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贝真子
“我想沐少主来我陵川,定不单纯的只是赏景做生意的吧?”凌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城墙之下的万里河山,低语问道。
沐白侧头看了凌云一眼,几日的相处,让沐白深感到这凌公子的身分决不简单,这凌云才思敏捷谋略兵法了然于心,一腔傲骨,不免让她由衷的钦佩。今听凌云这般直截了当的问向自己,方轻笑一许,向前也迈出一步,伸手抚住城墙一角处,也同样低声轻道:“当着明眼人在下也不想说假话相瞒,其实沐白此番前来只是想查明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若我知道的便可以当面告诉你。”凌云的眼光仍然直直看着前方苍茫的天地之间,傲然道。
“在沐白的定亲酒宴之日,曾经遭遇到一名刺客,这刺客索命与家师,并留下一句话,让我等百思不得其解,故此才想到到陵川来探寻个究竟。”
“哦?什么话?但讲无妨。”
“葵花长生今出世,江湖浪起冲凌霄。梧桐胡祖修天下,江湖一统四海平。”沐白静静的念完此词,暗中观察着一旁凌云的反应,又道:“今江湖多事之秋,一直有一股极强的暗势力在推波助澜,不知其目的如何!又传极葵花宝典和长生决今重出于世,引起了不少武林纷争内斗,更有各个门派的不少头目为此失踪不见,不知凌公子对这些事可是有所耳闻否?”
凌云眯眼听沐白讲完,又斜挑起唇角轻轻回念了这几句词句,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好壮丽的词,只可惜却用错了地方,哈哈,想拿我凌霄宫来说事,阻乱我等步伐,真是可笑,此人的胆子也真是不小。”
沐白抬头看了看远处一弯新月之角,道:“凌公子的意思是,这事不关凌霄宫的事?”
“你认为呢?你认为以我凌霄宫目前的局势会做这等子无用之事吗?”
“呵,公子说的是,以凌霄宫此番排场与豪壮的确不需要做这些事,但不知这矛头为何会指向这里呢?”沐白似乎是疑惑的问道,但她心知凌霄宫的目的决不是江湖,所以也定不会与江湖为敌,这样对他们并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这一问题好像沐公子不应该问在下吧?要问也是要问做这词句的居心险恶之人,恐怕是想挑起事端好坐收渔翁之利,乱我凌霄宫的步伐。”凌云轻哼一声说道。
沐白点了点头,又问道:“以公子之见谁与凌霄宫有如此深仇大恨?竟想陷害凌霄宫与武林发生冲突?”
“这就不好说了,大者可在,小者亦有,天下之大有利益冲突的何止一二!”凌云眯起眼,轻笑道,心却不由得深邃起来。
沐白笑了下,道:“驯马者不但必须摸得马匹的脾气秉性,还要有预知未知风险的本事,才算能事半功倍,马到成功,否则便会命悬一线,以卵击石,继而得不偿失啊。”
凌云微微一笑,转头一脸深意的望向沐白,道:“人生如梦,若是畏首畏尾的庸碌一世,岂不是枉费上苍的赐予,成大事者必面对天下凶险而毫无畏惧,有破釜沉舟的胆量和谋略才是。”
“公子的意思是凌霄宫有意于天下?”沐白一眼惊色的问道。
“呵,有何不可否?沐少主被吓到了吗?”对于沐白的直问,凌云毫不介怀,反而轻笑一声,看向沐白。
“不,沐白其实早就猜到一二,只不过如今天下太平,南统王朝管辖之内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君王贤明,又何需非贪图这名利之争,非要得到这天下呢?难道只因私欲?”沐白大了胆子的直问道。
“放恣!”凌云的双眼被沐白所言激怒,隐隐含火,逼视向沐白,沉气怒语道:“你难道就不怕惹怒了我,杀了你吗?”
“以公子的胸腹不会,若公子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也算是沐白看错了人。若你要杀我,我想早就在我一入城之时便杀了,难道不是吗?”沐白从容不迫的看向凌云,这等傲气之人的弱点应与旁人无异乎。
凌云轻哼了一记,暗下佩服起沐白的胆识,竟敢在群围之时,赌博自己的小命,果然是个胆大的人物,方沉声笑道:“沐少主未免太自负天真了,要知自负之人的下场有时也是自取灭亡。”言罢,转头又道:“天下是能者居之,若只知道看眼前的安逸便满足于现状又与自生自灭一词有何不同?天下虽在普通人着眼前来看是平稳安详的,百姓乐业四海生平,但若真如少主和天下人以为,那又何来得这么多的疾苦百姓和怨民声声的来让我凌霄宫救济的?当今天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老皇年事已高,而太子江赦庸资难成,朝中奸党又起,结党营私普遍,左右太子与朝政,就算今时天下仍算做安然无恙,但难保转接天下之后又会如何?亦会是百姓之福兮?”
沐白听闻眉头也渐锁,这凌公子的想法她却从未考虑过,今时听此一说不觉不无道理。但若要想得这般长远,是否?是否只是兴伐天下之借口。
“公子打算何时开始?”沐白低语问道。
“很快。”
“凌霄宫一直以救济天下难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为荣,但若战役开始,公子又想过没有,又会有多少个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流落街头?就算把南统王朝更换成其它朝代又能如何?”
“沐公子多虑了,我并未说现在要攻打南统王朝啊?”凌云忽轻笑一声,侧头看向皱眉纠结的沐白。
“不、不攻打南统王朝?不是公子说即日要出兵的吗?”
“在下是说很快会出兵,但我要攻打的只是临界的吴国,而非南统。”凌云一脸傲气的看向前方昏暗的远山之后,伸手挥指沉气道:“吴国国君残暴□、致使民不聊生,让百姓常年居于水火之中,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光逃到我凌霄宫求助的吴国难民就不下千万,今我凌霄宫要顺应吴国民意,为吴民请愿,以告天下。”
“吴国?”沐白顺着凌云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山雾环绕之地便是吴国所在,她没有想到这凌霄宫要攻打的地方竟是吴国。
……
“在下很欣赏沐少主人品才华,若少主愿意投靠相助,我凌霄宫定是如虎添翼,将来天下大定之时,定会为少主裂土封侯,如何?”
沐白看向面前一脸傲然相问之人,那高高在上的威慑感,让沐白恍惚间觉得这便是天下之首。照今时看来这凌云才是这凌霄宫的真正头脑主事者,而非那躲藏在幕后香艳的小女子宫主。莫说今时江湖腥风血雨不甚平静,看来不出十载这天下也定会风云变幻。吴国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国,但若先由小国而战,稳固根基,继而一步步做大,那便难以想象。看来这凌霄宫选址在这里图的竟然是拿这个昏庸腐败的吴国先开刀,果然是不可以常眼小看。
“凌公子抬爱,只可惜沐白天生就是一庸人,没有什么野心志向,只想逍遥自得的安生过普通人过的俗日子,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前程似锦,所以还请公子海涵、理解。”
凌云的眉角微动,恍惚间又轻轻一笑道:“呵,少主莫要急着回绝,世事无常,你且先记着我说过的话,总有一天您定会自己愿意投入到我凌霄宫的旗下来效命的。”
沐白微愣不解这凌云所言何意,低头间也随意笑了笑,轻语道:“但愿事与愿违,呵呵。”
……
月光高升,高高的城墙上空依稀间可见双影舞动飘摇,笑音隐约,让人不解那一对人儿正在谈极何等的事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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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要招那沐少主入凌霄军吗?”西门婉儿身上披着着一件淡粉色齐胸的内衣,俯□段,俯跪在一名白衣绝艳的女子身旁,双手轻揉的抚摸在女子的肩头处轻轻揉动着,无比娇媚的问道。
“嗯,本宫虽想,但却被她拒绝了。”一丝幽婉飘渺的美音,淡淡的飘过,绕梁轻灵,不禁让人怦然心动。
“什么?这沐少主太不识抬举,竟敢忤逆宫主的意思。”西门婉儿气结道。
“呵,她不答应,好像婉儿很失望啊?”美人闭目颇为悠闲的享受着此时的按摩,似乎是无意间轻声笑问道。
“她不入军关我何事?婉儿又怎么会失望?婉儿只是觉得这沐少主太胆大,竟敢忤逆宫主的意思。”西门婉儿急切禀告道,生怕美人误会什么。
“哦?只是这样吗?可本宫却常看到你与沐少主之间眉来眼去,像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牵绊呢?莫不是那你与沐少主之间有何私情?若是这样,本宫便做主将你指给她便是。”美人幽幽冷冷的说道,眉目依然半闭半合,让人看不清思绪如何,就如同一只快要沉入梦乡之中的美人鱼一般,美若惊鸿,引人幻想连连。
“不要,宫主,婉儿心里真的只有宫主一人,与姓沐的没有任何关联,那沐少主为何总用那种眼神看着婉儿,婉儿也实在不知。”西门婉儿将身体转过,一眼焦急泪水的看向面前美人,俯身急切道。
“不是便不是,哭什么?”美人睁开眸子,眼睛里闪烁着蓝色的光泽深不见底,伸手轻轻抚上面前西门婉儿腮边珠泪,低语笑道。
“宫主……”西门婉儿一把抱住美人的娇躯,揽入到怀中,低头大胆的亲吻上怀中人儿粉红色的娇唇,喃喃道:“那天婉儿险些伤了宫主,自责了许久,婉儿真的好爱宫主,好怕失去宫主。”
“婉儿……”美人回手也抱住西门婉儿的腰肢,任着西门婉儿将手渐渐滑进自己的衣襟之内,唇角间掠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看来没事轻轻敲打一下这拘谨的情人也是极其有好处的,否则,怎学得会这般主动的投怀送抱呢?兵法与家法也是极有相通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