到委屈不安,执意不肯坐慢悠悠的马车,披了一身蓑衣便快马赶回城南府邸。

飞扬的马蹄溅起半人高的泥水,她却不显狼狈,挥舞的马鞭透着别样的英姿飒爽。

到了府邸周围,便又利索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看守的士兵,自己翻墙来到了后院。

她凭着对府里了解,避开下人,悄无声息回到卧室内。

这几日梨儿一直在府里给祁幼安打掩护,营造出大小姐在府里的景象。

她性子比小月沉稳些,且容易害羞话不多,一副老实丫头模样,她说祁幼安在室内静养,便没有人怀疑,自也不会多问。

但两天前祁朝燕将消息放出去,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加上背后推波助澜,‘流言’便迅速在佑宁城这个小地方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是无人不知,她的清静日子也就到头了。

短短两天,为少夫人打抱不平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都吵着要见大小姐,她不仅要想办法拦着,还要绞尽脑汁应对各种盘问……简直是要难为死了。

如今主子露面,她不可谓不高兴,只是一句大小姐脱口而出,脸上浮起的笑容就又没了。

她歪着脑袋看了看祁幼安身后,目光又在屋里巡视一圈,神色渐渐变得不安,“少夫人呢?怎么没有看到少夫人?奴婢听说您要抛下少夫人进宫可是真的?少夫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府里人人都敬爱她,梨儿求求您不要抛弃少夫人……”

她说着,就要给祁幼安跪下,把祁幼安吓了一跳,随手把滴水的蓑衣丢到一边,就过来扶住她,“不是吧?这才跟我媳妇儿多久啊,就这么忠心耿耿的。”

梨儿因着她的调侃,脸色微红,腼腆笑了笑,“大小姐,您别戏弄我们了,奴婢知道您也舍不得少夫人,这事儿肯定不是真的,奴婢这就去把好消息告诉大家。”

“梨儿!”祁幼安可不想努力白费了,连忙拉住她,“传言是真的,梨儿你求我也没用,皇命难违,我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抗旨不尊连累一家老小被砍头吧?”

梨儿愣住了,喜色一点点消失,她原以为大小姐有心情开玩笑,那流言必然是假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眼眶当即就红了,冒着大不敬之罪愤愤不平,“您与少夫人情投意合,皇上他怎能如何狠心拆散你们……”

拆散是不可能被拆散的,但为防泄密,祁幼安目前肯定不会把真相告诉她,只故作沉痛叹了口气,打断她再继续说下去,“梨儿你先出去吧,容你家小姐静静。”

梨儿看她一脸落寞,伤心之余又多了些同情,几乎是强忍泪水点头,而后抬袖掩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大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替您照顾好少夫人,您自己也要多保重!”

“……”

祁幼安心情很复杂,有点儿感动,但也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就像人还没死,就已经被哭坟了。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做的孽,不能怪别人。

她甩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到床边翻找出前段时间藏在褥子下面的匕首。

席景盛应当还不知道她回来,而她则需趁着这个间隙杀了裘媚儿,防止席景盛出面救人。

她没时间去摸透裘媚儿身上的古怪邪门之处,最好的办法便是趁裘媚儿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了她,让她没有机会用出那些阴狠毒辣的手段。

将匕首妥帖藏在袖中,祁幼安又来到梳妆镜前,解下腰带让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这些日子苦汤药害得她没胃口吃东西,但被媳妇儿哄着喝了些补汤,她只是看起来瘦了点儿,气色却是不差的。

镜中人眼眸清亮,面色红润有光泽,宽松衣着的确让她显得清瘦懒散,但并不符合她想要的那种病弱无力感。

片刻踟蹰,祁幼安将手伸向她媳妇儿的妆粉,将自己的脸涂抹苍白后才放心地去找裘媚儿。

她撑着一把雨伞,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匆匆去往柴房,十丈之遥的时候才放缓步伐,一步三喘来到门前。

柴房紧闭,门上挂着的一把大铜锁分外显眼,将祁幼安阻拦在外。

好在藏在暗处的人还算有眼力劲儿,祁幼安不过轻咳一声,他就立马现身将钥匙交给祁幼安。

祁幼安根本不愿多看裘媚儿一眼,但可惜她手底下并无可用之人,只能亲自送裘媚儿上路。

打开房门那一瞬,祁幼安收敛眼中厌恶,看着蓬头垢面衣衫脏乱的裘媚儿,适当地表现出一个好色之徒该有的嫌弃,微皱着眉头,“我不是让人关照你了么,怎么还弄的这般灰头土脸,想让本小姐对你……心生怜爱?”

这话她是忍着恶心说出来的,裘媚儿听到她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楚楚可怜的表情有一瞬狰狞,暗自咬牙才将杀意压下去,也权当没看见祁幼安眼中的嫌弃,“大小姐,奴婢没有……”

她摇着头,眼泪就似要掉下来,媚眼含情还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委屈,“席军爷……也是关心则乱才误会奴婢,奴婢受这点儿苦没什么,只要大小姐好好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这几日虽未对她用刑,但下人们可没少折腾她,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公主被低贱对待,祁幼安可不信她会如此宽容大度,只是论演戏,谁不会?

祁幼安不避不躲迎着她的目光,凉薄地勾起唇角,近乎自嘲道:“是吗?整个佑宁城都知道皇帝一道圣旨即将把本小姐召入宫中为妃,你要本小姐如何好好的?”

这么长的一段话说下来,‘病弱’的祁幼安握着拳掩在唇边咳嗽得撕心裂肺,单薄的身躯也颤抖不止,微微摇晃着来到裘媚儿跟前。

流言还没传出来的时候裘媚儿就已经被关起来了,她不知祁幼安说的是真是假。

但在祁幼安走近时,心中的怀疑就彻底打消了,因为她感受到了上品乾元君的信香。

众所周知,乾元君们自恃体能强大天赋异禀,十分傲气,向来看不起柔弱的坤泽君,便是最低品阶的乾元君,也不屑困在后宅里如坤泽君那般以色侍人。

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世间少有的上品乾元君,怎会甘心入宫侍奉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子?

只是皇帝老儿为何昏庸到这种地步?召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唯一的且是资质上乘的乾元子嗣入宫为妃,就不怕祁朝燕谋反吗?

即便想牵制于人也不该出此下策吧?

这一刻裘媚儿眼中的诧异不似作假,她全然没*想到这是祁幼安故意为之,不过纵使想不通,她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