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萧声莫
她的经纪人被她的头发吓地说不出来,第一反应是直接打电话找心理医生,先把别的疑问放一边,先让医生看看现在颜暮生的状态,颜暮生却告诉他应该先把发型设计师找来才对,免得到时候她不得不以这样的形象走到大家面前把大家都给吓坏。
颜暮生真的变了,与其说是开朗,更应该说是自由。
俏丽的短发使得她焕然一新,耳垂上戴上一对钻石耳钉,熠熠生辉。衣柜里的衣服都被她换了一遍。
易庭雨来找颜暮生一起出去吃饭或是逛街,总之始终没有断过,好像她成了颜暮生生活里的常客,总会在固定时间拿着卡进来签到。
开始,易庭雨总是在跟颜暮生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自己的心让我住进去?
什么时候?颜暮生也不知道。
如果她的心是一台电脑,什么时候爱人什么时候不爱人可以靠程序计算出来,她也愿意把这个时间告诉她。
但是事实上,她没有办法去问自己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大约到了年末的时候,易庭雨渐渐不再问颜暮生这些问题,她的话里藏了别的话,视线也不再是固执地看着颜暮生了,小女孩瞬间长大。
易庭雨告诉颜暮生,一个人过了十八岁,以后的日子就变得不耐用,一眨眼就用完了。
对于年长于她的颜暮生来说,这句话无意识正确的。
小时候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一日就漫长如一年,如今,上帝的手按下了快进键,一眨眼,时间飞快流逝。
“时光带走了一切,惟独留下了我……” 音响里不知名的女歌手以沙哑的嗓音轻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下午三点,不算晴朗,云大朵大朵,从头顶飘过,在地上投下阴影。
就在这样一个不适合出行或是谈心的下午,安惠突然出现在颜暮生面前。
颜暮生没有准备好去接待她,可是她偏偏已经站到门前。
“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安惠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以后脱口而出关切的话。
安惠认为一个人做事一定会出于某种确定的目的,但是今天她的行为却推翻了她自己的观点。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驱动车子来到这扇门前,长达五分钟的等待让她的心翻滚起来。
从来,都是门里的人在等她把门打开,现在换做她来,才体会到等待的急切和惶恐。
在等待的时候,她胡思乱想:门里那个人在吗?她愿意打开门吗?她看见我是什么表情?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手失去了控制。
突然出现的人让颜暮生措手不及,她今天的样子无比狼狈,昨天的那场粉丝见面会上她被疯狂的粉丝推倒在地上,额头只是破了皮,却被婆妈的经纪人强行带进医院做了全面检查,额头被包裹起来,卸了妆以后的脸蛋苍白。
颜暮生在她抬手的时候倒退一步,变成了戒备的眼神。
“你是谁?”
安惠的手停在空中,僵硬,尴尬,惊讶。
“颜暮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安惠笑着问她。
颜暮生没有,她的表情眼神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块皮肤都在排斥着她。
这不是真的?
颜暮生再问:“你是谁?”
她是演员,而且是一个优秀而被无数导演赞美的演员。
她忘记自己了?彻底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和自己相关的记忆,完完全全把自己抛弃在脑后?安惠的目光急切地搜索者颜暮生脸上任何一丝破绽,她真切希望这是颜暮生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是,她发现自己只看到一个不认识自己的颜暮生。
“小言,我想告诉你,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电话里,颜暮生的声音犹犹豫豫,轻轻地起唇,似叹息似地吐出声音来。
“安惠来找我,突然出现在不经意间站在我的面前。我想起了你,于是带着一种恶作剧的心态装作我不认识她。”
“我觉得我演的根本就不像,我的眼睛在看到她的刹那一定是出卖了我。”
“但是她没有发现。”
“我说出那些话以后……她……”
“我看到她哭了。”
“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那么多年,无数个日夜里,她从不曾在我面前哭过……”
“为什么?难道就只是因为我忘记她所以觉得不公平吗?”
“她没有进门,她逃走了……”
“她在害怕……”
“为什么……”
“言,你能告诉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边的作者有话说:
之前一段时间,我不但没有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反而越来越糟糕。我陷入荒芜中,无法自拔。没有目标却拥有大段空白的时间。感觉自己像是溺水将死的人,渐渐地沉下去……
这几天在努力调整,今天终于在朋友的劝说下去找了我的心理老师,决定接受他的帮助调整心态。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