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人云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让云儿变成这样?”薛氏王妃小声问着自己的丈夫,云儿的为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云儿的为人,所以她才纳闷云儿在离开京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有件事她也很在意,云儿回京之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常常一个人发呆傻笑。莫非在那段时间,云儿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问过羽儿,可羽儿却不答…”
“王爷!王爷…”
门外急切的喊声打断了靖王的话,老管家小跑着冲进王爷的御书房。
“王…王爷、王妃,世子爷说了…去、去北关。”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嗯?”靖王惊讶的起身,像是要确定般的问道:“世子当真说了去北关?”
“对、对…”
“怎么回事?”薛氏王妃也站了起来,“管家,你知道世子为什么突然答应去北关?”
“世子爷今早收到一封信,看了之后就哭了。”老管家努力的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事。
“哭了?”王爷和王妃同时惊愕住了。
“对,然后世子爷让老奴过来传话给王爷,说她要去北关。”
听着老管家的禀告,王爷和王妃困惑的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一封信就让云儿改变了主意?
而珋云这边,大受打击的她,在床上呆愣的坐了一整天,不管王爷王妃或姐姐们再怎么劝,她始终就是不吃不喝,把王府的下人也被吓得惊心胆颤。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王爷派人去宫里把世子妃请了回来。
“吱呀~”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陆羽雪不动声息的走了进去,她看了一眼桌上未动过的饭菜,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声靠向床头。
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珋云木然的抬起头,对上来者的双眸。
与珋云对望一阵后,陆羽雪的视线落到珋云手中的那封被对折的信,她伸手拿过那封信,摊开阅看。信里没有太多的内容,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旁人或许看不懂,但知其□的陆羽雪不可能看不懂。
“原来如此…”陆羽雪将信放回珋云的手里,在床沿坐下,以免珋云老是得仰着头看自己。
坐下后的陆羽雪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珋云。因为她明白,安慰也是种痛苦,虽然它本身是善意的,可是,与其如此,还不如让珋云自己慢慢去接受事实。
《正史·姬帝传》:建凤二年,正姬帝命工部贾经坛治淮兴修水利,授予重权,又令新科状元凌宝津、榜眼关照山、探花李翩随同,于建凤十年完修。水利建成之后,虽不完全使江淮脱离常年水涝之苦,但也减少重大伤亡。
建凤三年,削官落尾,查出五万余人,收缴所得银两竟是朝廷两年税金,正姬帝大怒,斩杀一万余人,其余或发配边疆或流放。
忙完政事的女皇,一如往常的来到观月楼看书。在那之前,女皇极少会到这个皇宫最高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这儿可以对整个京城一览无遗,又或许这儿比御书房呆的舒适,所以女皇便养成了习惯一个人在观月楼看书打发日子。不过,今天有所不同了,女皇今天邀请了既是“弟妹”又是挚友的丞相千金陆羽雪。
两人分别躺在椅榻上享受着初冬的暖阳,在她们之间,摆放了张矮桌,桌上放有糕点、水果盘、茶水、香炉以及两本书,而整个顶台亭也就只有她们二人,显得更加宁静。
“云儿最近可有写信回来?”像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女皇的目光依然盯着书看。
“上月倒是收过一封,不过,内容还是在抱怨着北关的气候。”陆羽雪莞尔一笑回道。
“都是举过成年礼的人,还是这般小家子气。”女皇将书放在大腿上,言中略带几分嗔怪。
“呵呵…”陆羽雪倒是被女皇这般模样逗乐了,用手背掩嘴轻笑几声,道:“皇上不也是小家子气?”
“嗯?”女皇困惑的稍微歪着头看向陆羽雪。
“听说前日平玪公主和敏儿在御花园打闹,不慎打翻了皇上最喜爱的兰花,结果罚二人抄了百遍论语。”陆羽雪轻笑地说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也许…是罚重了点…”女皇尴尬的移开视线。
陆羽雪笑了笑,道:“不过呢,皇上这一年里,越来越有帝王风范了呢。”
听了这话,像是被人重击一般,女皇身子一僵,有些干涩道:“是…吗…”
发觉方才的话触犯到皇上的深心,陆羽雪忙闭口不再言语,同时也暗自责备自己口无遮拦。过了约有一刻,陆羽雪见皇上低沉不语,便知皇上定是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正欲找个话题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时,太监总管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
“皇上!不好了皇上!”邓参边喊边气喘吁吁的爬上观月楼顶层,一来到女皇跟前,就扑通跪下,“不好了皇上,太上皇…太上皇突然昏倒了。”
“哗啦—”
书本从大腿上划落掉在地上,宗政玉祯表情一变,“什么!”
太上皇在九月旬就染了风寒,与去年不同,这次是一病不起,再好的药也没有任何奏效,身子骨也日渐的虚弱。因为太上皇曾下令不得将他的病情透露给皇上,所以皇上根本不晓太上皇已病入膏亡。于是,在太医宣告太上皇命挨不过多久,皇上几乎要崩溃了。
“父皇,你为什么不告诉祯儿?”跪在床边的宗政玉祯,眼眶渐渐浮上雾气,在她的身后,同样跪着哭泣的先皇嫔妃以及皇子公主们。
太上皇动了动干白的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奈之下,伸出颤抖的右手,摸索着枕下。旁边侍候的李贵见状,忙上前帮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封了蜡漆的信,并在太上皇点头的示意下交给了皇上。
宗政玉祯拿着那封信,视线模糊的看着连话也说不出的父皇,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手中的信上。曾经,她是恨过父皇的,恨父皇打伤了贤,还联合大臣逼走贤。可是,再怎么恨,父皇毕竟还是疼自己爱自己的父皇啊,父皇这么做,其实也是为自己好,不想让天下人耻笑自己。
“交…”太上皇眼角泛着泪,努力的从口中挤出字样,“给…古亦…贤…”
“父皇,对不起。”宗政玉祯握住父皇干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粗糙的手掌,很凉很凉。
太上皇微笑的看着最骄傲的女儿,然后视线越过女儿,望向自己的妃子和其他的子女,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合上…
“父皇(太上皇)!!!”整个养心殿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喊叫和哭声。
建凤三年,太上皇正和帝驾崩,在位三十五年,享年六十二岁。正姬帝下令举国同哀,嫔妃皇子公主守三年之丧,齐梳之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节,小贤出场。
☆、第 113 章
两年后,北漠京都
“啊啾~”少年打了个喷嚏,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对坐在对面的女子说道:“柳贤,今天还要去吹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