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节目的嘉宾被安排到和乌透一桌,摘了墨镜的导演看上去依然天生让人不敢靠近,舒怀蝶本来不想坐在乌透身边,看巢北也不敢,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了。
没想到刚坐下巢北就问:“导演,你是不是从没谈过啊,小蝶现在单身,要……痛啊。”
娄自渺在桌下给了她一脚。
圈内大前辈一点面子也不给,在这样的私人岛屿更是一点包袱都没有了,“不准。”
巢北冲舒怀蝶挤眼睛,“那你和那些保镖聊得怎么样?”
娄自渺刚想说不怎么样,舒怀蝶低头笑了笑,“挺好的,她们私下很热情。”
她们。
私下。
热情。
不用描述程度的字,娄自渺就像是被点着了。
路芫做摄影师多年,还是第一次以嘉宾的身份来这样的私人岛屿,对什么都好奇,坐了没多久又去转悠了。
当事人之一不知道的婚礼现场很热闹,居慈心带着鲁星斑和外国黑色产业的女人聊天。
给蓬湖完成售后的冥河水母最近依然在苦苦备考,抓着一天从三小时提升到五个小时的变人时间来参加婚礼。
“蓬湖姐呢?”
海岸潮声,远处恢宏的建筑像是油画里的城堡,风吹棕榈树,声音也沙沙的。
乌透用手机浏览海族新闻,龙宫一号的业主群有人拍到了蓬湖的照片,说她高价收珍珠。
跟着她的是最近休假的铅笔海胆,因为和人类船长坦白后差点被洒圣水,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失恋到差点跳海自杀。
当然无果,还是蓬湖路过把她救起,让她帮忙打点海底的事。
顺带提交了程序,由岸上专门做记忆清扫的海族完成人类船长的感情消除。
“不知道她的工艺品做完没有。”
蓬湖之前问过乌透关于沿海渔村对于海族的印象,诅咒和恩赐纠缠不休,在很多庙宇里都用珍珠作为法器。
乌透是爱听故事,但不是研究民俗的,给不了她很多建议,蓬湖也不失望,白天在泡虾厂监工,晚上就在海底漂流,似乎要酝酿什么。
“工艺品?”
巢北问:“是求婚用的吗?”
舒怀蝶也很好奇,“王冠?”
乌透摇头,“不知道,肯定是金拂晓喜欢的东西。”
“拂晓姐喜欢的东西啊,感觉她除了爱蓬湖姐,就是爱财了吧。”
大部分人爱财只是幻想,诸如存款多少就心满意足,金拂晓的爱财更像是爱这个堪比赌博的过程。
巢北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让金拂晓在这样的现场感动。
毕竟对方的财富惊人,想买什么大部分都能拥有。
“难道是蓬湖姐像电视里那样把自己打包过来了?”舒怀蝶想了想说。
“今天又不是金拂晓妹妹过生日。”娄自渺忽然插嘴,巢北忽然get了她在说什么,大笑出声,“姐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现场有人谈婚礼的当事人,也有人聊起紫夫人的资产扩张。
人类并不多,毕竟这是一场私人婚礼。
最位高权重的除了紫夫人,就是前阵子把金昙保释出来的薇夫人了。
“婚礼几点开始来着?”巢北问了后在手机看蓬湖的信息。
“没说。”
舒怀蝶也看了一眼,“蓬湖姐拉了小群我发现没有拂晓姐的时候真怕她们吵架了。”
“没想到是大项目。”
但蓬湖也不是什么严格规定几点到几点行程的人,此刻她湿漉漉地上岸,单鹭和她道别先去了会场。
金拂晓在浴缸里醒来,睁开眼差点以为半夜了。
但好像停电了,只剩下镜子用电池的灯光。
她迅速换好衣服,正打算用座机给前台打个电话,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窗外也一片漆黑,像是这一片都没了光源。
金拂晓胆子挺大,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陡然响起敲门声还是吓了一跳。
“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金拂晓开了门,门外的蓬湖还在滴水,头发还缠着海草,在安全灯微弱的光下有几分吓人。
金拂晓问:“你是人是鬼?”
蓬湖笑了:“水鬼。”
“停电了。”
她看金拂晓穿好了衣服,说:“我们去紫夫人那边吧,有发动机。”
金拂晓把人拉了回来,“等会,你不换衣服吗?”
“这么狼狈。”
蓬湖嗯了一声,金拂晓注意到她还背着一个包,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有些疑惑地想去看看,衣服换了一半的蓬湖说:“等会再打开吧,不然会坏。”
金拂晓问:“都这么湿了,还不够坏吗?”
蓬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笑了一下,金拂晓给了她一脚,“走吧。”
她还是好奇蓬湖带了什么,“不能告诉我是什么?”
“宝藏。”蓬湖说。
金拂晓:“海底的?不会是冥河水母捞上来给你的吧?”
蓬湖的回答模棱两可。
这一片停电,酒店也要走安全出口,好在楼层不是很高,两个人牵着手也不觉得漫长。
金拂晓很久没有和蓬湖这样单独相处过了,周七来了之后一家三口的时间更长,小朋友话很多,遇见什么都要列出来,还希望金拂晓给她做一个成长博物馆,她想邀请粒粒来观赏。
因为要求太过分,蓬湖拒绝后周七后,小家伙一周没理她。
“总不能一点应急灯都没有吧,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去哪里了?”
如果不是蓬湖在身边,金拂晓都快以为自己撞邪了,“我不信紫夫人的产业发电机都没有。”
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聪明,蓬湖和她走出酒店大堂,金拂晓就看到了铺满地的宝石,头顶的月亮和地上的发光的石头相映,简直像儿童故事的插画具象化了。
金拂晓:“我刚才怎么没看到,这一颗能卖多少钱。”
蓬湖:……
现在有钱了怎么还是这样。
她晃了晃牵着金拂晓的手,“走吧。”
金拂晓光顾着低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会场,几乎是被这样幽蓝色的宝石点亮的。
刚才骤然的停电也吓到了来宾,好在人多,并没有什么恐慌。
等不远处聚光灯打下,大家才发现这是晚宴的一环,只是当事人之一没有察觉,依然在对蓬湖说话。
直到金拂晓听到礼炮声,还有不远处的老熟人。
居慈心和鲁星斑正在拉花环,冒出砰砰的声音,周七拿着激光彩带枪和粒粒玩枪战。
宁绚站在台上,打扮像一个司仪。
金拂晓后知后觉:“这是求婚还是结婚?”
蓬湖:“我们现在又不是结婚的关系。”
离婚的关系在这个场合提也不好。
人类的关系对她们无效,蓬湖想了想,“这是我遇见你的纪念日。”
漂荡的水母不知道她会结束永生。
收网的女孩不知道她的未来还有更多可能。
宁绚举着话筒说:“让我们欢迎这一对旧人。”
台下的巢北差点喷出一口红酒。
居慈心发出了猪叫,鼓掌很响亮。
娄自渺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芫和摄影组站在一起,似乎在考虑什么角度打光。
舒怀蝶捧着脸,看这一切都很新奇。
金拂晓:“旧人?”
宁绚笑着改口:“也是新人。”
灯光还没有打开,这时候蓬湖从包里郑重地拿出她在海底做的项链。
一看色泽就比现场的珍珠漂亮。
这是深海无数蚌类不同的珍珠加工的饰品,似乎比天上的月亮还莹白皎洁。
金拂晓这些年也见过无数奢侈品,还是第一次见到质量这么好的。
她差点要问了,蓬湖说:“不许卖钱。”
她把项链戴到金拂晓脖子上,正好对方今天的裙子是v领,配上这串珍珠项链漂亮又明艳。
“芙芙,你十五岁的生日说想要一串珍珠,我听到了。”
“这是你的第二个十五岁,”其实并不精确,但蓬湖说得很真诚,“我把错过的珍珠都补给你。”
只有蓬湖知道金拂晓想要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