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岚馨
两张嘴一把葡萄子吐出来,就又轻轻地堵在了一起。早上的阳光温暖而清爽,两双眼睛闭上了,耳朵里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蜜蜂嗡嗡声,鼻子里则全是植物和泥土的气息。在这样的天地里,我的心变成了脱缰之马。桑子的心,也一定和我的相似吧?
穆安走后,我和桑子除了睡觉时抱在一起,平时几乎没这么亲热过。住在穆安的房子里,怎么说都是拘谨的、有压力的。两只舌尖先是轻轻的,后又撒欢般相互搅动着。兴奋很快从舌尖传遍我的全身,桑子的身体也开始轻轻痉挛起来。
“翎,我想要你了,很想……”她的嘴唇被我含着,轻轻呢喃。
“这里恐怕不方便,我含含你的蜜桃吧?”我怕有游客闯过来。
“我全身都想要。”
“怕被人看见……”
“就当这世界上只剩咱俩,好吗?”
这句话使我颤栗一下,一股温暖迅速流遍全身。我解开了她的银紫色散深紫小花的灯芯绒上衣,又不敢完全解开,秋天的晨风还是有些凉意的。我吻住她的一只蜜桃时,就用衣服紧紧掩住另一只。她喘息着,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皮带上。我怕她冷,忙扣住了她的上衣扣子,又把她的牛仔裤解开,白色带小花边的棉布内裤露了出来。我把她抱在怀里,再把她的裤子脱到大腿处。
我开始舔她双腿间的“羽毛”。她的腹部和大腿部位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光洁如玉,把“羽毛”衬托得漆黑发亮。她喘息得太厉害了,可能是太久没这么亲密接触了,也可能是她的身体太虚弱。我的舌头坚硬起来,伸进她的身体时,她的喘息变成了低叫,两颗小小的泪花在眼角处积聚起来。
我害怕她的叫声会引来游客,就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可能是我堵得太严了,也可能是她过于激动,渐渐地,快活的叫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我忙放开她,抬起头,才发现她的脸色煞白,浑身已软成一团,痛苦地闭着眼睛。我吓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心在一点点下沉。赶紧把她的裤子整理好,让她偎在我的胸前。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我焦急地问。
“我头晕得很……”
“怎么个晕法?”
“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我调动脑子里所有的医学知识,判断她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我这才想起来,两个人都没吃早餐,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只小蛋糕,逼着她全部吃下去。又开了一瓶果汁,叫她喝下去。她又闭着眼睛在我怀里躺上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正常。
“你最近吃饭太成问题,为我多吃点不好吗?”我心疼地责备她。
“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多久?”她突兀地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惊慌起来。
“小安哥走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是想不通。”
“只要你愿意,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啊!”
“一辈子有多长?”
“一辈子,就是陪你活到99岁!”我强笑着,心里却已经泪流成河。
“不可能。谁也陪不了谁一辈子。连小安哥都没能陪我一辈子,何况是你呢?”
“不要拿你表哥和我比!给我机会,让我一天天做给你看,好吗?”
“你觉得我活到99岁有意义吗?”她的泪流了出来。
“当然有意义!你活着,可以被爱,也可以爱人!”我哽咽了。
她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她的头朝我怀里紧靠了些,又闭上了眼睛。我太明白她的心,也太明白她的担忧了。这是一直以来,最困扰她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使她瘦弱、忧郁、眩晕……我不敢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了。
61
周日一早,桑子还没睡醒,我就悄悄提上菜篮出了门,我得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煮给她吃。发现有新上市的毛豆,就兴冲冲地买了一大捆,用腊肠和小葱一起炒,非常美味,桑子一定爱吃。
我到家,一进门,就看见桑子穿了一件茧色厚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穆安的相簿。一大早连梳洗都顾不上,就下楼来翻穆安的照片,这种举动确实有些反常。我提着满满的菜篮站在门口,有些心酸。事实上,这种心酸一直伴随着我,即便在那个台风夜里,她选择我的那一刻,这种感觉依然存在。
“梦到你表哥了?”我怅然问道。
“嗯,梦到他病了。”她叹了口气,合上了相簿。
“别胡思乱想了,他身体不错。”
“可能是我有问题,老做乱梦。”她站起身,把相簿放在书架上。
“快去洗漱,吃完早餐,咱俩一块儿剥毛豆。”我把油条豆浆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剥什么?”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毛豆角啊,很新鲜的!”我以为她没听清,强调着。
“你不知道我不吃毛豆吗!”她的反应有些歇斯底里,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摇着头。
“我真不知道……”我很疑惑。
她望着我,竭力平静着自己,眼睛里渐渐有了些歉意。
“我记得跟你说过,小安哥大四那年得了一场大病。为了挣点钱给他补身体,我去酒吧做过几天服务生……”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拿到那几天的工钱,钱不多,就买了毛豆和瘦肉,炒得挺香的,端给他吃。他问我哪来的钱,我就如实告诉了他。他听罢,就把整盘菜给倒掉了……打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买毛豆了……”
她说完,把胳膊支在书架上,埋头抽泣。我的心酸痛起来,她又让我明白一次,在她心底,打下最深刻烙印的人不我,而是她表哥!也许,每个人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连自己也解不开。她选择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我。她放走了她表哥,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他。再重的心伤也抵不过我对她的爱怜,她抽动的身体让我心疼。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扶住她的双肩。
“我知道,你活得苦,像一团麻。”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为什么?”
“你活得真!爱得深!”
“我很想轻松。”
“不是你的错,是沉重选择了你!”
她转过身来,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轻轻靠在我怀里。我揽住她,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