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萧声莫
空空荡荡的大剧院里不时传来感情丰沛的对话声,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在光明包围中的颜暮生和另外一
个角色对着台词。在一来一回之间用感情去诠释角色。
旁边,红色幕布下面,安惠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放着剧本,双手在胸前交叠,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中途,颜暮生停下来,眼睛在寻找她。
安惠向她摇头,传达了一个信息,她没有令她满意。
不够,还是不够,这几天来的排练没有一次是让安惠点头的。
颜暮生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如同置身大海一般孤独。
安惠说:“休息十分钟。颜,你过来。”
颜暮生的眼神充满了倔强,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在问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安惠告诉她为什么她还是在摇头,她对颜暮生有更高的要求,颜暮生应该达到她心里的标准才对。
安惠的话否定了颜暮生的努力,颜暮生被许多人说过,却觉得这次是让她在意的,心像是被一个塑料袋罩住一样
闷。
安惠将颜暮生拉到幕布后,在幕布的遮掩下,给了她一个无人知晓的吻。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糟糕,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喜欢折腾她。你早就应该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安惠
说。
颜暮生却笑出来,眼睛闪着星光。安惠的诚实抚平了颜暮生心中的波痕,像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心轻轻捧住护
着。
爱安惠是自虐,被安惠爱是痛并快乐着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今日她对她特别宽松,那也就不会是安惠了。
大大小小的应酬是安惠躲避不开的工作,有些不能推却的活动她也是必须参加,要讨好的人也必须去讨好。比起
当年的生涩,她已能全身而退。
她想起出来的时候颜暮生一句话都没有,她还以为颜暮生是不在乎,在出门不久却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在短信
里说不要喝太多,而她会在家里等她。
颜暮生的小别扭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安惠会心一笑,把那条短信保存下来。
酒会也安排了其他诸位明星过来陪酒,安惠只需要陪在主办方代表做一个微笑的花瓶。
这里同时也是一个交流八卦的地方,穿着昂贵礼服喝着不菲洋酒的人谈论着圈内的消息,换来各自的会心一笑。
时不时有人听到颜暮生,安惠不应也不否认,温和的态度叫别人自讨无趣。
安惠细心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能代表舆论的走向。而他们的态度就是舆论的态度。
在他们眼中,颜暮生是靠着她一手扶起的花瓶,她是安惠的影子,她的傀儡。他们用轻浮的口吻去谈论颜暮生,
仿佛那人的存在只值一个笑话。
安惠环顾四周,她看到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
颜暮生。安惠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她是颜暮生最初和最后的人,所以她看到颜暮生是如何的蜕变,破茧而出,
最终才骄傲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没有人会看到。也不会有人去看她。
她为颜暮生心疼,她想,也许自己现在成了阻碍她前进的石头。
安惠回来以后表情凝重,颜暮生似乎察觉到她藏在心里的黑暗,没有去打扰她,放了热水,把浴巾给她,看着她
走进浴室。
安惠在浴室里呆的时间要比平常来的长,她走出浴室坐在床边沿,把从她面前走过的颜暮生拉过来倒在自己身上
。
颜暮生愣愣地看着她,看出她的不愉快,她的心里有一团乌云在滋生。
安惠说:“你想不想继续往上走?”
“你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颜,你说你想超过我,战胜我。”
“不……”颜暮生心里期盼的是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她不用再看着安惠的背影追逐,而安惠也能时时刻刻看到她
的存在。“站在你身边就够了。你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安惠把她的决定说出来:“我想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之间需要冷静。”
“什么意思?什么地方错了?你今天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告诉我……”颜暮生睁大了眼睛,她不信,如果安
惠下一句告诉她我们分手吧,她绝对会杀了安惠。
是安惠在她决意离开的时候将她拉回来的,安惠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说分手。
安惠用碎吻安慰她,说:“不是,不是,听我说,我不是说要分开,我的意思是在人前,我们还是回到原点。”
“你现在终于发现我耽误你的前程,影响了你的名气,终于看到我们在一起是一个失败决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