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酆理……你特么……”
陈糯呼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要憋死了,脸颊泛红,浑身都烧得慌。
酆理的外套掉了一半,里面背心露出来,陈糯都没眼看,她只想踹翻这个贱人,但是腿一伸出去,就被人抓住脚踝,往下拖了一点。
室内没开灯,窗外有一盏路灯,惨白的光,照进来,桌椅的影子在地板拉长,床上的人几乎要扭在一起。
酆理松开手,被她按着的人被蹂。躏得头发乱糟糟,眼睛都泛着水光,T恤的领子滑到肩头,锁骨都露了出来。
陈糯是个小古板,夏天都要穿着有点高领的短袖,这样对她来说已经是失格了。
也不知道为哪来的偶像包袱。
“我怎么了?”
酆理拿手背擦了一下嘴唇,陈糯牙尖不利嘴,也咬了她一口,此时两个人嘴里都是铁锈味。
“你有病吧!!我是你妹!!”
酆理嘴唇的血被这么一擦,蜿蜒到了唇角,外面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惨白的光和触目惊心的红,甚至平添了几分妖冶。
“你是我妹妹吗?”
酆理反问,她坐在床沿,陈糯挣扎地坐起来,酆理凑过来,她不看看她。
“看吧,你都不敢回答。”
“我现在是你妹妹。”
陈糯说,她扯了扯自己的领子,心跳得很快,嘴唇也很疼。
甚至有点委屈。
“陈糯。”
酆理平静地说,“折磨我是不是很爽?”
陈糯刚想说没有,又听到酆理说:“你是在报复我害死你吗?”
她坐在床边,披着的头发有几根乱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心更乱,她没看陈糯,就这么坐着,盯着房间里桌椅的影子。
有点孤独。
“我没……”
陈糯低低地说了声,“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了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绕口令。
酆理笑了笑,“很久前。”
她耸了耸肩,“你太不会藏事,我又太喜欢你,我憋不住了。”
这种直白的话在这种场合以平直的口吻说出来,淡得像一杯冷掉的开水。
陈糯却觉得很重。
她知道酆理多喜欢她,也知道这六个字藏了什么,但是她依旧很难接受。
“我们现在是姐妹。”
她说。
酆理嗤了一声:“姐妹怎么了,那不是更爽?”
陈糯惊讶地抬眼,酆理却拽住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扯,直接把人抱到了桌上。
桌上书可笔掉到床上地上,今天外面的月亮很圆,冷冷的月光和惨败的灯光一样,给陈糯描了个边。
酆理捧起她的脸,压根不给她逃走的机会,“我只有你了。”
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班上的人也都知道她们的父亲去世了,也没怎么敢提,酆理和平时一样。
但是陈糯见过半夜她在楼顶抽烟的样子,月光冷冷,酆理的神情也很冷,陈糯知道对方一点也不平静。
可酆理还要安慰江梅花,还要陪着陈糯上学,老李一直想让她继续上学,酆理像是在完成遗愿。
陈糯觉得酆理像是被困住了。
但现在这时候,又好像有一个猛兽,她自己都要被一口吞掉。
“你还有崔蔓,庆老板,邓弦,虞薇薇……”
酆理直接让她闭嘴了,她其实很烦,天底下有这种自欺欺人到可笑的人?
感觉自己在削木头。
陈糯已经麻了:又来?
她背靠着窗,还好窗户半边是锁着的,而手酆理扣得紧紧,动弹不得,现在又被人叼住嘴唇,酆理一下一下地试探,也没那么猛了。
只是啄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还发出声音。
陈糯很烦:“你能不能别闹了?”
“你到底想干嘛?”
酆理的头埋在陈糯的肩上,“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陈糯:“不准干我。”
酆理难得愣了,隔了好半天笑出来,“你比我想得多了陈糯?你敢说你对我没意思?”
陈糯别过脸,“我不知道。”
她其实胆子很小,也没什么勇气,更怕虚无缥缈的未来。
“那你还是喜欢周枫想?”
酆理恶狠狠地说,一口咬上了陈糯的下巴,而陈糯一脚踹上酆理的腿。
“你有病吧,我觉得你特么才喜欢周枫想。”
每次都提,烦死了。
“的确是你觉得啊,”酆理抓住陈糯的脚,穿着鞋早就被蹬掉了,这人的脚腕细瘦,感觉一折就能断。
偏偏里面藏了她日思夜想的灵魂,让她止不住地想沾染。
“我都暗示地那么明显了。”
陈糯:“你滚,你他吗的暗示就是半路拦我要我好看?”
酆理:“谁让你那么高冷。”
她抱住陈糯,这个姿势,像是一个大狗在撒娇,“陈糯……蜜蜜……妹妹……陈糯……”
陈糯觉得这人烦死了。
“那我们……”
陈糯:“不行。”
她拒绝地斩钉截铁,“我们现在是姐妹,而且……”
她沉默了一会,“这种关系才会久一点。”
酆理都要被她的歪理气笑了。
“怎么样,你更喜欢搞刺激的是吗?”
陈糯低头,她抿着唇,“在一起也会分手的,结婚了也会离婚的,酆理,要是我又死了,你也会再找的……”
就像老李这样,就像……很多很多身边的事情一样。
人到底不能活成故事,她到底还是年轻,总带着一两分的痴愚,一边相信至死不渝,一边又害怕斯人已逝。
她和酆理现在,变成另一副面孔的对话,也只是巧合。
酆理笑了一声,她捏起陈糯的下巴,端详着这张脸。
“我都要忘了你以前长什么样了陈糯。”
“但是我喜欢你,是你,无论你什么样。”
她的手指点着那个伤口,“天底下的事情基本都有风险,唯独和我一起,没有风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这个一个人,这么一个灵魂。
可能是受生母的印象,受小时候无数睡前故事的印象,李香君的桃花扇,张玉娘的鹦鹉啼血,她妈是一个美丽又哀愁的女人,再仙也终究是柴米油盐的过日子。
在酆理的印象里,母亲跟老李其实并不算亲昵,好像是后来才稍微好一些的。
但是过去太久,这两个人现在都死了,她的亲妹妹也没了,她的人生好像就是不停地在得到和失去。
唯独陈糯,是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
偏偏这个人患得患失,是个缺爱又乏味的小古板。
陈糯:“我不信。”
她还相当冷酷无情。
酆理:“你会知道的。”
突然按住陈糯的肩,咬了她一口,陈糯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又羞又恼,最后居然挣脱了,跑了。
酆理问她:“你答应了吗?”
陈糯捂着胸口,脑子里只盘旋着四个字:变态至极。
又想到崔蔓说的连妹妹也不放过,更是悲愤,拉着门回头瞪了酆理一眼。
“你做梦吧!!”
她关上门,门板发出哀鸣,她的心却怦怦直跳,胸口的疼和嘴唇的疼都在提醒这是真实发生的。
第二天还越发严重,早自习的时候周鸳看着陈糯微肿的嘴唇和脖子上的红痕,问她:“你怎么了,吃辣吃多了?”
陈糯早上起来才发现自己脖子还被酆理吸出了个红印,大夏天怎么都遮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有蜘蛛撒了泡尿。”
周鸳皱起眉:“那不会中毒吗?”
陈糯冷笑一声:“是啊,我现在五毒俱全,就差把蜘蛛烤了。”
周鸳觉得她读书读疯了,怜爱地分了她一瓶养乐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一07一1518:17:34~2021一07一1719:1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