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太女出宫远远和往常不同,仪仗更是比瑞国公主时更加浩荡。
有侍卫开道,后跟五匹马拉的马车,四角挂玉饰,随着马车的飞驰而晃动。
大理寺官员出了门往外看去,大喊一声我娘啊就又跑了回来,边往里跑边喊:“快!快派人把大理寺卿和少卿大人请来!不对,两位大人去参加大朝会了,应当很快就到。”
“还有平定侯,快叫平定侯起床,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宫里来人做什么?”荀随凰奇怪道。
也怪大理寺建得太深,有大半是在地下的,很多动静都听不见。
最近她无事一身轻,没事就想想府里还要怎么修,要是修不了就下地府找娘告状,总之忙得很,也睡得香,自然错过了昨夜的动静。
来不及过多解释,她被满脸着急的狱卒大姐拉出了牢房,外面天色大亮,荀随凰眼前一亮。
恰逢此时,不由分说的大姐终于有了回话的余地:“太女殿下亲临大理寺,发话要赦免平定侯,您可不能继续在那待着了!”
荀随凰被强行叫醒,满脸迷惑:“你说什么?”
刚好,她被拽着拐出牢狱,到了前庭。
高大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带刀侍卫鱼贯而入,守在太女会经过的地方两旁,马车上正走下一道玄色身影,一众匆匆赶到的大理寺官员上前行礼。
“臣等参见太女殿下。”
荀随凰视线越过一众俯身行礼的官员们,跟来人对上了眼,顿时一怔。
奚从霜也注意到来人,情绪平淡的脸立马多了几分情绪,双唇牵起笑意。
跟温柔笑意截然相反的,她身上衣衫颜色深沉,气质也威严深重,两者相结合却不矛盾。
说好的出去闯一闯,意中人穿着太女衮服来接她了。
不过时间紧迫,这身衮服是临时赶工,取亲王衮服改成的,仍不失尊贵。
奚从霜朝她笑,好像除了身上的衣服,她什么都没有变化,语气柔和如常:“我来应约,过来接你,我快不快?”
荀随凰:“……”
快,那可太快了。
快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总容易偏头痛,今天通宵写了一章大肥章,开始祈祷今晚还能写的出来[求你了][求你了],写不了就要请假了啊啊啊啊啊[裂开][裂开]
第105章 舌头伸出来
眼前人宽袍大袖,威仪无双,在场官员都对她俯首称臣。
好半天,荀随凰没找到自己该说什么,纵然是有,周边那么多双耳朵也说不出来。
一番欲言又止后,她沉默下来了。
在场唯有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是新出炉还热乎的太女,另一个则是状况外的平定侯。
唯二站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在场的人能管的。
狱卒大姐本想提醒一下傻站的平定侯,好不容易有希望放出来了,可别因为开罪太女又关回去了。
这段时间送饭送习惯了,荀随凰随性又不难打交道,大姐顿时抛弃永都把荀随凰能止小儿夜啼的传言,不把人当高高在上的权贵看,跟人混熟了。
但一看金贵的太女一进门只跟平定侯说话,顿时把脑袋给低了回去,把自己想说的话当屁放了。
人家太女殿下就是奔着人平定侯来的,自己瞎掺和啥。
“几日不见,你又清……”奚从霜话语一顿,双眼低眸一瞬,将未说完的话给收了回去,改口道,“时间不早,府上已经准备妥当,我送你一程。”
荀随凰:“……”
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快说我在里面几天清减了啊!
大理寺伙食真的很一般,大家只是看在这是平定侯的份上没有缺斤少两,两餐正常。
原以为荀随凰一个权贵会受不了粗茶淡饭,浑然忘了这是个生死里打过滚的人,口渴的时候生啃过积雪,没有什么能让她吃不下的。
吃得饱还睡得香,还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就跟清减没有太大关系。
“……”
奚从霜看见了她脸上的不满和沉默,又是低头一瞬,上前拉人袖子:“走,回去吃早膳,我忙了一晚上还没吃上。”
拉了一下,又拉一下,力气轻缓。
荀随凰动了动手,认真思索后,她没舍得抽走。
你这人可真是太坏了,到底是什么投生的,这么会戳人心窝。
她显然被说动了,无言看了一眼奚从霜,立马没了气。
一大早赶来的人才是真正的清减,本就浅淡的血色更加淡,被身上的衮服一衬,更是冷白如雪。
说来也是,为了这一天殚精竭虑,宫里可不是能让人享受的地方,估计在里面不好过,过得不舒服。
这时候的荀随凰还不知道,在宫里只有奚从霜叫人不好过的份,可没有人让她不好过的份,建兴帝也不例外。
出狱必清减的固定环节被打破,奚从霜让人平身,转头就把人给领走了。
这回可没人说瑞国公主奉旨找茬,害得平定侯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是一伙的!
将人领到马车前,宫人们侍立在左右,有车辙旁的宫女素手一抬,打开了车门,迎人入内。
这是一辆能容十人同坐的马车,宽大非常,但里面只坐了奚从霜一人,桌上香炉白烟袅袅,侍女只倒了茶便退下,留下两人在车内独处。
饶是荀随凰也没见过这阵仗,眉毛一挑,跟着走入车内。
她才坐稳,就听身旁传来疑问声:“为什么坐得离我那么远?”
不等荀随凰回神,身边便多了人,温凉手指按上荀随凰手腕,一会后松开:“好在你身体康健,才在里面待了数日,入体的寒气很快就能养好。”
离开的手转而去端桌上热茶:“牢狱里寒凉,喝杯茶暖暖身吧。”
荀随凰恍恍惚惚,好像做梦似的,魂在天上飘,她还是不明白,怎么就成了太女?
她是真的还活着吗,难不成是赐毒酒后的一场梦?
眼神复杂地看了奚从霜一眼,接过热茶就要往唇边凑。
“等等。”奚从霜抓住她手腕,把她的手和冒着热气的茶杯离唇边远点,无奈道,“茶还烫,你吹吹再喝。”
她知道一时半会让荀随凰接受全部事情有点困难,亲自过来接人就是为了给她更多的适应时间,只是好像还有什么事被忘了。
不过想不起来,应该是不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眼前人。
“哦,好。”荀随凰慢半拍地吹了吹,喝了一口,又喝一口,果然嘶了一声。
第一口喝得少,不甚烫嘴,第二口喝得多了,在嘴里炒了一遍才吞下去。
“烫着没?”奚从霜眉头一皱,捏住她下巴,挨得更近,“把舌头吐出来给我看看。”
萦绕在身边的宫内熏香忽然变得不甚浅淡,一股淡淡草木味变得更加明显,也是这份熟悉感让荀随凰找到了几分实感。
坐在身边的是奚从霜,不是别人。
确实是她,不会再有人能和她靠那么近。
“很疼吗?快给我看看,要是烫伤了得上药。”
“……好。”
荀随凰觉得自己也是傻了,还真吐出了舌头,嫣红舌头探出双唇之间,贝齿洁白整齐,眼睛似乎不知道该往哪放好,不自觉往一边瞥去。
随后她意识到不对,抬眼果然看见对方陡然变深的双眼,想收回舌头,却已经迟了。
“咚”的一声,茶杯落在衣摆上,顺着衣袖滚落的同时,荀随凰后背被人压在车厢上,仰头承受来自另一人的亲吻。
荀随凰下意识回应,然而这是火上浇油行为,不但没法平息对方激烈的情绪,还被得寸进尺握住了手。
那双温凉而存在感明显的手顺着手掌往上,缓缓移动,不知道自己每一次动作都叫人心旌摇曳一样,越发得寸进尺,往深处探去,握住肘弯轻轻摩挲。
“唔……你轻一点,有点疼。”
“哪里疼?”
含糊的回应在紧密相依的双唇间黏糊,隐约的黏腻水声响在耳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奚从霜回应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不等迷糊中的荀随凰想清楚奚从霜到底有没有笑,刚被烫了一下的舌尖被人舔过,酥麻颤栗的感觉瞬间在脑内炸开。
直接给荀随凰脑子搅得七荤八素,好半天也没回过神,只失神地倚靠在奚从霜身上。
“澄之。”
“嗯。”
“缓过来了吗?”
“……”
奚从霜声音沙哑:“要是没有的话……”
“!”
荀随凰察觉到她意图,马上坐直要跑,环在她腰间的双手收紧,不光没能跑走,还坐在了奚从霜腿上。
吓得她忙说:“缓过来了缓过来了!你是奚从霜,在我府上定了一间屋子,说好冬天要一块赏梅的奚从霜!”
又要动手把人扳过来亲的奚从霜满意了,放松了力气,安心跟人窝在一块。
垂下的手摸到了什么,荀随凰说:“从霜,你的衣服要脏了。”
“怕什么,只是一身衣服而已,脏了就换了。”奚从霜看了一眼被濡湿的衣袖,毫不在意道。
在她看来,这确实是一件衣服,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衣服,就算有,那也不是对着荀随凰的。
不多时,车外传来侍女通传声:“殿下,平定侯府到了。”
侍女的声音叫回了荀随凰的理智:“……这么快到家了?”
头顶传来奚从霜的回答:“其实我也觉得快了,早知道让侍卫绕永都一圈,炫耀一下我的马车,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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