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忆99
楼以璇没舍得她久等,手上如她所愿地撩起了裙摆。
裙下依旧空无一物。
肌。肤被掌心贴上的那一刻,林慧颜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久违的水源也滚滚涌来,强猛的对撞之下,扬起的水花打得她整颗心都湿漉漉的。
她孑然一身地从水里来,又被爱人拥着一同回到了水里去。
弄不清是谁打湿谁,也不必弄清。
“以璇,”她吻在爱人耳畔,呢喃道,“亲我。”
……
临近期末,新一周的美术课是期末考试,余下两周则是文化课的全面复习阶段。
周四傍晚,楼以璇陪学生们在食堂用了餐,又在超市买了一桶棒棒糖让张筱晚自习分给同学,算作她跟他们的小告别。
下学期她还能不能继续带他们的色彩课,得看上头的决议是什么。
结果要等学生们期末考试完后才公布。
她当晚把考试作品都拿回了家,周五再带去海帆,色彩学科的主管要参与期末的阅卷评分,同时也要根据学生的学年成绩检验楼以璇的教学成果,作为她能否任教天木中学高二九班的重要依据之一。
周六,楼以璇也早早就去了海帆,昨天只是阅卷,今天要评析,还要总结。
九班三位美术老师这一年的教案和心得,全都要在会议上作详细汇报,与会者包含海帆和天木两边的高层领导。
也在这一天的早上,林慧颜稍晚些出门,开车去了父母家。
将车停在父母小区的车库,换开父亲的车。
一家三口驱车开往平新镇。
林家光的寿诞日期是在下周一,但寿宴选在了今天举办,一是周末便于宾客出行,二是提前两天过寿,寓意“将福气提前迎进门”,体现对长寿的祝福。
七十大寿,林家忠这位亲弟弟和林慧颜这位亲女儿若不到场祝寿,不知会被那对母女泼多少脏水到身上。
上上周打发走了林传耀后,林老二家就只有林翠丹在前几天又给林家忠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只问他们寿宴当天到底回不回老家,回几个。
回去贺寿的决定,是林慧颜做的。
林家忠自己接的电话,回复林翠丹说了他们三个都会回去。
不过夜,中午回,下午走。
十一点半,林慧颜把车开进酒店背后的专用停车场。
下车时犹豫了几秒,没将那装有一万块的红包拿出来,而是将整个包随身带上了。
周春萍见她今天拿了个大包,本就有些奇怪:“停车场很近,拐个弯儿就到大门口,包这些就放车上吧,这么大个,你拿着碍手碍脚的也不方便。”
她自己图方便,背了个有长链子的小号皮包挎着:“你另外装了个红包是不是?拿来,放我包里。”
林慧颜却道:“妈,不用,我自己拿着就行,没有什么方不方便。”
周春萍拗不过,作罢,绕过去挽她胳膊:“你给林老二包了多大的红包啊?这钱肯定是要进刘云芬钱袋子里的。明年,不对,后年,后年她也七十了,怕是得问你要双倍。*”
女儿给他们买了房,又自己买了房,她是真不知道如今女儿手头上还剩多少存款。
不管多少,她都只希望女儿把钱都花到自己和喜欢的人身上,再给林老二家多花一分,她这心里啊都气闷得很。
刘云芬那个老不要脸的,关系到钱,没什么事是她开不了口的。
“后年的事后年再说。”林慧颜没应钱的问题。
毕竟她跟他们,不一定还有后年。
若今天相安无事,那就好说。若今天有人成心闹场,那就说不好了。
林传耀来借钱,她分文没借的这桩事,她是跟父母通了气的,但没说自己承诺了要出一万块的酒席钱。
因为这一万块既是酒席钱,也是她给林家光贺寿的礼金。
并且,从她应下愿意也出一万块钱那时起,就没想把这钱交到刘云芬手中。
连林传耀这个传宗接代的儿子都心如明镜,晓得钱只要一到刘云芬口袋里,只进不出,谁要想再问她掏出来,那是天方夜谭。
她不屑做他们的冤大头,更不屑做他们的好女儿,什么是该花的钱、能花的钱,她自有分寸。
第106章 林慧颜这个疯子!
三人走进号称平新镇最豪华的酒楼,一入大门就是长达数十步的阶梯,两旁是圆柱形的落地大花瓶,插着万年不枯的假树、万年不调的假花。
天花板上一盏盏庞大华丽的水晶吊灯,暖黄色的灯光照映着金箔壁纸,的确足够金碧辉煌。
今天办酒席的不止林家光,另有两场婚宴和生日宴。
“二……”
厅外的谢香第一个看到他们,习惯性地就要喊二姐,及时改了口,“慧颜姐、三叔、三婶,你们到了啊,这边。”
谢香迎了他们走至宾客签到处,坐那儿收礼金的是刘云芬。
穿着件圆领的姜黄色棉麻衫,身前背了个挺大的红棕色挎包,鼓鼓胀胀的,一看就没少收。
“妈,三叔他们到了。”谢香倒是一脸热情,从事服务行业久了,面子功夫最会做。
刘云芬不咸不淡地看他们一眼:“当客人就是好,想来多晚来多晚。”
吃中午的酒席,通常在这个时间段来的宾客是最多的。
陆续有乡里乡亲上楼来,刘云芬挂脸也只挂了那两三秒,转头就对别的宾客笑脸相迎:“快进去坐吧,进去坐,饮料茶水小吃桌上都有,传耀、翠丹他们也都在里面招呼呢。”
周春萍懒得计较,掏了红包当她面放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就拉着林家忠往宴会厅走了,也不想看女儿给了多大的红包,看了心烦。
“爸、妈,怎么不等我。”林慧颜却没给红包就跟上了他们。
“你……”周春萍虽疑惑,但也没多问,松开林家忠,又跟女儿手挽手去了。
刘云芬没管他们,只当林家忠两口子的那份礼金和林慧颜的那份礼金是合在一个红包里的。
可当她切切实实地将红包拿在手里了,才察觉到不对。
厚度不对,重量也不对。
去年豪豪出生,他们给豪豪的那个红包里就装了三千块,这林家光七十大寿,她想着红包怎么都不该低于三千这个数。
然而,她拆开数了数,就十张一百块的。
呵。
她冷嗤一声,好你个林慧颜,亲爹还不如侄子有脸面。
谢香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忙里偷空给林传耀发了条语音过去:“林传耀,你二姐他们一家进去了,你招待好啊。三婶只给了妈一个红包,就一千块。”
让林传耀背着亲妈亲姐去找林慧颜借钱,就是她出的主意。虽然没借到钱,但要到了一万块酒席钱,也意味着给他们小两口节省了一万。
林慧颜这尊财神,刘云芬他们不当回事、不好好供着,她可稀罕得紧。
毕竟每年过年林慧颜给晴晴的压岁钱就有1000块,三叔三婶再另给800块,再加五一中秋两回给的零花钱,一年就差不多三千块。
如今又有了豪豪,逢年过节能时常把给两个孩子丰盛的钱给到她手中的,也就林慧颜一人。
刘云芬故意让自己这个儿媳妇陪她在门口迎客,不就是不想让宾客的礼金落到林翠丹、林传耀手里吗?
儿媳妇说到底只是个外人,哪个没眼力见儿的会把礼金往她这个外人手里送呢?
宴会厅里乌泱泱又闹哄哄的,眼尖的林翠丹最先看到林家忠一行三人。
没拿什么好脸色对他们:“主桌在那个台子下方,你们自己去看还有没有位置吧,大伯他们早都到了,那一大家子人多,你们坐得下就坐,坐不下就其他桌随便插空。”
“我们坐哪儿需不着你管,有位置就坐,没位置我们就不坐,外头有的是饭吃,饿不死人。”
周春萍是真不想去坐什么主桌。
这林老大跟林老二、林老三就不像亲兄弟,既不和稀泥,也不当和事佬,全家都隔岸观火,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纯把他们两家当戏子看。
跟他们坐,触霉头。
“三婶说的哪里话?怎么能让你们没有位置呢?”
林传耀大步迈了过来,赔着笑脸,指了指主台方向,“我一早就给你们预留了位置,那边,晴晴一直在等你们。”
林慧颜冲他点了点头,林翠丹在这儿盯着,她不便把红包拿给林传耀。
林翠丹阴阳怪气起来,怕是得连累父母也吃不下这顿饭了。
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先图个安宁地把寿祝了,把饭吃了。
“妈,我们过去坐吧。”
“嗯,过去吧。”
林传耀送了几步:“三叔三婶二姐,你们舟车劳顿也累了,只管坐着休息,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打谢香电话也行。”
“你先去忙吧,散席了再来找我。”林慧颜明确提示道,表明自己言出必行,带了钱来的。
“好、好,那我招呼其他宾客去了啊。”
转头又冲女儿招手大喊,“晴晴,你看谁来了,快来接三爷爷三奶奶和二姑姑过去坐。”
跪在椅子上玩儿扑克牌的晴晴听到爸爸的喊声,手脚麻利地跳到地上。
边跑边喊:“三奶奶、三爷爷!”
没喊“二姑姑”。
林慧颜没往心里去,想来是春节那回因为没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务”,被骂得不轻,对她也“怕”了。
“怎么不喊二姑姑呀?”
林传耀弯腰把女儿抱起,“爸爸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那天奶奶骂人是因为喝酒喝醉了,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爸爸不也挨骂了吗?二姑姑是喜欢你的,喜欢你才把暖手宝又送给了你。”
晴晴听了爸爸的话,弱弱地喊了声:“二姑姑。”
“来,让三奶奶抱抱。”
周春萍张臂将晴晴从林传耀怀里抱走,“告诉三奶奶,你刚刚在玩儿什么呀?”
“在跟外公玩儿扑克牌,我会做加减法了,比外公还厉害呢。”
“哦,那三奶奶考考你,3+2等于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