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奚晗苒一想也是,又说:“那是总部总裁助理芙洛拉,她最近代表公司总部出来巡查,一般情况不会来这边。”
看着几人相谈甚欢的身影,奚晗苒道:“估计是碰上了奚董生日,看在短期合作的面子上过来说两句话吧。”
只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人情往来。
芙洛拉似乎心不在焉,几次无意瞥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奚董大概率会在那出现。
看了一会,奚从霜调转目光,本想拿出手机看看,那顶着面无表情的脸,明目张胆发呆的芙洛拉终于注意到这边,看了过来。
无机质感强烈的蓝眼睛跟奚从霜对视片刻,朝她点了点头,转头跟薄曼晴说话。
正在寒暄的薄曼晴和四姑都看了过来,含笑说了什么,芙洛拉却猛地转头,直直盯着奚从霜。
这表现堪称无礼,她被薄曼晴小声提醒后才收敛情绪,重新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
奚从霜不以为意,这些日子她看过太多类似的目光,要是那位芙洛拉助理远在国外,不知道国内的这一场车祸也很正常。
其实芙洛拉询问的问题跟奚从霜想的截然相反。
芙洛拉问薄曼晴:“那个漂亮的白裙女人有点眼熟,是谁?”
薄曼晴:“你忘了,她是奚从霜。”
芙洛拉:“?!”
奚从霜是长这样的吗?
被提醒之后,芙洛拉调转视线看向依然没人出现的二楼,后知后觉意识到奚从霜当时正坐在轮椅上。
自己刚刚这么盯着人家看,确实不太礼貌。
把杯中香槟一饮而尽,芙洛拉招来侍者,把空杯换成另一杯香槟,准备过去致歉。
薄曼晴没能把人拦住,只好由她去,无奈芙洛拉经常倔强得像难以拉回头的杜宾犬。
结果出乎芙洛拉所料,奚从霜并不在意这些,让她松了口气,重复表达自己的歉意后才离开。
奚晗苒挺惊讶:“没想到她意料之外的直白诚恳。”
像她们这种人,即使不用看表情,能轻易分辨对方语气里的虚情假意。
别看芙洛拉长了长淡漠高傲的脸,性格倒是另一个极端,认真到有点天然呆。
她走过来张嘴就说:抱歉,我刚刚看你的目光太冒犯了,请你原谅。
差点把奚晗苒给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对方在找茬。
奚从霜却没有和奚晗苒多聊芙洛拉的心情。
奚从霜:“我有点累了,上去吃药,等会,麻烦你跟奶奶说一声。”
奚晗苒:“行。”
念及她身体状况,就算奚从霜不出现奚董也不会不高兴,奚晗苒分外羡慕地送别。
避开众人,奚从霜独自在休息室中待着,屏退了想要留下服务的侍者。
这里比外面安静很多,提供了让奚从霜安静思考的空间。
她总觉得这个芙洛拉……似曾相识。
瞩目的金发和直白的性情,像是女主入狱后短暂出现过的得力助手。
结局里描述的女主将罪名全部认下,大仇得报之后的女主心如死灰,失去所有希望,不接受助理请的律师团为她辩护,让助理十分无奈。
由于系统给的资料过于简略,很多相关人物和故事都恨不得用模糊的词替代,需要奚从霜根据现实自行判断,还不能轻易相信里面的所有内容。
比如资料里写过‘奚从霜’认为奚晗苒做事不择手段,对她厌恶至极,说不定车祸就有她的手笔,经常利用弱势地位和奚董的偏爱加以报复。
事实上她所遭遇的车祸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并非人为。
但世上金发的女人太多了,不能简单断定短暂出现的助理就是芙洛拉。
*
“橙子你走错了,是这边!”
走错路的程知舒一顿,重新跟上了前面的上官茵。
为了不让程知舒继续在自己家里迷路,上官茵一边忍笑,一边把人带回了宴会厅。
上官茵满脸惊奇:“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路痴,而且你不是昨晚上就过来了吗?还没熟悉好路?”
程知舒:“我方向感一直都很差,昨晚上姐姐已经把庄园布局图给了我。”
上官茵:“然后你还是迷路了。”
程知舒沉重:“对。”
上官茵想起来奚宅也很大,她问:“那你刚搬到奚家的时候……?”
程知舒更加沉重:“每天都迷路找到房间的时候饭菜已经冷了,直到搬到文海才吃上热饭菜。”
上官茵不住地笑:“你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她还以为程知舒无所不能,谁知道她是个百分百不掺杂一点杂质的路痴,打出了在自己家迷路。
上官茵朝她竖起大拇指:“我真服了!”
“……一边去,走走走。”
程知舒不想跟她说话,提速走人,被上官茵追上来说:“等等我,要是又不见了,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
程知舒伸手一指:“我要去厕所,你去不去?”
上官茵:“不去,我在外面等你。”
程知舒自己去了,厕所里没人,她在镜子前洗手整理被风吹打结的头发。
她才不要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去见奚从霜,这样一点都不漂亮。
不多时,隔间里传来冲水声,有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程知舒下意识从镜子往后看去,第一反应就是她好高,肯定超过了一米八。
高挑且瘦,身穿宽松黑西装外套,还穿了高跟鞋,她像是顶着门出来的。
金发高马尾的女人走到程知舒隔壁,开启水龙头洗手,哗哗水流冲洗着她的双手,衣袖中的腕表若隐若现。
这无疑是个气势强悍的女人。
程知舒一紧张,吃痛地嘶了一声,竟然把打结的头发给扯了下来。
为她珍贵的头发默哀三秒,程知舒小心摸摸拔疼了的脑袋。
真疼的,头皮痛,心也痛。
整理好头发,随便把打结散落的头发丢进垃圾桶里,她快步离开。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水流声停止,芙洛拉抽了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分,指尖捡起掉落在洗手池旁的一根头发。
对着灯光观察,很幸运的,这是一根带着发囊的头发。
但是只有一根是远远不够的。
等薄曼晴等得不耐烦了,亲自找了过来的时候,她震惊地看着芙洛拉在翻垃圾桶。
虽然那个垃圾桶非常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但那的的确确是垃圾桶。
薄曼晴:“芙洛拉,你在干什么?”
闻言,芙洛拉把尾戒从垃圾桶里拿出,和掌心发团一起放进口袋中:“我的戒指掉进去了,这是家主送给我的礼物,不能丢弃。”
薄曼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干什么想不开翻垃圾桶。”
芙洛拉站起来洗手:“我没有想不开,你别担心。”
薄曼晴:“我倒也没有很担心你。”
擦干净手上水迹,两人相携离开厕所,继续参加宴会。
宴会的主人终于出现,一席宝蓝礼裙,风采依旧。
自她一出现,宴会的氛围达到顶峰,热闹非凡,直到月上中天,宴会才彻底结束。
这一晚上奚从霜都没有再下楼,只在楼上休息室待着,她身边的沙发上睡着玩累的程知舒。
她今天穿的一字肩小礼裙,双腿白皙修长。
她本窝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手里的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地摊上,惊动了一边看书的奚从霜。
睡着的人总是对周遭的温度更为敏感,程知舒从身上找不到取暖的被褥,下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胳膊,嘟囔着冷。
迷糊中,正觉得冷的程知舒感觉有热源靠近,轻柔温暖的东西盖在自己身上,让她发凉的四肢变暖。
无意识紧皱的眉头悄然松开,昏沉的意识往更深处沉去,程知舒彻底睡着,倚靠在沙发上打盹。
给她盖上毯子的奚从霜低眼看向地上的手机,她只能给程知舒盖上被子,却无法帮她捡起手机。
她失去了继续看书的心情,而是摇着轮椅来到窗边,往下看去。
似乎已经到了宴会结束的时候,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其中一头瞩目金发的芙洛拉也在此列。
她身边站着薄曼晴,两人仅相隔半步距离,低声交谈。
芙洛拉询问薄曼晴:“你觉不觉得奚从霜亲近的那个女孩长得有点似曾相识,她像……”
至于像谁,芙洛拉没能有个定论。
薄曼晴已微醺:“哈?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芙洛拉摇头:“你喝醉了,回到酒店记得吃解酒药,不然你会因为宿醉头痛。”
薄曼晴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宿醉头痛,你倒也不用拿出面对家主的细心照顾我。”
芙洛拉面无表情:“习惯了。”
家主近年多病,她是她得力助手的同时,承担着照顾对方健康状态的责任。
只是……
芙洛拉掌心按住衣侧口袋,里面装着带有毛囊的头发,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话,那家主……芙洛拉忽然心头一凛,回头看去。
此刻明月高悬,月下庄园也别有一番韵味,可芙洛拉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像被注视只是自己的错觉。
睡梦中的程知舒好像一脚踏空,猛然惊醒,脊背浮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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