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挞鲨
她对舒怀蝶也不客气,“你年纪小,应该不知道我们以前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活,手机只能问父母要,其他同学都有手机可以存联系方式。”
她顿了顿,“算了,都过去了。”
巢北咳了一声,“都开了个头,继续说也没关系吧?”
“她年纪小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娄自渺说。
她没想到金昙态度这么差,在剧组好歹是个有礼貌的后辈,这么上综艺明显不在意人气下滑。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就算勤勤恳恳依然全是恶评,忽然觉得没什么好立人设的。
真人秀有剧本也会有意外。
她看了一眼舒怀蝶,前妻为了在节目上认识的女人据理力争,哪怕娄自渺知道舒怀蝶对金拂晓不是那种意思,依然泛起微妙的嫉妒。
舒怀蝶的世界不止她一个人,刚才她还听舒怀蝶约路芫综艺拍摄结束后去国外旅游。
不喜欢出门,喜欢蜗居在家的小女孩终于迈出了那一步,也不需要等着娄自渺的档期和休假。
娄自渺不知道为她高兴,还是为了自己的失望羞愧。
舒怀蝶倒是不介意,“那金昙姐你是怎么和拂晓姐联系上的呢?”
如果不是了解舒怀蝶的性格,巢北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问的了。
金昙让人诟病的点就是曾经和父母一起闹到金拂晓的公司过,至今还有传闻她进入演艺圈是蓬湖的人脉。
“电视上看到的。”金昙笑着戳穿舒怀蝶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父母骂二姐狼心狗肺,我当时就在现场。”
巢北咳了一声,想要打断金昙的话,虽然她们这里是录播,看着一起参加节目,她还是希望大家能体面一些。
“要联系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很难,哪怕说我们是她的家人。”
金昙抱枕靠枕,看着上面印着的晨昏logo,“我说算了,父亲和母亲说不能算了。”
她摊手,“所以……”
舒怀蝶的父母早逝,她见过最恶劣的父母,就是娄自渺的家长。
但那样利用女儿做赚钱工具的家长至少会在表面装一装,不像金拂晓的父母,在金拂晓最重要的商业活动上大闹。
“那后来呢,你成为艺人,是拂晓姐介绍的吗?”
“那你还对她态度这么差。”
蓬湖和金拂晓在惩罚直播里提到过往,不少人都问共苦是否会因为富贵而疏远,金拂晓的回答是,是的。
金昙目光扫过金拂晓光彩照人的模样,想起那年大学,在电视上看到金拂晓的第一感觉,摇头说:“怎么会,当然是靠我自己。”
“靠她,我多少能有好几部女主剧了吧?”
她似乎连娄自渺都调侃,舒怀蝶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金昙无辜地摇头,一同耳环加重了她的刻意,“我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想了。”
巢北算是看出来了,金昙根本不在意口碑,更无所谓大家会因为综艺的表现怎么看她。
活得未免太自由了,或许这也有传闻她明年要结婚的缘故。
等和公司的合约到期,她可以过上想要的豪门生活,似乎就心满意足了。
“不是说你父母每年拿钱,你拿的是蓬湖给你的机会?”
娄自渺借着靠枕遮掩,握了握舒怀蝶的手,似乎通过她的脉搏感受她的激动,手指浅浅点在上面,像是提醒。
“是啊,所以我说她这个人深不可测,金拂晓被骗了。”
金昙知道这不是直播,毫不客气地看向镜头,“导演不也是蓬湖的朋友吗?你们做朋友的时候,以朋友的身份和金拂晓见过面吗?”
“蓬湖应该也没想过介绍吧?”
“这是一段健康的感情?”
她可能是最没有资格提感情健康的人了。
娄自渺听过很多关于金昙玩弄感情的传闻,她目前交往的对象没有女人,但大多和相貌不错的后辈交往,大家都有人设,她致力于破坏对方苦心营造的人设,打碎粉丝们对那个人的幻想。
私下也有人说金昙有毒,但疯子太嚣张,把自己一举一动放在台面上,出点小车祸都有粉丝传是谁报复,反而更安全了。
就算有人压力给到公司,碍于金昙找新人的速度比韭菜长得还快,目前交往的对象后台很硬,更没人敢动。
娄自渺也觉得荒唐,她尚且要规劝自己不可以怎么样,金昙恣意妄为,反而吸引了更多因为她性格的粉丝,说这也是一种魅力,金昙的业务能力完全可以,更不知道该喷什么了。
舒怀蝶忍不住说:“比你健康很多吧?”
“有人天天表达爱意,你有吗?”
她明明和金昙呛着,娄自渺莫名膝盖中枪。
金昙眉眼弯起,“那是在直播间,妹妹,你以为金拂晓在你面前说的全是真话吗?你大概不知道蓬湖离开之前,她过得多差劲。”
舒怀蝶:“我是不知道啊,你说说。”
她似乎对金拂晓的一切都很好奇,像是在给自己找完美感情的范本,哪怕范本里的两个人布满瑕疵。
金昙:……
金拂晓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她和蓬湖直播结束后就去休息了。
不住在一间房,金拂晓不想和金昙多说什么,早早入睡。
蓬湖回了房间被娄自渺叫住,她和蓬湖转述了晚上发生的事。
墨水乌贼熬夜剪片,没来得及和蓬湖复盘战场。
“就这样吗?”蓬湖吹干了头发,她不太在意形象,不像娄自渺每天要吃很多保健品,又要注重身材,还会晨跑。
“就这样。”
娄自渺顿了顿,“本来不想说的,但还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不过乌导是你的朋友,会让你知道的。”
重生后的灯塔水母躯壳很新,娄自渺很多时候也想问到底哪里做的。
没人不想要更鲜活的**,她也想取悦舒怀蝶。
“她忙着呢,估计会把这段当成看点。”
蓬湖的态度似乎也不介意,工厂宿舍改造成的旅社墙上还有一些原始的装饰,这一刻的蓬湖都像老照片里的人。
她抓着自己吹干后过分蓬松的长发,把周七送自己的水母玩偶放到枕上,像是给玩偶盖上被子,不忘用相机拍照。
“我还没想起这些内容。”
她整理了玩偶水母的触手,“谢谢。”
娄自渺想起金昙对蓬湖的评价,几乎是炮轰全场的嘉*宾,堪比审讯。
「你们不觉得蓬湖那张脸很不像人该有的吗?」
「不觉得她衣食住行也不正常?」
「不觉得她……」
蓬湖喜欢被醋泡过的蛋炒饭,不爱吃辣,但娄自渺不小心见过她误食辣椒,居然也面不改色,这也不能算不爱吃,顶多是不小心。
当时巢北就说金昙明夸暗贬,舒怀蝶则怀疑她别有居心,金昙像是吃了一口苍蝇,脸色难看得很,当场就和舒怀蝶吵架了。
平时怯生生的舒怀蝶偶尔会冒刺,这次为了金拂晓战斗力超群,娄自渺吃醋都不得要领,不敢劝架,怕又被舒怀蝶扣印象分。
巢北不参与,路芫只知道玩着相机做编外拍摄人员,还是导演叫停的。
娄自渺也有妹妹,但那个妹妹太小了,甚至有人怀疑是她生出来的。
“你不担心金昙和拂晓旧事重提吗?”
“提这事吗?”蓬湖摇头,“芙芙一直记着呢,她每天在原谅我和杀了我之间反复横跳,哪有这么容易忘记。”
她总能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段感情的致命部分,娄自渺疑惑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还能继续下去,不应该如鲠在喉吗?”
“我有苦衷,她又不想失去我。”
蓬湖更想说因为她爱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金拂晓头顶的数字在她脑中闪烁,她竟然说不出口。
一分的爱也是爱。
蓬湖又笑了笑,“那个时候我态度不好,也有原因,她知道的。”
“这么……”
娄自渺想说金拂晓脾气这么好吗,又没资格问。
“不容易的,”蓬湖和玩偶水母躺在一起,“她应该看着我的时候就会想到我的离开,她就是这么容易记仇,心眼很小。”
娄自渺瞥了一眼没来得及盖上的摄像头,心想这段被金拂晓知道,恐怕又要吵架了。
但吵架起码还有心气吵。
她和舒怀蝶从不吵架,有的只有比海更深的静谧。
“听起来,很顽固。”
娄自渺也躺了回去,这时候路芫洗漱回来,看她们都死气很足,问:“怎么了姐姐们,不继续聊天吗?隔壁的小蝶还拉着巢北打牌呢。”
娄自渺猛地坐起,“打牌?她什么时候会打牌了?”
蓬湖啧了一声,听起来很嘲讽。
路芫叹了口气,“毕竟你们分开也有几年了,学会新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芙芙还有十个保镖,指不定小蝶在老家也有十个姐姐,打牌、麻将,私下里学会烟酒都来。”
刚才蓬湖在楼道里见过金昙,似乎被气到,挂着脸。
“和金昙吵架都不会输,很厉害,以前芙芙都打不过金昙。”
她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孩子长大了,娄自渺更是心情复杂,也睡不下去了,“我去看看。”
她一走,蓬湖问:“你不去吗,来这里说不就是希望巢北不要继续和小蝶玩?”
初见面的时候蓬湖看着脑子不灵光,显得很愚钝。
这时候女人眸光清醒,又有些太敏锐了,路芫做摄影师也算阅人无数,唯独看不懂这个女人。
她忽然理解金昙的担忧了,深不可测的人或许很能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