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有信
沈之虞现在还是失忆的状态,原主也不会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是在初九日捡到的,便随随便便地称人为阿九了。
说完,她想摸摸季岁岁的头,安慰对方让她放心。
只是刚伸出手,季岁岁便浑身颤抖,用细瘦的胳膊抱住自己的头,作出防御的姿态。
这是只有经常被打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做出来的下意识动作。
季平安心中暗骂一声,原主这都做的什么孽,不到十岁的亲妹妹都被打成这样,扒皮抽骨还是轻了!
但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只能语气上放温柔些,“岁岁,你先回屋里去。”
说完后,她快走两步想看看沈之虞的情况。
只是刚靠近,她的视线便触碰到对方的眸眼。
沈之虞已经极度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她的眼神比寒风还要冷冽。
哪怕季平安已经知道剧情,但也有一瞬间心底发颤,脑子里全都是小说结尾原主的惨烈死法。
她本来就软的腿更是直接跪到对方的身边,“阿九,你怎么样?”
沈之虞在外面冻的太久,体温也在慢慢流失,甚至连意识都不是很清醒。
但感觉到乾元靠近的气息后,她还是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竭力保持镇静,握紧了从地上摸到的石头。
等了几秒钟后,季平安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只能看到对方的眸眼微闭,脸色惨白。
她也不再犹豫,直接把自己带棉的外衫脱了下来裹在对方身上,准备先把人抱到屋子里面去。
只是她的手臂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腰部,便感觉自己的眼前飞快划过道残影。
季平安下意识抬手,缓了两秒后才看清楚。
沈之虞手上拿的是块锋利的石头,用了十足的力气,正想往自己的腺体处扎。
好在她拦得够快,沈之虞如今的腺体只是刚破了个皮,否则必然会鲜血淋漓。
季平安的心里一阵后怕,急忙掰开对方的手,把石头扔得远远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原剧情里便是沈之虞不想让对方标记,便划破了自己的腺体,永远无法被标记。
她咽了咽口水,怪不得对方能够成为书中的女主,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毁自己的腺体都不带眨眼睛的。
石头被扔走,沈之虞闭着的眼也不得不睁开,脸色更加苍白。
她没有忘记刚才这个乾元想要强行标记自己。
从醒来后,她便一滴水和米都没有进过,身体完全没有力气。
所以哪怕刚才手上攥着石头,她刺破乾元腺体的可能性也很小,只能转而让自己无法被标记。
没有想到,哪怕到这种地步,却还是失败了。
季平安不知道沈之虞在想什么,只能尽量安抚她的情绪,道:“我不会标记你的。”
说完,她便把人抱了起来,再待下去她们两个都要被冻死在这里。
她一只胳膊穿过对方腰部,另一只胳膊绕过膝弯,稳稳地将人抱了起来。
也是靠近之后,季平安才注意到对方身上被鞭打过的伤痕实在过多。
侧脸处、锁骨处、脚腕处,甚至连她碰到对方的腰时,都能感受到怀中的人抖了一下。
不是季岁岁的那种害怕,而是因为实打实的疼痛难忍。
“全身都是伤”,在书中只是短短的几行字,落到现实中亲眼看到,季平安才意识到原主有多么残忍暴力。
她看着怀中的人,忍不住道:“我帮你把伤治好……”
然后放你走。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一道机械声。
【叮,发现皇位候选人,解锁好感度抽卡系统。】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2章
皇位候选人,应该指的就是她现在抱着的沈之虞,几年之后会登基称帝。
至于好感度抽卡系统,她想到原来的小说被改编成了游戏,里面就有抽卡系统,难不成这也与沈之虞有关系?
只是这道声音响过之后,她的脑海中便彻底安静下来,恍惚间还以为是人的幻觉。
季平安只能暂时将其抛到脑后,先把怀中的沈之虞抱到屋中,放到床上。
人刚放下,沈之虞便用尽力气躲到了床的里侧,很明显的抗拒。
季平安叹了口气,这也不怪沈之虞。
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一个时辰前原主就是在这张床上想要强行标记对方。
殊不知,她的这声叹气被门口的季岁岁听到,整个人都害怕的不行,小小地一团蜷在门口处。
刚才季平安让她进屋,她哪怕再担心阿九,也不能不听,因为生气的季平安打人会更疼。
现在阿姐是又生气了吗?
她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了季平安的声音。
“岁岁,过来。”
哪怕季平安顾及着孩子的心情,特地放轻了声音,但听在季岁岁的耳中,还是格外恐怖。
她颤了颤眼睛,却不敢不过去。
屋子里统共就丁大点儿地方,没两步她便到了季平安的面前,“阿姐……”
床上的沈之虞目光紧紧地盯着季平安的背影,指尖几乎要刺破自己的掌心。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季岁岁。
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却还想着给她碗水煮过的野菜。
只是恰好被季平安撞上,对方不仅踢翻了碗,还生气地对季岁岁又打又骂,力度很大,直接把小孩踹倒在了地上。
她当时护着小孩,自己的腰上却被踹了好几脚,现在哪怕只是动动都会格外疼。
按照季平安打人的力度,岁岁受不住的。
沈之虞还记得刚才也是小孩帮她求情,她垂下冷淡的眸眼,想开口转移季平安的注意力,左右身上也不怕再多些伤口。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先听到了季平安的声音。
“岁岁,你去烧点热水,我出去一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无论是古是今都适用。
刚穿过来的时候,季平安看着比豆丁大不了多少的季岁岁,以为小孩才七八岁。
但接受完原主记忆后,才知道小孩已经十岁了,只是平时吃的太少太差,身高没长起来。
原主的父亲早逝,母亲是打猎的猎户,按理说她们之前的日子,比普通人家还好上不少,吃饭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些荤腥。
只是两年前原主母亲进到山里后,再也没出来,只剩下原主和她的妹妹。
被宠溺惯的原主好吃懒做,挥霍着家里的钱和粮,还变卖了不少东西,只为了去城里喝酒。
季岁岁日常都是自己烧水做饭,不过最多的还是捡些野菜和野果吃。
村里的人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偶尔便分她半个糙饼,还得防备着不被原主抢走。
“烧热水?”小孩弱弱的声音重复了遍她刚才说的话。
季平安点头,“嗯,记得烧开后你和阿九多喝点。”
她交代完之后,便出了门,准备找找村里能够看病的大夫。
刚才抱人的时候,她就觉得沈之虞体温有些烫,很有可能是发烧。
更不用说岁岁也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年纪还小,现在看着没事,过几个时辰就可能生病。
古代医疗条件不发达,一场发烧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马虎不得。
夜里走路漆黑黑一片,只能勉强辨认,她路上还险些掉进路旁的田地里。
哪怕有原主的记忆,季平安还是走错几次小路,才找到一户人家门前。
房子前面围着篱笆,季平安进不去敲不了门,也顾不上现在还是三更半夜,只能放开嗓子喊人。
“庄大夫,庄大夫你在不在?”
“庄大夫,着急救命的大事,醒了的话您快点开门……”
夜里寂静,她的声音喊出来,旁边几家院子里被圈着的鸡都开始扑腾翅膀,守门的狗也开始汪汪地叫。
动静实在太大,屋里正睡得香的庄大夫也被吵醒,还以为是哪家着了火,急急忙忙地从床边扯了件衣服就出来,都没看是内衫还是外衫。
开门后寒风一吹,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哪里是什么着火,村里的泼皮无赖正站她门前呢。
季平安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招猫逗狗,结些狐朋狗友去城里鬼混,还虐待妹妹,堪称无恶不作,见到的人都躲着她走。
因为之前季母是猎户,避免不了受些小伤,都是庄大夫给她看的,两家交情算得上不错。
但季母去世后,庄大夫看不惯季平安,也就断了往来,只偶尔接济下她的妹妹。
如今不知道季平安又抽的哪门子疯,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她这里捣乱。
庄大夫明面上骂不得人,但心里却连骂好几句,才解了心里的火气,准备关上门当看不见对方。
只是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到季平安连忙阻止她的话。
“庄大夫先别关门,我家里有人身子发烫,现在能去家里看看吗?”
哪怕再不喜欢季平安,庄大夫也知道治病是大事。
而且季平安家里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岁岁吗?!
她关门的手一顿,急忙道:“你等我拿点药,这就跟你去。”
“好,庄大夫你记得多带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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