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不敢看谢挚的反应,但还是逼着自己镇定。

从姬宴雪开始慢慢说的时候,谢挚就惊诧而又心疼。

在她一无所觉之时,姬宴雪想了这么多,这样挣扎痛楚。

的确是她不对,她犯了错,她忽略了姬宴雪。

姬宴雪表现得太过宽容大度,方方面面都做得太好,以至于让她有时会忘记她也是第一次涉情,无意间伤害了她。

人心非铁石,她的心也会痛呀。

云清池的事,一定让她很在意吧?是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不在意的。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让你难过了……原谅我好吗,阿宴?别赶我走……”

谢挚将姬宴雪的手贴紧在自己脸颊上,靠在她膝上,一下下啄吻女人的掌心,“我早就不喜欢云清池了,我对她并没有半分情意,那天我哭,是因为一时情绪所致,并不是还没有放下她……”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你要对我放心的,相信我,也相信你的魅力,好吗?”她柔声说。

她知道眼下要使姬宴雪打消疑虑,不再以为她还对云清池旧情未了,要尽量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和喜欢,让她知道自己不会走,不会离开她。

谢挚忍住羞窘,坐到姬宴雪腿上,环住女人的脖颈,跟她对视。

“我属于你,完完全全。”

她一字一顿,郑重万分,认真许诺。

“从前的事,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的现在和以后,都属于你,属于昆仑山。”

她顺着姬宴雪纤长的脖颈一路细碎地吻下去,一边亲吻一边小声说:

“五州之内,万族之中,皇天所盖之处,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操。我,阿宴……我是你的……”

谢挚舔舐着女人的手指,从指尖舔到指根,用唇包裹含吮。姬宴雪盯着她,闭了闭眼,喉间极轻极轻地出了口气。

继而她吻住她。

焚身的烈焰。烧,烧。

第406章 偏好

空气都仿佛被烧得稀薄了,谢挚抱紧姬宴雪,将自己完全交给她。

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这个吻间,姬宴雪吻得很重,仿佛不如此有些情感便不能传递表达,在她唇瓣上研磨含吻,还会咬她,疼,但是却带来一种更大的刺激与欢愉,在皮肤下细密地痒。

谢挚尝到她冰凉的舌尖,更主动热烈地回应,姬宴雪被她激得浑身发烫,喘息着放开她想要缓缓,手指抬起谢挚下巴,轻轻抚摸谢挚被吻得发肿的唇。

“阿宴……”

谢挚眼里都是水光,微微张口,任由她摸。

其实她还想亲,但是姬宴雪停下了,她也只好乖乖地忍着。

月光在谢挚身后垂下朦胧的光影,她穿得很单薄,大概是察觉她不见了之后便来寻她的。

“就穿成这样出来吗?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姬宴雪低声说,听不出来喜怒。

“不……不会被别人看见的……”

神族战士夜间也在巡逻,但是那在山下,不会出现在这里。

谢挚哆嗦了一下,险些坐不住,从姬宴雪腿上滑落,女人一边问话,一边慢条斯理地抚摸她,她受不住,但又知道这应该是姬宴雪的惩罚,勉强克制住想躲想逃的本能,坚持不动。

姬宴雪看见,谢挚的胸膛都在不住地起伏。

“是吗?”神帝不置可否地轻哼,“可是我看见了。”

“那不一样……你当然可以、可以看……”

更不如说,本来就是给她看的……她的一切都是她的。

“真的吗?那云清池呢?”

“她不可以,别人都不可以,只有你……呜……阿宴……”谢挚被她磨得快哭了,在这种时候,姬宴雪总是要命地格外有耐心。

“可你因为她哭哦……”女人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谢挚早被她教好了,非常顺从地张开了口,任由姬宴雪的手指探入,轻夹她的舌尖。

谢挚保证道:“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阿宴,阿宴……你罚我吧,我会记住的……”又唤:“陛下……”

“……你故意的,”姬宴雪深深吸气,作出判决,“故意引诱我。狡猾的小狐狸……”

真该严惩。

“转过身,趴下去。”姬宴雪褪下自己的臂环,命令道。

……

……

……

“不生气啦?”

依在姬宴雪怀里,谢挚摸她柔顺的金发,姬宴雪双目微闭,淡金色的睫毛长长地垂着,额间有一点汗,手臂环着谢挚,“还赶我走吗,神帝陛下?”谢挚逗她。

话说开了,踌躇不安和思虑徘徊都在激烈的亲密中一扫而空,现在的气氛温情而放松。

谢挚想起方才种种,尤觉心动羞涩。

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格……很新鲜,但是感觉很好。

或许是因为地点不同?应该也有阿宴情绪的原因,她对她格外霸道一些,像狮子一样直截地进攻,将猎物的皮肉毫不留情地咬在口中。

一定留下了不少痕迹……谢挚又往姬宴雪怀里缩了缩。

“我从来没有说要赶你走……”

姬宴雪睁开眼望向她,纠正道:“我只是说,假如你还放不下云清池,我可以——”

她顿了顿,无法再说出口,看着谢挚笑盈盈的,忽而蹙眉捏住谢挚脸颊,泄愤般地咬她嘴唇道:“不行,我改主意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哪怕你喜欢云清池,我也绝不放你走。”

“正该如此……”

“阿宴,不要推开我,好吗?”谢挚抱着她,小声说。她心里也是害怕的,若是阿宴再不要她,她也不知自己该去何处。

姬宴雪叹道:“我自然不会推开你……我只是怕,怕你心里还想着云清池,那样的话,我很难受。”

何止难受,而是痛苦。

她从未如此软弱、如此优柔寡断过。

“我早就不想她了,那天之所以失态,是有原因的。……”

谢挚解释了缘由,又问:“你现在放心了吗?”她也没想到,姬宴雪有一天也会不自信,嘱咐道:“下次再有心事,要记得问我呀……不要憋在心里一个人想。你问我,我什么都会跟你说的。”

像今天这样,弄得她好心疼。

“我问你,若是我今晚没有找来,你想干什么?”哄好了姬宴雪,谢挚开始兴师问罪。

——其实也没想干什么,她只是想一个人待着难过,接受小挚没有那么爱自己的事实。

甚至到最后,姬宴雪已经决定好了,第二天便收拾好所有杂乱的心情,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谢挚生活。

大概她潜意识里想找母皇询问她到底该怎么办,于是走到了这座宫殿来。可是母皇也去世已久了,她无人可问,一切都只能她自己承担。

“我记住了。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姬宴雪低头,将吻印在谢挚手背,慢慢地亲吻,“我也是头一次喜欢别人……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她示弱道。

“我也正在学习,学习该怎么爱你,怎么和你相处。”

她原本也想问谢挚的,可是竟然胆怯,不敢问出口,因而只好自己思索。——她怕一问,谢挚正求之不得,立即要跟云清池走。

感情需要一点一点磨合,她向来懒于应付一切需要费心费力之事,但对于谢挚,她拥有无限的耐心。

甚至现在矛盾解开,两人说清楚了,她想起方才的过程,也暗觉甜蜜。

小挚很爱她……她对她的感情,并不亚于她。

她也喜欢她的,心里只有她,没有别人,那些最糟糕的幻想都是假的,并非真实。

她想起自己方才如何亲吻谢挚肩胛:“你不许想云清池,不许再为她流泪,只许想我,只许喜欢我……哈啊……说你爱我,我还想听。”

回应她的是谢挚带泪的呜咽:“我爱你……阿宴……唔——”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想这些呢……我也有错。”

谢挚轻轻摸她的眉毛,“我忘记你也是第一次恋爱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你平日太包容我,叫我忘记了,以后不会忘的。”她也有错,要好好反思。

又觉得她委屈又可爱,平日总是强势的人显露出一点压抑良久的不安,格外叫谢挚心软:“我以前不知道,你也会不自信……”

“我是很好,可我不如云清池温柔。”

姬宴雪一直都在各个方面暗中比较,论修为,论容貌,论权势,当然都是她更好;可是她也的确有比不过云清池的地方,这她也不能否认。

姬宴雪觉得云清池似乎对勾引年轻小女孩很有一套,可是那些似有若无的暧昧撩拨,她不太能学得来。或许小挚就喜欢那样呢?这才对她念念不忘那么久。

谢挚认真道:“人各有长,而且你哪里不温柔?你对我就很好很好呀。”

姬宴雪道:“我方才便对你不温柔。”

“那个、那个没关系的……”

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谢挚脸红了,“那只是……助兴的情趣而已,我还挺喜欢那样的。”她声音越来越小。

“刚才不害羞,现在就害羞了?”姬宴雪喜欢她害羞,也喜欢她大胆——有可能小挚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她想。

“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我也喜欢。”

姬宴雪用外袍裹紧谢挚,抱起她走下王座,脚步轻快,“走了,带你回去。”这里太冷了,还是她的小宫殿好。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谢挚埋在她肩上看她施法清理,声音细若蚊呐,“太亵渎了……”

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王座上……和姬宴雪做。感觉好罪孽深重……谢挚深深地忏悔。

姬宴雪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神帝的皇后,本来就可以坐的。”压低声音笑道:“就连我,你不也是坐了吗?”

“你……!”谢挚受不了了,伸手去捂姬宴雪的嘴,“不许说了!我不要听,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