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陈糯露出一个微笑,尴尬不失礼地喊了声姐姐。
酆理:“滚,别恶心我。”
如果怒气能实体化,她现在应该是火冒三丈状态,刚好能烤烤火。
“赶紧给我擦了,我无语了这个鱼,呕。”
酆理还在处理没刮好的鱼鳞,陈糯蹲在她边上,拿打湿的纸巾擦她的脸。
特别冷,酆理还瑟缩了一下,被陈糯掰过来。
酆理:“你胆肥啊。”
陈糯:“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们身上的味道都是同一款洗衣粉,甚至头发用的沐浴露都一样,靠得很近,像是原来就不分彼此。
血渍擦了一点,正好隔壁的猫跳过来,酆理下意识地把鱼泡丢过去,侧头的时候额头撞了陈糯一下。
陈糯后仰,酆理拉住她,陈糯大叫一声——
“靠你不要拉我啊你手上全是!!——”
酆理笑了一声,把围裙摘了,手套扔在一边,“别偷工减料,赶紧把我脸上的血擦了。”
陈糯被猛地一拉,就这么撞进了酆理的怀里,脸嗑在对方的胸前。
酆理闷哼一声,陈糯觉得好好笑,她仰头,酆理刚好低头,她的嘴唇擦过陈糯的额头。
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只听得到街口小卖部放的恭喜恭喜恭喜你。
还有小猫的喵喵声。
陈糯呃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你这么饥渴的吗?”
酆理低头看她,她的头发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的气质都懒洋洋的,这时候居然没恼羞成怒,反而堂而皇之地更凑近了:“是啊,你拿脸给我擦好了。”
她直接蹭上了陈糯的脸。
陈糯暴怒:“酆理!!!你有毛病是吗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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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颗星星
陈糯跟酆理在楼顶打了一架,最后结束是因为那只猫在偷生鱼片。
酆理都气笑了:“你这个小猫,还想跟我斗?”
那只猫被她拎着后颈撸了好一阵,陈糯只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愤愤地端起鱼肉走了。
老李这个壮汉在低矮的厨房里显得非常碍事,江梅花娇嗔地让他走边上,老李还特委屈,说没地儿去啊。
陈糯觉得伤眼。
“蜜蜜你来了啊。”江梅花过来,但是闻到腥味明显不舒服。
陈糯:“你还是别拿这个了。”
她把盆递给老李,江梅花在一边叉着腰,“这个家就我会做饭,我不做谁做?”
好有道理。
陈糯做饭也就那样,无功无过,能吃就行,但要是做好吃,那就有点困难了。
酆理站在楼梯上,看着这边,她似乎是去洗了个脸,脸还是湿湿的。陈糯看到她,突然觉得自己脸也脏了,酆理这个人不讲道理,还相当野蛮,陈糯力气不及她,打也打不过她,以至于被全方面碾压,对方脸蹭上自己的脸的时候,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非常别扭,但是也跑不掉,只能头皮发麻地挨着酆理的欺负。
现在看到对方,还觉得那种感觉还是残留在她脑子里,下意识地往边上退。
酆理走过来,正好听到江梅花在这夸鱼剔得很好。
“因为是我剔的。”
酆理心安理得地告状:“邱蜜都不帮忙,就站在一边看,连只猫都打不过。”
陈糯翻了个白眼,“我哪有,你自己欺负猫。”
江梅花啊了一声,“隔壁那只花猫吗?那只死猫上次还偷我的腊肉,我说怎么没了一个。”
酆理:“毕竟有小猫了。”
陈糯啊了一声。
酆理:“不然肚子那么大。”
陈糯有点怕猫,她这个人其实对小动物没什么喜爱之情,甚至连钥匙都光秃秃的没钥匙扣,不像周鸳冬天还要换一个毛茸茸的,上课都能摸摸。
酆理估计也挺喜欢的,之前有条流浪狗还给她起了个名叫蜜蜜。
“唉那不是老饿,”江梅花又心软了,喋喋不休的:“这大过年的,猫也过年,隔壁老汤也不知道喂不喂它吃点好的。”
她一天到晚好像有操不完的心,站在一边的老李都笑了:“你呢,喂自己吃点好的啊。”
江梅花一声讨厌百转千回,嗲得一波三折,陈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给电视换了个台。
酆理都没搭理老李,她闻了闻自己的手,估计是还觉得有腥味,又上去洗澡了。
搞得陈糯也闻了闻,她在水池边洗了好久的手,搓脸的时候江梅花问她:“你咋了,不冷啊洗脸。”
陈糯:“刚才杀鱼血溅到脸上了。”
“我看看。”
江梅花端详了一会,“你等会也洗澡去,省的晚上热水器的开关又坏了。”
三楼的热水器点火总有点困难,好几次陈糯都是洗的冷水澡,第二天喷嚏连天,又被江梅花紧急喂了好几包板蓝根。
陈糯哦了一声,看了眼堆满菜的厨房:“不需要我帮忙吗?”
老李:“有我呢。”
陈糯上了楼,酆理的房间开着,她人去洗澡了。
平时她的房间都关着门,当然陈糯的也一样。
陈糯其实挺好奇的,酆理这丫到底吞了多少她的遗物,从手机到吉他,肯定还有别的。
我还有什么贵点的资产么?
陈糯也没写日记的爱好,更不怕酆理看到。
她鬼鬼祟祟地进去看了两眼,酆理的房间也很单调,墙上贴着的摩托车手的海报,地上是健身的器械,桌上稍微像个女孩样儿,铺了一块粉色格子布。
不过总感觉不是她的风格,估计是李菟的。
衣柜关着,但是衣服有一个角被夹住了,陈糯走过去,那点强迫症非常严重,想要把那个角塞回去。
衣柜被她打开一条缝,她无可避免地看了一眼,就看到好几件眼熟的衣服。
草,酆理是变态吗?
为什么我的衣服也在这里?????
陈糯呆愣了片刻,拉开仔细地看了看,真的有一半是她的衣服,她之前的风格也是那种往大了穿的,而且穿黑灰系比较多,难得有几件亮色的。
其实别人看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像酆理的衣服一样。
问题是,现在陈糯眼里,自己的衣服跟酆理的混在一起,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她们好像住在一起的感觉。
虽然她们现在的确住在一起。
那种感觉更贴近同居。陈糯只觉得心里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好像空落落的,一方面又觉得难过,她希望酆理忘掉她。
从一开始知道酆理喜欢她的那种震惊到不能理解,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到现在的似有若无地心疼,这个过程其实几乎是循序渐进的。
酆理的深情总是藏得很好,悄悄地藏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享受着她自己才知道的亲密。
衣服的亲密也能趋同于她和已死之人的亲密了。
陈糯砰地关上柜门,她几乎是逃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边翻换洗的衣服,过年的衣服江梅花已经给她买好了,是陈糯加在购物车里的,现在崭新地挂在她的衣柜里,可是她的脑子里却还是刚才看到的那些。
而那边卫生间的门打开,酆理洗完澡出来了,她的头发吹得半干,身上还有潮气,经过陈糯紧闭的房门时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还是有点遗憾,如果能亲眼看到她的表情就好了。
酆理想。
年三十的气氛从扬草县的鞭炮开始,据说明年开始就彻底禁燃放烟花爆竹,这好像是最后一场热闹。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下午开始就没停下来过,伴随着街上小孩的叫声。
空气里都弥漫着菜的香气,江梅花围着围裙,盘着的头发用丝织的饰品包着,素面朝天的脸漫着红晕,似乎是被热气氤的。
老李往锅里倒了点黄酒。
酆理下来的时候江梅花问了句:“蜜蜜呢?”
酆理换了一身衣服,藏青色的外套,大得能遮住屁股,但没拉拉链。偏偏高腰的裤子勾勒出她纤细的腰,圆领的卫衣很短,短的像一件背心。
“吹头发呢。”
陈糯下来的时候正好开饭。
春晚还早着,电视的节目播着新年的消息,这是他们重组今天的第一个年,江梅花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让陈糯喝饮料。
酆理:“她过完年就十八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喝酒就行了,反倒是您,喝牛奶吧。”
江梅花眉毛拧着,她显然也想做一个女中豪杰,其实也挺能喝的,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热牛奶,“看来总有一个不能喝啊。”
老李:“今天过年,蜜蜜代你妈妈喝吧。”
陈糯拒绝不了,接过老李递过来的酒,他还特地开了一瓶葡萄酒,说是朋友送的。
酆理看着陈糯喝得眉毛蹙起,给她往酒里掺了一点雪碧:“不行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