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sola
奚墨:“……”
“这猪跑得挺快的啊。”阮夜笙眼眸含着水。
奚墨:“……”
阮夜笙只是轻轻一笑,若有所思。
等最难的素材镜头部分拍完,就是两人的对手戏了,这些台词文戏都是两人的拿手强项,拍得很顺利。其中有一场戏是虞渺约三年前的萧若衿到家里做客,虞渺在雪中向萧若衿微笑道别:“2月14号,我家里见。”
而2月14号那天,虞渺的命运再度被改变。
等当天的最后一场戏结束后,两人和顾如说了会话,沟通完后续的工作安排,这才收工。
天早已黑了,灯火映照在雪中,落了橘色的影子。奚墨帮阮夜笙拍掉身上的雪,撑开伞,两人一起往车上走去。
一路上都安静得诡异,好几次奚墨都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天那一幕幕和阮夜笙吻在一起的画面,不断交织着充斥她的脑海,她每走一步,都像是雪地烫脚。
阮夜笙也走得很慢,似乎想说点什么,也像开不了口。
到了车上,阮夜笙蜷在座椅上闭上眼,看上去累得睡着了,奚墨顺手给她盖了一条毯子,也开始闭目养神。两人安静了一路,直到奚墨送阮夜笙到了酒店房门口,奚墨才说了句:“……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晚安。”
阮夜笙下意识用手轻轻蹭了下唇,抬眸看向奚墨。
奚墨被她这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脑海里差点又开始片场放电影。
“1月19号。”阮夜笙朝她笑了笑:“我家里见。”
奚墨蓦地怔住。
她这才意识到,她和阮夜笙请的双休假期,就在一周以后。她们约定了一起回上海,阮夜笙机票都买好了。
“那天你问我生日怎么过,我说等想好了告诉你。”阮夜笙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现在我想好了,我想在家里请你吃饭,好吗?”
第192章 生日
第一百九十二章——生日
奚墨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应允:“当然好。”
阮夜笙眼中的笑意粲然,她料到了奚墨一定会这么回答。连她自己可能都想不明白,这份笃定究竟是源自哪里,也许是来源于她对奚墨的了解,又也许是来源于她和奚墨相处时的那些怦然瞬间,这些悸动的时刻总让她忍不住朝最好的方向去预料。
她热切地期盼着每一份奚墨带给她的希望,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微弱忐忑的声音在告诉她,你不能这样盲目乐观。
毕竟你只是她的好朋友,有些希望很容易变成奢望。
阮夜笙抿了抿唇,眼里仍然带着笑,却又有了些难以察觉的黯然。
“除了我,生日当天还有谁到你家吃饭?”奚墨思索片刻,说:“还有,是吃午饭还是晚饭?”
“就你……一个人。”阮夜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晚饭。”
奚墨略微有些愣住:“只有我么?”
“是啊。”阮夜笙提到她的朋友,语气温柔:“我已经和糖糖还有听欢约好了,中午去外面吃饭。听欢说不想吃我做的饭,经常吃都吃腻了,让我请她们去外面吃大餐。”
“经常吃?”奚墨的语气顿时有些沉:“还吃腻了?”
颜听欢你是不是有病。
阮夜笙点点头。
“冯唐唐也吃腻了?”奚墨蹙眉。
阮夜笙一向十分维护冯唐唐:“糖糖就算比听欢吃的次数更多,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奚墨瞥了阮夜笙一眼,半晌没有吭声,最后轻飘飘地挤出一个字:“哦。”
难怪你给她打那么多毛衣呢。
阮夜笙仔细观察着奚墨的神色:“你不会是想开除糖糖吧?”
“我为什么要开除冯唐唐?”奚墨冷哼。
“也许是因为……你看她不顺眼?”阮夜笙憋着笑,逗她:“比如说……她收到的毛衣比你多。”
奚墨:“……”
“如果你开除了她,我就把她招聘过来,当我的助理。”阮夜笙抱着手臂,悠然自得。
“你别想。”奚墨斩钉截铁地拒绝:“冯唐唐是我司优秀员工,更是我的得力助理,回头我就让路清明给她把合同续了,你别想着挖墙脚。”
“你要续约多少年呀,会涨多少工资啊?”阮夜笙转而立即凑过去,拉着奚墨的手臂,十分殷勤。
“公司机密。”奚墨也不推开她,冷声回答。
阮夜笙笑得很开心,她喜欢这样的时刻,更舍不得奚墨离开,于是总想逗着奚墨说说话,而奚墨也心照不宣,配合她演戏。
不过毕竟是在酒店房门口,也不能说太久了,阮夜笙和奚墨聊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说:“回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奚墨点了点头。
之后几天的拍摄暂时告一段落,1月18号适逢周五,阮夜笙和奚墨早就和顾如请了假,顾如给了她们三天假期,让她们21号再回北京拍戏。
两人坐同一班飞机,在上海落地,机场分别的时候,顾栖松开车过来接奚墨,奚墨让阮夜笙也上车:“让顾栖松送你回去,反正是顺路的事情。”
“也没有那么顺路吧。”阮夜笙笑道。
换回身体之前,奚墨曾经去过阮夜笙的家,她家和阮夜笙家属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都不在一个方向。而且阮夜笙住市区,很容易堵车,奚墨的别墅则在郊外。
“我说顺路,就顺路。”奚墨说。
发生了那么多事,奚墨内心深处十分担忧阮夜笙的安危。尤其杨阵一直跟踪她们,虽然这些天杨阵没有任何消息,崔嘉鱼什么也没查到,但难保杨阵也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们到上海了。
“好好好,顺路,顺路。”阮夜笙拗不过她,答应了。
顾栖松先将阮夜笙送到家,再送奚墨回去。
阮夜笙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许久没回来了,家里落了一层灰,她叫了家政帮忙,自己主要是收拾父母留下的东西。尤其她的妈妈以前经常在外出差,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别样的礼物,作为无法陪伴她的补偿,久而久之,礼物越积越多。
其中有些比较稀罕的,曾经她还会精心挑选出来,送给奚墨。
这些东西她都十分珍惜,不放心交给旁人打扫。
一直忙活到晚上,阮夜笙才收拾完。为了让擦拭的地板和家具干得更快,她开着窗户通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晦暗的夜色中是朦胧的城市灯影。
啪嗒一声,阮夜笙被惊得一个激灵,同时感觉到窗外的冷风吹在自己脸上,带了些裹挟的水汽。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她妈妈的相框支架没有站稳,倒在了桌面上。
阮夜笙赶紧走过去,将妈妈的相框扶起来。
她的美貌大部分是遗传自她的妈妈,但比她妈妈更为明媚张扬。这张照片是她妈妈的工作照,身上穿着科研人员的工作服,戴了一副眼镜,有种沉稳睿智的知性美。
“妈妈。”阮夜笙的手抚在相框的保护玻璃上,低声呢喃:“我回家了。你什么时候会回家呢?”
书房里一片幽寂。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风雨被隔绝在了外头。
长时间的收拾,让阮夜笙有些疲倦,这个雨夜睡得比较早。而沈轻别是个十分讲究仪式感的,19日零点一到,她就噼里啪啦地发了一大通语音,“生日快乐”的表情包更是用得飞起,然后还在“相亲相爱姐妹们”里面炸了许多祝福刷屏,并且狂发红包。
在沈轻别的带动下,“相亲相爱姐妹们”里面还没睡的,也都送上了祝福,都在祝阮夜笙生日快乐。
阮夜笙一大早醒来,看到那么多消息蜂拥而来,笑意染上眉梢。
她一一回复了消息,特地将奚墨的消息留到最后,奚墨也是零点发送的消息,给她转了“12345”元的转账,并且附言:“祝你生日快乐。”
阮夜笙看到这个转账数字,快要笑死过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槽奚墨有钱呢,还是该琢磨这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她也不能奢望奚墨给她转个“天长地久”的999元,或者“一生一世”的1314元,这不是做梦吗?
大早上的,她可不能做白日梦。
她只好回复道:“谢谢你的转账,但是为什么你不转12306元?这样我还能多买几张高铁票,还是商务座的呢。”
回复完等了好一阵,奚墨也没发消息过来,阮夜笙以为奚墨还没有起来,就心情很好地洗漱一番,前往超市买菜,以便准备今晚的晚餐。
逛超市的时候奚墨回她消息了:“……随便转的,你随便收。”
阮夜笙看着手机,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这木头,过生日都不能说点哄她开心的话,什么叫随便转,随便收。
“我下午五点多到你家,来得及吗?”结果奚墨却认真问她:“我爸让我回去吃午饭,下午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到你家估计是五点多左右。”
“来得及,我们六点半吃饭。”阮夜笙想了想,又逗她似的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准时到哦,不然我会伤心的。”
“好,一言为定。”
阮夜笙中午在外头和颜听欢还有冯唐唐聚餐,奚墨则前往奚家庄园。今天一直下着雨,庄园的门缓缓打开,迎了奚墨的车进去,随即关上。
过了一阵,从庄园外面很远的地方走过一个打伞的行人,这人背着背包,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似行色匆匆,却在中途往庄园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下午时分,奚墨小心翼翼问询奚季,能不能去花房采摘一些鲜花。
如今天气寒冷,许多花都不在时令,但奚季的许多花是培植在温室里的,即便是不在季节的花也能见到。奚季虽然满脸严肃,却答应下来,甚至还和奚墨一起前往花房采摘。
奚墨心中紧张,虽然她和奚季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却也没料到她爸竟然闲到这个地步,要和她一起挑花,不免心生警惕,生怕自己说错话惹了奚季不高兴。
奚墨摘了不少色泽明丽的花,还都是名贵品种,颜色搭得娇滴滴的,仿佛一掐就能滴出水来的柔嫩。她还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花枝按照她认为最美的顺序层叠搭配起来,再用半透明的花纸裹着,最后扎了个蝴蝶结。
奚季从奚墨一回来就在观察她,总觉得这女儿十分反常,尤其看到她准备那束花的眼神,就皱眉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奚墨谁也不怕,就怕她爸,顿时大惊失色:“没有!没有!爸爸!”
“也是。”奚季想了想,也觉得哪里不符合逻辑,冷道:“假若有哪个小子被你看上了,你却还要亲自送花给他,这也不符合你的性格,要送也得是对方送给你。”
奚墨:“……”
奚季又觉得奚墨准备那花的神情不像假的,甚至有点倒贴自己的感觉,这种不争气的表情让奚季十分不悦,为了以防万一,他又敲打道:“但是我也要提前警告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那小子却还要你送花,说明他不识抬举,不适合你。要是你继续陷在里面看不清,我就会打断他的腿。”
奚墨冷汗都冒出来了:“没有……这种……小子。”
“嗯。”奚季没再说话了,走出了花房。
奚墨提心吊胆地捧着花出来,一看时间还足够,便让顾栖松开车送她去阮夜笙家。她怕花放在车上容易颠簸散开了,甚至一直用手抱在怀里。
下午雨越下越大了,却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大堵车,奚墨的车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夹在中间,半点都不能动弹。
一开始奚墨还以为只是短时间堵车,也就没太在意,等等就行了。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前方的车流还是没有半点疏散的意思,奚墨低头看了看手表,皱眉对顾栖松道:“怎么回事?堵这么久?”
“我找人问了一下,前面好像*是撞死了个人,闹得挺大的,交警一直在处理。”
奚墨心里一凛。
但交通事故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解决的,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耐心等待。
又过了一段时间,雨已经变成瓢泼大雨,奚墨点开电子地图计算着时间,如果再堵下去,她一定无法按时赶到阮夜笙家,权衡再三,她拿了把伞对顾栖松说:“你待会把车开回去。我走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