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萧声莫
颜暮生却以剧烈的挣扎抵抗着她,拎起手包拼命地打她,那包虽然小,但是打在人身上还是会有剧烈的疼痛,颜暮生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一点,虽然打起来更是不饶人。
她说:“安惠,你让我瞧不起你,我现在才看透你原来是那么没用的人。”
颜暮生喘着气,一步步往后退去,前后脚绊在一起,身体摇摆着,让看的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惠不顾此刻自己的模样追了出去,颜暮生看起来连走路都走不稳,却是跑的飞快,一路跑到了楼下。
安惠终于抓住了她,自她身后把她抱住。
颜暮生被她抱住,像落入网中的鱼,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奋力反抗,给安惠带来各种伤害。
安惠说:“颜暮生,你现在给我安静下来。”
颜暮生真的安静了下来,身体变成了一块石头往下沉去,在地上蹲下,说:“安惠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我现在才把你看透……”
安惠将她抱住,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我们没有家。”
“先回我的家,有话好好说。”安惠在抵抗颜暮生挣扎的时候被她的手背甩到了脸颊。
她发挥强势作风把颜暮生一路拖回去,也不管这一路上被多少人看到。回到家里,她把门重重关上,颜暮生压在她的身上,门与颜暮生两人变成天罗地网把安惠囚禁起来。
颜暮生的身上有酒的味道,浓烈地好像是把颜暮生这个人丢进酒缸里再捞出来一样,还有香水的气味,她换了一款香水味,这股味道像是在说这个女人渴望勇气,渴望变得勇敢起来。
颜暮生用身体压着安惠,说:“你不应该回来追我,也不应该在追了以后又潇洒地离开,你以为我的心是你随便你玩的东西吗?”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想永远都是我在付出,现在我厌恶了总是付出的方式。你一直要我给你公平,我给了,你却从不把你的爱情给我。”
颜暮生抹去眼角的湿润,说:“原来你是这样以为的……原来是你觉得我不爱你……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我是爱着你始终都没有改变过的,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认为我的心始终都在你身上,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跟我说爱!”
“颜……”
“安惠,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我要告诉你,你是那么的混蛋,该死,应该得到报应。你应该爱上我然后被我折磨然后抛弃才对,这样才是因果报应,才是公平,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我总在想我不能这样对你,我每次都在想,这样就好,只要我不向她屈服她就会一直对我保持兴趣,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悲,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你每天看着你自己,你觉得你委屈,可是我呢,我难道就不委屈了。安惠你为什么不去下地狱!”
安惠是无神论者,可是此刻她却祈祷这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好让她去那里赎罪。
颜暮生露出痛苦的神色,她靠在安惠的肩膀上,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认为我是爱着你的……”
“我……”
“我好难受,我想吐。”颜暮生捂住胸口,安惠吓得花容失色,把她带去卫生间,在最后一刻打开马桶盖,让她吐个痛快。
颜暮生发出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安惠轻拍着她的背,却被颜暮生的手挡开,颜暮生侧过身,说:“现在从这里离开,我不想被人看到这一幕。”
说完又一阵恶心传来。
安惠去弄了一杯温水和热毛巾,再度回来时颜暮生已经恢复了平静,正艰难地撑起虚软的腿打算站起来。
安惠扶住她,把温水喂到她的嘴边,说:“漱口。”
“我想回家。回我自己的家。”颜暮生恢复了理智,最想去的地方是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家。
“你不能回去,今晚留下来。”
“安小姐,现在你没资格管我。”颜暮生冷笑,像龙卷风卷把安惠卷到了床上,
安惠被丢在柔软的大床上,变成一片落叶飘在水面上。喝醉酒的人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电视开着,电视里的声音是她今晚在晚宴上接受采访说的话,那声音是如此的遥远,像无数回应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茫然地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有安惠的声音在说:“你无理取闹也应该有一个度,像你这样喝的醉醺醺的人还出去简直是找死。”
颜暮生抬起身用脚压住安惠挣扎的腿,解开腰上的丝缎腰带,把她的双手绑起来。
安惠倒在床上,双手被捆住,眼睛看去,视线里被安惠的脸替代,颜暮生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此时身在何处,为什么是梦境却有着真实的痛。
安惠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桀骜又藏着柔情。她被束缚的姿态让颜暮生的醉意更加强烈,她用颤抖的手拨开遮掩着安惠脸颊的长发,低下头,将唇印在安惠的红唇上,颜暮生心想,假如这是做梦,就干脆让她做到天亮。
这一夜,自疯狂开始,变成了痴狂,最后以疲倦结束。
这一夜是怎么结束的,颜暮生早已不再去想,醒来安惠躺在她身边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两人像是回到了几天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颜暮生说了一声:“早。”嗓子像是被炸弹炸过一样支离破碎。
安惠说:“我们把之前那段不愉快都忘记好吗?”
“你是说昨天还是三天前你不辞而别?”
“三天前。”安惠眼带笑意,说:“我后悔贸然的离开。”
“是逃跑。”颜暮生坐起身,被子自她身上滑下,阳光洒满床铺,也落在她的肩膀和背上,昨晚狂欢后的后遗症还持续不退,她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说:“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酒,觉得喝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也能让人充满勇气,能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可是醒来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好。”
安惠说:“喝醉酒的你变得真实。”就好像一颗糖把自己外面包裹着的层层束缚解开,用爆炸性的出场方式带给安惠震撼。
“我现在头很痛,不想跟你说话。你从我床上消失。”颜暮生转向另外一边。
安惠轻笑起来,说:“颜,这是我的床。”
颜暮生挣扎着起身,说:“那我走。”
安惠将她压在身下,说:“我说过,我们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忘记,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你现在又想回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吗,安小姐,是不是哪天你又后悔又想走就走得干干净净呢?”
“对不起,颜,是我的错,我不该一走了之,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