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月青芜
赵凌说完伸手往天上丢下一把银子当街对着围观的过路的喊:“今日我替义首堂清理门户,只是我一个人两只手不够用,诸位老少爷们,捡了钱的都给我过来狠狠给我把这个畜生揍他一顿!谁打的越狠,我给的钱越多!”
这世上哪有见钱不眼开的,何况是普通人,轰的一声围过来,可苦了韩浪。他堂堂义首堂青龙舵的副舵主,走到哪里不是横着走,平常眼角都不看人,如今躺在地上任凭人踩踏殴打,什么脸面可都丢的干干净净。
赵凌是乐的站在一边冷笑看着韩浪,韩浪咬牙切齿忍着众人殴打的疼痛瞪着赵凌快要把她撕着吃了。赵凌就是不去管,还拍手大笑,最后扶着白玉楼出来道:“玉楼姑娘若不满意,咱们打他到半夜!”
韩浪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奈何周身被点穴道,只恨的他瞪圆了眼睛也毫无办法。他虽然是个练家子,普通人打他两拳根本没事,但是也架不住一群人来殴打。逐渐也是疼痛难忍。如此也算罢了,那大街上原本就生有一帮子泼皮无赖,这群人可都是帮闲嘴脸,见了有钱还能凑热闹打人,打的还是大人物,高兴还来不及,那帮子泼皮拿了钱都是死命的打着韩浪,有的还用脚去踩他的头,故意辱骂殴打,更有甚一个泼皮见他身上有钱伸手就把他的衣服扯开趁机投钱,他穿的衣服不错,那帮子更乐,三两下把他拔了个精光留条底裤,一群泼皮哈哈大笑,以他为乐,只气的韩浪此时此刻不如自尽算了。
堂堂义首堂副舵主,曾经威风八面,如今沦落躺在妓院门口被泼皮殴打辱骂,其中屈辱该当有多少?
赵凌才喊了住手,让那些人散了,看着给打的面目青肿鼻血长流浑身是伤的韩浪解开他说话的穴位道:“你如今可明白毫无还手之力给人屈辱殴打是什么滋味?你是个男子,还受的住。白姑娘可是一个女子,你殴打辱骂还要强占她的清白之身,你可曾想过她的内心有多痛苦?试问你的行为和畜生有什么分别?你想想自身,你看你是服还是不服?”
她说完了,韩浪瞪着她却不说一句话,赵凌叹口气道:“畜生始终还是畜生。”摇摇头不去理他只对着一边吓呆了的鸨母道:“不要怕,这是我惹的事。我来承担,东西坏了我来赔。他日后不会找你们算账的,义首堂会管好他的。”
那鸨母才大了胆子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谢大人这一遭……”
赵凌才道:“这是杨姑娘的地方,我不想有人欺负到她门上。从今往后若再有人闹事就报义首堂赵舵主的名号。”
那堂中连带鸨母还有一群姑娘都感激的盈盈拜倒跪下泣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眷顾,小女子都记得大人恩情。”
赵凌心酸一笑道:“你们好自为之,姑娘不在没人护着你们,你们可以来找我。”跟着又见白玉楼跪在最前面磕头,伸手又把白玉楼扶起来道:“姐姐请起,你可有伤,赵凌受不得。”
白玉楼感激的已经说不出话,赵凌看着她一笑道:“杨姑娘跟你是朋友,她在我跟前常提你。我与姑娘也算作是老熟人,是朋友。朋友之间如此帮忙都是应该。再说,你是是我老弟的心头好,我也得救你。”
白玉楼眼泪更多道:“也只有大人这样的奇人肯来怜我们这般的贱身子……玉楼不敢和大人做朋友,怕辱没了大人。我心里感激你,你是个好官,是个清官,最重要你是个好人,大好人!”
赵凌闻言哈哈一笑道:“别人夸我,我只当奉承,他们说假话。姐妹们夸我,我是真高兴。姐姐不要哭。咱们相识一场你要高兴才对。”
白玉楼是个精明人,见她笑了便也收起眼泪淡淡一笑,赵凌点头道:“如此便对了。杨姑娘常说你们坚强,今日见了才知是真。我也佩服姐姐,你是个了不得的坚贞女子,可不必那些烈女传上的女子差。”跟着看着老鸨道:“鸨妈妈,我打算给玉楼姐姐赎身,你觉得怎么样?”
她话一出口,白玉楼便再拜倒道:“大人不可,玉楼是贱身,不敢……”
那边鸨母便道:“难得大人你垂青,那是玉楼三生修来的福气。你若肯,那咱们也都为她高兴。”
赵凌一笑扶起白玉楼道:“姐姐别怕,一切有我做主,你说我是个好人,我便一好到底。”
白玉楼要笑却还是掉了眼泪。赵凌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给鸨母道:“我身上还有这么多,我写了条子你去钱庄支取,想来是够的。”鸨母连忙派人去拿契约,接过银子千恩万谢了。
契约来了,赵凌便当着白玉楼的面给她烧了,一众青楼姐妹都围过来给白玉楼贺喜,大伙儿都是又是羡慕又是高兴。赵凌这才拉着白玉楼道:“如今你是自由身,我还想成全当初自己一桩心愿,姐姐还是跟我走吧。”
白玉楼点点头随着赵凌一起出去,那韩浪可还在大街上,赵凌喊了几个人给了钱让绑了抬回义首堂去。
她一个人带着白玉楼绑了韩浪回义首堂去了。
第134章 打还不是最狠的
赵凌在街头聚众痛打了韩浪,这边还不等她回去事情早闹到了义首堂,恰好是沈雪衣开会,一众长老弟兄都在,那韩浪的叔父边如海也在,青龙舵里韩浪的往日亲信也在。一群人得知此事纷纷都炸开了锅,闹到了沈雪衣跟前。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韩浪就算再不对,关起门来教训是一回事,闹到大街上当野狗打那又是一回事,丢他的人是小,丢义首堂的人是大。
副舵主给泼皮打成那样,赵舵主却站一边搂着妓女哈哈笑,这如何得了?传出去以后义首堂如何立足?岂不闹成了儿戏,说义首堂都是一群荒淫无耻之徒。
堂内闹的炸开了锅,历宁这边是拍手称快,就盼着出口恶气,得知那小子给打成如此高兴还来不及。韩浪的人跟镖局的人纷纷闹了起来,一个要求赵凌赔礼道歉,三刀六孔的赔罪,一边要求沈雪衣把那韩浪逐出帮去,吵的不可开交。
沈雪衣这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赵凌就拉着白玉楼绑着韩浪进了堂。
当事人一出现,更是乱轰轰一堆人七嘴八舌,边如海见韩浪给打的面目全非,身上赤条条的给捆了,那些传闻还能有假?第一个条出来指着赵凌骂道:“好你个钦差舵主!你好威风!光天化日的与那风尘女子纠缠不清,还敢长街闹事聚众殴打咱们副舵主!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你是钦差便了不起吗?须知义首堂内就是不怕官的地方!”
赵凌看也不去看他冷哼一声道:“天理二字给我的威风,给我的胆子!你要找,要问,你去问这二个字!”
边如海涨红了脸,气的手抖,转头看着沈雪衣道:“沈堂主!这人是你招来的!韩浪是你父的徒弟,是你师兄,是咱们青龙舵多少年的老功臣!如今给人打成这样你看怎么办?!”
沈雪衣看着韩浪那样子也是心惊,长街上给打的没点好肉,以韩浪的性子只怕以后后患无穷。待要开口,赵凌一人横眉冷对众人道:“人是我打的,我敢打就不怕!你有种找我,你为难沈堂主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畜生做下什么好事!”
“你!”边如海要再说,赵凌哼哼两声道:“这位哪里是什么风尘女子,我已给她赎身,她从今往后就是正正经经的好姑娘。韩浪这个畜生枉顾咱们义首堂的堂规公然厮混青楼,那也就罢了,白姑娘是个卖艺的清倌儿,他却为了强占了人家的身子出手殴打辱骂,把白姑娘殴打成如此。我出手教训他不知悔改,一味用强,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给人羞辱的滋味,怎么样?你觉得我做的那一点不对?要证据?人证就在此,看他还有什么好抵赖!”
她慷慨陈词,说的激昂,乃是心内真的有火,一段说完冷看着边如海和他身后的人道:“还有何疑问?还要不要为难雪衣给你们做主?!我打了他,是给义首堂正名,是除害,免得人家背地里不知道把义首堂这块招牌骂成什么样!”
这回是轮到边如海一群人不做声了,边如海走到韩浪跟前,韩浪犹自硬气冷哼道:“求他们做什么!我打的人,我闹的事!谁若不服,尽管来找我!他今日辱我,来日我必然要他偿还!我不会服他!”跟着就对着赵凌破口大骂,连带沈雪衣也一起骂上了,他是受了大屈辱又是喝醉了,一旦放开了那是污言碎语什么都有。
只听的沈雪衣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众人还要再说,便听沈雪衣蛾眉一怒道:“畜生!给我住嘴!!”
她极少有怒不可遏的时候,一声喊来整堂人都是安安静静,韩浪鼓着眼睛看着她也停止了大骂。沈雪衣伸手推开围观的弟兄从堂上走到被绑的韩浪跟前,重重就是两耳光过去,打的韩浪一嘴鲜血,顿时懵了。
她下的是重手,可不必外面那些没功夫的人。
沈雪衣气的道:“给我把这畜生押去灵堂!”
她盛怒已极,跟着就有历宁伸手捉了韩浪一路往灵堂去,沈雪衣看了一眼那边的长老边如海冷怒道:“你的好子侄!好!好得很!”
边如海面如土色身子跟着就往后靠,后面的弟兄把他扶住,边如海要开口,沈雪衣长剑一提道:“都随我灵堂去!待我发落!”
堂中诸位好汉声音震天道:“一切堂主吩咐!”
沈雪衣提着剑带着众人就往灵堂去。
上得灵堂,众人分排站立规矩分明,韩浪押在堂下跪在英烈排位之下睁大了眼睛,沈雪衣皱了眉头怒喝道:“畜生!知罪不知罪?!”
韩浪跪在堂下咬牙根本不答话,侧头不去看沈雪衣。
沈雪衣道:“好!不枉我父教导你一场!硬骨头,好的很!”
韩浪冷冷一笑道:“你是堂主,你便在我面前耍威风,今日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你不是就等着这天,今日可把你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沈雪衣哼哼一笑道:“成全你!”
韩浪便道:“什么刑法,竟管来,我不怕!”
沈雪衣看着他冷冷道:“刑法?你不配!”跟着站在堂前最高处对着灵位拜了三拜道:“诸位先人在上,沈雪衣今日便要为义首堂清理门户!”便起身提剑道:“左右来人!给我把这个畜生扔出义首堂的大门!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他便再不是咱们义首堂的人,义首堂没有这种死不悔改猪狗不如的畜生!”