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萧声莫
易庭雨走到她的团队中间,左拥右抱,和人说说笑笑一道走了出去,她今天心情好到极点,嘴巴比平常甜一百倍,哥哥姐姐不停地叫着,她的团队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紧张过,结果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板了一天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但是还是在跟易庭雨闹别扭。
易庭雨大声地说请他们吃饭喝酒,人群喧嚷,把澜斯妗落在队伍后面。
澜斯妗看着易庭雨混在人群中走远,看起来是热闹的,她被人群淹没,能不热闹吗。但是她却认为她和谁都保持着距离。
“吃饱了?”澜斯妗去饭店接易庭雨,今天她的钱还没入账就先全部请客请掉了,别人是吃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易庭雨却发现自己连打的回去的钱都没有,于是打电话给澜斯妗,澜斯妗开车去接她。
易庭雨喝了不少酒,脸通红,身上都是酒味。
易庭雨超级能喝酒,她自己说的,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是东北的,晚上抱起白酒就能喝完,她就算喝醉了也不会一头黑,总能留下几分清醒,所以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糊涂,她不可能会糊涂。
澜斯妗的车开到了一个小区,易庭雨叫她停下来。澜斯妗没质疑她的话,乖乖把车停到路边。
易庭雨从车上下来,跑到小区正中央,她爬上小孩子玩的滑梯上,然后对澜斯妗说:“我以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嗯。”澜斯妗仰起头看她,手放进裤袋里。
易庭雨说:“说了你也许不信,以前这里是最穷的地段,没钱来才住在这破地方,我就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除了玩就是玩。我想组乐队,就跟去看地下乐队唱歌,他们在台上唱,台下的人都疯了一样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在我看来唱歌的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因为谁都认识他们,所以我就想去唱歌想去演戏,我喜欢出名。”
“现在你已经出名了。”
“是啊。但是那又怎么样,还是这样,我觉得我就是有本事把自己的人生搞的一塌糊涂。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我的,她死了,然后你来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你喝醉了。”连话都说的一塌糊涂。
易庭雨爬上最高处,她踩在滑梯上面,张开手臂,她想象自己还在台上,说:“现在,有请宇宙第一美少女易庭雨小朋友演唱一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够了够了,你下来吧。”
易庭雨在她狭小的舞台上又唱又跳,她的歌唱地乱七八糟,有时候是儿歌,有时候却是她自己的歌的一部分。
她放开了嗓音,去用力地唱歌,像是在舞台上嘶吼发泄的穷摇滚歌手,除了那口破嗓子一无所有。
易庭雨唱累了,嗓子哑了才收声。保安收到投诉已经点着手电筒朝这边走来,易庭雨看见后忙对澜斯妗说:“我们赶紧撤。”
“看,你干的好事。”澜斯妗不慌不忙地说,等易庭雨从上面飞下来扑到她面前。
澜斯妗的手被她抓起,被她带着跑,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疯狂和幼稚的游戏。
安惠玩味似得把玩着易庭雨的照片,如果她没认错,照片上一头短发的人应该就是易庭雨没有错。
“你怎么看,给她打几分?”安惠把照片递给颜暮生看。
颜暮生说:“九分。”
“这么高?在我面前你需要对她客气吗?”
“我说实话。我认为她这样很好,本来就应该朝着适合她发展的道路走。”
“你的意思是我拘束她了?”安惠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颜暮生用杂志挡自己的脸:“这话我可没说过。”
易庭雨转型转上瘾了,放弃了可爱路线后突然说要尝试摇滚,就义无反顾地搞起了摇滚专辑,不熟悉的人说她是挑战自我。熟悉她的人明白这是她的回归,以前她本来就不是乖乖女,只是演了太久,忘记了本性。
所以她画起了眼线,露出了身上小小的纹身,把别人对她的固有印象一步步打碎。
不过让安惠放心的是她没试着去做哪些看起来很摇滚的坏事,依旧保持者她干净的形象。
颜暮生下了飞机已经是凌晨,日夜颠倒的日子越来越多,赵倩倩的意思是在那边留一个晚上,等到了白天再回来。
颜暮生却是留不住,说不习惯住酒店,就连夜赶回来,到了家,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洗过澡以后从浴室出来躺在安惠的身边。
枕边人其实没睡,一早就醒了,颜暮生来的时候没有和她打招呼,她也耐心地守候着,等她进去又出来,等她爬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却不曾亲近过自己,所有不是那么高兴。
她抬起身,像动物世界里那头饥饿的豹子,把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的猎物咬住。
颜暮生被突然压到身上的重量吓了一跳,却没有反抗,因为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不叫我?”安惠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温热的气息呵在敏感处。
“你睡着,我叫醒你你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她的重量一点点压过来,颜暮生因此而心跳加速。
“我不介意。”安惠的碎吻向上爬去,吻住颜暮生的耳朵,颜暮生发出吃疼的声音,安惠因此而停了下来,耳朵上面有异样的东西。
她打开了灯,在房间明亮的时候,她看到颜暮生耳朵上一排耳钉,三个。耳洞是刚打不久,尽管拿下来替代品换上了这个还是在发红。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打耳洞?”安惠问,三颗钻石从小到大并排出现在颜暮生的耳朵上,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不是安惠习惯了的模样。
颜暮生说:“心血来潮”
“解释清楚。”安惠可不认为这东西也能心血来潮。
颜暮生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却抬起手抚摸她的耳朵,揉了一会儿,在那里找到远古的痕迹,曾经这里存在过耳洞,后来又满上,但是伤痕存在,尽管看不见,但是还是能摸出感觉。
“是因为我?”如果不是颜暮生提醒,她已经想不起自己耳朵上的伤痕。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具体时间已经模糊,她记得自己打了一排耳洞,痛觉维持了三天,让她在夜里都睡不着,却让她无比清醒。
但是妈妈不喜欢,于是她摘下了耳钉,此后那几枚东西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忘记了,却有人傻乎乎地为她在自己耳朵上打了一排。
“疼不疼?”
“不疼。”颜暮生说谎,她已经开始皱眉了,是想象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