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有信
不过皇帝当时答应赐婚,也是抱着稳固帝位的心思,他办出这种事也在意料之中。
季平安唯一不理解的是:“不过皇帝,真的会相信我能把事办好?”
在皇帝的眼里,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没有学识,没有势力,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再傻的人,也不能放心把事情交给她来办。
沈之虞道:“办好,办不好对皇帝都有好处。”
季平安问道:“如果我把事情办好,就能够给其他皇子皇女添堵,这个我能够想明白。”
这也是她们的目的,借皇帝的势力扫清障碍。
“但为什么办不好,也会对皇帝有好处?”
沈之虞看了她一眼,道:“驸马和公主向来都是一体的。”
若是沈之虞和季平安真的有感情,那季平安办不好的事情,她这个公主、甚至背后的虞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会主动帮忙办好。
若是沈之虞和季平安没有感情,也不妨碍。
到时候季平安办砸的事情,也和公主府、虞家脱不开干系。
皇帝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就能够降罪,顺便削一削虞家的兵权。
季平安:“我在朝中得罪的人,也和皇帝无关,最终都会记恨到殿下和虞家这里。”
“他看着我们和其他的人斗来斗去,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她们想利用皇帝的时候,对方也打得一手好算盘。
无论季平安做成什么样,对他都是好事。
沈之虞道:“是这样。”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季平安:“这也是殿下当初,为什么不随便选人当驸马?”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沈之虞的谋划和考虑有多深远。
可能在东和县的时候,对方提出幕僚和驸马两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预料到了皇帝会利用她和驸马削虞家兵权的事情。
沈之虞轻点了下头。
对于她来说,驸马不仅是驸马,更关乎虞家上下和边关的三十万军队。
若是没有合适的人,她宁愿不选。
季平安笑着问道:“殿下,我怎么感觉自己上了条贼船?”
沈之虞嗯了声,难得接了句她的玩笑道:“下不去了。”
季平安把圣旨收了起来,随手放到旁边道:“我可没有想过要下船的事。”
沈之虞淡声道:“那就好。”
季平安还是有些好奇:“殿下,若是我现在真的后悔当驸马了,你会怎么办?”
沈之虞的视线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意图明显。
季平安捂了捂自己的脖子:“……”
不愧是未来的女皇,足够果决,没有用的人直接处理掉。
第72章
季平安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当即转移起话题来。
她拿起宫里人送来的官袍,说道:“还挺好看的。”
宣议郎和直指使都是五品文官,官服便是浅青色的样式,前后都绣着白鹇图案,配着乌纱帽和朝靴。
沈之虞扫了一眼,道:“去试试。”
季平安看向她,“现在?”
沈之虞点头道:“穿上去宫里谢恩。”
皇帝赐官,按照惯例公主和驸马都要去一趟宫里,也算是领了官职。
现在时间还早,去了宫里也能早早回来,之后也不必再麻烦。
季平安听到这个,应了声好后便带着官服回了房间。
“嘎吱”一声,门关上,沈之虞也收回了视线,拿起桌上的账本看起来。
田庄的管事是虞思冬给她的人,当时在军中便管着账本,只是行军途中受了伤,不得不回到京城。
管事做出的账目规整,没有什么差错,沈之虞也只是借账本了解下田庄的情况。
纳凉亭里面挡住了直直射下来的阳光,余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舒适安然。
沈之虞的账本翻过十四五页后,时间也过了好一会儿。
她抬眼看向房门的位置,问道:“她没出来过?”
身旁的云琴回道:“驸马还在房间里。”
沈之虞的指尖抵在书页上,道:“你去房里……”看看。
官服和常服确实有些不一样,若是之前没有穿过,不会穿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的话说到一半,房门便被打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季平安的长发用简洁的发冠束了起来,齐整又利落,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眸清亮,面容如玉。
浅青色的官服更衬得她身姿挺拔,一阵微风吹过,衣袂轻扬,气质卓然。
哪怕说她是今年走马游街、意气风发的新科状元,估计都不会有人怀疑。
当然,如果她脸上的怀疑和不确定的神情再少些会更好。
“殿下”,季平安走到纳凉亭,伸开手臂让人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问道:“衣服应该没有出错吧?”
季平安在房间里把官服和里边的内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凭着自己的感觉穿到了身上。
沈之虞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道:“腰带系反了,银钑花在外面。”
季平安低头看过去,也看到了系腰处,银刻出来的白鹇图案被她翻到了里面,贴着浅青色的官服。
只是个腰带,她也没有再回一趟房间。
将带银钑花的图案移到了腰间正中的位置,季平安才重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问道:“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季平安是站着的,沈之虞仍旧坐在纳凉亭里面,视线很容易就落到了她腰间的位置。
衣服很合身,将身体的弧度也隐约透露出来,劲瘦却不会过分纤细。
沈之虞眸眼微动道:“你往前走一点。”
季平安听话照做,只是迈了一步后,她便直接到了沈之虞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的呼吸慢了一瞬,还没有问出口对方想做什么,就看到沈之虞拿起了桌上被她落下的银鱼袋。
纤细白皙的指尖勾着银鱼袋,在她系腰带的地方细细比着,似是要找到最为合适的位置。
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但季平安总感觉腰间的位置似乎有很细微的痒。
像是羽毛扫过一般,从腰的位置蔓延到了脊背,连带着她的心都痒了几分。
季平安身体都有些僵,不过也不敢乱动,等银鱼袋稳稳地挂好之后,她的呼吸才顺畅了许多。
沈之虞收回手,摩挲了下指腹后道:“没有问题了。”
刚威胁过对方,也要适当安抚。
随手帮忙调整一下衣服,也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季平安眨眨眼,缓了会儿脑子才跟上来,道了句:“谢谢殿下。”
对方竟然亲手帮她挂了银鱼袋!
“不用谢。”沈之虞此时也站起来,和跟着的云琴道:“备去宫里的马车。”
季平安走在她身旁,银鱼袋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
她们见到皇帝的时候,大理寺卿也在殿里面。
皇帝道:“爱卿,刚好小七也来了,你把祈安寺的事情也好好说说。”
大理寺卿名为齐元平,沈之虞祈安寺遇害这件事便是她负责。
当时处理了京城守卫后,她以为就能把这件事彻底揭过去。
谁知道七公主三个月后又回到了京城,当时的尸体也是有人故意伪装,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杀。
皇帝震怒,下令再次彻查。
她这些天愁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眼看要到限制的期限了,这才着急地进宫禀报,眼下还正好遇上七公主。
齐元平心里哀叹,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面上表现出来:“禀告陛下,当时跟随殿下的侍卫全部被杀,伪装的尸体已经葬掉,遇害的位置也并没有找到线索。”
伪装的那具尸体是皇帝让葬的,自然不能怪罪。
没有证据,大理寺查案也陷入了死胡同,只能定为普通的刺杀案。
皇帝也明白这件事上得不出什么进展,于是沉声问道:“那东和县跟踪刺杀小七的人呢?”
齐元平回道:“已经抓到凶手。”
闻言,季平安和沈之虞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皇帝也眯了眯眼,问道:“何人?”
齐元平三十余岁左右,能够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也算得上年轻有为,经过不少大风大浪。
但此时她还是感觉到无形之中的压力。
齐元平缓了缓声道:“臣在追查此事中,抓到了当时绑架镇云侯府公子的人,他们交代这件事是昭武侯府的公子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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